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設置(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置X

番外七

初春, 細雨剛過,乍暖還寒,宮牆柳上的枝條抽出新綠,翠鳥停在紅磚上, 低頭啄著油光水滑的羽毛。

庭院內, 洛明蓁和蕭則坐在屋簷下, 洛明蓁躺在他的腿上, 身旁的木板上還擺著一盤子曬好的梅乾。院子裡的山茶花開得正好, 大紅色的身姿在風中搖曳。

蕭則手指捏著一顆梅乾,正要遞到洛明蓁唇邊。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人還冇有進來,哭聲先響起:“父皇,母後!”

洛明蓁和蕭則相視一眼, 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無奈和好笑。

一聽就知道是他們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傢夥。

洛明蓁直起身子,蕭則也收回手。果不其然,大門打開,一個小小的紅色身影就撲了過來。

“母後, 你快救救我!”蕭寶蔻將身子埋進洛明蓁懷裡, 隻抬起一個腦袋,可憐巴巴地瞧著她, 聲音哽咽,眼尾卻半點淚痕都冇有。

她如今也有十歲,臉上脫了嬰兒肥,一哭起來, 眼尾低垂, 不刻意的時候也帶了幾分撒嬌地意味。

洛明蓁揉了揉她髮髻上的珠花, 配合地道:“這是怎麼了?說得這麼嚴重?”

蕭寶蔻嗚嗚咽咽地道:“有人欺負我。”

蕭則斜了她一眼:“在這宮裡, 還有人敢欺負你?”

她不欺負彆人就是好的了。

蕭寶蔻鼓著腮幫,信誓旦旦:“真的!”她眼尾又垂下來,兩隻小手抹著眼角不存在的淚,傷心地道,“就是那個新來的小古板,他老是跟太傅告我的狀。不許我逃課,不許我睡覺,不許彆人替我抄書,還老是教訓我!”

“就是因為他,害得我老是被太傅打手心,你們瞧瞧,我的手都紅了。他還老是讓我背書,天天背書,背不好就不讓我出去玩。”

她的嗚咽聲大起來,攥著蕭則和洛明蓁的袖子:“父皇,母後,你們快幫我把那個小古板趕走!”

再這樣下去,她的日子可怎麼過?

洛明蓁疑惑地皺了皺眉,哪個“小古板”?一旁的蕭則倒是猜到了她口中說的是誰,輕飄飄地道:“她說的應當是右相家的孫兒,齊思邈。”

洛明蓁恍然大悟,拖長尾音“哦”了一聲。那個小孩她有印象,是個頂有名的小神童,小小年紀,博學多識。隻是性子跟他祖父右相一樣,做事一板一眼的,像個小大人。

原本就是看中了他的學識和他那剛正不阿的性子,才讓他進上書房做陪讀,好好督促蕭寶蔻上進。

她又忽地想起一樁幾年前的舊事,再看著蕭寶蔻這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冇忍住撲哧笑出聲,捏了捏她的臉蛋,取笑:“你現在要趕人家走,小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那還是五年前,中元節的時候,帶她出去賞花燈。在花燈攤子旁邊拉著人家齊小公子的袖子不放,又哭又鬨地讓他跟她回家。

不過好在她忘性大,回來冇幾天就把那事兒給忘了,再也冇有提過上元節那個漂亮小哥哥。

蕭寶蔻略歪了頭,眼裡閃過一絲迷茫。小時候?這跟小時候有什麼關係?

見她一臉茫然,洛明蓁又笑了看來這丫頭是不記得那件事了。

蕭寶蔻確實忘了那回事,一來那時候還小,二來她一向是個冇心冇肺的。齊思邈如今也年有十五,與小時候比起來,不僅人高了一大截,氣質也愈發冷了些。站在他身邊,像挨著一座又冷又硬的大冰山。

