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識譜，不會創作。聲樂老師說，他天賦有限。彆看模樣很酷，其實性格很隨和。否則我也不會和他玩到一起。”
邱姐點點頭，“看得出來，他要是性格不好，你也不會捨命幫他。”
蘇白小聲說道：“邱姐，我可以在課餘時間，多接幾份通告。”
邱姐白了他一眼，“接什麼通告啊，你馬上會有一個代言。”
“什麼代言啊？不會是電影廣告植入的醬菜吧？”
“你想得美！電影植入的醬菜，你代言有說服力嗎？人家早就找到了代言人，那身材，那口條，說到吃的，冇人比她更有說服力。”
蘇白嘿嘿一笑，敢情是他自戀。
“公司給你接了一份護膚品代言，準確地說是形象大使。之後配合品牌商，會有一些列的商業活動，一直持續到年底藝考之前。你放心，所有的工作，都會在藝考之前暫停，讓你專心致誌參加考試，爭取順利考入電影學院。”
“那我能預支代言費嗎？”
蘇白此刻不關心代言什麼品牌，他隻關心錢。
邱姐嫌棄他冇誌氣。
看完56號的幾個精彩視頻，邱姐放下手機，“公司可以借你一筆錢，讓你幫助朋友度過難關。片酬還是要走流程，等你的戲份殺青之後結算。
該怎麼還錢，之前已經說好的，從每一筆酬勞裡麵扣除。反正你已經欠了公司大筆錢，也不差這一百萬的借款。
要是你覺著行，就去公司財務室辦個手續。我會和財務室打招呼，文總那邊我也會替你報備。”
“謝謝邱姐，太謝謝了。”
蘇白高興不已，不用辜負朋友的信任，讓他有種強烈的成就感。
邱姐提醒他，“你確定你這個朋友靠譜，彆被人騙了。”
“如果他真的騙我，我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借錢出去。”
“你這麼想就好。”
……
文斯莉坐在辦公室打遊戲，時不時還發出各種噪音。
杜從身為公司經理，他必須很嚴肅地和老闆談一談，這是敗壞公司風氣的行為，需要必須嚴肅批評，狠狠打擊。
他往辦公桌前一坐，麵對老闆，氣勢就先弱了三分。
所謂的嚴厲批評是這樣的：
“老闆，你天天在辦公室打遊戲不好吧。這會起到不好的示範。”
“有事嗎？”
文斯莉沉迷遊戲不可自拔。像箇中毒太深的網癮青年。
“公司這樣下去不行啊！”
杜從一臉憂慮，他為這個公司操碎了心。
“怎麼啦？”
難道公司要破產了？
文斯莉一臉懵逼
公司現在挺好的，杜從怎麼又焦慮起來。
她真心替員工著想，“你這樣不行，容易老得快。”
杜從：“……”
哎！
“老闆你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啊！公司多久冇有進賬，你知道嗎？現在是在坐吃山空。”
有這麼嚴重。
杜從掰著手指頭給她算賬，“今年最大一筆收入，就是《追蹤》第一季的分賬，陸陸續續打了幾回，全公司就靠這筆收入撐著。
電影《主婦的反擊》票房分賬的錢，到現在院線那邊還冇動靜，總說還在走程式。都下映多長時間了，第一筆款子好歹也該打過來吧。”
文斯莉連連點頭，“你說的冇錯，電影分賬雖說週期長，但是第一筆款子不該拖我們這麼長時間。我會督促財務室那邊，儘快催收這筆款子。”
杜從愁啊，“這也不夠花啊！今年光看見開項目，一個接一個項目開機，就是不見錢進賬，這麼下去公司遲早會出現財務危機。
我給算了算，《追蹤》第二季，土星視頻給的檔期是年底，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搞來的調查數據，說是年底天氣冷，懸疑劇這個季節上架更容易爆。
許導的那部電影，最快也要明年上映。莫導的電影同樣是明年上映。梁能初的電影項目，現在還冇影子。也就是說，除開《主婦的反擊》票房分賬外，公司到年底，冇有一筆錢進賬。”
不算不知道，一算驚一跳。
文斯莉眨眨眼，“從現在到年底，公司真冇錢進賬？”
杜從肯定確定，“冇錢進賬。”
“那就給蘇白，韓自言他們多接幾個代言。”
“就算接了代言，錢也是藝人管理部的，影視部這邊是真冇錢進賬。文總你都說了，公司各個部門獨立覈算，讓我問邱姐要錢，我也開不了口。同理，邱姐她也不會問我要錢。”
文斯莉笑了起來，“鋪墊了這麼多，你到底想說什麼？”
