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薑還是老的辣,自己剛纔一激動,差點讓老喬暴露了。
不過這老小子那個漠然的眼神,絕對趕得上奧斯卡影帝,演技不是一般的高。
好不容易等來確認眼神的機會,能夠做到如此淡定,絕對不是一般人。
鮮卑人這麼重要的行動,喬洪為何不提前知會一聲,讓大家也好有個準備?
衛戎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便不去想了。
他夾緊雙腿來到火圈的外麵,解下褲子,痛快地釋放起來。
闊野站在一旁肩扛著彎刀,一臉的嫌棄。
隨著衛戎那裡一陣陣惡臭散發開來,闊野又站遠了些。
“切,你們鮮卑人都不拉屎的麼?”
衛戎見火光下闊野那一張嫌棄的臉,一邊故意逗他,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邊觀察外麵的地形,盤算著逃跑的可能性。
他心裡思忖,憑藉自己的輕功,若是逃跑,這廝絕對趕不上。
但是這些人的戰馬就在身邊,鮮卑人一旦上馬,自己絕對逃不了多遠。
隻有鑽入樹林,戰馬跑不起來,自己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他隨即朝不遠處的一片林子望去,從這裡到那片林子是一段下坡,提氣奔跑,隻需幾息便到。
待他們跨上戰馬時,老子已經到了林子裡,嘿嘿。
他一邊偷樂,一邊偷偷看了闊野一眼。
隻見闊野也在看著那片綿延不斷的樹林,難道老子想什麼被這小子猜到了?
卻見闊野盯著樹林看了幾息,表情驀然變得十分恐懼。
“統領,狼,狼群!”
闊野抬手指著對麵樹林放聲大叫,聲音裡參雜著極度恐懼。
衛戎順著闊野手指的方向極目望去,隻見樹林子無數隻藍瑩瑩的眸子,像一群密密麻麻低飛的螢火蟲,正在向火圈這邊緩緩移動。
這麼大的狼群,總該有上萬隻吧,難怪闊野那樣一副表情,誰看到誰慌。
衛戎著急忙慌地扯了兩把葉片比較大草葉擦了擦屁股,提起褲子就朝火圈內跑去,這個時候逃跑,就是找死。
統領起身朝遠處的樹林看了看,頓時感覺毛骨悚然,晚上趕來的狼群竟然比白天的三倍還多,自己手裡隻有這麼一點人手,根本冇法對付。
“多加柴草,把火燒得旺一點!”統領企圖用火光嚇走狼群。
“冇用的,這些狼群為複仇而來不會輕易退走,咱們此時冇法出去收集柴草,這樣燒下去支撐不了多久,咱們得另想辦法。”
闊野對草原狼的習性極為熟悉,立即出言勸說統領。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坐以待斃不成?”
“前麵不遠處有一條河流,河麵雖寬但水不深,咱們拚死衝過那條河,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闊野道。
統領看向闊野:“你當老子不知道狼也會遊泳?”
“統領你不知道,那條河名叫沐柯河,河水最深處也隻到腰部以下。這個水深對咱們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狼來說已經漫過了頭頂,它們一旦追擊咱們就需要遊水,到了水裡他們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到時候咱們一通砍殺,必然能逼退他們。”
闊野見統領不相信自己,於是開口苦勸。
這麼多狼,砍得完麼?但闊野說的辦法貌似也有一定的道理,在眼前的這種情況下也隻能冒險一試了。
統領立即起身:“事不宜遲,把那小子捆住雙手看好了,所有人立即上馬,向西渡過沐柯河。”
一行人紛紛上馬,就連那些受傷的士兵,行動也極為迅速,畢竟惡狼當前,誰都不想成為狼群的美食。
衛戎的大黑馬竟然也在,因為那大黑馬極為健壯,統領安排一名較為瘦弱的鮮卑士兵與衛戎同乘。
那士兵騎在衛戎身後,抽出彎刀抵在衛戎的腰間,一旦衛戎有所異動,說不定那彎刀便會捅他一個血窟窿。
衛戎知道那士兵不敢殺自己,對方來這麼多人,不就是為了抓自己麼,怎麼可能輕易讓自己死。
他不由分說,雙腿輕輕一夾馬腹,大黑馬便奮力奔馳起來。雖然馱了兩個人,奔跑起來絲毫也不比其它馬匹慢。
狼群見到獵物逃走,便不再像先前那麼警惕,一個個嚎叫著奔跑起來,追逐著前麵的馬隊。
因為在統領的指揮下,馬隊一開始奔跑就不留餘力,草原狼雖然善跑,短時間內卻也很難追得上。
跟追著馬隊,衛戎隻聽耳畔風聲呼呼作響,那些戰馬好像也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拚命奔跑,大概一刻鐘左右,前麵傳來了嘩嘩水聲。
跑在前麵的鮮卑人已經開始渡河了,待所有人都進入水中,統領問闊野:“是等狼群上來,還是繼續走?”
闊野道:“咱們先到對岸等著,若是狼群敢渡河,咱們就殺回來。”
這兩百多人剛到河對岸,狼群便趕到了河邊。衛戎藉著火把的光芒極儘目力看向河對麵,河麵寬不足十丈,勉強可看清對麵的情況。
隻見狼群到了河邊便停了下來,幾隻公狼仰天長嚎,似乎在傳遞訊息。
不一會,一隻體格極為雄壯的公狼走到了最前麵,看向河對麵的人群,發出一聲嘶吼,隨即噗通一聲跳進了河裡,濺起一大片水花。
衛戎騎坐在馬背上直嚇得一哆嗦,這像小牛犢一樣的公狼應該就是所謂的狼王吧,果然夠果斷,夠凶悍。
在狼王跳下水之後,它身後的狼群隨即跟著下水,向著人群這邊遊來,水麵上一雙雙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詭異的色彩。
此時若是逃走,必然會被凶殘的狼群追上。
統領拔出腰間的彎刀,第一個跳入水中:“兄弟們,殺!”
這些鮮卑人確實夠英勇,不管受傷的冇受傷的,都紛紛跳入水中迎擊狼群。
衛戎張目四望,尋找喬洪的影子,心想這麼好的機會,你還不來帶老子逃了麼?
隻見兩三丈外,喬洪拔出彎刀正在猶豫,他身旁的兩名鮮卑人道:“喬護衛,還愣著做什麼,一起上啊。”
喬洪道:“我是擔心那小子跑了。”
那兩人道:“殺雞焉用牛刀,手下人看著足夠了,他跑不了。”
隨著三人跳入水中,衛戎的心再一次沉入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