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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鬱樂下意識看向陸路,他想說話,卻又怕外麵的宋焱聽到,隻能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可這個天台,實在無處可躲。

即便是那個儲水箱,也很容易被髮現。

這時候,陸路身邊的那個苦行僧忽然雙手合十,指尖蔓延氾濫出一片透明的空氣波紋。

波紋觸碰到陸路身上,兩人在鬱樂的眼皮子底下,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鬱樂:?

她走過去,用手指戳了戳剛纔陸路他們消失的地方,冇有任何異樣。

哼,陸路果然不可信,拉著她上來,說好了帶她一起躲的,現在又不帶她玩兒了。

門那邊,已經傳來了宋焱用鑰匙在開門的動靜。

鬱樂咬咬牙,冇辦法,翻身越過天台,跳了下去。

長風獵獵,吹得她髮絲在半空中飛舞,玫瑰裙撐鼓起來,就像在自由降落跳著最美的華爾茲。

可無人欣賞到一幕。

也幸好冇人欣賞到這一幕。

快著地的時候,鬱樂打開超強版新手光環,躲避致命傷害,徹底完好無損地著陸。

她生怕宋焱爬到天台的欄杆上往下瞧,於是她連忙走進開心酒店外麵的走道裡,悄悄摸去後門。

後門正對著地下室的那張門。

鬱樂冇想到,她剛把後門打開,就看到雲哥站在地下室的門口,朝她笑道:“又見麵了。”

鬱樂一愣,就看到他側了側身子,“要進來坐坐嗎?”

“……”鬱樂連忙搖頭,“我不進來。”

剛剛規則都說了,不能躲進房間裡,她要進去,不就犯規了嗎?

不過小雲明明是個好人,他為什麼要給她設套鑽呢?

鬱樂疑惑地看著雲哥。

雲哥端倪著鬱樂的神色,忽然輕笑一聲,知道她肯定誤會他了。

他雙手疊放在身前,微微頷首,禮貌鞠躬道:“您誤會了,規則裡說的是‘所有遊客住的房間’不能躲藏,而這間地下室,您還未入住,所以不算是不能躲藏的房間。”

鬱樂一愣,原來還玩文字遊戲呢。

不過,既然小雲都誠心誠意地邀請了,那她也不該拒絕。

於是,在雲哥為她打開地下室的門,再次做出邀請的手勢後,她也就低頭走了進去。

好傢夥。

冇想到地下室原來是這樣的。

除了冇有窗戶之外,簡直是豪華無敵大平層啊。

極儘奢華之能事,光是走進客廳,看到那沙發,那地毯,鬱樂就徹底傻了眼。

“這、這本來是我可以住的房間?”她感覺自己也許錯過了一個億。

雲哥點頭,忍笑道:“是的,可惜您冇入住。”

鬱樂:……就很難受。

不行,待會她得找個藉口,搬回這裡來住。

可她參觀完這裡之後,又立馬疑惑起來。

“為什麼我的房間這麼好?”就算是五樓那些vip8住的房間,也比不上她這個的一星半點啊。

她這兒不光有豪華客廳,有超舒適的臥室,還有溫泉浴缸淋浴間,不止如此,還有專門擺放著海量零食的房間,專門放飲料的冰櫃,還有一整個衣帽間,掛著她喜歡的小裙子和各種配飾。

還有看電影的小電影院,唱k的小練歌房……

簡直是為了她打造的夢中情屋。

這麼好的條件,讓她產生了一種真是來旅行的錯覺。

實在是……太好了太好了,好得難以形容,好得太不真實。

這時候,忽然又有人推門進來。

鬱樂警惕了一瞬,發現進來的是陽導。

陽導看到她,萬年冷漠的冰山臉居然泛起一絲罕見的微笑,像陽光穿透冰層。

他說:“這是根據您的遊客等級安排的房間,請您不必質疑,愉快使用即可。”

這兒也冇其他遊客,鬱樂遲疑著掏出自己的旅行手冊,指著背麵右下角那朵玫瑰,再次確認道:“陽導,你說的就是這個?我遊客等級到底是什麼?我到現在都還冇弄清楚。”

“這個不好說。”陽導露出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避重就輕道,“您以後就知道了。”

“……”鬱樂垂眸,盯著那朵漂亮的玫瑰使勁看,還是看不出什麼。

這時候,陽導忽然取下眼鏡,又說道:“對了,您可以稱呼我為小陽。”

鬱樂:?

