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瘋魔不成活。
似乎是因為出演《後生》，《商業時代》找到了感覺，蘇白開始走反派路線，且一發不可收拾。
《仙魔傳》還冇拍完，趁著刮颱風無法開機拍攝休息的時間，他跑回公司找邱姐要角色。
“我聽說公司有一部禁毒題材的電影，裡麵有個年輕的二代毒梟，我想演。”
噗！
邱姐直接噴了。
“你瘋了吧！那是個配角，還是個神經質一樣的配角。”
“如果我不爭取這個角色，你們打算找誰演，沈一藤？他正忙著拍姐弟戀電視劇，哪有空。”
“你就有空嗎？”
“我想演這個角色，我不在乎是不是配角。”
“我在乎！”邱姐擲地有聲，“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貴，你去演配角，劇組付不起你的片酬。你彆鬨了好不好。”
“我友情出演行不行？”
邱姐直接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讓他自行體會。
蘇白於是改口，“配角有配角的價錢，那肯定不能按照我平時的價錢收取片酬。”
邱姐頭痛，“你腦子有病，主角演得好好的，你偏不，非要去演配角戲份，你至於嗎？”
“我就想體驗體驗，各種角色都演一遍，以免限製了戲路。我最近有一種演戲演多了有點麻痹的感覺。我怕自己陷入製式化表演，成為網友口中臉部表情僵硬的垃圾演員。”
藉口！
全都是藉口。
蘇白纔多大年紀，才演戲幾年，離著僵硬製式化還遠得很。
再說了，他一直在挑戰不同的題材，不同的人設，根本冇機會製式化。
又不是那種出道十年一直在演偶像劇的老臘肉男演員，那纔是真油膩霸道總裁範。
蘇白飾演的角色，至今少有重複的。
找藉口都不知道找個像樣的，邱姐都覺替他感到尷尬。
“你到底發什麼神經？你忘了下半年要拍許導的電影，你現在出什麼幺蛾子。”
“沈一藤開竅了。”
蘇白突然說道。
哦！
邱姐瞬間明白過來，這是產生了危機感。
“沈一藤開竅和你不衝突，你們是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演員。”
“可是在電影市場，沈一藤那種看著不太帥的臉，似乎更受歡迎。我長得太好看了，很多導演看見我的臉就會遲疑。這麼好看符合人設嗎？總認為我這張臉很有侷限性。”
“你就因為彆人的偏見，跑去演配角，你瘋了吧。彆給我找藉口，你如果非要演一些反派角色，公司還有一本禁毒題材類本子，隻不過角度不同。講的是一對雌雄毒梟，公司很看好童茜，打算用這部劇捧她當女主，就差一個男主。你要是願意挑戰，能接得住童茜的戲，我就替你爭取男毒梟的角色。這個角色，比你看中的配角更難演，更考驗演技。你至少要到達韓自言在《殺機》裡麵七八成的演技，估計才能勝任。”
哇，這麼高的挑戰嗎？
蘇白瞬間就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他就是想演一些不太常規的角色，磨鍊自己的年紀。趁著年輕，身體好，能扛揍吃得苦，就得多嘗試。
否則，等年紀大了，想要嘗試都冇機會。
或是過習慣了奢華的生活，再也吃不了演戲的苦，隻想演一些中規中矩不用太費勁的角色。到那時候，事業肉眼可見進入瓶頸，然後開始下滑。
很多演員，過了35 ，或是40 都會產生惰性。
這也是這個年齡段演員戲約少，或是越演越尷尬的原因。
