奚燕枝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此刻在衛戎身邊,更是什麼事都不擔心,既然衛戎想做便陪他去做便是。
聽衛戎這麼一說,隨即笑道:“看看便看看,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當即她又恢複了昨日的打扮,把自己化妝成了一個虯髯大漢,隨著衛戎一行來到了王宮門前的廣場上。
這一日天氣晴朗,豔陽高照。
儘管隻是辰牌時分,便也讓人感覺到烈日的熱度。儘管如此,廣場上還是擠滿了看熱鬨的人群,比昨日來的人多了一倍還不止。
為了維持廣場上的秩序,慕容非煙調了一營的鮮卑士兵前來巡防守衛,真可謂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衛戎一看好大的陣勢,說明這個公主對此事十分重視,顯然並不是普通的挑選護衛。
片刻後,擂台左側一名大漢起身走到台前,高聲宣佈比賽規則。
原來昨日共挑選出一百人蔘加武試,這一百人分十個組,每個組決出前兩名,然後這二十人再分五個組,每組再選出前兩名,最後剩下的十人不再排名,全部錄用。
不巧的是,奚燕枝和韓罡被同時分在了第七組。分組完畢後兩人便退到台下觀看前麵幾個小組的比賽。
隨著一聲鑼響,第一小組比賽開始,兩名選手走上擂台,相互拱手之後便不再客氣,相互出招攻擊對手。
兩人拳來腳往打了幾個回合,雙方互有勝負,甲打青了乙的眼眶,乙把甲打出了鼻血,他們所使用的的招數平平無奇,就如平常絲毫不會武功的莊稼漢一般。
韓罡在下麵看得嘿嘿冷笑,這些韃子就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覬覦中原?也不知誰給他們的勇氣。
殊不知草原人單打獨鬥的本事雖然不行,但是他們一旦組成陣型,就會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尤其是那些騎兵,就像是戰場上的絞肉機一般。
台上那兩人打得鼻青眼腫之後,卻是誰也無法把對方打到,其中一人招數一變,左右兩腳輪換跳起,身體左右移動,在移動中尋找對方的破綻,而對方亦是如此。
突然甲伸手掏向乙的襠下,乙迅疾向一旁躲閃,但終究慢了一步,被甲抓住了右邊大腿。甲隨即進身伸腳在乙腳下一絆,便把乙平平摔出半丈多遠。
“大...大哥,這是什麼武功?”
那人出手太快,韓罡一時冇看明白,隨即向奚燕枝問道。
“據我所知,這便是草原上聞名的摔跤術,小術而已,不足為奇。”奚燕枝不動聲色,淡淡答道。
既然大嫂說是小術,那便不用在意,韓罡頓時放心,但還是隨口問道:“不過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怎麼破它?”
“不讓他們近身則可,實在避不開可用輕功閃避,千萬不能讓他們纏住。據說他們有一種擒鎖術十分厲害,一旦被鎖住,不僅手腳不能到,還有可能被勒得背過氣去。不知破解之法,就隻能認輸。”
“切,我看那就是無賴,打架哪有鎖住人家手腳不準動的。”韓罡對那擒鎖術嗤之以鼻。
“切不可大意來。等會咱們上台之後,也要學學他們都打法,切不可露出真實武功,隻要能過關就行。”
對付這些人,奚燕枝一點都不擔心,她擔心的是韓罡顯露出自身的武功被人家看出破綻。
這些參加比試的鮮卑人武藝懸殊並不大,摔跤術是他們的看家本事,打到最後大多都以摔跤術定出勝負, 所以比武進展極慢,整個上午纔對決出六組。
好在韓罡把這些人的摔跤術也看了個仔細,不過他越看越是心驚,這些人的跤術雖然看起來粗野不成章法,實則極為凶悍,跟中原的摔跤術相比,撲拉甩絆等技巧更是層出不窮。
之前對這些鮮卑人輕視之心儘數收起,午後韓罡第一個上場,和他對陣的鮮卑人名叫檀機,體格健碩。
兩人通報姓名後,主事人示意開始。
檀機看了一眼韓罡的體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抬起一腳便朝韓罡腹部踢去。這一腳毫無花哨,全憑自身的力量。
不過這檀機渾身肌肉虯結,爆發力驚人,平平淡淡的一腳竟然踢出了氣爆之聲。
高手!
看了一上午的弱雞,下午一上台就遇到了這麼厲害的對手,韓罡不由心裡一陣氣苦。
不過他並不畏懼,立即展開輕功身法,輕輕巧巧躲到一邊,將落地時他猛然想起奚燕枝交待過不能露出真實武功,隨即一個踉蹌滾向一邊。
這一下的表演雖然有點蹩腳,不過在一般人看來,似乎也隻有這麼就地一滾,才能躲開那淩厲的一腳。
檀機正要趁勢補上一腳,不料韓罡左腿在地上一借力,右腳向著他支地的左腳足踝踢來,此時檀機右腳剛剛踢出,還帶著一股勁風,想要收回已萬萬不能。
這一下踢得極重,隻見檀機一個趔趄,噗通一聲壯碩的身體倒在擂台邊上。這時韓罡雙腳齊出,噗的一聲踹在檀機的屁股上,把他踹下了台去。
主事的鮮卑大漢隨即走上前來舉起韓罡的右手,宣佈韓罡獲勝。
而檀機則在台下朝著韓罡深深鞠了一躬,他心裡清楚,剛纔那一腳若不是對方手下留情,他的足踝早已斷了。
他抱著必勝的信心而來,冇想到一上場就遭到瞭如此沉重的打擊,頓時便對下麵的比試冇了興趣,儘管還有進入前二十的機會,但他選擇了黯然離開。
鮮卑人的比賽方式極為殘酷,每個十人小組的成員必須賽滿九場,以勝場多少排名次。這就意味著韓罡接下來還有八場比賽要打。
韓罡也懶得費事,對著小組剩下的八人大喊一聲:“還有誰?挨個來吧。”
檀機的實力在尚都城裡無人不知,甚至有人把他稱作尚都第一勇士。這人一招便把檀機放倒,必定實力非凡,眾人都對他心存忌憚,恨不得車輪戰耗儘他的體力。
而奚燕枝隻是雙手環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