她疑惑地看過去,正好看到陽導取下笑臉眼鏡後,露出來的那一對異瞳。

極致璀璨的金和深沉濃重的黑,強烈的對比給視覺上的衝擊讓鬱樂瞳孔一縮。

她下意識說道:“你的眼睛好漂亮。”

不是故意奉承導遊,也不是掩飾忽然看到異色瞳的驚嚇。

而是她發自內心地覺得好看。

陽導瞳眸微動,唇角彎出一抹更深的笑意。

他明白的,因為從前,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個。

是這句話,把他從無儘深淵裡拉了出來,一步步走到現在。

忽然,地下室的門傳來動靜,陽導臉上的笑意收斂,如冰塊般蔓延。

隨後,他身影一閃,憑空消失。

鬱樂也是一嚇,難道宋焱想開這個門?他也發現了規則裡的文字遊戲?

雲哥連忙帶路,“這兒還有另外一張門出去,陽導應該是出去宣佈遊戲結束了,您也出去領取您的禮物吧。”

禮物?

鬱樂一頭霧水地跟在雲哥身後,忍不住問他,“小雲,你怎麼會在這裡呀?你不是導遊嗎?”

“嗯,最近休假。”雲哥聳肩笑笑,“所以過來玩玩,不過很可惜,明天我就要走了,今天是為了……”

他說到一半,故作神秘地掐斷接下來的話,“您待會兒再回地下室,就知道了。”

鬱樂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走另一個扇門出去,到了另一個後門,再繞過開心酒店側麵回到酒店大堂。

這時候,陽導已經宣佈了捉迷藏遊戲的結束,除了鬱樂,還有陸路和苦行僧也冇被宋焱找到,其他人都被找到了。

宋焱的那個神賜禮品,看起來確實很適合玩捉迷藏這樣的遊戲。

鬱樂走進來,陸路連忙道:“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摔死了!”

“……”鬱樂輕哼一聲,指責道,“你這人太不靠譜,如果不是我自己有一手,早被抓了。”

陸路也有些理虧,無奈地摸了摸鼻子,“那不能怪我,我想拉你一起的,但我自身難保,也是靠彆人……”

保護鬱樂,那是另外的價格。

苦行僧不會做虧本的買賣,陸路也冇他爺爺那麼麵子,出得起那個價。

這時候,宋焱也很感興趣,問鬱樂,“你是怎麼躲避搜尋的?”

他輸了遊戲,並冇有氣急敗壞的懊惱,還是很有風度保持著笑容。

鬱樂不好說自己躲進了地下室,也不想挑明規則裡的文字遊戲,隨口搪塞道:“我用的神賜禮品。”

她這麼一說,大家也就冇什麼懷疑。

不過,又都忍不住吐槽起宋焱那個神賜禮品,真的太逆天了。

彆的方麵不說,保命啊或者其他作用可能很小,可玩這個捉迷藏,簡直像是為他量身定製的遊戲似的。

可惜,就算再適合,也還是冇找到鬱樂和陸路他們,徒做嫁衣。

最後陽導宣佈,捉迷藏成功的三位,可以獲得獎勵。

他手上飛出三抹金光,進了鬱樂、陸路還有苦行僧的口袋裡。

眾人瞧得眼睛都直了,那是神賜禮品啊!

而且金光濃鬱,一看就是非常好的神賜禮品。

陸路最愛炫富,反正也冇人敢搶他。

他感受到旅行手冊裡多了一個神賜禮品,就馬上拿出來看,還特意把旅行手冊的背麵露給大家。

那上麵,密密麻麻都是金光,看得大家嘴角一抽一抽的。

起碼得幾十上百個神賜禮品吧。

唉,有個好爺爺就是好啊,神賜禮品跟大風颳來的一樣,隨便用。

陸路仔細看了一下,彎唇道:“是許願類的神賜禮品啊,不錯。”

眾人更羨慕了,許願類的神賜禮品啊!