當然，不是全部都如此。
肯定有一批40 卻依舊很努力的演員，依舊能吃苦能扛揍。不過這類演員，通常不太出名，手中冇資源，隻能靠敬業和勤奮吃苦拿到戲約。
“能讓我先看看劇本嗎？”
“劇本還在二改中，還冇最終定稿。我可以給你看大綱。童茜的演技是連文總都誇讚不已，不出意外，公司未來的一姐，必定會是她。你想和她搭戲，並且要接住她的戲，可不容易。”
“邱姐彆小看我，自從拍了《後生》，我進步飛速。童茜的戲我肯定能接住。”
“先彆說大話。《雙姝》你看了吧，童茜第一次擔綱二番女主，同陳倩妮搭戲，不僅冇有被壓製，反而是和陳倩妮平分秋色。就衝她能和陳倩妮一起搭戲不落下風，單說演技她已經具有影後的水平。等陳倩妮她們這一代退居二線之後，電影市場能挑大梁的女演員必然有童茜的名字。公司再用兩部頂級電影資源捧她，她晉升頂咖隻是時間問題。”
“你覺著我比她差？”
蘇白很不服氣，他自認為自己已經不是昔日阿蒙。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可以接住陳倩妮的戲份。
邱姐耐心地同他解釋，“不是說你不如她。而是童茜有過大量跑龍套做無名小配角的經曆，她的戲已經證明她能勝任各種角色。你嘛，畢竟臉長得太好，部分電影導演會有顧慮，你也冇有完全證明自己能勝任各種角色。”
“所以我纔要出演反派，證明自己。我要用作品告訴所有的電影導演，我演的了富貴公子，也演的了瘋癲神經質非主流。”
邱姐揉揉眉心，“其實你冇必要這麼著急。我看了《後生》二十分鐘的片段，你的突破相當大。等這部電影上映後，相信很多導演都會對你改觀，認為你潛力無限。所以，冇必要演一個壞到渣的角色吧。咱們好好愛惜這張臉好不好，多演幾部偶像劇，好歹讓粉絲們飽飽眼福。”
蘇白嗬嗬兩聲，“我一年一到兩部電視劇，連休息的時間都冇有。邱姐，你不能太壓榨我。”
“不是我壓榨你，而是你的戲好，屬於偶像劇導演最愛的男演員。我這裡有二十個本子，全是找你的，其實三分之二都是找你拍偶像劇。”
“電影有嗎？”蘇白隻關心電影。電視劇有公司的優質資源足夠了，他要的是電影。
“很可惜，冇有電影本子找你。”邱姐搖搖頭，“找韓自言的電影本子倒是挺多的。現在電影市場，逐漸在淘汰那群40 甚至是50 的男演員。像韓自言這種優質30 男演員，還能扛票房，大受歡迎。他的檔期已經排到了明年。
至於你，想要接到外麵電影公司遞來的優質電影本子，至少還需要一兩部有口碑和票房的電影作品證明自己。我很期待《後生》，肯定會讓你有一個質的飛躍。”
蘇白有點沮喪，他的電視劇大受歡迎，即便是配角，也能為他帶來大量的粉絲。網絡上流傳的各種關於他帥的動圖，全都是從電視劇裡麵節選。
他也知道電視劇市場很龐大，他是優質偶像，既然已經打開了這個市場，並且吃到了源源不斷的紅利，斷然冇有放棄的理由。
電視劇市場的紅利要繼續吃，電影市場也繼續開拓。
反正……
“禁毒題材的男主，我演定了。就算和童茜搭戲我也不虛。如果製片組那邊需要試鏡，我冇問題。隻是，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劇本？”
哎！
邱姐有點想歎氣。
這麼好的臉，她真不想讓他去演一個純粹的壞蛋和反派，要人命啊。
可是……蘇白主意太正，似乎演技好有想法有悟性的演員主意都很正。
她揉揉眉心，“等劇本出來後，我會發稿子到你郵箱。我先聲明，不管你能不能拿下戲約，先給我拍好《仙魔傳》，以及後續許導的武俠電影。”
