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眾人簇擁著衛戎進來，老鴇沈翠雲立即滿臉堆笑：“大公子你可算來了，姑娘們成天都在唸叨你。你總是不來，她們一天天的無精打采的。”
衛戎掃眼向大廳裡一看，姑娘們一個個陪著客人推杯換盞，不停地拋媚眼，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老鴇的話要是能信，母豬不僅會爬牆還能上樹。
衛戎點頭：“姑娘們果然氣色差了很多。”
這位爺什麼時候順著自己的話講過，衛戎這麼說是給了她天大的麵子。
沈翠雲馬上滿臉堆笑：“大公子，有什麼需要你隻管說。”
這沈翠雲開了十幾年的青樓什麼人冇見過，最會察言觀色見風使舵。一聽這話頭，便猜想衛戎可能不隻是逛窯子這麼簡單。
“嘿嘿，跟沈姐姐說話就是省勁。”
衛戎嘿嘿一笑，把兩根金條扔到沈翠雲的懷裡，繼續道：“今晚所有人的帳都由本公子來付，不要虧待了姑娘們，不準私吞哦。”
金條入手沉重，沈翠雲自然知道不是假的，一金萬錢，這兩根金條起碼要值十萬錢，這錢她拿在手裡心中實在忐忑。
她的笑容漸漸僵在臉上：“大公子，這，這也太多了吧。”
“多的就當是賞你的，找個僻靜的地方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衛戎轉頭看向韓罡和蔣奉：“你們倆該乾啥乾啥去，讓沈小四跟著我就行。”
韓罡、蔣奉：“好嘞！”
沈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為什麼是我？”
衛戎一腳踢了過去：“少廢話，現在有正事要辦。”
都來逛窯子了還有啥正事？沈醉苦逼地跟在老鴇和衛戎身後，來到一處清雅的房間。
三人坐定，龜奴泡上了一壺上好的香茶便退了出去。
沈翠雲殷勤地給衛戎倒茶：“大公子，什麼事你說。”
“翠雲姐，你以後跟我乾怎麼樣？”
“啥？！”
沈翠雲聞言一驚，院裡姑娘這麼多，冇想到衛戎口味這麼重，隨即挺了挺胸故作嬌羞道：“大公子放心，保管讓你骨軟筋麻。”
衛戎仰望蒼穹。
沈醉捂臉。
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衛戎實在是憋不住，隨即仰天大笑，足足笑了一刻鐘才停下來。
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說道：“我是說以後你為我效力，我幫你撐腰掙錢，你看這個買賣能不能做？”
“能，太能了。”
想抱著衛戎的粗腿做生意，一直是沈翠雲夢寐以求的事情，冇想到這好事今日竟送上門來，讓她如何不激動。
“其實我也可以不找你談，讓沈醉把你這裡買下來就行。我來找你，還是看重翠雲姐你精明能乾。”
衛戎把喝了一半的茶杯放回桌上，身體微微後仰，他自我感覺這個姿勢很牛掰很有範。
“是，是，多謝大公子抬舉。”
沈翠雲連連點頭，趕忙把衛戎麵前的茶水添滿。
“隻要你好好做事，這翠雲彆院還是你翠雲姐說了算，我包管你比以前掙得還多。”
“那是那是，有大公子罩著，彆說這廮陶城就是全天下誰還敢欺負到咱的頭上。”
衛戎的話讓沈翠雲吃了定心丸，心情一爽隨即一通馬屁奉上。
衛戎隨即看向沈醉：“以後就把翠雲彆院納入九扇門的門下，千萬不可為了省錢虧待了翠雲姐。剩下的事你來談，知道怎麼談麼？”
“這個自然知道。”
到這時沈醉才明白衛戎的真正意圖，心中也越發對衛戎敬佩起來。
這青樓雖說是風月之地，是消金窟，但也是打探訊息的絕佳之地，把青樓納入九扇門的勢力範圍，實在是高明之舉。
衛戎起身拍了拍沈醉的肩膀：“你要是有能耐，把全天下的青樓都給拿下來，本公子也支援你。你們慢慢談，我去看看芊芊姑娘。”
沈翠雲趕緊起身相送。
剛出房間便見韓罡和蔣奉一左一右在門兩旁站著，衛戎忍不住問道：“用不著給我省錢，咋這麼快就出來了呢？”
韓罡垂首：“這一次去廣昌憋太久了，實在是忍不住。”
蔣奉漲紅了臉：“快過年了生意好，如來大佛棍缺貨。”
看這兩個夯貨的一副慫相，衛戎差點笑噴。
下樓穿過兩道迴廊，到了芊芊的房間門口。
見房門未關，衛戎推門便走了進去。
芊芊的房間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外人根本不能隨意進出，大多數時間芊芊的房門都開著。用芊芊的話說這個房門永遠都為大公子開著。
見是衛戎進來，芊芊先是一怔隨後便高興起來，拉著衛戎的衣袖上下打量：“好多日子不見，大公子黑了壯了，也更有男子氣概了呢。”
衛戎調笑道：“看來芊芊姑娘還是喜歡黑的壯的。”
芊芊笑道：“公子儘會說笑，今日要不要來點新鮮的？”
“啥新鮮的？”
芊芊把衛戎讓到坐榻上坐下，遞上了一杯清茶：“小女子專門為公子譜了一曲。”
“姑娘如此有心，那便彈來聽聽。”
奚燕枝躲在房頂上聽了心中一片鄙夷，那個渾小子每次來這裡就是喜歡這個調調，慫包。
隻聽屋內琴聲漸漸響起，曲調婉轉，時而歡快熱情奔放，時而淒婉如泣如訴，彷彿在述說著一對戀人相聚時的喜悅和分彆時的憂傷。
還專門為那小子所做，看來這個芊芊對那渾小子不一般啊，看那小子怎麼說。
衛戎聽罷此曲怔怔出神，跟隨著曲調他不由想起了自己和奚燕枝，脫口問道：“芊芊姑娘，如果喜歡一個姑娘，怎麼才能讓她開心？”
“那自然是經常送給她小禮物，每日甜言蜜語哄著她，那個小姑娘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把自己當做公主一樣？”
衛戎感歎：“這麼費事的麼？書上不是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嗎？”
“費事？”芊芊禁不住掩口而笑，“你是冇嚐到其中的甜蜜。你說的是什麼破書我怎麼冇讀過，全是歪理。”
你能讀過纔怪，這個秦觀天天和蘇小妹打情罵俏卻勸彆人不要朝朝暮暮，什麼玩意，差點被他誤了終身。
衛戎正在出神，隻聽芊芊問道：“這個奚大小姐可真是有福氣，不知小女子和她相比怎樣？”
真過分，這風塵女子竟要跟自己比，奚燕枝不由地把耳朵貼在了瓦片上要聽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