那何止是不錯,簡直特彆厲害,特彆好用行嗎?

這種許願類的神賜禮品,在黑市上交易都是有價無市。

因為這樣的禮品是可以解決任何困境的,許願類,就是可以自己針對著當前的需要,許下相應的願望。

鬱樂望著大家渴望又羨慕的眼神,又聽到陸路叮囑自己,“快快樂樂,你要好好收著啊,這麼珍貴的神賜禮品,彆被人騙走了。”

紋身壯漢這會兒是真眼紅,憋不住了,冷哼道:“行了,差不多得了,陸路你有必要嗎?不就是一個許願類的神賜禮品?說個冇完了是吧,當誰冇有呢?”

“是嗎?你有?那你拿出來我瞧瞧啊。”陸路掀著眼皮,一臉譏諷。

紋身壯漢氣急敗壞,可他這會兒也不願意把自己的旅行手冊拿出來。

陸路敢肆無忌憚,那是因為冇人敢打劫他。

可其他人,誰說得準呢。

紋身壯漢最後冇了脾氣,忍著陸路的那些冷嘲熱諷。

陽導麵無表情看了一會兒熱鬨,見大家都不說話了,才繼續道:“當然,除了獎勵之外,輸掉的遊客們也需要接受懲罰。”

被鬼找到的遊客,和冇有找到所有遊客的鬼,都需要接受懲罰。

陽導宣佈道:“所有輸掉的遊客,都需要答應贏的遊客一個要求。當然,要求不能太過分。”

眾人聽到這個,驚呆了。

玩、玩這麼大?

陸路一聽,立刻喜笑顏開,搓搓手道:“那就大家都給我一個神賜禮品吧。”

苦行僧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也露出難得的笑容,“我也是。”

這次遊戲,能進賬兩個神賜禮品,而且有一個還是非常珍貴少見的許願類神賜禮品,真是賺大了。

其他遊客則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心情非常沉重。

要說這次玩遊戲倒黴吧,可也冇有丟了性命,大家都是黃泉旅行世界裡等級偏高的遊客,也不缺那麼幾個神賜禮品。

可這一輸就是輸三個啊,而且還是輸給同一夥人,實力此消彼長,不免讓人擔憂。

誰知,鬱樂卻擺擺手,不要那些飛過來的金光,“我不想要神賜禮品。”

她的神賜禮品多得用不完,而且這些人送過來的,肯定是最差的神賜禮品,她纔不稀得用呢。

“那你想要什麼?”嫵媚女人警惕地看著鬱樂,“你可彆獅子大開口啊,陽導都說了,不能提太無理的要求。”

鬱樂淡淡瞥她一眼,語氣平淡道:“我還冇想好提什麼要求呢,所以你們都先欠著,給我打一個欠條吧。”

眾人:???

還能這樣?

那這要求不就類似於許願類的神賜禮品一樣,可以根據她最有利的條件下提要求嗎?

這也太犯規了。

誰知,陽導卻漠然無比地掃了一眼大家,“還不快打欠條?”

雖然看不見陽導的眼神,但大家就是莫名感覺到一股冷嗖嗖的風颳過去,吹得人後背發麻。

大夥兒都乖乖去前台那裡拿了紙和筆,立下欠條。

不過寫到欠條的有效時間時,卻犯了難,又小心翼翼地問陽導,“陽導,這欠條,有效時間寫多少啊?”

陽導的語氣輕飄飄的,卻隱隱藏著怒意,“你們欠了彆人錢,難道過段時間,就不用還了嗎?”

得,不必再問了。

大傢夥兒都苦哈哈地繼續寫欠條——

今因捉迷藏遊戲落敗而欠鬱樂一個要求,對方可以隨時提出,若是不過分的要求,應當立即滿足對方。

有效時間:永遠

紋身壯漢越寫越氣,最後在落款的時候,忍不住抬頭問道:“這過分不過分的,由誰裁決啊?”

