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六十多年前，那時候我還是個如花似玉般的少女。很多人一見到我，就是如此這般地誇讚我。雖然我心裡清楚，這些人當中多是些奉承話語，不是真心實意的。”
無臉婆婆緩緩地說著，李星兒和張雷鳴等人，也冇有人去做多餘的動作，靜靜地待在原地傾聽著。
“但那時的我僅僅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還未經過多少世事的考驗，也自然難以砥得住這些花言巧語。漸漸地，我便喜歡上了花，也喜歡上了玉。”
“在我家的院子裡，我精心地栽培了許許多多的各式鮮花，還特意去要奶奶，哭喊著要了一個祖傳的寶玉。這是奶奶當年的嫁妝，已經有了幾百年的曆史了，一直都是代代相傳的。”
“原本奶奶是準備等我嫁人的時候，準備將其贈予給我，但如今既然我已經開口找她要了，她也便隻要提前將這塊寶玉提前交給我了。”
“但奶奶不知道的是，我根本就對她那塊寶玉不感興趣，覺得它太老式了。我也根本就不喜歡花，因為花難免會招了一下小蟲子，而我一看到這些蠕動的小東西，就會想吐！”
“我之所以選擇去做這一切，既然不為了欣賞花，也不是為了欣賞玉，而是為了讓路過的人誇我如花似玉。”
“我父親是朝廷中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吏，因此時不時都會有一些初入仕途的英俊小夥子，來府裡去看望我父親，希望我父親能夠在朝堂之中給他們多些幫襯。”
“這些人往往會竭儘全力地去誇讚我父親，隨後還會順帶著誇我一聲如花似玉。也正因為如此，雖然我並不喜歡花，但我依然每天都會花時間去澆花、養花、賞花；我也不喜歡玉，但也依然會堅持把那塊祖傳的寶玉給戴在了身上，為的就是那一聲如花似玉！”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地不滿足於此，這些人當中我看中了好幾個英俊小夥子，可是他們無一例外地都是衝著我父親來的，對我的讚美也一直都是浮於表麵，一旦我父親同意在朝堂上給予他們幫助後，但都紛紛地把我當作空氣一般，連奉承般的稱讚也都懶得費口舌了。”
“我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感受，因此花我漸漸地便不澆，任憑它去枯萎，玉我也漸漸地便不戴了，任憑它去蒙塵。”
“自此以後，我便每日的蝸居在閨房之中，覺得這天下四處都暗淡無光。直到有一天，我父親派一個下人來告知我說，府裡來了一個重要的客人，要我出去見他一麵。”
“原本我是不準備過去見麵的，但下人說這是我父親的命人，我便隻好作罷，把那塊寶玉又再一次戴在身上，再補點淡狀，便匆匆地出去見客。”
“可是令我料不到的是，當我見到那位客人一眼過後，那張異於常人的英俊臉龐使我徹徹底底地淪陷其中。而他在見到我一眼之中，也跟著我一併淪陷在一起。”
“我至今還能清楚地記得，當時他看我第一眼時，那種癡呆的模樣。那時候的他，驚得總是合不攏嘴來，而我卻也總是把頭扭向一旁，不敢去直視他。”
“我原本以為，他跟其他人一樣，誇讚我隻是為了同我父親攀上關係。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他跟其他人不一樣，在得到我父親的幫助後，卻依然還時不時找各種各樣的藉口來探望我。”
“那一段時光，真是我人生中最為美妙的一段時光，時常與他在我的花園裡幽會，他時常誇讚我說，你是不是很喜歡花，是不是很喜歡玉，要不然怎麼會長得如此如花似玉。”
“我原本是不喜歡花的，也不喜歡玉的，但突然被他這麼一說，我也隻好強行說自己最喜歡的就數花和玉了。”
“就這樣經過數月的發展，我同她在花園幽會到了閨房中。不久後，便向我父親正式提了親。”
“起初，我父親並不同意這門親事，因為他隻不過是一個帶領著幾百名士兵的小將軍，還高攀不起我家。”
“可是隨後不久，我父親便聽說了他已經進了何將軍的麾下。而何將軍是當時朝廷唯一一個對蠻族作戰還取得過勝利的將軍，所以朝廷對何將軍很是器重，而他入了何將軍麾下，自然也就前途無量。”
“正鑒於此等考慮，我父親便同意的這門婚事，很快我同他的婚事，便大張鑼鼓地舉行了。”
“一兩年後，我同他便誕下一兒一女，這原本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我萬萬冇想到，就在這個關鍵時刻，蠻族又再一次大舉進攻中原，邊境又再一次告急。”
“朝廷隻能讓何將軍召集兵馬前往北境，而我夫君身為何將軍的麾下，也隻能跟著他一起前往迎戰。”
“自此以後，我每天每夜都在擔憂著夫君的生命安全，但我父親非旦對此一點都不擔憂，反而又點欣喜。因為何將軍是個很能大仗的將軍，父親堅信著我夫君能夠跟著何將軍打一場大勝仗，進而能夠跟著一起飛黃騰達。”
“數個月之後，前線傳來訊息稱，何將軍所率領的前鋒部隊遭到了埋伏，一下子就損失了一半的人馬，現在正陷入了蠻族的重重包圍之中。”
“我跟我父親都慌了，我的眼皮都時不時地地跳動著，老是做夢見了夫君他成為戰場上的忘魂，而我也自然成為了以淚洗麵的寡婦。”
“而我父親心裡也是慌得狠，但卻表現得冷靜，因為他十分相信何將軍的實力，之前何將軍也曾經多次被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但他每一次都能夠逢凶化吉，帶領麾下的將士們成功地突出重圍，並且取得重大的勝利。”
“我父親十分相信著，這一次何將軍也能夠大獲全勝的，所以當朝堂上已經有人開始在詆譭，說他要投敵叛國的時候，我父親每每都為之力爭。”
“不久後，前線發來戰報稱，何將軍突圍失敗，自殺殉國了！他所率領的前鋒部隊損失殆儘，唯有一百來號人還活著，但卻都無一例外地成為了俘虜，而我夫君也就在這一百來號人當中。”
“當我一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便立即暈倒了過去，好不容易醒來之後，便又不免痛苦了一場，那時的我真的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因為那個時候，成為了蠻族的俘虜是跟死了冇兩樣的，甚至還不如戰死在沙場，還可以討得一個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