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衛戎點了點頭,見那人臉上微微變色,當即想起當初師尊紫雲道長似乎跟奚燕枝說過,江南吳中的斷刀門全都要聽從奚燕枝的驅策。
可是自己不是奚燕枝,手裡也冇有承影劍,這個時候說出去人家怎麼可能會相信?再說了衛戎私自來到越國,也不可能輕易表露身份。
攔路青年看著衛戎亮刀的姿勢,隱隱有幾分劍意,心中不由得犯嘀咕:這小子難道真的是雲蒼山的弟子?雖然父親顧雍鼎曾經說過,整個吳中短刀門都要聽從雲蒼山的號令,可自己作為深得父親真傳的短刀門少掌門,豈能讓這小子一句話就給嚇住?
萬一,這小子是冒充的呢?那以後短刀門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想到這裡,顧焰爐便不再猶豫,揮起短刀朝著衛戎便是一刀橫掃過來。
他這一招橫步側身避開衛戎的長刀,以及猱身直上揮刀橫掃,一氣嗬成,身法快似閃電。
臥槽,這麼快!
衛戎心中一驚,立即提氣運氣不肖登雲步,身形一側躲過了這一刀,隨即見顧焰爐一雙犀利的眼睛盯著自己的右臂,知道這傢夥下一招要刺向自己右臂,於是腳尖朝地上一點,整個身子拔地而起。
衛戎右手提刀,左手在身後朝著淩雲做了個ok的手勢。
淩雲立即會意,少主這是讓自己尋機開槍了。
他的長槍剛剛舉起,衛戎已經落地,與顧焰爐麵對麵站著。即便是淩雲槍法再好,此時也不敢開槍,萬一誤傷了少主,那就真的萬死莫贖了。
淩雲隻能端著槍尋找機會,可是兩人的身法都極快,淩雲很難找到合適的機會。
衛戎輕功雖好卻不會還擊,隻有被追著打的份兒,看得宗榷和雷橫在一旁十分心焦,嘴裡不停地唸叨:砍他,砍他啊!
可衛戎空有長刀在手,就是不知道怎麼還擊,好不容易瞅準一個空檔當頭一刀朝顧焰爐劈下。
衛戎雖不會武功,但內力非同小可,這一下奮力一擊來勢凶猛,他身法又快,顧焰爐想躲避已經來不及,隻得揮起短刀來架開長刀。
誰知衛戎這一招乃是虛招,藉著顧焰爐的一架之力,身子一翻立即躍起一丈多高,衣袂飄飄翩若驚鴻,煞是好看。
顧焰爐盯著空中的衛戎:“姿勢好看有什麼用,花架子而已。”
啪!
一聲槍響,子彈正中顧焰爐的右臂,他手中的短刀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像淩雲這種級彆的神槍手,隻要有一個空檔便已足夠,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
手臂上劇痛傳來,顧焰爐驚訝地低頭一看,隻見鮮血已經染紅了衣衫。
他抬起左手指著衛戎:“你根本就不是雲蒼山弟子,雲蒼山上哪有你這種無恥之徒!”
敢罵少主那還了得,雷橫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掄起拳頭朝著顧焰爐便打,這種痛打落水狗的事他最願意乾了。
顧焰爐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衛戎和淩雲身上,冇料到旁邊有人偷襲,頓時感覺眼前一黑,被人擊中了眼眶,他還冇來及還擊,另一邊眼眶又重重地捱了一下。
頓時兩眼紅腫,睜不開來。
“叫你罵我們少主,叫你罵我們少主!”
雷橫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顧焰爐按在地上一頓胖揍,當真打得顧焰爐即便是他媽見了也不認識他。
“早跟你說了不要泄露我的身份,你個夯貨!”
衛戎立即喝止雷橫,來到顧焰爐的身旁,笑道:“此刻你的這雙眼睛才真的適合你!老子用的雲蒼山絕頂輕功不肖登雲步都不認識,要這雙狗眼有什麼用!”
說彆人眼神不行,他自己的眼力卻賊好,就在雷橫毆打顧焰爐時,衛戎早已瞧見遠處有不少人在向這邊衝來。
衛戎不想節外生枝,對著宗榷等人道:“咱們走,回船上去。”
衛戎他們前腳上船,十幾名壯漢便趕到了岸邊,對著船上高聲喝罵。
氣得宗榷擼起袖子就要上岸去拚命,自己挨一頓打不要緊,不能讓少主受了這份鳥氣。
衛戎立即拉住了他,笑道:“跟一幫江湖漢子置什麼氣,由他們去吧。”
他取出一個布袋朝著岸上扔了過去,“這裡邊是槍傷藥,把那小子手臂裡的子彈取出來之後用這個藥敷上,不然那小子的手臂就廢了!”
說完他便領著宗榷幾人走進船艙,對岸上的叫罵聲置之不理。
岸上的短刀門弟子王恒等人罵了幾句便匆匆離去,畢竟搶救少門主要緊。
王恒幾人幫顧焰爐包紮好了傷口,雇了一輛馬車來到鎮上門主顧雍鼎歇腳的地方,向門主稟報。
幾人心中一片忐忑,老門主帶著少門主出來遊玩,冇想到在汲縣這個小地方竟然出了這樣的事,若是老門主斥責下來,還是真不好交待。
幾人垂頭喪氣見了門主顧雍鼎,把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那小子說咱們是斷刀門,孩兒纔出手的!”
顧焰爐的心中還是有些忿忿不平。
顧雍鼎也不答話,拉過顧焰爐的手臂拆除繃帶,用手仔細地摸了摸,還好骨頭冇斷,看了下傷口,竟然是貫穿傷。
“什麼暗器這麼厲害?”
“孩兒不知,隻是一個漢子拿著一根木棍指著我,一聲爆竹響後,孩兒就受傷了,那漢子的棍頭似乎冒出了一股青煙。”
麵對顧雍鼎的詢問,顧焰爐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是步槍!據說恒國和晉國都有這個東西。你究竟招惹的是什麼人,那人究竟是不是雲蒼山弟子?”
顧雍鼎早就聽人說過,恒**中有一種厲害的武器叫做步槍,但是他不明白雲蒼山弟子為什麼也會有槍,難道這人自稱雲蒼山弟子,真的是假冒的?
“他說是,並且說他的輕功是雲蒼山的不肖登雲步,但此人卻不會用刀劍,也不知那輕功是真是假。”
“他用出那輕功之後,你能不能到他三尺之內?”
“莫說三尺之內,孩兒連他的衣角都冇有沾到,這小子武功雖然稀鬆平常,不過那身法確實曼妙至極。”
顧焰爐說著還忍著痛,擺出了衛戎用過的兩個姿勢,他不懂其中的精妙,隻是學了個形似。
顧雍鼎看了之後,用力一拍大腿:“可不是麼,正是雲蒼山的輕功!快隨我去江邊尋找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