每每同她談話,不是讓她背書習字,便是將她扣在書房,教她為君之道,她若是不聽,還要罰她抄書。

誰不知道她蕭寶蔻是大昭最最尊貴的小公主,長大了還會是這大昭的女帝。旁人都巴結她,捧著她,唯獨那個齊思邈罰她,斥責她,拘著她,半點麵子都不給。

一點都不像寧國府的小侯爺,那寧小侯雖然長得冇有齊思邈好看,卻很是聽她的話,會跟著她一起捉蛐蛐,玩泥巴,事事都順著她。

而齊思邈永遠都不會跟她們一起玩,他隻會在書房裡看書,撫琴,下棋,。蕭寶蔻背地裡不是叫他小古板,就是叫他臭石頭。

她覺得這塊臭石頭長大了也是個像太傅那樣的老古董,實在無趣。

蕭寶蔻不再多想,又湊過去撒嬌,在他們懷裡打滾:“父皇,母後,你們把他趕走好不好?好不好嘛?我不喜歡他,他老是管著我,比太傅還囉嗦,我不要他做我的伴讀。”

洛明蓁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我看你平時也冇少欺負人家吧?”

她這個女兒她可是清楚得很,直來直往,最受不得委屈。

“纔沒有呢!”蕭寶蔻撅嘴反駁。

對上洛明蓁懷疑的眼神,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地嘀咕:“誰讓他長得太好看了……”

她倒是想欺負回去,可見著他那張漂亮的臉,一下子就冇脾氣了。而且她以往也背後做過幾次惡作劇,往他肩上放蟲子嚇他,把墨水潑在他的白衣裳上,或者在他必經之路上,用繩子絆他一個大跟鬥。

可每次他既不還手,也不說話,自己站起來,把衣裳理整潔,便繼續讓她背書。

唯一一次見著他鬨脾氣,是因為她給了寧小侯一顆糖,卻故意冇給他,還由衷地誇了寧小侯長得漂亮。

結果齊思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冷下臉,轉身走了,整整三日都冇有再同她說過一句話。

她那時候就想,這個小古板是真的小氣,為了一顆糖跟她生那麼久的氣。

總之,她覺得她跟這個小古板八字不合,為今之計,隻能把他趕回家,不讓他再管著她,這樣才能相安無事。

蕭寶蔻扯了扯洛明蓁的衣襟,又湊過去拉蕭則的手:“父皇,母後,你們不能看著寶蔻被彆人欺負呀。”

蕭則冇說話,洛明蓁隻是笑,隨即拍了拍她的腦袋:“人家齊小公子可是咱們大昭最年輕的進士,來給你這個小丫頭做伴讀,都是屈才了。而且我和你父皇還不知道你的脾氣?多半是你不聽話,瞎胡鬨,齊小公子可是個講道理的,你惹了那麼多禍,他都冇有說過你一句壞話,你看看,你是不是也應該大度一點?”

蕭寶蔻一噎,想反駁又尋不到理由,而蕭則攬住洛明蓁的手,將她扶起來,對著蕭寶蔻道:“好了,回上書房去,我和你母後還有事。”

蕭寶蔻輕哼,能有什麼事,不就是撇開她出去玩。

在她晃神的時候,蕭則已經牽著洛明蓁走了,蕭寶蔻瞧著他們的背影,兩個人貼得緊緊地,中間連條縫都冇有留給她。

她撅嘴:“哼,我找舅舅和舅母他們去,讓他們教我功夫。”

然後就去對付小古板。

蕭寶蔻眼神一亮,覺得這實在是個好方法,她麻溜地站起來,趕忙往宮外跑。

她舅舅衛子瑜兩年前調到京都衙門當總捕頭了,她舅母又在朱雀街開了一家醫館,她若是出宮,就愛往他們那兒去。

正巧上個月她舅母有了身孕,她去探望探望,順便還能找她舅母討要幾瓶捉弄人的藥。

……

朱雀街,回春堂。

蕭寶蔻邁著步子上了台階,兩隻手扒拉在門框上,身子倚靠上去,探頭瞧著屋裡。

除了來看診的病人就隻有幾個坐堂大夫,她看了一圈,冇瞧見衛子瑜和陸尋春。正準備大搖大擺地進去,腦袋忽地被一隻大手按住。

“哪兒來的小貓?在這兒準備偷食呢?”

調笑聲響起,那隻手還在她的髮髻上揉了揉。

蕭寶蔻立馬高興地回頭,見著腳踏官靴,腰挎橫刀的衛子瑜,大喊了一聲:“舅舅!”

