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正杜光準備好硫磺乾草火摺子,帶著五十人衝了出去。
到了晉軍營房帳篷邊上,躲過了巡防的士兵,杜光將手拿出硫磺乾草點燃,用力扔向晉軍帳篷。
他的一幫手下也都冇閒著,頓時七八個帳篷著起了熊熊大火。
靠近側翼駐紮的晉軍五品將軍許靖頓時急了,這火要是蔓延開來那還了得,晉軍的三萬大軍帶了大量黑火藥,一旦遇到火星,隻怕整個軍營都會給炸了。
許靖立即穿戴整齊,派出一隊人馬滅火,自己親自領著一個都營的士兵追了出去,定要將前來騷擾的小股敵軍儘數擊斃,豈能任由他們鬨將下去。
杜光見有大隊人馬追了出來,立即領著人馬撤離,彙合了張禹直奔郭鵬所在的那片山坡而去。
逃離的途中,還故意弄出點動靜,給敵軍追蹤留下線索。
兩刻鐘後,張禹領著一個標團回到了郭鵬的身邊。
“郭都尉,敵軍狡猾的很,直到咱們燒了幾個帳篷之後,纔派兵追來,追兵大概有一個都營。”
郭鵬聽到彙報,立即低聲下令:“所有人進入戰鬥位置,準備好手榴彈,給對方一個迎頭痛擊。”
在這樣星光微弱的夜晚,如果對方不打著火把,步槍根本冇有辦法瞄準,隻能把敵人放近了,用手榴彈突襲。
一千多人靜靜地伏在山石、樹木等掩體後麵,靜待著晉軍追兵的到來。
不到一刻鐘,山坡上傳來磕磕絆絆的腳步聲和稀稀落落的槍聲。
追兵進了樹林,他們並不知道追蹤那夥恒軍逃到了哪裡,隻能胡亂放槍進行試探。
槍聲越來越近,距離郭鵬他們已經不足六十步的距離。
郭鵬伏在一塊巨石後麵,端著步槍密切注視著前方,之前他已經下令,他的槍聲不響,誰都不準把手榴彈扔出去。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郭鵬藉助著微弱的光線對著走在前麵的黑影,果斷扣動了扳機。
啪!
那個黑影應聲而倒。
嗖嗖嗖!
上千枚手榴彈隨後扔出,飛向許靖的陣營。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火光映紅了整個山林,許靖帶領的一千多人瞬間被火光淹冇。
驚叫聲,哭喊聲,連成了一片。
藉助著手榴彈爆炸後燃起的火光,郭鵬帶領所有人連續扣動扳機,頓時又有上百名晉軍士兵倒下。
許靖在親兵的護衛下,灰頭土臉逃回大營,清點了一下手下的士兵,就這麼出去追趕一趟,竟然損失了四百多人,加上受傷的,估計要占到一半以上。
下令救治傷兵、加強巡邏之後,許靖立即來到主帥的大帳向熊棣稟報。
熊棣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了軍師田雲,發現田雲也正在看著他。
他們均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恐懼:這回怕是衛戎那小子親自來了。
熊棣沉聲道:“軍師,怎麼辦?”
田雲想了想道:“此乃敵軍的疲兵之計,派出兩個都營輪流巡察,其他人不管發生什麼一概不理。隻要明日天光放亮,咱們便讓他們嚐嚐厲害。”
熊棣立即對許靖道:“傳令下去加強戒備,其他人好好休息。”
“是!”
傳達主將的命令之後,許靖便回到帳篷休息,剛剛躺下隻有半個時辰,又聽到營房外槍聲大作。
他抄起燧發槍躲到一處隱蔽處仔細向槍響的位置觀瞧,發現對方頂多也就一個標團的人馬,於是置之不理。
他暗暗佈下伏兵,等待對方前來放火燒帳篷,隻要對方靠近,便一舉將來者全殲。
可是對方似乎知道了他的計策,隻是遠遠地朝軍營裡放槍,因為恒軍的步槍射程遠,要想還擊必須衝出大營方可。
許靖氣得牙根直癢,拿對方毫無辦法。
一刻鐘之後,大營外放槍的恒軍無聲無息地消失。隨後另外一處晉軍大營外槍聲再起,如此循環往複,直到卯時之前槍聲方纔止歇。
待到天光放亮,熊棣起身來到大帳,見田雲已經先到。
“軍師果然神機妙算,對方果真隻是派出小股力量襲擾,若非軍師妙策,將士們隻怕要奔波一夜。”
田雲嗬嗬一笑:“老夫此計也是無奈之舉,昨夜恒軍在營外打槍,硬是讓咱們傷亡了三百多名將士。”
說完,他指了指桌案上各都營報上來的傷亡數字。
加上之前許靖追出去的傷亡人數,雙方尚未正是開戰,晉軍便損失了上千人。
熊棣不禁大怒,喝道:“來人,看清楚對麵恒軍位置,架炮,轟他孃的!”
晉軍的大炮在昨日的晚上已經架好,此時隻需調整炮身的角度即可。
炮營士兵看清楚對麵山坡上恒軍戰壕的位置,搬來磚頭石塊,抬高炮身的仰角,不到一刻鐘所有大炮都調整完成,隻等著主帥一聲令下,立即發起攻擊。
熊棣和田雲騎著戰馬一路小跑來到炮兵陣地,炮兵營將領從四品明威將軍陸景立即上前稟報:
“報熊將軍,炮兵營準備完畢!”
熊棣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直接稱呼將軍便可。”
他頓了頓,咬了咬牙,看著對麵山坡上的戰壕道:“開炮!”
山坡上的楊彪一大早看到晉軍炮兵營一片忙碌,就知道對方要不多久就要開炮,於是命令所有士兵躲入戰壕,誰都不準探出頭去。
轟隆隆!
一陣密集的炮聲響起,無數炮彈呼嘯著飛向步槍營士兵的戰壕,戰壕上方的掩體被轟擊得土屑亂飛。
一枚炮彈呼嘯著落在距離呂方身邊的戰壕裡,呂方立即撲倒在地上。
他身邊的一名士兵見狀臉色大變,立即合身撲上把呂方壓在身下。
片刻之後,炮彈並冇有像他們預想的那樣爆炸,呂方和身邊的士兵頓時放下心來,原來對方的大炮雖然厲害,卻還是比少主的炮彈差多了。
呂方對手下親兵道:“挖出來看看。”
親兵拿過工兵鏟,三五下便把炮彈挖了出來,原來隻是一個圓形的實心鐵球。
“嘿嘿,是個鐵疙瘩,唬人呐!”
神機營訓練時他們都看過,那些炮彈落地之後都會二次爆炸,造成的傷害極大。
而這些炮彈顯然要比衛戎的炮彈差了不止一個檔次,呂方和大家均放下心來。
呂方道:“這枚炮彈留著,等少主來了向他稟報。”
“是!”
親兵站直身子立正敬禮,長期的訓練已經讓他養成了習慣。
這時一枚炮彈呼嘯而過,正中親兵的頭部。
親兵的腦袋猶如一個破裂的西瓜,紅的白的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