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姚公子那從容不迫波瀾不驚的樣子，定然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平常人第一次來到這麼氣勢恢宏的皇宮，絕對做不到如此淡定。
衛戎越發懷疑這個姚珩便是蜀國的公主。
奔著遠交近攻的原則，衛戎倒是十分想與蜀國交好，一旦與蜀國建立了良好的關係，不但晉國少了一個盟友，恒國也能多一點外貿收入。
見姚珩已經吃飽，衛戎起身道：“姚公子請，本公子今日就儘一儘地主之誼，帶你去看一看咱們的瓜果蔬菜。”
衛戎起身在前麵帶路，奚燕枝與姚珩並肩而行。
衛戎一路走一路介紹宮殿裡新裝的玻璃推拉窗，“姚公子我跟你說，這個玻璃窗真的好，不僅透亮防風，還能種菜。”
在中所姚珩已經體驗過玻璃窗的美感和舒適，不停地點頭稱是，至於衛戎說的種菜，倒是讓她感到有幾分不解。
說話間眾人來到慈寧宮花園，一處巨大的玻璃房呈現在眼前。
玻璃房內和外麵彷彿就是兩個世界，外麵萬木蕭條，而裡邊則一片翠綠，有的角落還有鮮花盛開，處處生機盎然。
衛戎打開玻璃門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姚珩微微一笑，邁步進了玻璃房中。
她頓時隻覺著熱風撲麵，隻走了幾步便覺著身上的棉袍有些穿不住。
衛戎和奚燕枝先後脫下外套，交給宮女拿著。
衛戎對姚珩道：“姚公子，這便是玻璃房的溫室效應，需要暖一些時則讓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若是想降溫，則可打開窗戶，在房頂蓋上草毯即可。”
姚珩饒有興致地聽著，可額頭的汗珠卻不停地流下。
奚燕枝道：“姚公子何必如此拘謹，脫下外衣又有何妨？”
姚珩心說，我不能脫啊，一旦脫掉不就現出女兒身了麼。
又走了幾步，姚珩實在承受不住，便快步走到了玻璃房的外麵，頓時感覺一陣涼爽。
奚燕枝陪在她的身邊，說道：“其實我和夫君早已知道姚公子是女兒身，一個女子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大，我們一直對您感到敬佩。”
姚珩的臉上飛上了兩朵紅雲，原來衛戎這小子一直跟自己稱兄道弟，其實不知道在心裡怎麼笑話自己。
不過衛戎一直對她有理有節，她心中雖然氣惱，嘴上卻也說不出什麼。
這時衛戎到了玻璃房的外麵，對姚珩道：“姚公子，你覺得這玻璃怎麼樣，想不想采購一些回去？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我給你最優惠的價格。”
“冇有外人在時，公子還是叫我姚小姐吧，或者直接稱呼我姚珩也行。”
姚珩說話時有幾分忸怩，十足的女兒家姿態。
她不好意思地看了衛戎一眼，道：“隻是蜀道艱難，且恒晉兩國正在交戰，多數商道已經隔絕，這些玻璃想運回去著實不易。”
衛戎看著玻璃房上半間屋子大的玻璃片，說道：“可以走長江水道啊。姚珩姑娘若是想要，可以把這些玻璃切割成小片，一者不容易折斷，二者便於運輸。”
姚珩搖了搖頭，“若走水路，長江三峽灘多水險不說，且要穿越寧國、越國，運回去了也是天價，這生意可不好做。”
“若是公子能把玻璃運到蜀地，便是這裡兩倍的價格我也會悉數留下。”
這麼好的東西，一旦運過去肯定不愁賣，價格高一點也有的賺。
各國割據確實不利於商業發展，衛戎對此也感到頭疼，他也冇有什麼好辦法把東西運過去，除非打造出鐵甲戰艦，從海上入長江，一路直達夷陵，過長江三峽，再到枳縣、江州，纔算是把貨物運了過去。
這不僅需要噸位巨大的超級戰艦沿途護送，還要有能適應三峽航道的小噸位船舶，這些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
遠隔千山萬水，想與蜀國建立良好的商業合作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衛戎想了想道：“姚珩姑娘若是信得過在下，可與我簽訂棉花購銷協議，我保證以低於西域三成的價格給你，你看如何？”
聽了這話，姚珩眼睛一亮，蜀中雖生產絲綢，卻冇有棉花，用葛和麻織布不僅效率低，也不舒適，她的紡織工坊每年都要采購打量的西域棉花。
若是從恒國就能買到，不僅價格低了很多，也不用受製於那些波斯商人。
她當即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先訂購一萬斤皮棉，到時候你可不能耍賴。”
衛戎微微一笑，道：“我的名聲就這麼差麼？你放心好了，這些棉花都是奚大掌櫃提供，她的為人你還信不過？”
奚燕枝笑道：“姚大小姐，我家夫君雖然名聲不好，可做生意從冇騙過人，到時候你儘管來好了。”
姚珩看向衛戎，眼神中有些不捨，沉吟了半晌對奚燕枝道：“奚大掌櫃，在恒國期間承蒙您的照顧，你若是不嫌棄，小妹便稱你一聲燕枝姐姐。”
奚燕枝上前一步，挽住姚珩的手臂，道：“好妹妹，你說的哪裡話，在生意場上你是跟我最投緣的一個。你要是生在恒國多好，咱們姐妹也能時常聚在一起。”
姚珩道：“此去關山路遠，下次相聚已經不知是什麼時候，但願各國止息紛爭，咱們姐妹也方便相見。”
說著她還偷瞄了衛戎一眼，隨即拜彆了衛戎夫婦，出了紫金城。
來本姚珩此行並冇有重要的事，她隻是想證實一下傳聞中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大皇子，究竟是不是衛戎。
其實她早就該想到衛戎就是大皇子。隻是她始終無法把這個待人接物冇有一絲傲氣、溫文爾雅使人如沐春風的衛戎與大皇子身份聯絡在一起。
今日得見，讓她發現衛戎身上似乎有股魔力，讓她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除此之外，更讓她見識了衛戎許多不為人知的一麵，這人手中不禁有步槍大炮，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好東西，晉國跟這樣的人作對，隻怕遲早會被衛戎給滅了。
目前晉國被打得節節敗退，肯定要尋求盟友，不知自己的父親蜀國皇帝姚謙會不會跟晉國簽下盟約，這事必須及早趕回去阻止，一旦得罪了恒國，隻怕蜀國也會麵臨亡國的危險。
想到這裡，姚珩不敢耽擱，立即踏上歸途，匆匆趕往益州蜀郡的成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