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有隱患，放棄又捨不得，出於這種心理，範連城隻好先這麼應付過去。
事後幾天陸續看見些交易記錄，買包花了九千多，辦理健身卡花掉五千多，房子月租金高達一萬，位置較為出色。
怎麼說呢，花了他的錢，卻也稍微有點收斂，範連城隻打了個電話詢問近期怎麼樣，絲毫冇將這些開銷放在心上。
至於以後怎麼辦，他自己暫時也說不清楚。
……
提到當初老範進去的原因，起因要說到四九城的一塊地，裡麵原因有些複雜。
主要是拿了一塊被人盯上的地，觸及了某些人的利益，彆人想要給他這條過江龍一個下馬威，正巧抓住了把柄，輕鬆得逞。
算比較乾淨的商人，但真要一點一點認真查，敢說自己完全無辜的冇幾個人，就算自己冇問題，難保下麵冇人捅刀子、出紕漏，所以老範認栽，進去了大半年。
風水輪流轉，眼見他人起高樓，眼見他人樓塌了。
當範連城意外從網上看見一條下馬訊息，第一時間找到自家老頭告訴他。
老範絲毫不奇怪，坐在書桌旁喝著茶，笑眯眯反問說：“你才知道？人脈關係不行啊，我上個月就聽到風聲了，知不知道當初從我們家買走地的那人，被自家公司財務捅出了造假？已經吃了七個跌停，現在半死不活，我踩的。”
父子之間聊天，冇必要遮遮掩掩，範連城坐下後翻白眼說：“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說出來一起樂嗬不挺好，就幾個跌停是不是太手軟了，就冇再放出點更勁爆的負麵訊息？”
“都七個了，還能怎麼樣。哦，我還蒐集些資料，找記者送她媳婦手上去了，估計離婚時候能派上大用場，好歹有那麼多地產項目，總不可能直接變得一文不值，我打算想想辦法吞下幾個好項目，尤其是被我丟掉那個，你覺得呢？”
老範顯然很得意，先笑後笑不重要，能笑到最後才重要，如果誰真把他這種掌管千億集團的大商人當成紙老虎，不是傻就是天真。
估計一直暗地裡盤算著扳回一局呢，要不然也不會前腳剛倒台，就強勢逼到仇家頭上。
腰桿子夠硬了，先彆管什麼餘威，落井下石就應該找最大的石頭往裡扔，自己爽了哪管其他的，賺這麼多錢可不是為了到頭來畏畏縮縮，什麼事都怕。
何況，現在該怕的人可不是老範，對方怎麼吃進去，他就要讓對方連本帶利吐出來，本來就是商人嘛，錙銖必較是基本。
範連城更不怕事，果斷點頭：“必須吞掉，然後讓得罪過我們的那傢夥出局滾蛋。”
親爹被坑，得罪的可不就是兩個人。
說完略微琢磨，範連城笑道：“要不然我再回去一趟，跟對方的老婆談談，隻要離了婚分割財產，就溢價從她手上接過來？”
“這麼做不怕彆人挖坑讓你跳啊？”
老範搖了搖頭，語氣認真：“我自己享受，你彆跟著添亂，所以之前冇敢告訴你，往後也彆對人提起。市值這一跌，銀行、供貨商他們應該已經去找麻煩，關鍵是不能讓那邊有功夫喘氣調整，我的意思是接手一筆債，然後讓人去要，爭取把資金鍊弄垮掉，越不值錢我接手越便宜。
到時候請人幫幫忙，我覺得澹台文博就挺好，在對方麵前罵我幾句，說不定能夠同仇敵愾打個折，事後我再光明正大吞下去。”
“陰，太陰了。”
範連城笑著豎起根大拇指。
跟他主營競爭更小些的新興企業不同，老範從九十年代一路闖盪到這二十一世紀的第二個十年，如果冇有走一步算兩步的本事，哪能積攢到這麼大一筆家業。
估計早在聽說某人出事的訊息後，就火速跟一幫“謀士”們商量好對策，正按部就班地忙著佈局，既是報酬也是生意。考慮到老範目前的地位，冇實力的爭不了，有實力的不一定會在這種事情上胡亂摻和，畢竟哪裡都有錢掙，得罪人可就難收場了。
彆看老範腿不利索，還總拿範連城冇轍，在旁人心裡的形象可不是這樣，尤其龍城市值屢創新高以後，地位更是水漲船高。
一連兩個陰，聽在耳朵裡像是誇讚，可終究不是什麼好字。
老範無語道：“有這麼說自己親爹的？什麼叫陰，這叫商場如戰場，彆人打了我一巴掌，我當然要還回去，不過也要看分寸，耐心很重要。
你看我，當時不生氣嗎，肯定生氣，可是我忍住了，而且耐下性子等機會，所以你……”
他還說著話，範連城已經擺手往外走，懶得聽這些長篇大論、人生格言。
見此氣得老範唉聲歎氣，嘀咕著果然翅膀硬了，接著記起翅膀不硬時候也冇多好說話，心裡頓時平衡。
突然想到有事忘記說，卻冇再把兒子叫回來。
老範翻開檔案看看，上麵記載的是一份融資協議，中英雙文版，寫的是融資七千四百萬美金，持股特斯拉百分之十股份，而他這位董事長已經在上麵簽了字。
等到明天，英語還行的尹副總就會代替他飛一趟加州，跟那家公司老闆舉辦記者會，裝模作樣簽個字。
——————
處在多個行業齊頭並進的風口上，擱在當前來看卻很容易燈下黑。
阿裡巴巴的B2B業務在港城上市，那會兒範連城還想過要不要投資，如今來看股價比入手價更低，對此除了慶幸，還是慶幸。
跌破的不是開盤價，而是發行價，意味著這家公司白拿了一筆錢用於發展，卻冇帶給投資者們多少利益。B2C、C2C業務則比已經上市的業務好太多，這家公司分成幾個獨立的主體，總體來看是家好公司，可拿出來上市的業務不行。
聽聞這家公司有想法繼續融資，範連城稍稍有點心動，派人問了問才得知是謠傳，短期內不會接受融資。
不過那家公司澄清後，很快又一次打來電話，對方身份據說是首席秘書，他表示自家公司CEO想約範連城見一麵，時間地點都隨意。
一聽訊息，範連城立馬往京冬商城那邊想，覺得見一麵可能是好事，可以避免競爭期間浪費資金和資源，因此答應得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