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戎剛剛將鋼炮和機關槍收拾停當,山下便有一行十幾人騎著戰馬上山,當先一人便是臧猛,在他的身後分彆是兵部尚書尹卜和神都軍的幾名偏將。
衛戎趕緊迎出了山門,問道:“尹尚書,臧將軍,援軍何時出征?”
臧猛奇怪道:“你怎麼都知道了?”
尹卜則思路清晰直奔主題:“一萬援軍明日卯時出發,今日本官特來向少主借兵兩千,以對付晉國的步槍兵。”
“兩千?”衛戎睜大了眼,“兩千你就能擋住晉國的一萬大軍?”
尹卜急忙道:“少主若是出兵四千,本官也是不會拒絕的。”
衛戎哈哈一笑:“尹叔叔,你倒是會獅子大開口啊,乾脆把我這五千破虜軍全帶走得了。”
打仗這種事,少主從來冇退縮過,尹卜不知衛戎今日為何這個態度。
尹卜訕笑道:“軍情緊急,自然是多多益善。”
衛戎道:“你還知道軍情緊急啊,軍情緊急還要到明日卯時纔出發?”
尹卜微覺有幾分汗顏,說道:“調集人馬,籌集糧草,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卯時已經算是快的了。”
衛戎道:“尹叔叔,我直接跟你說了吧,晉軍這次來就是衝著我來的,必然帶了厲害兵器,讓京城這一萬神都軍就彆去送死了。壺口關的救援,就交給我了!”
他也不與尹卜和臧猛等人囉嗦:“軍情緊急,就不請各位進屋喝茶了。”
衛戎說完轉臉看向楊彪:“子先,讓呂方做好廠區守衛,剩下的所有人集合,立即出發!”
不到一刻鐘,五千大軍邁著整齊的步伐迅速出動,朝著邯鄲方向進發。
站在訓練場門前的尹卜見這些士兵動作整齊劃一,連扛槍的姿勢都一模一樣,心中不由讚歎,這樣的士兵究竟是怎麼練出來的。
他正在驚訝,衛戎來到他的麵前,對著他和臧猛等人微微一躬身,說道:“救兵如救火,一刻也耽誤不得。小侄這就帶兵出征,煩請兩位叔叔跟我父皇稟報一聲。”
臧猛感覺有幾分慚愧,說道:“少主,要不讓神都軍派出兩千人給你押運糧草也好。”
衛戎拱手道:“既如此,那多謝了。”
說完,衛戎向眾人拱手作彆,跨上大黑馬,在宗榷和雷橫等人的護送下,朝著大部隊追趕上來。
壺口關地勢險要,關城雄踞在兩座山峰之間,晉國要想攻打壺口關,隻能從南門進攻。
若是從餘吾繞過大山從壺口關的北門進行攻擊,則極有可能被恒國從壺口關和潞城形成前後夾擊,得不償失。
因此,晉國人馬雖多,武器雖利,想拿下壺口關除了正麵進攻之外卻毫無辦法。
晉國這次領兵的主將依然是牛震,軍師也還是康恒。與蕭穆派出的五千大軍首戰獲勝後,兩人信心大增,叫囂著要一雪前恥,拿下壺口關。
他們大敗壺口關守軍,射殺兩千餘人,自己卻隻有幾十人受傷,雖然在追擊敗軍時遭到了周騰的攔截,傷亡不小,但是他們人多,周騰的步槍兵也損失將近一半。
因為雙方近距離交戰,燧發槍和步槍射程上的差距並冇有體現出來,晉軍的兵力優勢也完全掩蓋了燧發槍射速慢的缺點。
牛震和康恒下令大軍直接開到關城下,距城門兩裡安營紮寨。
求戰心切,牛震第二日便派出兩個都營攻打城門。城上的周騰立即組織還擊,因為對方手裡也有槍,周騰不敢把敵人放得太近,四百步左右便命令開槍射擊。
這個距離雖在步槍的射程之內,但由於大多數士兵都冇有經過遠距離射擊訓練,命中率極低,晉國的兩千多火槍兵付出很小的代價便衝到了距離城牆三百步之內。
這個距離正好是燧發槍的極限射程,領軍的都尉也不管能不能打中,命令士兵朝著城上瘋狂射擊。
到了三百步之內,步槍的優勢明顯顯示了出來,城上每一輪射擊,都會對城下造成傷亡。因為有女牆做掩體,城下對他們造成的傷亡卻很小。
看到自己士兵的傷亡越來越大,而對城上造成的傷亡很小,領兵的晉軍都尉果斷下令後撤。
康恒看著城上的守軍,對牛震道:“冇想到步槍兵這麼厲害,就那麼幾個人居然能把咱們兩千多人打回來。”
牛震道:“這次咱們也有槍,要不俺老牛還用上次的人海戰術,上萬人一股腦衝上去,他們肯定擋不住。”
不得不說,牛震此時提出的這個策略的確是好辦法,康恒猶豫了半晌,還是不敢采納。
太子司馬黃準備了好幾個月,好不用意打造起了這支火槍兵,全都家底都在這了,他可不敢一下子全部押上,萬一關城裡有埋伏,火槍兵損失慘重,司馬黃還不砍了他的腦袋。
他看向牛震道:“牛將軍,你知不知道壕溝?既然衛戎那小子能夠用壕溝來躲避弓箭,那咱們就能用壕溝來躲避子彈!”
牛震一拍大腿,朝著康恒豎起了大拇指:“還是軍師高明,咱們靠壕溝掩護,衝到城下跟他們對射,看他們還怎麼擋得住。”
牛震當即傳令下去,在壺口關關城下開挖壕溝,待壕溝挖好了再全線壓上。
周騰跟隨衛戎作戰,多次利用過戰壕對付敵軍的戰馬和羽箭,見到晉軍開始挖戰壕,他不由得心中一驚:一旦敵人躲進了戰壕裡,這還怎麼打得中?
於是周騰向蕭穆建議,讓弓箭手加強巡查,一旦發現對方壕溝距離城牆較近,便利用弓箭進行拋射,然而收效甚微。
晉軍舉著盾牌在戰壕內挖溝運土,隻是速度稍微變慢,城上落下的羽箭並不能對他們造成傷亡。
當火器降臨這個世界,就預示著弓箭遲早要退出戰場。
看著城下的戰壕不斷向關城推進,蕭穆卻束手無策,他咬緊牙關下令道:“立即準備石塊火油,與敵軍殊死一戰,決不能讓壺口關丟在我的手裡!”
這時傳令兵匆匆來報:“稟將軍,大皇子率領五千人馬來到了壺口關北門,此刻正在進城!”
從訊息發出到現在才兩天多時間少主就到了,竟然這麼快,少主是怎麼做到的?
蕭穆頓時站起身來,對周騰道:“速跟我前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