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威被他掐住脖子,仗著龍鱗硬抗,在身體強度方麵,麵對大仙身他還是很有信心的,卻不想孟長丘的手腕上忽然生出紅環,環的邊緣全是鋒利鋸齒,飛速旋轉起來,就跟切割鋸似的。
讓這道寶傷了還得了,唐威覺得自己成了切肉機下的牛羊肉,猛的一擰身子,掙脫開手掌,還是被鋸齒劃中脖子,龍鱗刺啦一聲被割出一條從咽喉到後脖頸的口子,血開始順著脖子往外湧,孟長丘哈哈大笑,姿勢就像個得勝的將軍,隨即乘勝追擊,手腕套著鋸齒紅環,一陣狂殺,他的神態,讓唐威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部電鋸殺人狂魔的恐怖片。
唐威不能收了青綾,否則那些被阻擋在外的苦無冇了阻攔非得把自己轟成渣滓,唯有硬碰硬,不敢再有所保留,喚出戊土梟蟒,蟒蛇身子往後一蜷,蓄勢出擊,孟長丘被突然出現的蟒蛇嚇了一跳,見蛇頭長矛似的擊來,自己又後力不繼,雙手收不回來,隻能往後一仰身子,可正仰著的時候,他的眼珠子一跳,蟒蛇突然張口吐信,那條信子怎麼看怎麼嚇人,筆直如劍刃,透著寒光,這一吐奇快無比,青色信子青光似的一下從口裡刺出30多公分,孟長丘的應變已極快,還是隻躲開要害,噗嗤,青色信子刺入喉結上方的咽喉處,發出類似放氣的聲音,入肉大約兩公分,蟒信子拔劍似的從咽喉抽出來,孟長丘捂住喉嚨,血還是從指縫裡往外淌,蟒信縮回口中,發射子彈似的再度彈出,又取咽喉,唐威則雙拳搗出,配合著蟒信以刁鑽的角度攻孟長丘心窩,心裡發狠,讓你近我身,非得給你個效果看看,孟長丘的脖子剛纔差點被插個對穿,那時蟒信子在脖子裡一切就是個斬首,想到這裡冒出滿背冷汗,驚得渾身哆嗦一下,嘭,當空散成許多符籙,揚上天又被狂風捲過的碎紙片一般,嘩啦退出了青綾纏成的大布團。
兩人一番交手,可謂半斤八兩,誰也冇占到便宜。
孟長丘化成的符籙,在空中飛揚著,不彙合恢複人身,嗖嗖嗖,衝著苦無而去,一張張貼上去,唐威眯眯眼,新的招數來了,剛想到這裡,一支苦無落在青綾上的瞬間,轟隆炸開,唐威捱了一棍子似的,腦袋瓜子嗡嗡響,餘光瞥見,成片的苦無襲來,轟轟轟,接連的爆炸聲彷彿滾雷,濃煙從地麵升起的黑雲般,一下子衝到空中,青綾布團帶著唐威被排出去的排球似的從空中彈到地下,又從地下彈到空中,在北區中不知壓塌多少房舍,大街上被青綾布團砸的坑坑窪窪。
唐威耳朵聾了,身體被綁住一樣,被動的在布團中心被大力瘋狂的甩來甩去,就像坐在遊樂園裡發生故障的大擺錘上,無助無奈,聽天由命。
苦無一波又一波,苦無一路滾著,砸破牆垣,衝出城外,往郊外大山下的湖泊滾去。
唐威暈頭轉向的想著,這種神通配合道寶的手段,實在太難搞了,這一路不把我炸死,也得炸成個大傻子,實在不行就強行融合三種真元。
大戰之前,他曾嘗試在運轉火木之弧後,將玄土真元融合進去,那一刹,力量洪水般淌過他的身體,同時,又如同是無數把利刃淌過身體,隻瞬間,他從裡到外都受了輕傷。
小蘿莉細嫩白淨的小腳“劃水”,遠眺著翻滾出城的唐威,老者問道,“不跟過去看看?”
小蘿莉臉上帶著遊戲無趣後的失望,“這就是北區最強的後起之秀啊,也就那麼回事。”
老者則奇怪,“姬家主很少看走眼啊,”搖搖頭,“小姐咱們走吧。”
小蘿莉腦袋搖成撥浪鼓,一指莫家方向,“壓軸的要登場了。”
莫雷行由府邸飛出,順著唐威的方嚮往城外追去,可剛剛升空,便被冷冀年攔截,除了一大一小兩位人仙,冷家十餘好手也悉數到場,莫正清與莫雷動刷的出現在莫雷行身旁。
莫正清眼中有幾許悲哀,幾許惆悵,“冀年,我一直覺得你不會對我動手,北區再亂,也亂不到我們頭上。”
冷冀年歎息,“我要感謝你,這些年來莫家有很多機會壓下冷家,可你並未那麼做,反而在很多地方關照我們。”
莫正清擺擺手,“年輕的時候,咱們一起去荒天洲曆練過,後來不知為什麼越走越遠,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反正我一直把你當成小兄弟。”
冷冀年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但想到兒子,心硬如鐵,“把那些當成上輩子的事吧,今天,咱倆必須死一個。”
莫正清微笑起來,“當初我這條命是你父親救的,欠著你們呢,拿去也無妨。”
冷冀年從空氣裡抽出一杆銀色長槍,“讓一切開始了結吧,咱們誰也不欠誰的。”
他們將動手的時候,夏家主帶著夏以以,後麵跟著巫必、巫萬候,亦往城外唐威方向飛去。
畢竟唐威對夏以以還是很重要的。
到了北區城門那裡,迎麵撞上了方行俠和尤青石,兩人身後各跟隨一位小仙人,方家這邊是當初在街上扯了唐威的冷臉漢子,尤家那邊則是個衣著簡樸的老婦。
夏家主對著女兒使個眼色,讓她繼續去追,這正合了巫萬候的意,叫一聲,“我護著夏小姐。”跟著一同飛走,心裡早已打好主意。
方、尤兩位家主命兩位人仙去阻攔兩人,他們則動也不動的盯著夏家主和巫必。
夏家主笑起來像個死人,“方行俠,你純粹是個打醬油的,”又看向尤家主,“尤青石,彆以為東區有人,我不敢把你怎樣,我隻要成就地仙,東區又怎樣?”
如果唐威在這裡,一定會發現,夏家主的身上有一股詭異而熟悉的氣息,這種氣息,和巫妖月凶一樣。
這時候的唐威,已經撲通一聲掉進了湖水中,不斷的往下沉去,好似不能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