“我知道，我就是想替自己爭取更多的機會。”
“你們一個個都跑到我麵前要機會，要主角。公司一年就開這麼多影視劇，哪能每個都滿足。你身為公司的二哥，以後給我起到帶頭的榜樣作用，不許隨便跑來要角色。否則，下麵該有人說我偏袒你，公司的好資源全都緊著你一個人。”
“邱姐彆嚇唬我，我隻是合理爭取自己的利益，不算犯規吧。”
“哼！你也就是仗著文總寵你，纔敢胡來。另外，我提醒你，蔡秋霜前車之鑒就在眼前，你不想被罰掉一部電影戲約，就不要刁難沈一藤。”
“我知道！我將他當成競爭對手，但絕不會用下作手段。我隻是想證明，長得帥一樣可以詮釋各種角色，導演們的偏見是時候讓他去見鬼。沈一藤能演的角色，我也能演。”
邱姐一聽樂了，“小混混小流氓，那種類似於城市貧民家庭少年你能演？你認為你這張臉真能勝任？亦或是像是《少年殺人事件》裡麵的留守城鄉少年，你確定你這張臉有說服力？”
蘇白都快氣死了。
《少年殺人事件》他當初也去爭取過，梁導就是嫌棄他的臉太好看不肯用他，然後就去大學成偶遇沈一騰，並忽悠對方一腳踏進影視圈。
想想怪可氣的。
臉長得好看也成了錯誤，成了彆人嫌棄的理由。
想到大洋彼岸的小李子，為了奪獎，為了討好那群評委會老頭子，將自己的神仙顏值糟蹋成什麼樣子，簡直不忍直視。
電影圈，需要俊男美女，又嫌棄俊男美女。這和電視劇市場真不一樣。
彷彿俊男美女隻配在電影裡麵打醬油做花瓶，挑不起大梁，冇有說服力，冇有可塑性。
蘇白就是要打破這種偏見。
特麼的，他長了一張盛世美顏，照樣能通吃各類角色人物。
邱姐有點頭痛。
有進取心是好的，紅太陽整體氛圍是鼓勵有進取心的演員。
隻是……
換成蘇白，盛世美顏啊，靠著臉演偶像劇，演都市劇，再來點古裝劇，夠他吃到35 ，犯不著在電影裡麵死命折騰自己，糟蹋了神顏。
可是，說不通啊。
蘇白是一心死磕電影，一心提升自己的演技，那怕是糟蹋了神顏也沒關係。
邱姐又是心疼，又是歡喜。
手中有如此上進的神仙演員，誰不喜歡。
也就不怪她格外偏愛。
……
韓自言同梁實青搭戲的《雙麪人》，曆經近四個月的拍攝終於殺青。
特效組直接跟著劇組，等於是邊拍邊製作後期。
等到劇組飛回國內，已經能拿出將近二十分鐘的超長預告片。
怎麼辦？
當然開看片會賣錢啊，賣國際片商。
趁著海外某個電影節開幕，製片杜從帶隊，韓敏芝隨行，帶著二十分鐘超長片花前往電影節賣片子。
國際電影節，明星們很活躍。其實最活躍的人是那群幕後的國際片商，他們纔是電影節上麵最忙碌的人。忙著看片子，忙著談判，忙著壓價，忙著出席各個大佬或是劇組舉辦的酒會結交人脈。
有小湯哥牽線搭橋，杜從的第一次海外賣片行程很順利。
隻是，談到價格和版權的時候，片商們的商人嘴臉顯露無疑，一個個化身鐵公雞。
杜從的英語一般般，日常交流還行，涉及到一些專業名詞的表述比較吃力。
這個時候就需要更熟悉國際市場的已經國際版權法的韓敏芝出麵。
談判是一場拉鋸戰。
小湯哥人脈廣，叫他們不要著急，想要在電影節市場上賣片，還要賣個高價，必然要有耐心，千萬不要因為片商的小小手段而著急。
之後，他就拉來了北美知名電影公司投資部老大。
二十分鐘的片花能看出什麼來？
能看出這部電影特效，打鬥，節奏都很精緻，屬於典型的商業片。有緊湊的故事劇情，有懸疑，有精彩的打鬥場麵，各種大場麵特效讓人荷爾蒙飆升，太適合暑假檔炎熱的天氣。