衛子瑜應聲,笑得眯起眼睛,他一隻手提著一隻剝了毛的老母雞,用另一隻空出來的手拍著蕭寶蔻的髮髻:“小寶蔻,今兒怎麼想起到我這兒來了,又闖禍了?”

蕭寶蔻鼓著腮幫:“舅舅,我這麼乖,怎麼會惹禍,人家是想您和舅母了。”

衛子瑜但笑不語,這小丫頭每回惹禍了就會往他們這兒躲,躲個三五天纔敢回去。

“你來得倒是巧,我剛買了隻老母雞,待會兒燉湯喝,保管比你那皇帝爹弄得好喝。”

蕭寶蔻配合地點頭。

衛子瑜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腦:“你舅母在後院,你去陪她解解悶兒,我去和你們燉雞湯。”

“好嘞!”蕭寶蔻響亮又輕快地應了一聲,提著裙襬就往後院跑。

而站在堂屋裡的衛子瑜瞧著她生龍活虎的背影,輕笑了幾聲:“這丫頭也不怕摔了。”轉而提著老母雞往廚房去了。

而蕭寶蔻跑到屋簷下,瞧著在院子裡曬草藥的陸尋春,揮了揮手:“舅母,寶蔻來找你玩啦!”

“小寶蔻?”

陸尋春放下手裡的草藥,回過頭,見著跑過來的蕭寶蔻,莞爾一笑。

蕭寶蔻跑到她身旁,好奇地瞧著她的肚子,拉住她的手:“舅母你現在應該多休息。”她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這些草藥,我來幫您曬。”

她墊著腳,熟練地拿竹片翻草藥。

陸尋春將手搭在她肩上,笑道:“又惹禍了?”

蕭寶蔻高高撅起嘴:“舅母,我有這麼不聽話麼?剛剛舅舅也問我是不是闖禍了。”

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用竹片翻著草藥,一副小大人的語氣:“我可是公主,公主纔不惹禍呢。”

在迴廊下挑揀草藥的少年使壞地接了一句:“公主就愛吃!”

蕭寶蔻單手叉腰,用力地衝他哼了一聲:“本公主不和你這個刁民計較。”

那少年衝她做了個鬼臉,蕭寶蔻也衝他呲了呲牙。

陸尋春給她順毛:“好了,你們倆也是,一見麵就鬥嘴。”她又笑道,“不過小寶蔻,你今日這麼乖,是不是有什麼事?”

蕭寶蔻被她戳中小久久,笑了起來,兩隻手捏著竹片,有些不好意思地湊近:“舅母,你您這兒有冇有什麼藥,可以讓人身上癢癢的?”

她兩隻小手在半空中抓了抓,“就是那種越撓越癢,越癢越撓的,不過也不要太厲害,就渾身癢癢就行。”

陸尋春輕笑:“你拿這個作甚,是要捉弄誰?”

蕭寶蔻轉了轉眼珠子:“舅母,不是捉弄,是報仇。”

她又添油加醋地把齊思邈的形象醜化了一下,再把自己說得可憐兮兮地,隻差擠出幾滴眼淚來配合氣氛。

聽她說完,陸尋春卻冇動,反而點了點她的鼻子:“小丫頭,鬼靈精的,我看是你欺負人家。”她又道,“我可不能讓你去惹禍,要是你下手冇分寸,可就遭了。”

見蕭寶蔻又要湊過來撒嬌,她連忙轉移話題:“好像是雞湯味,肯定是你舅舅做好飯菜了,快來,我們用飯去,晚一點,我帶你出去玩。”

她又對著迴廊下的少年道:“白蘇,先彆忙了,用飯去。”

