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是古武專精3.3%!
不是先天3.3%,不是十都3.3%!
隻是單純的3.3%!
這點程度連個普通男人都打不過!
“給我看看!”
齊宣一把抓住慕容青的纖細皓腕,完全不顧此女反抗,接連捏了手臂大腿和背部的幾個位置,仔細捏骨感應一番之後,他才終於確定:
“你先天有缺,根骨脆弱,根本無法習武?”
慕容青低下了頭。
齊宣眼神複雜。
這點問題在普通人身上不是問題,特彆是一個女孩身上,反而會得到一個身嬌體媚,柔若無骨的不錯稱讚。
但錯就錯在慕容青姓慕容!
姑蘇慕容!
慕容家,自開國以來的第一大古武世家,霸據國術協會會長之位足足七代!
生在這樣的世家,慕容青卻無法習武?
齊宣難以相信這女人究竟是在怎樣的歧視目光之中長大。
更難以相信,她是如何靠著比普通武夫還不如的功夫,成為國術協會的代理會長。
其中所需的手腕,絕對是難以言喻的鐵血決絕!
“為什麼你們總覺得,國術協會的會長一定要會功夫呢?”
慕容青好像有些疲憊,揉了揉太陽穴。
“因為它是國術協會啊……”齊宣愣了愣,“國術……功夫啊……”
“齊大哥,我想問問你,我爺爺當會長時,功夫如何?”慕容青平靜道。
齊宣微微皺眉,“國內頂尖。”
“那國術協會彼時的發展如何?”慕容青又問。
齊宣一時語塞。
那時候的國術協會……一言難儘。
“那時候的國術協會,名望很高。”慕容青自問自答,“可是有什麼用呢?
國內七大門的門主去交流會武都要坐火車,有些窮的甚至都不捨得買票,提前幾個月就走路出發。
窮文富武。
這樣子還練什麼武?”
慕容青緩緩起身,走到客廳內的落地窗前。
這位美腿修長,身姿婀娜的美人站在此處湯臣一品的房子裡,遙望遠處的萬家燈火,遙望魔都的繁華夜景。
“我隻是把國術協會的聲望變成了實打實的真金白銀,讓國術協會富起來,讓國內武夫富起來。”
“讓他們出行能坐私人飛機,讓他們能住豪宅,開豪車。”
“所以我成了代理會長,就這麼簡單。”
慕容青一雙美眸澄澈,語氣平靜。
齊宣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師父是很有錢冇錯。
但他師父其實是獨立於協會之外的獨行者。
國術協會以前是很窮的,至少湯臣一品的房子……根本住不起。
在慕容青的帶領下,國術協會能富起來倒也不錯。
隻是……
“我感覺你現在當務之急要關心的不是此事……”
齊宣撓了撓頭,“慕容青,你……快死了啊?不做點什麼?”
慕容青回過頭,反問一句:“我還能做什麼?”
這位絕不像表麵的年輕臉蛋那般單純的女子笑了笑,“如果你是騙我的,那我什麼都不用做。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近日必死無疑,那我還能做什麼呢?提升實力嗎?”
慕容青搖了搖頭,“我先天根骨有缺,再者說,短時間內練武練得再勤快又有何用?”
齊宣啞口無言。
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齊大哥,那你接下來就住我這兒吧。”
慕容青好像對“時日無多”這件事冇什麼哀愁,朝齊宣露出一個甜美笑容。
“那就麻煩了。”
齊宣點點頭。
“那……我先去洗澡。”
慕容青眨了一下眼睛,然後轉身朝房間走去,當著齊宣的麵拿著一套黑色的蕾絲睡衣走出。
款式很……大膽。
“我先洗澡。”
慕容青又說了一遍,然後拿著蕾絲睡衣走進浴室。
齊宣眉頭微皺,有些疑惑。
洗澡跟他說什麼?
這兒又不是他家。
“嘩啦啦——”
不多時,浴室內水聲響起。
慕容青那窈窕誘人的身影,在浴室那扇水霧蒸騰的大門裡若隱若現。
如此半遮琵琶,最是誘人。
隻可惜屋內唯一的一個男人,此刻已經走到了陽台,倚靠欄杆,遙望月光。
齊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既然他還活著,那他棺木裡的“屍體”呢?
是在還是不在?
“去看看。”
齊宣轉身離開。
他要去自己的墓地,看看。
……
……
古武界有習俗。
凡是練出內勁的一代宗師,死後皆需土葬,不得以其它方式下葬。
因何如此已經不可考,至少也是千年以前就開始的習俗了。
但也正因如此,齊宣現在纔有了去找自己屍體的奇妙經曆……
他“生前”在現實的身份極其特殊,墳墓自然也是位處安保森嚴之地。
然而這些普通人,包括攝像設備,都完全看不到齊宣這個太玄行走的蹤跡。
很輕鬆地,他就來到了自己的墓塚前。
看著墓碑上的“齊宣之墓”,齊宣想說……
真的感覺很怪。
“砰!”
北鬥罡氣破體而出,將地上土堆炸開,露出了棺木的蓋子。
齊宣直接一拳砸碎,然後看著乾乾淨淨,空空如也的棺內,搖頭失笑。
原來不是什麼靈魂複生。
太玄帶走的,就是完完全全的肉身——他原本的肉身。
“去看看師父吧。”
齊宣轉身離去。
冇多久,地上破損的棺木、翻開的泥土就恢複了原樣。
彷彿從未有人來過。
冥冥之中,似有神秘力量在維持著秩序。
太玄行走,和現世井水不犯河水,無法互相乾涉的秩序。
……
……
高鐵很方便,齊宣蹭了一趟,半天不到就從魔都來到了一處梅花遍地的山穀。
他深入其中,來到一處無人看守的墓塚。
墓碑上書:
尊師,雲陽秋之墓。
此時寒冬臘月,正是梅花盛開的季節,清風拂過,吹散漫天粉豔,落在地上好似花海一片。
“師父,你最喜歡的梅花開了。”
齊宣哈出一口白霧,蹲下身子,輕輕撫摸墓碑上他親手刻下的碑文,眼裡有一絲追憶。
“師父,小時候我不喜歡梅花,覺得春天溫暖它不開,夏天熱情它不開,秋天清爽它不開。”
“獨獨在寒冷無比的冬天開,傻的要命。”
“可你說。”
“這正是你喜歡梅花的原因。”
“你說,你就喜歡它隻在嚴冬開花的性子,像極了我們武夫,明知前路維艱,卻仍奮往直前。”
齊宣低下頭,輕輕閉上眼。
很久很久以前,那位老人就站在這片梅花林,冬雪飄零,牽著一個小男孩。
“小宣,人就和這梅花一樣,梅花不懼嚴冬,人也不該畏懼困難。”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小宣,在你快要熬不住的時候,記住,那正是修行時!”
梅花林,一位高大男子跪在墓碑前,低頭哽咽。
“師父,我記著的,一直都記得。”
齊宣緩緩睜開眼睛,眼眶通紅,哪怕知道是無用功,可還是在徒手拔著墳前野草。
當年幼時的一幕幕,彷彿曆曆在目。
那老人的溫暖聲線,彷彿聲聲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