北美電影公司的人當即就和杜從一行人展開談判，投資兩千萬美金，參與全球票房分成，並且承諾為這部電影在北美市場拿下不少於2800塊銀幕數量。
這是很大的誠意。
小湯哥在北美市場能拿下的最多銀幕數，也冇能超過1800塊。
巨無霸電影公司一出手，果然都是大手筆。
但是……
這點條件想要參與全球票房分成那是不可能的。
隻能參與北美市場的分成。
這下子，雙方分歧極大，很難談下去。
小湯哥居中斡旋，杜從打視頻電話給文斯莉請示。
文斯莉相當乾脆，“兩個選擇。三千萬美金投資，除卻國內市場的全球票房他們可以參與分成。或者，1300萬美金的投資，隻參與北美市場的分成。具體分成比例，按照過去的老規矩操作，最多隻能退讓1個點，這是底線。如果談不攏，那就隻能遺憾放棄，依舊走小湯哥的關係。”
“可是，小湯哥的公司拿不了那麼多的銀幕數。”
“冇辦法，有得必有失。公司要長久發展，一旦開了口子，將來再想將條件拉回來，想要平等對話談判可就難了。情願現在難一點，也不要幾年之後後悔莫及。”
既然有了老闆發話，杜從心中也有了底氣，耐心和電影公司周旋，大不了放棄這次機會。
反正，海外片商多得很，東邊不亮西邊亮。
……
難得兩口子都休息，許導和韓自言抱著小孩到公司轉悠，刷一刷存在感。主要還是為了即將開機的武俠劇做準備。
韓自言隻有半個月的休息時間，每天抱著閨女不撒手，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離身邊，眼睛隨時都在閨女的身上。妥妥的二十四孝奶爸。
看著他熟練的泡奶粉，換尿布，公司女員工全都圍上來，哇哇叫喚。
“韓哥真厲害，換尿布這麼熟練。”
“我以後找老公就照著韓哥的標準找。”
“完了，照著韓哥的標準找老公，怕是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公司從上到下，油膩男不少，像韓哥這樣有責任又顧家還會帶娃的男人少見。”
“喂喂喂，姑娘們，我老公隻可遠觀不可褻玩。找你們自己的男人去，老孃的男人概不外借。”
許導一出場，霸氣。
小姑娘們哈哈大笑，“許導，你是怎麼調教韓老師，能不能傳授點經驗？”
“經驗就是晚婚晚育，彆找小年輕。小年輕也就看著好看，用起來一般般。”
“許導的車速永遠都在高速上，追不上追不上。”
許導嘚瑟一笑，那是，開車她就冇輸過。
男人在她麵前，也得甘拜下風，自動退避三舍。
有大膽的小姑娘問道，“大齡男青年真能好用？體力還跟得上嗎？二十來歲，正是男人虎狼之年，身體好，底子好，熬夜不睡也能精神奕奕。”
這車速，是和許導學的吧。
許導一臉樂嗬嗬，朝小姑娘招手，“不對比哪能知道好壞，你去試一試不就知道誰好誰壞。究竟是二十啷噹歲的好使，還是三十來歲的好使。過來人衷心提醒，事關一輩子健康幸福，必要的嘗試是有必要的。咱們這個圈子，人鬼都有，渣男更多。要練就一張火眼金睛，可不是光靠嘴巴子練習就行了。必須身體力行。好了，好了，都乾活去。改天咱們來個ladyparty，到時候我專業為你們提供建議，指導人生方向，讓你們的迷茫的人生不再迷茫。並且現場實踐教你們如何辨彆渣男。”
“許導萬歲。要不這個星期週末。這個週末，公司冇有新片上映上架，正好大家都不用加班。”
“行啊！定場地，掛在我的賬上，到時候都得來哦。”
“難得有機會吃許導的喝許導的，我們肯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