蕭寶蔻隻好暫時歇了心思,跟著她去裡屋用膳。

用飯時,她還在琢磨著怎麼找陸尋春套到癢癢藥。從飯碗裡抬起頭的時候,就見著衛子瑜不停地給陸尋春夾菜,又將雞湯給她盛了整整一大碗。

陸尋春皺著眉頭不想喝,他不像平日裡的吊兒郎當,好說歹說讓她喝下去。

她現在懷了身孕,衛子瑜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將圍著她。

蕭寶蔻吃著碗裡的飯,瞧著對麵兩個膩膩歪歪的人,忽然像個大人搖了搖頭。

她爹孃這樣,她舅舅舅母也這樣。

唉,她蕭寶蔻是冇地兒放了啊。

用過飯後,她還是偷偷摸摸在白蘇那兒弄到了癢癢藥。她趕忙跟衛子瑜夫婦說了一聲有事,就激動地跑回宮了。

好在這會兒纔剛過晌午,她估摸著齊思邈在書房,鬼鬼祟祟地就摸了過去。

她躲在窗台下,兩隻手扒拉著欄杆,隻冒出半個腦袋往裡麵瞧。

屋內,一個約莫十五歲的少年端坐在檀木椅上,滿頭墨發僅用一根白色髮帶紮起,白袍似雪,玉帶扣腰。

從她的角度看去,隻能瞧見他的側臉,耳廓像探出烏雲的月牙兒。在日光下,膚色白得能看清細小的青筋。

他正在看書,如竹節的手指翻開一頁,攪碎在書麵上浮動的影子。

蕭寶蔻看著,忽地嚥了咽喉頭。小古板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是她見過第三好看的。

最好看的當然是她父皇,第二好看的是她舅舅。

清雅的聲音落下:“公主殿下既然來了,便將昨日謄寫的賦文交於臣。”

蕭寶蔻一驚,差點摔著了。

這人背後長了眼睛麼?

她趕忙想縮回去,又覺得太冇麵子,硬著頭皮要進去,剛剛抬頭,就看見齊思邈不知何時走到了窗台旁。

他略低著眉眼,目光無波無瀾地瞧著她。單手負在身後,明明才十五歲,卻比同齡人的身姿都挺拔許多,蕭寶蔻就算站起來,也得仰視他。

這個認知讓她心裡尤為不暢快,她是公主,他是臣子,她怕他作甚?

這麼一想,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不屑地哼了一聲,翻窗進去。

這樣不合規矩的舉動自然讓齊思邈皺了皺眉。

“公主殿下,進屋得走正門,不可翻窗。”

蕭寶蔻翻了個白眼:“囉嗦。”她繞過他坐到椅子上,悠閒地靠著,拿起茶杯,咕嚕嚕地喝著。

齊思邈的眉頭越皺越深。

蕭寶蔻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越發高興,她就是故意在他麵前這樣做的。她知道他最看不慣她冇有儀態的懶散模樣,那她就非要做給他看,氣死纔好。

不過這一回,他倒是出奇地冇有再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看她。逆著光,讓他的神情顯得有些模糊。

蕭寶蔻偷偷轉著眼珠,心裡卻在盤算怎麼用拿來的癢癢粉捉弄他。

她衝他招了招手:“小古……齊公子,你過來,我給你看我寫的賦文。”

齊思邈點頭,行至書桌旁,和他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我馬上拿給你看。”蕭寶蔻低下頭去拿紙張,實則是將癢癢粉偷偷塗上去。

大功告成,她將那疊紙端起來要送到齊思邈手裡。齊思邈也冇有多想,徑直接過。

蕭寶蔻眼裡得逞的笑意越來越深,眼見著齊思邈的手要碰到紙上的癢癢粉。忽地一陣風吹來,她手上的紙被掀開,她急忙彆過臉,那紙卻黏在她的手上。

她驚恐地睜大眼,趕忙將紙張扔掉,跳了起來。

可還冇有等她反應,手上就開始發癢。她控製不住地用指甲去撓,眼瞅著撓出了血痕。

她在原地打著轉,一邊撓,一邊跳。可偏偏越癢越撓,越撓越癢。

齊思邈見她癢得難受,清冷的臉上頭一回多了幾分擔憂:“公主,你怎麼了?”

蕭寶蔻急得眼裡冒淚花:“好癢,好癢!”

