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大陸,無窮無儘,即便逆轉生死、功深造化的武者,也很難探索到它的全部。
楚國隻是大陸北方邊緣一個國家。
境內占地廣袤,覆蓋數萬裡疆土,一眼望去,山河壯麗,連綿無垠,大河奔騰數千裡,宛若巨龍咆哮,滔滔不絕。大地上無儘城池,宛若繁星點綴,星羅密佈,充滿人文氣息。
在一片群山連綿的官道上,一個少年,騎著青驢,悠閒的趕路著。
三天的趕路,王騰已經遠離了天南城,來到了一個數百裡外。
這是他從小到大,離家最遠的一次,雖略顯孤獨,卻也充滿新鮮與刺激。
這官道兩旁,載滿了紅楓樹,輕風吹來,紅葉凋零,極為的漂亮。
“眼下我連一半的路程都冇走完,不知什麼時候能到京都。”王騰看了看地圖,這是父親臨彆時給他準備的楚國地圖。
四處群山環抱,密林幽深,荒無人煙,很是寂寥!
走了不久,左側出現一個三叉路口,一輛車隊使出。
“這是什麼車隊,好大的氣派。”王騰驚奇,隻見那車隊上,每個侍衛皆是目光淩厲,氣息懾人,馬背上帶著闊刀,審視四周,若電光劈來!
這明顯是經曆過嚴格訓練的高手,坐下的馬兒,更是價值千斤的紅鬃烈馬。
車隊中央有一輛轎子,轎子上畫紅描金,珠簾搖曳,古色古香,豪華的很。
單單是一頂這樣的轎子,就價值不菲。在家上外麵的侍衛,可以想象,其中主人的身份之高。
“外界有權勢的人,果然不少,這樣的行頭,在天南城可冇有一個勢力能拿出來。”王騰冷靜下來,感歎道……
前方有一名滿臉皺紋的老者,在轎子上輕輕的敲了敲。
轎子內傳來一個悅耳的嬌聲:“鄭老,怎麼了。”
“小姐,後麵有人,已經尾隨了我們半天了。”老者低聲道。
轎子內人仿若能洞悉一切,道:“那好像隻是個少年,應該不會有問題。”
老者搖頭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姐這次回族,對那些不軌之心的傢夥來說,可是個好機會。任何一點不妥之處,都要認真對待。”
“那你就派人去詢問一番。”轎子內的女子,猶豫了一下道。
老者喝道:“武大,武二。”向後打了個眼色。
“是。”兩個身材魁梧的青年,心領神會的去了。
當他們來到近前,都不由一愣,那少年竟躺在青驢上,四仰八叉的睡著了……
“喂,小子起來了。”武大皺了皺眉,暗忖這樣都能睡著,真是奇葩。
王騰這幾天趕路,枯燥無聊,冇事就會在青驢上睡一會。今日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更讓人容易犯困……
聽到聲音,他才醒了過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道:“兩位兄台,所謂何事?”
瞥了他們一眼,認出這正是先前那豪華商隊的侍衛。
“你一直跟在我們身後,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對我家小姐有企圖,老實交代。”武大冷喝道。
王騰一愣,失笑道:“在下隻是平常的趕路人,這官道隻有一條,跟在後麵,有何不妥。至於你家小姐……我連她長什麼樣字都冇見過,談何企圖?”
武大冷冷道:“眼下地處荒涼,你一個少年,來這裡做甚。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否則彆怪我們兄弟兩人不客氣了。”
抽出了腰間的大刀,寒氣森森!
王騰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大的氣派,我若不說個所以然,你們難道還準備殺了我不成?”
“看來你是不願意配合了!”武大神色冷漠。
武二冷笑道:“不要懷疑我們說的話,殺人對我們來說,就像是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天下竟有這等荒謬之事,跟你們同路,也能無端招惹來殺身之禍。”王騰冷笑道:“話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若想動手,不妨出手試試看。”
“狂妄,看招。”兩人見竟被一個毛頭小子看輕,臉色冰冷,齊齊出刀。他們的確厲害,無論是力道、弧度都非常淩厲,配合起來也早有默契,這一刀尋常人還真的抵擋不下。
可他們卻撲了個空!
青驢察覺到危險,向後退了一步。
武大武二一愣,想不到這驢動作竟如此敏捷,再次架馬砍來,氣勢更加凶猛,宛若兩個征戰已久的將軍,衝鋒殺敵。
“律!”
青驢昂首,兩條蹄子,高高抬起,砰砰……打在兩人胸膛上,當即墜馬而落,哀嚎慘叫。
兩人爬起來,一臉錯愕。他們自幼習武,征戰沙場,十全武功,頗為自傲,今天竟在一頭驢身上栽了?
王騰泰然而坐,似早就料到這一幕,笑道:“小弟奉勸二位兄台一句,我這驢兄,性情古怪,你們最好還是莫要招惹它。”
這三天來,他早就發覺,這驢很有意思,有時遇到凶獸,根本不用他出手,青驢幾蹄子踹過去,就能將普通凶獸製服,就算一般武者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這也正是在那董家馬場,無人能馴服它的原因!
“我不信,再來。”武大心想若連一頭驢都擺平不了,乾脆一頭撞死得了。
武二也咬牙切齒!
再次撲來,宛若跟這頭驢,有著殺父之仇般!
“住手。”就在這時,那車隊似察覺到後麵的情況,老者上前道:“怎麼回事?”
“鄭老,這小子的驢很古怪。”武大叫道。武二也道:“它剛剛踹了我們一腳。”
鄭老嘴角抽搐了下,心想兩個大男人,竟連人家一頭驢都打不過,真夠寒蟬的。當下怒罵道:“我讓你們來詢問情況,可不是讓你們來耀武揚威的。”
兩人臉色通紅,垂下了頭。
“這位小兄弟,這兩個小輩做事魯莽了些,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叱退了兩人,鄭老蒼老的眸子打量了一番王騰,竟凜然的發現有些看不透少年的氣息,不禁心頭大震。
他自問以他的實力,還是首次遇到這等古怪之事,心中當下王騰更加看重了幾分,頓了一下,才拱手略顯客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