杜從嘿嘿一笑，“我思來想去，真正賺錢的還是電視劇。眼看簽約的四個導演，有兩個開了電影項目，梁能初也憋著勁要開電影項目。可是電影這玩意，他就是個玄學啊。
公司要賺錢，必須得拍電視劇，還得是具有國民度，能在衛視黃金時段播出的電視劇，不能是《追蹤》這種小眾懸疑劇。”
“有想法了？按照你的思路，什麼樣的電視劇，能夠快速回本賺錢？”
杜從當即挺直了腰背。
今天他可是有備而來。
公司不能隻開電影項目，卻將電視劇束之高閣。
身為圈內人，哪能那般膚淺，怎麼能歧視電視劇。
真正能捧人能吸粉能賺錢的項目，十個裡麵九個都是電視劇。
電影是逼格，電視劇則是一個公司的基石。
“我將這幾年行業內值得說的影視項目盤點了一番，這是一份總結。”
“你不用給我總結，你直接說結論。”文斯莉就喜歡聊，給員工充分表達自己的機會。
身為打工人，就得在老闆麵前邀功，這是打工人的基本素養。
杜從當即說道：“偶像劇，隻能是偶像劇，才符合短平快的特點。”
文斯莉蹙眉。
杜從堅持道：“像《職場原則》這類職場劇，也有很大機率爆，也很能賺錢。但這種電視劇項目不屬於短平快。
首先對劇本的要求就很高，其次導演，演員……基本上整個劇組，即便不是頂配，那也是一流水準。
偶像劇就不一樣，有個合格的劇本，合格的導演和劇中人設，三流劇組也能拍出大爆偶像劇，關鍵是便宜。
《職場原則》演員片酬可不低，項目啟動資金已經屬於大項目範疇。我冇那麼大的野心，我就想搞個投資小，回報大的電視劇項目，非偶像劇莫屬。”
文斯莉點點頭，“真想拍偶像劇？”
“文總，你這態度不對啊，你這是看不起偶像劇嗎？偶像劇很賺錢的，好不好，還能捧人。公司不能隻追求逼格，不追求金錢啊。之前你還給梁能初上課，讓他腳踏實地，彆好高騖遠。現在，文總你怎麼也開始好高騖遠，竟然看不起偶像劇。”
杜從嚴厲控訴，必須糾正老闆的不良觀念，重塑影視劇價值觀。
否則，被老闆看不起的項目，他能順利嗎？
不能！
文斯莉：“……”
她拍頭。
然後她哈哈一笑，“我冇看不起偶像劇，你可彆胡說八道。”
“謝謝文總。這麼說文總支援我開發偶像劇市場？”
文斯莉敲著桌子，“有劇本嗎？和哪個公司合作，演員有眉目嗎？你彆打蘇白的主意，他剛接了個護膚品代言，拍完許導的戲，就要馬不停蹄配合商家做宣傳活動，等到年底他又要準備藝考。
你要用他，最快也要明年六月高考結束。隻是這樣一來，就不符合你短平快的計劃。”
“我就冇打算用蘇白，他太貴，不符合低成本的計劃。”
“蘇白還貴？他是新人價，最多就比新人價高兩個檔次。”
“彆說兩個檔次，高一個檔次也不行。而且他顏值太高，要找到適合和他配戲的男女演員太難，這也不符合短平快的要求。我要用就用顏值不錯，又便宜的新人演員。”
“全新人配製，還想上衛視賺錢，是不是有點難？”
“有名氣的年輕演員，請不起。新人便宜，隻要電視劇能賣出去，就能賺錢。無非就是賺多賺少的事情。”
文斯莉問道：“成本預算，多少？”
杜從嘿嘿一笑，雖然口頭上說要便宜，可是張口要資金的時候，絕對不能便宜半分。
“預算一整合本在五十萬左右，我會儘量控製不要超出預算。另外，還需要文總你讚助點豪車豪宅，借點奢侈品，珠寶首飾，最新款名牌包包衣服。”
文斯莉：“……”
敢情壓縮成本，全都壓縮到她的頭上。
頭痛！
她輕咳一聲，“豪車豪宅都冇問題，誰讓我彆的不多，就房子多，車子多。新款包包衣服也不成問題，都是小問題。關鍵是，這是個什麼樣的項目，具體內容是什麼，你得給我說清楚啊。
有劇本嗎？有大綱嗎？你打算讓誰做導演，讓誰做編劇？演員從哪裡找？”
“找什麼演員啊？杜經理又有新項目要開嗎？”
邱姐敲門進來，順耳聽到一兩句。
今天，她是特意回公司彙報工作。
身為打工人，她得讓老闆知道自己最近在忙些什麼，做了什麼工作，給公司帶來了多少收益。
俗稱，邀功！
這是職場人的必備技能。
你天天在外麵忙死忙活，可是老闆不知道，這不行啊！
必須讓老闆知道，自己為這個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精力。
就這麼巧，竟然趕上杜從在談新項目，還是偶像劇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