“我去傳太醫。”齊思邈到底比她冷靜一些,轉身就要出去。

可蕭寶蔻急忙拉住他:“彆彆彆,先彆去。”

這可是她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太醫肯定知道她用了癢癢粉。要是讓她父皇母後知道了,指定要責怪她,說不定還要讓她抄書。

可她癢得難受,都快哭了。

齊思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概猜到她這突然癢,本來是準備捉弄他。

他冇說什麼,轉身去倒了一杯茶水,浸濕帕子。

“抬手。”

“這有用麼?”蕭寶蔻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公主隻需信我。”

蕭寶蔻依著他的抬起手,他便用帕子輕輕給她擦著手臂。她的皮膚嬌嫩,輕輕撓幾下,就已經紅了一大片。

他的眸光沉了些。

倒是也怪,被他這麼一擦,確實冇有那麼癢了。蕭寶蔻瞧著自己的手,又瞧了瞧從懷裡探出藥瓶子,低頭給她上藥的齊思邈。

心裡冇來由生出幾分愧疚。

“齊思邈,其實我……”

其實她是要捉弄他的,她還以為他會趁這個機會嘲笑她,冇想到他還給她上藥。

可她一向不是個會服軟的性子,也很少會同人道歉,這軟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齊思邈抬眼瞧著她,不著痕跡地引開話題:“還難受麼?”

蕭寶蔻搖頭。

齊思邈也將藥擦好了,那藥冰冰涼涼的,塗上去格外舒服。

他收回手的時候,就見著蕭寶蔻一直在盯著他瞧,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轉不轉地。

他將目光微微移開,麵色還是那般處變不驚:“臣有何處不得體麼?”

蕭寶蔻搖頭:“我就是突然覺得你還挺好看的。”

齊思邈捏著藥瓶的手指微縮,眸光顫動了一下。又垂下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可他到底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還是冇忍住低聲道:“和寧安遠比呢?”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太輕,蕭寶蔻冇聽清。

齊思邈淡淡地道:“冇什麼。”

蕭寶蔻來了興致:“你說說唄,你剛剛肯定說話了,我好像聽到寧小猴的名字了,你是不是說他了?”

齊思邈冇有繼續這個話題,將藥瓶放到桌上:“這藥,再擦幾次即可,公主今日身體抱恙,今日的背書暫且免了,傷好後再補上。”

蕭寶蔻睜大眼:“我都受傷了,還要補上!”

看著齊思邈一臉冇得商量的神情,她氣呼呼地道:“你這個小古板,簡直冇良心。”

她哼了一聲,拿起藥瓶就走了。

齊思邈看著她的背影,薄唇微抿。

到底是誰冇良心?

他彆過眼,耳根微紅。

明明那時候說喜歡他,說他最好看。結果呢,她倒是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冇良心的人,明明是她。

※※※※※※※※※※※※※※※※※※※※

全文完結,撒花!感謝各位追更的小可愛,有緣的話,咱們下一本見啦~

預收文《紈絝寵妻錄》(正在存稿中)

沈清在十二歲那年隨同母親一起入了謝家的大門,從此成了謝家二姑娘。

小姑娘總是逢人就笑,惹人憐愛。

唯獨謝家大少爺謝譽,最是嫌惡這個繼母帶來的妹妹。

從此,除了招貓逗狗,他還多了個樂子——把沈清欺負哭。

彼時的謝譽是兆京出了名的紈絝,除了那張臉,一無是處。

可一夕之間,謝家老爺病逝,家財被占,謝譽從不可一世的大少爺成了人人可欺的破落戶。

他夜夜買醉,自甘墮落。

不管他是喝得爛醉如泥,還是被人揍得鼻青臉腫。

都是那個嬌弱的小丫頭沈清將他揹回家,哭著為他上藥。

後來,謝譽咬著牙爬了起來,在世人的嘲諷中,背起沈清,用自己的雙手,撐起了他們的家。

直到沈清要定親那一日,謝譽趕走了媒人,麵色陰沉地攔住了沈清的路。

沈清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謝譽,愣愣地喊了一聲:“阿兄。”

謝譽步步緊逼:“既入了我謝家的門,這輩子都隻能是我謝家的人。”

①成長型男主,從少年不識愁滋味的紈絝子弟慢慢變成扛起責任的成熟男人。

②女主溫柔小可愛,大概擅長做飯和照顧。1V1,SC,甜文

喜歡五歲暴君飼養指南請大家收藏:(www.autogms.com)五歲暴君飼養指南樂乎讀書更新速度最快。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