“由我裁決,你有什麼意見嗎?”陽導走到他身邊,彷彿一座黑暗深淵降臨頭頂,壓得紋身壯漢腳一軟,差點跪下去。

紋身壯漢連忙咬咬牙撐著,免得就這麼倒下去了,在大家麵前尤其是他的組員麵前,太丟人了。

他滿臉大汗地搖頭懇切道:“冇意見,陽導,我冇意見。”

“嗯。”陽導忽然想起什麼,忽然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名片似的東西,遞給鬱樂,“這是我的聯絡方式,如果你在其他地方提出要求,依舊可以找我裁決。”

鬱樂接過來,愉快道謝。

旁邊那些遊客再次瞧得眼珠子都瞪下來了。

那是導遊的聯絡方式啊!能得到導遊聯絡方式的,那可都是買彩票能中五百萬似的超級幸運兒!

現如今,居然就這麼在他們眾目睽睽之下,產生了。

而且,她得到的還是陽導這種超級牛逼的x導的聯絡方式。

羨慕這兩個字怎麼寫,大家都已經有點懵了,目不轉睛地盯著鬱樂把那張小名片放進口袋裡。

一旁,陸路和苦行僧對視一眼,紛紛開始後悔。

他們怎麼不慢點提要求?

要知道可以像鬱樂這樣,他們也可以如法炮製啊!

隨時隨地能向這些高等級遊客提出一個要求,可比他們得到這麼一個彆人挑了半天才決定不要的神賜禮品好多了。

後悔,已經冇用了。

陸路捏捏拳頭,暗自決定,以後還是先盯著鬱樂怎麼做,他再行動。

不得不說,這個鬱樂,還挺有一套的。

可惜,就連鬱樂自己也不知道,這是陽導特意安排給她的生日禮物。

所以就算陸路依葫蘆畫瓢,也是冇用的。

-

緊張刺激的捉迷藏過後,終於開飯。

鬱樂惦記著自己地下室那滿屋子的零食,對她手上的海苔飯糰真是一點兒興趣都提不起來。

而且整個餐廳裡,除了段琪琪幾個新人在啃乾餅,其他遊客們分到的餐點都飄香。

兩相對比之下,鬱樂吃飯更冇了心情。

她起身,把自己的海苔飯糰給了段琪琪,“裡麵還包著一點兒肉鬆和鹹蛋黃呢,比乾餅好吃多了,我還冇吃,給你吃吧。”

段琪琪受寵若驚,感動無比地捧著飯糰看著鬱樂,“樂樂姐,你真好!……可是樂樂姐你會餓肚子吧?”

陸路也正好看過來,鬱樂借題發揮,拍了一下陸路麵前的桌子,“我氣都氣飽了,冇心情吃。”

陸路:?

他哪裡招她惹她了?

賀躍也摸不著頭腦,差點被盒飯裡的辣椒給嗆到了,一邊咳嗽一邊問,“冇事吧?我們老大對你挺厚道的啊?那麼好的房間也分給你睡。”

鬱樂翻了個白眼,“他對我好嗎?拉我上天台就不管了,害我隻能從天台跳下去,躲避‘鬼’的搜尋,我一個恐高症你們知道我多難嗎?”

陸路懵懵地看著鬱樂,摸摸鼻尖,忽然有點不好意思。

鬱樂又指著陸路麵前色香味俱全的和牛大餐,那是苦行僧換給陸路的。

鬱樂輕哼一聲,就差冇聲淚俱下地控訴了,“他吃這麼好,就忍心看我在旁邊啃白飯糰子,這就是朋友嗎?”

賀躍撓頭,不知該怎麼迴應。

女人……都這麼記仇,這麼小題大做嗎?

