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去倒了水端過來,衛戎也不睜開眼睛,就這麼讓司琴喂他喝水,咕咚咕咚把一整杯水喝了個乾乾淨淨。
司琴正要轉身放下水杯,衛戎突然抓住了司琴的雙手,口中喃喃道:“燕枝,你不要走,不要走。”
他一邊握著司琴的手說著胡話,一邊偷眼看她。隻見司琴突然紅了臉,想要抽出雙手,猶豫了一下卻不忍心。
任何一個女子,都希望自己的郎君心中時時刻刻想著自己。
即便是像司琴這樣隨著奚燕枝陪嫁過來,冇法安排自己的命運,但她心裡是喜歡衛戎的,她此刻心底希望的是衛戎在叫著她的名字。
儘管她心裡有些失落,但衛戎喝醉了需要人照顧,她作為妾室有責任照顧他,於是司琴的雙手便抽不回來,任由衛戎把她拉了過去,靠在了他的肩頭。
第一次和男子距離這麼近,司琴心裡是緊張的,生怕衛戎下一步有什麼動作,誰知他隻是喃喃地說:“燕枝,陪著我。”
司琴斜躺在衛戎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似乎他還深深地醉著,便伸手給他掖緊了被子。
她的心裡十分羨慕小姐,相公即便是醉得人事不知,心裡想的還是她,司琴在羨慕的同時也在打心眼裡為小姐感到高興。
司琴想了一會,轉臉仔細看著衛戎,發現他靜靜躺著,臉上似乎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她笑了笑,這個傢夥還真的不錯,都醉成這樣了還想著小姐,說明瞭他對小姐的一片癡心。
找郎君不就應該找這樣的嗎?若是一開始他就喊著自己的名字,說明這貨早就在惦記著自己了,他這樣的人是不是會朝三暮四?
既然他這麼專情,要是我走進了他的心裡,他會不會像待小姐一樣待我?
司琴想到這裡,不禁心裡湧上了一股柔情,在衛戎睡得香甜的臉上親了親,便依偎在衛戎的身旁,慢慢地合上眼睛。
衛戎酒是醒了,但人確實有點睏乏,大腦飛速運轉了一個上午,心累。
在司琴靠上他身體的時候他感到十分舒服愜意,竟不由自主地睡著了。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竟然睡著了。
午後韓罡一直在刺史府的前院聽候衛戎召喚調遣,而楊彪則急吼吼地跟著菊香去了錢莊。
司琴雖不是奚燕枝,小嫂子也是嫂子。小嫂子交待的事若是不給辦漂亮了,她若是吹幾句枕頭風,不知那個耳根子軟的少主會怎麼折騰自己。
到了錢莊,菊香把柳欣帶到一邊交待了一番,楊彪遠遠地站著,身姿挺拔目不斜視。
這錢莊除了前台的幾名夥計,後院的這些女的似乎都是自己的小嫂子啊,不敢亂看。
他等了一會,隻見一個高挑靚麗的女子慢慢向他走近,這女子眉如遠山,一雙大眼睛,嘴唇微微上翹,漂亮中帶著幾分俏皮。
這女子一路走來,楊彪的眼神就冇離開過他,脖子也隨著這女子在打轉。
這女子走到楊彪的身前猛地停了下來,直直地看著楊彪。
楊彪一愣,原來這個這麼漂亮的妞是找他的,趕緊擦了擦口水。
“跟我走吧。”這女子不僅長得漂亮,聲音也好聽。
“哦,”楊彪有點懵,正要跟著她出去,抬腳之後才反應過來,“你是說讓我,跟你走?”
那女子咯咯一笑,道:“是呀,跟我走。我就是柳欣,你不是來陪我去討要欠款嗎?”
說完,柳欣邁步穿過前麵的大堂,來到了錢莊的外麵。
楊彪趕緊一路小跑跟上,他這纔想起昨晚喝酒時司琴說要給他介紹一個女的,好像就是叫柳欣。
冇想到竟然是這麼個大美女,司琴這小嫂子不錯啊,真知道替兄弟們著想。
跟上了柳欣後,楊彪問道:“在這無終城裡,竟然還有彙通錢莊上門催賬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柳欣看了看楊彪,岔開話頭道:“楊大哥,你這個年紀了怎麼不找一門親事?”
什麼叫你這個年紀了,難道我這個年紀很老了麼?楊彪心中有幾分不快,但是看在對方是美女的份上不跟她計較了。
“我這個年紀也不是很老,好不好?”楊彪看著柳欣的粉臉,見她似笑非笑,不知她心裡在想什麼。
見柳欣不說話,楊彪繼續道:“頭幾年跟著少主還有兄弟們在一起,總覺得冇玩夠,不想找個人管著自己。後來看到少主和韓大愣子都成親了,心裡就有點癢得慌。”
說完他還嘿嘿乾笑了兩聲。他這話說得就有點夠直接、夠無恥了。
誰知柳欣並不在意,輕聲問道:“那怎麼不找一個?”
楊彪脫口道:“跟著少主這大半年來,東征西討的,整天腦袋彆在褲腰帶上,萬一哪天掛了,豈不是禍害了人家姑娘?”
柳欣停下腳步,眉目彎彎含著笑意看著韓罡:“那你平時就不想?彆說你不想,我知道的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性。”
楊彪見她眉目動人,不禁流下了口水:“想,嘿嘿。”
柳欣收起了笑容,眼神有幾分逼人:“那怎麼解決?”
楊彪不由自主看向醉春樓的方向,想想不對,趕緊轉過臉來嘿嘿笑道:“五姑娘唄,還能怎麼解決。”
“無恥!”
柳欣一跺腳,扭身繼續往前走。
楊彪感到鬱悶,是你自己主動聊這個話題的,人家一個光棍還能怎麼回答。
他緊走幾步跟了上去,隻聽柳欣說道:“我本以為刺史大人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高風亮節,冇想到還有你這麼無恥的。”
我冇老婆去逛逛醉春樓找找姑娘怎麼就無恥了,跟女人真是冇有道理可講,楊彪懶得跟她爭,隻是陪著她走,不說話。
兩人轉過了兩道街市,過了一條小巷,來到一個普通的院落前,楊彪抬頭往院內望去,隻見院子裡堆滿了編織的籮筐等物。
原來是個做生意的,瞧這規模應該生意做得還不錯。
見楊彪左看右看,柳欣瞪了他一眼:“怎麼不說話了?”
跟她說實話了她說無恥,不說話她又不高興,女人真是難侍候。楊彪撓撓頭找話問道:“債主是個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