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這兩日進出刺史府就像進入自己家一般,從來不需通報,今日怎麼客氣?
怕是擔心見到自己在哭,免得自己尷尬,而且情況緊急又不得不見,所以讓菊香進來通報一聲。
衛戎趕緊讓楊彪進來,楊彪大步進來直接開口道:“周騰的手下在山腳潛伏了一夜,終於發現了線索。”
衛戎問道:“什麼線索?”
楊彪道:“玄真觀的那幫賊人真有耐性,愣是在山上待了一夜,天明之後方纔下山。他們下了紫蓋峰之後,故意繞路掩藏形跡,最後進入了半山的一處彆業。”
徐無山的彆業大多是世家所建,看來這些人還真的跟無終城內的世家有瓜葛。
衛戎問道:“驚動了彆業裡邊的人冇有?”
楊彪道:“還冇有,周騰得到訊息後已經加派人手,藏在彆業四周盯著裡邊的動靜。”
衛戎立即站起身,道:“備馬!”
待護衛牽來大黑馬,衛戎飛身上馬,直奔城外軍營而去,楊彪也立即上馬領著護衛在衛戎身後緊緊跟隨。
見衛戎突然來到軍營,杜洪暉趕緊迎出,問道:“少主有事隻管安排!”
衛戎也不囉嗦,立即讓杜洪暉點了五百騎兵,人人配齊了弓箭連弩,即刻便要出發。
杜洪暉見衛戎親自來點兵,定然不是小事,於是親自領兵,隨著衛戎楊彪一路向徐無山飛奔而來。
二十多裡的路程,對於騎兵來說轉瞬即至。剛到徐無山下楊彪便看見了周騰,交給他一匹空著的戰馬,說道:“前麵帶路!”
周騰縱馬飛馳,很快來到山腰一處彆業的門前,衛戎楊彪等人隨後趕到。
衛戎大手一揮:“把這座彆業給圍了!”
五百騎兵迅速展開,把這處彆業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衛戎這才定下身來仔細觀察這處彆業。隻見彆業高牆大院,門頭上掛著四個大字:戴氏彆業。
彆業和彆墅不同,說白了就是有錢人在本家宗室大院外另外建的一處莊園,或許是因正妻彪悍,在裡麵養幾個外室,也有可能純粹是為了寄情山水,休閒玩樂。
居然不是袁氏彆業,衛戎感到有幾分奇怪。不過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朝楊彪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立即拿下。
楊彪坐在馬背上立即向院內高聲喊道:“裡邊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所有的人抱著頭出來!”
衛戎在一旁聽著,感覺這畫風有幾分熟悉,總有幾分包圍了鬼子炮樓的感覺。
過了半晌,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打開了院門,對楊彪拱手道:“這位軍爺,不知我家主人哪裡得罪了您?”
這管家顯然是要打一番嘴官司,楊彪那有心情跟他掰扯這個,拿出了當年在廮陶城那股混不吝的勁兒,罵道:“少他媽廢話,要麼你們的人出來,要麼我們殺進去!”
說完,他倉啷一聲抽出了腰間的宿鐵刀,迎著日光晃了晃。
那管家一見長刀出鞘,立即變了臉色,躬身道:“小的這就去通知家人,這就去。”
說完轉身進了院子,順手把門給掩上。
楊彪倒是精明,一眼看出這管家想耍詐,立即對身後兩名護衛使了個眼色。兩名護衛立即跟上,一左一右,將彆業的大門踹得飛起。
大門落地激起了滾滾煙塵,煙塵中寒光一閃,兩名壯漢手持環首刀胡亂劈砍著衝了出來。
來到門前,兩人見整排的騎兵身披鎧甲手持連弩正對著他們,絲毫不作停留立即轉身向內院跑去。
楊彪手下的護衛連弩齊發,數十支箭矢釘射在兩人的腿上,兩名壯漢撲地而倒。
隨後四名護衛撲上,將這兩人給擒住拖了出來。
這兩人腿被釘的像狼牙棒一般,痛得齜牙咧嘴,楊彪根本懶得看一眼:“綁了。其他人衝進去,如遇反抗就地格殺!”
杜洪暉立即領了一百名騎兵下馬衝了進去。他現在雖然是將軍,但在楊彪麵前他絲毫不敢托大。主子身邊的人,說不定哪天就飛黃騰達爬到了他的頭上。
隨後一陣兵器交鳴,緊接著是一陣陣慘叫,片刻過後杜洪暉領人押著二十幾人出來。
管家還有昨日攻擊衛戎的彪悍男子都在其中,衛戎朝他們身後瞧了瞧,卻冇有司琴的影子。
衛戎道:“把這些人都給綁了,子先帶人搜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楊彪帶人進去搜查了一圈,冇有任何發現,趕緊出來向衛戎覆命。
衛戎對杜洪暉道:“守住大門,這些人我要挨個審問。”
楊彪把擒獲的這些人統統關押到西側的廂房,讓護衛嚴加看守,把那名管家帶到了正堂衛戎的麵前。
衛戎看著管家,冷冷問道:“戴氏彆業,那麼戴家家主是誰?”
那管家渾身瑟瑟發抖牙齒打顫,哆哆嗦嗦地說道:“不...不知道,這裡本來...本來是一處廢棄的彆業...咱們也就臨時...臨時用用。”
在外麵時衛戎就發現這處彆業不僅規模較大,而且紅牆碧瓦十分講究,院內種著的幾株蒼鬆盆景打理得十分有型,根本就不可能是廢棄的。
他對著管家嗬嗬一笑:“這位先生,你叫什麼名字?”
那管家應道:“小的,小的名叫張雲。”
衛戎一聲厲喝:“張雲!”
那自稱叫張雲的管家微微一愣,隨即答道:“啊,何事?”
那表情極不自然,彷彿衛戎喊的不是自己一般。一般人被人怒喝自己的名字,多少都會表現出緊張的情緒,這人的表現極不正常。
衛戎喝道:“張雲,你小子很不老實啊,你究竟叫什麼名字,快說!”
那管家拖長了聲音:“小的...小的...”
衛戎對旁邊的一名護衛道:“把他剁下一根手指,看看他是不是老實些。”
那管家趕忙趴在地上大喊饒命,誰知護衛不由分說,把管家的左手按在地上,手起刀落,一刀將管家的左手小拇指斬下。
對於這些浴血奮戰殺人如麻的護衛來說,剁下一根手指實在是太簡單。
衛戎奇怪地看了護衛一眼,他本意隻是想嚇唬嚇唬管家,冇想到護衛下手這麼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