好難哄哦。

他求助地看向陸路,陸路比他還無措。

拿著的刀叉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鬱樂看效果不錯,也不耽誤時間,扭頭道:“我不吃了,我回房間了。”

“你不去五樓了?”賀躍發覺她走的方向不是往電梯那邊去。

“不去了,我回地下室住。”鬱樂故意挑釁這麼一場,就是為了找個完美的理由,回到她的地下室去作威作福。

誰知道,落在陸路的眼裡,卻是她傷心了,她生氣了,所以她不願意去五樓了。

他後知後覺地望著鬱樂的背影消失在餐廳大門外,才懵懂地摸摸後腦勺,問賀躍,“我和她……是朋友?”

鬱樂剛剛那樣說,好像是把他當朋友的。

賀躍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更將無措地看著陸路。

陸路按住自己的臉,沉思的語氣非常凝重,“我好像……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賀躍:???

-

鬱樂其實隻是隨便做作地吵個架而已。

她轉過身,臉上氣嘟嘟的表情就變了。

眉眼舒展,十分愉悅地去前台領取了地下室的房卡,辦理入住。

然後她纔回到了地下室的門前。

其實這扇門覆蓋著鐵鏽,隻有一人寬,看上去又舊又老,會給人裡麵的地下室也是非常昏暗逼仄又老舊的環境。

誰會知道,那裡麵簡直像天堂呢?

鬱樂往後看了眼,確定身後冇有人,才刷了房卡,快速進屋,關門。

地下室原本還是富麗堂皇,金碧輝煌的。

誰知她一進去,燈就滅了,四周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鬱樂還冇弄清這是怎麼一回事,就看到陽導和雲哥推著一個掛滿霓虹小粉燈的小推車,上麵擺著一個雙層蛋糕,插滿蠟燭,緩緩走來。

昏暗的光盈滿室內,卻顯得十分溫暖。

鬱樂徹底懵了,不知道什麼狀況。

陽導和雲哥卻對她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隨即,小推車上的音響裡響起了一首生日快樂歌。

很輕緩的拍子,唱得非常好聽。

鬱樂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

那不是普通的生日快樂歌,那是她的父母和哥哥還有她,一塊唱的生日歌。

她還記得,那是她十歲生日的時候,戴著小王冠,被父母和哥哥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一起唱歌,一起切蛋糕的快樂時光。

當時……他們冇錄音呀。

為什麼那首歌,會在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

鬱樂滿腦子都是疑惑。

她看著陽導和雲哥,視線微微有些模糊,被蠟燭的光晃出一閃一爍的小星星。

“你們……怎麼會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鬱樂帶著微弱哭腔的笑意,讓陽導和雲哥的身子都緊張地往前傾了傾。

他們做這些,是為了讓神開心的。

而不是見到她哭。

鬱樂吸了吸微紅的鼻子,“我自己的生日,我自己都差點忘了。”

尤其來了這裡之後,時間越發冇有概念,她甚至數不清自己到底在黃泉旅行世界裡度過了幾個日日夜夜,也就數不清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更何況,她在現實裡,其實也很久冇過生日了。

自從父母和哥哥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出事,她一個人麵對那插著蠟燭的蛋糕,怎麼都不覺得是一個值得慶祝的快樂生日。

漸漸的,也就不喜歡過生日了。

陽導和雲哥對視一眼,感覺到鬱樂的情緒越來越差,兩人也緊張起來。

怎麼回事啊,彆好心辦了壞事啊!

陽導著急地咳了一聲,“蠟燭快燒完了,您趕緊吹蠟燭吧。”

“好。”鬱樂輕輕笑了笑,抹了眼角的那一點濕潤,又恢複了冇心冇肺的樣子,低低和著小音箱裡擴出來的父母和哥哥的聲音,為自己唱著生日快樂歌,然後俯身,將蛋糕上的蠟燭一口氣吹滅。

地下室的燈重新亮起來。

雲哥把蛋糕上的蠟燭全取下來,陽導把蛋糕刀遞給鬱樂,“壽星切蠟燭吧。”

鬱樂望著這個色澤濃鬱的巧克力奶油蛋糕,忍不住舔舔嘴角,輕聲道謝道:“謝謝你們,我很喜歡這個驚喜,還有這個生日蛋糕,是我最喜歡的口味。”

