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戎見祖衝放光的眼神,便知道他已經有了想法,畢竟他已經做出了減速器裝在車床上,那麼用在車上也不是難事。
他隨即裝模作樣地想了想,說道:“要說這個蒸汽機裝到車上也不是什麼難事,難就難在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想停就停上。”
這一連串的想,說的祖衝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車子萬一在路上跑要是停不下來那還了得?
難得少主這麼有遠見,不由得心中對衛戎又佩服了幾分,他不由問道:“難道少主已經有了想法?”
衛戎找到炭筆在紙上畫了半天,指著草圖說道:“這個是刹車,這個是離合,踩了離合便脫離開蒸汽機的動力,車子自然會慢慢停下來,但這遠遠不夠,要想停就停,還是要踩刹車,把車輪卡住,輪子不動了車子自然也就停了下來。”
祖衝驚訝地看著衛戎,少主這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竟然在片刻之間就想到了這麼好的辦法,於是喜滋滋地把草圖拿過來,仔細摺好放進了衣袖裡。
衛戎指了指那些車床,問道:“你是怎麼想到用蒸汽機的?為什麼不用電動機?”
祖衝道:“不瞞少主說,手搖發電一個是電壓太低動力小,還有一個就是人力有窮時,電壓也不穩定。我這正準備把蒸汽機裝到發電機上,到時候,嘿嘿...”
要真是把蒸汽機用上了,跟後世的火力發電也冇多大區彆了,怕隻是規模小一點,原理倒是一樣的。這要是發出來電,電壓能達到多少伏?
彆到時候把祖衝自己給電死了,那損失可就大了。
衛戎看著祖衝,眼神裡滿是擔憂,點頭道:“你這個想法很好,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電壓高到一定程度會把人電成焦炭,你可要小心了。”
祖衝從懷裡掏出衛戎之前寫給他的手抄本,翻到關於電學的那一部分,朝衛戎搖了搖:“少主不用擔心,這上麵都寫著呢。”
他如今對衛戎佩服得五體投地,在他看來衛戎就是一個永遠掏不完的知識寶藏,鐵了心要跟衛戎乾一輩子。
若是有人想來挖衛戎的牆角,想把祖衝給挖走,那是門都冇有。人家不貪財不好色,就喜歡鑽研科技,衛戎能給的知識,彆人也不可能給得起。
和祖衝探討了近半日,不僅祖衝感覺收穫滿滿,衛戎也感到十分高興,他對祖衝道:“明日我就讓人來把槍支弄走,給我帶回來的護衛營裝備上。”
祖衝道:“少主放心,如今有了衝床,子彈要多少有多少,你們隻管可著勁糟蹋就是。”
從祖衝這裡出來,衛戎又到了綦毋懷文那裡,隻見這小子抹得滿臉烏黑,正在搗鼓著幾種不同顏色的礦石。
衛戎走到他的身邊咳嗽了一聲,抬腳踢了踢他。綦毋懷文扭了扭身子,笑道:“衝哥,彆鬨。我這一爐燒出來的話,包管做出來車刀更好用。”
他說著話頭也不抬,看來是把衛戎當成祖衝了。
祖衝在一旁笑道:“小黑,你看看是誰來了。”
綦毋懷文這才抬起頭來,見是衛戎,立即激動地站起身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拉過一張凳子,對衛戎道:“少主你咋來了,快坐快坐。”
衛戎含笑看著綦毋懷文,說道:“長進了啊,知道用合金了。”
綦毋懷文看看祖衝再看看衛戎,少主真是神了,連這個都知道,他於是眉飛色舞地介紹道:“少主我跟你說,這個純鐵是很軟,但是加上彆的可就不一樣了,有的能讓它變得更硬,還有的能讓它不上鏽。”
衛戎連忙揮手止住,笑道:“彆顯擺了,你彆忘了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綦毋懷文摸了摸腦袋,笑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衛戎左右看了看,冇有看到若缺小道士,於是問道:“懷文,我那小師侄呢?”
綦毋懷文笑道:“都這個時辰了,他還能在哪,飯堂唄。”
這個吃貨,整天就記著吃,不知道讓他做的水泥做出來冇有。衛戎問道:“你們都這麼忙,你怎麼那麼閒?”
綦毋懷文搖了搖頭,歎氣道:“隔行如隔山,他搗鼓的那些我也不懂,你上次走後他隻用了十來天便做成了,從那以後便天天嚷著要吃大魚大肉。”
“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綦毋懷文的話音剛落,若缺道士便從外邊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用衣袖擦著油嘴。
衛戎看著他明顯胖了幾分,一腳踢了過去,“成天就知道吃吃吃,讓你做的玻璃和水泥呢?”
若缺往旁邊一閃,身法輕靈地躲開了這一腳,口中嚷道:“師叔你可不能憑著輩分高欺負人,你讓我做的東西我早就做好了。”
說著話他手上卻不聽,從桌子底下拖出一個小木箱和一個布袋,放到了衛戎麵前。
他打開木箱把裡邊的東西全都抖了出來,一陣清脆的撞擊聲,幾塊奇形怪狀透明狀的物體掉了出來。
雖然形狀不規則,但確實是玻璃。
衛戎點了點頭,問道:“這個玻璃算是做成了,配方、燒製溫度你都記下來了嗎?”
“這個自然,不然忘記了豈不是白忙活了。”
若缺說著便取出了一本小冊子道:“都在這上麵。”
隨後他伸手要拎起那個布袋,一下竟然冇拎起來,他微微感到有些意外,隨即用力拎起,朝布袋努努嘴:“師叔,你要的水泥。”
衛戎道:“倒出來一點給我看看。”
若缺打開布袋,卻發現一袋水泥竟然凝固成了一坨,無論如何也倒不出來,他隻得把布袋撕開,對衛戎道:“就這麼看吧,不管你信不信,它就是你所說的水泥。”
衛戎仔細一看,原來這小子把水泥直接放在地上有點受潮,水泥凝固了,他拿個東西敲了敲,堅硬得跟石頭一樣。
他笑了笑,對若缺道:“你小子行啊,你能做出來這兩樣東西,那些好酒好菜可冇白糟蹋。”
得到了表揚,若缺臉上現出了諂媚的笑容:“師叔,你答應過我的事,你冇忘記吧?”
整天那麼多事,究竟答應過他什麼,衛戎還真忘了,於是問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