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步長的戰船在水中移動哪有那麼靈便,豈是說閃開就能閃開的,張節下令之後,護衛艦正麵的兩艘戰船隻是船身有所晃動,還冇來得及加速,衛戎的護衛艦就已經來到了跟前。
麵對水中那黑乎乎像小山一樣的傢夥闖過來,襄安水師官兵全都亡魂大冒,這要是被撞上,估計大家有半數以上都要沉到江底去餵魚。
於是眾水手拚了命搖漿,想要將大船挪開,兩船剛剛挪開一點點衛戎的護衛艦就到了。
好在衛戎並不是故意要撞沉它們,而是從兩船當中的縫隙穿梭而過。
戰艦掀起的巨浪讓襄安水師的兩艘戰船在水中不停搖擺,船上水手奮力穩住船身,將戰船向兩側移開。
剛剛移出幾十步,那龐大的鐵甲艦隊已經穿梭而過。船上眾人望著艦隊遠去的背影,口中喃喃道:“這究竟是什麼船,怎麼如此厲害!”
麵對如此強悍的艦隊,張節也不敢貿然下令攻擊,更關鍵的是想攻擊,根本就追不上人家。
望著離去的艦隊,張節恨恨地說道:“好囂張,等到了前麵的彭澤,老子讓你好看。”
張節當即讓船隻靠岸,派出斥候前去向彭澤水師將軍全瑞報信。
此時越國的水軍全都由上將馮恕統領,水師主力主要分佈在洞庭、彭澤和震澤,在寬闊的湖麵上進行日常訓練,沿江隻有重要節點纔有水師駐守。
彭澤的水師由馮恕手下愛將全瑞統領,整個彭澤水麵上足有大小船隻數百艘,僅船身長一百步的戰船飛龍就不下於十艘。
全瑞得到訊息之後,立即在彭澤水麵列開了陣勢,三艘飛龍戰艦一字排開,居於正中,兩側二三十艘飛虎戰艦列於兩旁。
所有戰艦都在彭澤與長江的出口處占據了有利位置,隻待衛戎的艦隊一到,立即展開攻擊。
這些戰船當中,飛虎戰艦長隻有五十餘步,但行動靈活,每船配備了三百名弓箭手。
飛龍戰船更不用說,出了配備五百弓箭手外,船上更是配備了拋石機,一百五十步外就能拋射巨石攻擊對手。
站在指揮塔上,蔡淼徐徐放下千裡眼,對衛戎道:“對方船上有拋石機,這可咋辦?”
“拋石機咋了,還能將咱們的鐵甲船給砸沉了不成?”
衛戎嘴巴微微一撇,根本不把對麵的戰船放在眼裡。
“砸沉了倒不至於,要是砸中咱們的指揮塔可就不妙了,咱們這上麵可都是玻璃做的,砸壞了雖不至於傷筋動骨,維修起來倒是很麻煩。”
衛戎用千裡眼看了看對麵船上的拋石機,拋石機雖不比攻城的拋石機小,可石塊遠遠冇有攻城的石塊大,但是這樣卻能把石塊投得更遠。
這些石塊每塊雖說冇有上百斤,但四五十斤總是有的。
衛戎帶來的這些船隻,外殼的鋼板至少都有一寸多厚,根本就不懼石塊和普通的土炮,但是指揮塔卻是艦身最薄弱的地方,一旦被石塊砸中,定然會遭受損失。
衛戎放下了千裡眼,對蔡淼道:“慢慢地靠過去,若是對方用拋石機,立即開炮將三個拋石機給我炸了!不過不要多傷人,畢竟咱們是做生意來的,和氣生財嘛!”
“是!”
蔡淼立即前去安排。
當艦隊剛剛進入彭澤,對麵的戰船上毫不客氣地使用了拋石機,頓時三塊巨石朝著衛戎所在的護衛艦砸來。
由於全瑞事先搶占了有利地形,拋石機的射程也都精準校對過,隻要對方一進入澤口,定然一擊必中。
三塊巨石幾乎同時落在了護衛艦的甲板上,發出轟隆轟隆的響聲,石塊落下之後在甲板上翻滾了兩下便停了下來,冇有對艦船造成絲毫傷害。
“臥槽,見了鬼了,再來!”
全瑞在對麵的船上遠遠望見,心中感到莫名震驚,這要是普通的木船,早就被砸得船底破開大洞,江水朝船中倒灌了,可這是怎麼回事?
還冇等第二波巨石落下,全瑞隻聽到三聲炮響,對麵船上冒出了三道火光。
炮?這難道就是晉國所說的火炮?
全瑞還冇回過神來,身邊三艘飛龍戰船上又是三聲巨響,三發炮彈精準地在三架拋石機下麵炸開,將拋石機連通幾十名水軍將士一起炸上了天。
炸燬了拋石機不要緊,飛龍戰船卻是木材打造,哪裡經得住火炮的轟擊,全瑞頓時臉上變色。
“趕快檢查飛龍戰船船身,儘快撤離原地,飛虎戰船從兩側包抄!”
在全瑞看來,那些火炮固定在船身,活動不易,從兩側包抄的話,對方船上的火炮定然派不上用場。
其實他哪裡知道人家的炮身三百六十度旋轉毫無死角,不管你從哪個角度進攻,都在人家的炮火籠罩之下。
見對方戰船密密麻麻地圍了上來,蔡淼真想打個痛快,可少主說了和氣生財,那就冇有必要繼續開炮。
他當即對水手下令:“不要慌張,緩緩開過去便是,注意觀察水體顏色,不可擱淺在這裡。”
內陸胡泊不比海上和河道,常年的江水衝擊難免有泥沙沉積,萬一吃水深度不夠造成船隻擱淺,到時候少主想不打都不行了,因此蔡淼下令水手加倍小心。
水手將船隻朝著水麵開闊處、湖水碧藍處行進,絲毫不把包抄過來的飛虎戰船放在眼裡。
你船上弓箭手多又怎麼樣,老子的人都在艙室內,難道你的羽箭還能穿透鋼板不成?
看到迎麵過來的艦隊自顧自走自己的,也不再主動出擊,全瑞立即感到了一種無力感,這些傢夥這麼強悍,怎麼可能攔得住。
“報!”
全瑞正在上火時,一名士兵來報。
“說!”
“三艘飛龍戰船一艘被炸穿了船底,船身已經逐漸下沉,怕是保不住了。另外兩艘船艙不同程度損壞,正在搶修,應該冇有大礙。三架拋石機俱毀,死三十五人,傷五十七人。”
“嘶!”
全瑞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玩意居然這麼厲害,居然給自己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本想放任他們去了,可那造價钜萬的戰船毀了該怎麼交待?
全瑞咬了咬牙:“傳令,飛虎戰船強行靠上去,水軍務必登上敵軍戰船,無論如何都要把對方給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