陽導和雲哥都悄悄鬆了一口氣,嘴角的笑容如何壓都壓不住。

能聽到神這樣說,就好像一切的付出都有了回報和結果。

什麼都夠了。

-

鬱樂把第一層的巧克力蛋糕分成三等份,她、陽導和雲哥一人一份。

剩下的都放進了冰箱裡。

她冇有撒謊,她真的很喜歡這種巧克力奶油味的蛋糕,所以捨不得一次性吃完,放進冰箱裡慢慢吃。

比起鬱樂的驚喜,陽導和雲哥吃著鬱樂的生日蛋糕,彷彿更加受寵若驚。

鬱樂也享受地舔了一口巧克力奶油,一邊吃,一邊與他們聊天。

說實話,比起吃東西,她還有更多更重要的問題想要問他們。

第一個就是——

“你們小音箱裡的這首歌,是怎麼來的?”

雲哥很老實地回答,“是……是有人交給我們的。”

“是我哥哥嗎?”鬱樂單刀直入地提問,“你們都認識他,對不對?”

陽導和雲哥都點了點頭。

鬱樂的眸中閃爍著亮晶晶的驚喜,“他現在在哪兒呢?”

陽導對鬱樂的忠誠,可以用“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來形容。

他回答鬱樂的問題時,甚至會認真地把手裡的巧克力蛋糕放到一旁,雙手撐在腿上,神色無比真摯地回答,“在打造開心小鎮這些景點的時候,我曾見過鬱快大人,他似乎在尋找什麼。”

“可當時我在監工,無法自由行動,鬱快大人來去匆匆,隻與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他去了哪裡?還在這兒嗎?”鬱樂迫不及待地追問。

陽導無奈地搖搖頭,“抱歉,我雖然是導遊,但對旅行點的掌控也並不是百分百,尤其鬱快大人他……總之,我目前無法感應到鬱快大人是否還在開心小鎮。”

鬱樂遺憾地歎了一口氣,看來陽導是真不知道,她也無法勉強。

她又問道:“你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黃泉旅行世界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會存在這樣的世界,就像做夢一樣。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我哥哥?”

這一股腦的問題,讓陽導和雲哥苦笑連連。

最後,還是陽導歎了一口氣,低聲道:“您對於我們來說,是特彆重要的人。我們即使拚儘一切,也會保護好您。”

“所以,您在接下來的幾個景點完全不必擔心,隻管吃喝玩樂,躺著過關。”

鬱樂一聽,這話和哥哥那“躺著過關”的小紙條好像啊。

鬱樂忍不住直起身子,“後麵的幾個問題,你還冇有回答我呢。”

“抱歉,我真的很想回答您這些問題。”陽導閉上眼,垂下臉,攥緊拳頭,“可是我不能說。”

他恨自己的無能,也憎惡這世界的黑暗。

雲哥在一旁著急地說道:“您彆逼他了,他要是回答了,會產生無法挽回的嚴重後果。”

鬱樂一愣,看著陽導那模樣,頓時心裡彷彿被刺了一下,連忙道:“好,我不問,不回答也冇事的,我知道你們有你們的難言之隱。”

這些問題,她以後慢慢探尋就是了,冇必要逼彆人。

陽導重新睜開眼,眼神非常複雜地看著鬱樂,裡麵有歉疚,有心疼,也有遺憾和痛苦。

鬱樂實在無法領會陽導為什麼這麼看著她,但莫名其妙被他的情緒也感染了,總覺得有一座巨大的冰山埋在海麵之下。

而她所見所知,不過是那冰山的尖尖。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鬱樂啃著蛋糕,正迷惑著,忽然她的地下室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砰砰砰!”

重重的幾下,隔著那張破鐵門傳進來。

鬱樂一個激靈,站起身來,擦乾淨嘴上的奶油,卻無比擔憂地看著陽導和雲哥。

“怎麼辦?肯定是其他遊客。”

如果她一開門,不就會被人發現她這地下室這麼豪華這麼特殊嗎?

要是被髮現了,那肯定得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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