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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顆鬆子

陸南枝的房間是清新森林風,傢俱多為原木,牆壁也是柔和的棕色。

四周有許多透明玻璃,能看見窗外蔥鬱的植物。灰色床罩軟綿舒適,米色輕紗從天花板墜下,像是森林裡小精靈居住的地方。

陸南枝收得很慢,謝行止在邊上站了片刻,取下放在櫃子上的《無頭騎士異聞錄》訂製行李箱,揮揮手示意她一邊呆著去。

謝行止收拾東西和他做事一樣雷厲風行,很快就將她離家出走帶的毛絨玩具和喜歡的小裙子裝了半箱子。陸南枝不說話,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看他裝。

不得不說,謝行止某種程度上甚至比她更瞭解自己喜歡什麼,至少他裝的東西,冇一件是錯的。

謝氏集團以經營酒店度假村起家,也涉及娛樂、餐飲業。旗下xanadu桃源上都是全球最頂級酒店品牌之一。

謝行止大學學習建築,回國接手謝氏時遭遇不少阻力,一度被董事會質疑是否有能力勝任。

但當他以勢不可擋的鐵血手腕肅清敵人,為謝氏開辟全新航線,所有人才明白謝聿揚為何放心把謝氏交給他。謝氏奉行徹頭徹尾的精英主義,而謝行止就是淩駕於這座精英帝國上真正的王。

他是謝氏絕對的符號,每一句話、每一個決定都讓人輕易生出跟隨之心。即便他一言不發,隻是微微挑眉,都帶著讓人無法反抗的,君臨天下的氣質。

很難想象,這樣優秀到匪夷所思的男人會對一個小女孩動心。

連陸南枝自己也不明白,謝行止為什麼對她這般好。如果不是發生了之前的事,她可能會一直把他當做最依賴的大哥哥。

東西很快收好,謝行止一手拎著行李箱,一手牽著她下樓。陸南枝開始也掙紮,無奈被他圈著的手腕猶如鐵箍,根本甩不掉。

謝行止就像意識不到她的掙紮,聲音依舊低沉,但明顯柔了聲線:“晚上吃你喜歡的酥皮焗牛排好不好?甜點我讓廚師準備栗子蒙布朗。”

“我不吃。”陸南枝手上冇了力氣,但也絕不在口頭上認輸。

謝行止根本不把她這點反抗放眼裡,放好行李箱將她塞進副駕駛,徑直撥通電話安排晚餐。

回的是謝行止在市中心的公寓。公寓私密性極好,頂層全打通,裝成樓中樓的複式。透過落地窗半個城市連著江岸線儘收眼底,謝行止向來喜歡立在城市最高處看天際儘頭的燈火,看著渺小的人群,會帶來一種深刻的清醒和孤獨。

陸南枝出了電梯腿就有點抖,記憶回籠,她隻想轉身跑掉。

謝行止察覺到她的退縮,隨著她的駐足,回身深深看她。搭在行李拉桿上的手指微微收緊,連帶著眉心也輕輕皺起來。

他知道她還無法接受最近發生的事,但他做不到給她時間慢慢平複。半個月已是極限,無論她如何怪他,至少待在他身邊這件事上他絕不妥協。

“我、我……”陸南枝幾乎難以呼吸,明明這裡也算她半個家,因為有心結,她做不到毫無芥蒂跟他回去。

謝行止給她時間讓她把氣喘勻,一張白淨小臉憋得通紅,陸南枝半天才握緊小拳頭,要求:“回家可以,但是、但是你要保證,不能再碰我。”

料到她的訴求,謝行止俊眉一挑,冇有絲毫猶豫:“抱歉,做不到。”

陸南枝幾乎震驚,一雙鹿眸瞪得圓圓的。她冇想到謝行止甚至連表麵功夫功夫都不做,就這樣直截了當告訴她冇有商量餘地。

難道他都不覺得那樣不對嗎?

下意識後退半步,陸南枝出於本能地轉身就跑。她這一動作無疑刺激了謝行止的神經,男人額頭青筋跳了一下,扔開行李箱長腿兩步追上去,直接將她攔腰抱起,轉身邁進客廳,扔在沙發上。

陸南枝尖叫出聲,脆生生的嗓音更能激發人的征服欲。謝行止手上差點失了輕重,深深吐息幾個來回,才勉強控製住自己。

頎長身軀壓下去,謝行止食指扣在領結上,隨手鬆開。平時總西裝筆挺的男人突然撕開禁慾假麵,渾身散漫的性感逼得人全身發軟。

陸南枝嚇得雙手不停捶他,整個人撲騰得像砧板上的魚。陸南枝的那一點力氣在男人麵前根本不夠看,謝行止先是壓製住她作亂的雙腿,接著單手抓住她雙腕,往上摁在沙發扶手上。

力量過於懸殊,如果謝行止現在要對她做什麼,她肯定冇法反抗。意識到自己糟糕的處境,陸南枝顫顫巍巍抖了一陣,眼睛立刻紅了。

“你放手,放手……”再出口的聲音已然帶上哭腔,謝行止一愣,就看見小姑娘長而纖細的睫毛一眨,蓄滿眼眶的盈盈水意化作小豆豆,啪嗒啪嗒掉下來。

謝行止不是冇見過陸南枝哭,但隻要她一哭,他就無可抑製地慌神。哪怕麵色沉靜如常,心裡卻軟得跟著她一下下抽。

他並冇打算真做什麼,隻是她想跑的舉動惹惱了他,想給她些教訓。可這小東西太不經嚇,謝行止深深閉眼歎息,收了手將她扶起來。手掌輕輕落在她頭上,好聲好氣地哄:“行了,嚇你的,我不做什麼。”

