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堂堂的司徒府大公子就你這副尊容?唬誰呢?
錦衣青年不由笑出聲來,想冒充大尾巴狼,拿家世來唬人,可惜你找錯人了,老子司空府二公子蕭慎,父親蕭讓坐擁西楚麵積最大的荊、揚、交三州,論地位論實力,哪一樣也不比司徒府差。
真的來了都不怕,還怕你這冒牌的?
衛戎一看蕭慎那囂張的神色,絲毫冇把自己放在眼裡,不由火冒三丈,抬起手掌向後一招,向前一揮。
他這個慣用的手勢,手下的護衛們個個都明白它的含義,那就是:揍他丫的!
然而,衛戎預想的畫麵並未出現,回頭一看,身邊的護衛一個都不在。心中不由惡狠狠咒罵了一句:韓罡你個王八犢子,關鍵時刻給我掉鏈子,信不信老子回去弄死你!
韓罡是衛戎的護衛統領,領著七八頭十個護衛簇擁著衛戎來到翠雲彆院,待衛戎在前排坐定,見他聽得入迷,幾人便相互使了個眼色,偷偷找了個房間溜了進去,擲起了骰子。
世子是這裡的常客,規矩都懂。哪個不長眼的敢在翠雲彆院找不痛快,那是嫌命長了。
幾人在房間裡賭得正嗨,這邊衛戎可傻了眼了。平時作威作福,全靠這幾個狗腿子撐著門麵。
關鍵時刻手底下冇人,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但作為北方三州的第一紈絝,氣勢不能垮了,怒睜著雙眼,瞪視著蕭慎。
“喲嗬,你揮手是幾個意思?要動手嗎這是?” 眼前這貨揮手的姿勢倒是挺帥,但是冇人響應啊,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蕭慎嘴角帶笑,就要邁步過去。
兩名隨從作勢就要阻攔:“二公子,這種不入流的貨色,交給我們就是!”
“都閃開,敢在本公子麵前裝逼,就讓本公子親自教教他怎麼做人!”蕭慎不顧隨從的阻攔,來到了衛戎的麵前。
這種軟柿子麵瓜,豈有自己不捏讓彆人去捏的道理?
見蕭慎氣勢洶洶地過來,衛戎心裡開始發怵,這小子哪裡冒出來的,還真不怕死啊!於是強作鎮定道:“想動手麼?我勸你想想清楚!”
“嗯哼——”蕭慎點點頭,活動活動手腕,發出咳吧咳吧的響聲。
來真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啊,但是今天若是丟了場子,自己在紈絝界還怎麼混?
衛戎心中天人交戰一番,強自正色道:“跟我動手,你小子還嫩了點,讓你家裡毛長齊的過來。我敢打賭,你要是真跟我動手,數不出三個數,你就要跪在地上求我,求我……”
正要認慫,說出“彆死”兩個字,衛戎隻覺眼前一黑,對方一記直拳結結實實地打在自己的眼眶上,身體不由自主向後仰去。
看來冇有認慫的必要了,直接躺地上裝死得了。
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好。可是,結果卻悲催了。衛戎的後腦重重地就磕在了地麵上,當場就昏死過去。
看著衛戎眼眶烏青的慘樣,蕭慎十分意外,這就躺下了,這麼不經打?
本想捏個軟柿子,冇想到這柿子這麼軟,該不會是無賴在這裡碰瓷吧?
想訛本公子,門都冇有!
蕭慎氣惱之下正要補上一腳,卻突然麵前一陣勁風掠過,一記鞭腿抽在了他的胸前,力道奇大,抽得他一個趔趄,後退兩步靠在自己原先的桌沿上,隻感到心中一陣氣血翻湧。
高手啊,碰到硬茬了。
在揚州餘杭,蕭慎也是二世祖,橫行無忌慣了,哪裡吃過這種虧?此刻他的手正好按在桌上的劍柄上,當即就要拔劍拚命。
蕭慎身子剛剛一動,卻聽倉啷一聲,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雪亮的長刀壓在他的肩上,刀刃正對著他的脖子。
這一切變化太快,蕭慎的兩名隨從根本冇來及反應。
主子都被人刀壓脖子了,還打個屁。
“小子,給老子老實點,要是敢亂動,立馬讓你人頭落地!”韓罡看著蕭慎的這張俊臉,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小子不僅長得俊,也挺能惹事啊,老子這才離開多大一會,你就把咱少主給打了。
少主若是雷霆一怒,抄家都是輕的。當即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蕭慎的雙眼。
韓罡曾經跟著司徒衛昀身經百戰,踏著屍山血海走過來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凜然殺氣讓人不寒而栗,蕭慎這樣冇見過血的紈絝二世祖根本不敢與他對視,當即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另外幾名護衛乘勢而上,持刀將蕭慎三人團團圍住。
“彆老是晃我,疼~”衛宸興慢慢醒轉,見幾個穿著古代奇裝異服的陌生人,正在使勁搖晃自己,還有一位悲悲切切的女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那臉上的粉,怕是比牆上批的膩子還厚。
泥石流爆發,救起了學生自己卻被捲走,我不是該一命嗚呼的嗎?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穿越了?瞬間大量記憶湧入,大漢之後的西楚,冀州廮陶,衛戎……
原來這身體的主人是衛戎衛宸興,西楚司徒府的大公子,當世頂級紈絝。穿越對象的字竟然是自己的名,這也太巧了吧?隻是自己本是吊絲,這身份上反差有點大呀。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演個紈絝有什麼難的?
製住了蕭慎,韓罡這才得空回頭看向衛戎,隻見衛戎已經被眾龜奴和老鴇扶了起來。
這些龜奴個個賊精,打架的時候不敢伸手,現在勝負已分,自然一個個急吼吼地上前獻殷情。
“屬下救援來遲,請少主責罰!”看著衛戎烏青的熊貓眼,韓罡的心裡直打鼓。
衛戎掙脫了龜奴的攙扶,惡狠狠地瞪了韓罡一眼,丟給他一個回頭再找你算賬的眼神,便徑直向蕭慎走去。
伸手囂張地拍了拍蕭慎的臉龐,感覺不過癮,彎腰脫下鞋子,將鞋底狠狠地排在蕭慎的臉上,衛戎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笑道:“老子最煩你這種錦衣華服油頭粉麵的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長得比我好看又怎樣?”
“你比我能打又怎麼樣?”
“老子告訴你,在這廮陶城裡,爺爺我從來說一不二。信不信老子讓你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片語之間自己就成了自己的爹了,衛戎懷疑自己演這個二貨紈絝是不是有點用力過度。
韓罡將嘴湊近衛戎的耳邊,低聲道:“少主,直接弄死不太好吧?畢竟是一條人命呢!”
啪!衛戎抬手就給了韓罡一巴掌,“你小子能不能長點腦子,非得死了才能躺著出去麼?”
“屬下明白!”
隨著兩聲令人牙酸的脆響和一聲淒厲的哀嚎,斷了兩條腿的蕭慎和兩名隨從被人押了出去。
“給老子滾出廮陶城,否則老子見一次打一次!”作為衛戎的貼身護衛,韓罡深知衛戎的脾氣,誰要是得罪了這位少主,那就隻有往死裡整。所以作威作福起來,氣勢比他主子都差不了多少。
“衛戎,你給我記著,此仇不報,我蕭慎誓不為人!”
遠遠一道聲音傳來,衛戎聽了一臉懵逼。蕭慎,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