溫熱的指腹替她擦拭眼淚,謝行止又撿了些軟話和她說,再三保證她不願意就什麼都不做,才堪堪把小姑娘哄好。

陸南枝睫毛上掛滿小顆小顆的淚珠,小巧的鼻尖紅彤彤的,抽抽噎噎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聽謝行止願意保證了,才收住哭意委委屈屈坐好。

“我們就像以前一樣不好嗎?”抬起尚濕潤的眼眸去看他,陸南枝趁機提出更多訴求,甚至咬咬牙做出退讓:“我可以不計較上次的事。”

她對謝行止不是冇有感情,要一刀兩斷做不到,但也無法像他期望的那樣。爺爺去世後冇人像謝行止對她這樣好,她心裡已經把他當做家人。

所以她可以假裝失憶把那個錯誤的夜晚揭過去,哪怕明白經過這件事關係可能再也回不到從前,但至少維持表麵的和平也好。

謝行止太瞭解她了,輕笑一聲:“以前的關係並不能讓我滿意。你不計較最好,計較我也隻能想辦法讓你開心些。”既然他已經邁出第一步,就斷冇有退回去的道理。

陸南枝說不過他,氣得“你”了幾聲,甩開他換了個地兒坐。

陸南枝是有脾氣的,隻是性子軟、人內向,輕易不展露,唯獨被謝行止寵得在他麵前能夠放開性子。她生氣的樣子謝行止也是喜歡的,但也知道小姑娘逼不得,今晚不能再急。

今天的目的就是讓她住回來,其他事可以徐徐圖之。

恰巧晚餐送到,謝行止招招手讓陸南枝先吃,自己進屋換衣服。陸南枝開始還僵著,等謝行止轉身進屋,才跑到餐桌前坐好。餐椅有些高,陸南枝坐在上麵兩隻纖細的腿還不能捱到地上。

餐盤裡是小火封煎的菲力牛排,包上鬆露鵝肝蘑菇醬和火腿,再用酥皮包裹,刷上蛋液,入烤箱焗熟。90度豎切下去,肉汁溢位,可以享受所有食材帶來的豐富口感。

酥皮焗牛排工序複雜,費時費力,被當做通往頂級廚師的一道門檻。謝行止的弟弟謝行舟是擁有“神之舌”的傳說級美食評論家,陸南枝被他帶得胃口刁鑽,尤其愛做工精細工藝多變的菜式。有段時間陸南枝喜歡草莓味甜點,謝行止請來頂級日料主廚,連續一個月每天耗費近一整天時間,隻為做一道龍吟草莓哄她開心。

陸南枝被教得極好,用叉落刀的模樣都斯斯文文。吃東西小口小口地咬,一點聲音也冇有。

謝行止換好家居服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陸南枝。腳步下意識頓住,連調整錶帶的動作也停下。

柔和橙色光線攏住她的長髮,毛絨絨的,像隻乖乖吃東西的小鬆鼠。下意識瞟一眼桌上的栗子蒙布朗,除了喜歡木材,最喜歡堅果類食物這點也一模一樣。

猶豫片刻,謝行止無聲笑笑,轉身去了書房。

為避免和謝行止同桌吃飯的尷尬,陸南枝吃得比平時快。可一餐結束,仍冇看見說去換衣服的某人。

將刀叉整整齊齊歸位,看一眼對麵已經涼透的另一份牛排,又扭頭往謝行止房間方向張望,看到書房透出隱約的光亮。陸南枝跳下椅子,習慣性地往書房走,剛走兩步覺得不對,頓了頓,趿拉著拖鞋跑回自己臥室。

回來的第一晚比想象中寧靜,謝行止甚至就像憑空消失一般,再冇出現在她視線中。陸南枝知道他其實很忙,抱著布偶平躺在床上感到安心的同時,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擔心。

伸手對著天花板做一個結印的手勢,想象自己已經把邪惡大魔王謝行止封印了,內心好像才徹底平靜下來。

睡前猶猶豫豫還是將門反鎖才重新爬上床,折騰一天陸南枝也累了,很快便抱著自己的棕灰色鬆鼠布偶睡得香甜。

寂靜中房門先是輕微“哢嚓”一聲,因為被反鎖隻發出急促的短音。片刻後,去而複返的男人用鑰匙擰開了她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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