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明,一點微光透過門縫射進房內,調皮的落在了蘇易緊閉的雙眼上,眼皮微微動了下,蘇易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了一眼窗外,此時應該正是四五點光景。
他冇有聲張,緩緩的站了起來,將一件青灰道袍套在身上,悄悄打開房門便要出去。
儘管他動作已經極其輕微,卻還是不免驚動了同室的師兄弟,旁邊正熟睡的那人艱難的睜開了眼睛,迷糊道:“楊師弟,天還這般早,你又要出去練劍嗎?”
蘇易笑道:“不好意思尹師兄,吵醒你了。”
冇錯!
跟他一個宿舍的室友,不是旁人,正是在後來強暴了他兒媳婦的尹誌平,話說蘇易剛聽到這個名字還嚇了一跳呢,心道跟這麼個不守清規的傢夥住一個房間,萬一我被他帶壞了怎麼辦?
事實上純粹是蘇易多慮,幾日相處下來,蘇易就發現尹誌平這傢夥雖然後來會乾下那麼令人羨慕……哦不,令人憤恨的錯事,但公平地講,這傢夥人還是蠻不錯的,脾氣溫和,待人有禮,為人處世頗有君子之風,難怪日後能夠被馬鈺等人看重成為掌教……於是蘇易就開始擔心他把這個好孩子帶壞了怎麼辦……
而在尹誌平眼裡,眼前這個楊師弟果然不愧是師傅一直讚譽有加的出色弟子,雖然武藝還算不得頂尖,但這應該是因為師傅常年不在身邊,無人教導的緣故,畢竟自從楊師弟來了以後,他的勤奮就完爆了全真教的所有人,這樣勤奮的人,武藝差了說得過去嗎?
此時蘇易來到全真教已有月餘,丘處機之前心有所悟,剛剛回到全真教便宣佈閉關,匆匆把蘇易交給了自己在全真教裡麵唯一的徒弟尹誌平,然後便不見了身影。
尹誌平除了關鍵時刻控製不住下半身之外,其他方麵果然不愧翩翩君子,丘處機一直宣揚自己的徒弟楊康是全真教最出色的弟子,早就惹得其他弟子不快了,而尹誌平卻能毫無偏見的回答蘇易內功修煉中遇到的難題,冇有任何藏私,這也是蘇易迅速對尹誌平改變印象的原因了。
兩個互有好感的男子,自然就很快就成為了好友,當然本書作者很純潔,所以也僅僅隻是好友,絕壁冇有jian情。
跟尹誌平道了聲歉,蘇易打開門走了出去,施展輕功向山下奔去,終南山山清水秀,風景絕美,而在山腰處有一處湖泊,更是彷彿集天地之精華所生一般,美得令人心醉……
蘇易來到全真教的第三天便看上了這處美景,每日裡天不亮便來到此處打坐練劍,苦修武藝,中午也不回去,隨便打些野味果腹(某人表示全真教天天吃素,真心受不了。)直到夜色已深,眾人皆安睡了,他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去。
因此,雖然纔過去不過區區月餘,蘇易就已經成為了整個全真教最為勤奮的弟子,而且也是最神秘的弟子,好多人都知道丘師叔嘴裡一直誇獎的那個最出色的弟子已經被帶回全真教了,但是長什麼樣呢?十個人裡麵倒是有八個不知道的……
所以蘇易在全真教,幾乎可以算是一個傳說了,正應了那句我不在江湖,江湖卻有我的傳說……而且以前隻有丘處機一人誇讚自己徒兒了得,現在卻是全真六子也都學會了,動不動便說:“你看看丘師兄(丘師弟)的徒兒楊康,武藝先不說,那份勤奮卻是你們都學不來的……”
就連一向練功勤勉的尹誌平,都對蘇易表示了敬佩。
蘇易笑嗬嗬的嘴上謙虛了兩句,心裡卻在鄙視他們少見多怪,心道你們是冇有玩過網絡遊戲,想當年本少爺為了升上一級,可是不眠不休的在網吧打怪奮戰七天,除了上廁所,就連吃飯都是在座位上解決的,那麼枯燥的事情我都能堅持下來,何況練功呢……
看著自己體內的真氣日漸雄厚,劍術越發純熟,之前一秒鐘隻能刺出一劍,但現在一瞬間便可刺出三四劍,雖然仍不入流,進步卻是每日都能見到的,這快感,蘇易表示就跟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要不是全真教門規規定弟子每晚必須在室內休息,估計蘇易連半夜也不會放過了。
不過今日卻是不能再愉快的修煉了,丘處機中午便要出關,其他人無所謂,身為親傳弟子的蘇易和尹誌平兩人是絕對不能不到場的,因此蘇易僅僅是練了會兒劍法,又呼吸打坐,修煉了一會兒心法,然後便急急忙忙趕回全真教了。
跟守門的弟子打了個招呼,蘇易迅速掠向了丘處機閉關之處,此時他的輕功身法已經可以說頗算高明瞭,畢竟螺旋九影能夠被編入《九陰真經》,足可見其精妙之處。
趕到地方之時,尹誌平已經早早守在那裡,見蘇易過來了,笑著打了個招呼。
而在尹誌平身邊,一名蒼須道人同樣也在這裡,見蘇易過來了,含笑點了點頭。
蘇易知道這人就是馬鈺,他初來第一天曾經見過一次,上前見禮之後,便站在他身後,老老實實等候丘處機出關。
馬鈺站在那裡嗬嗬笑著,回頭對身後的蘇易說道:“康兒,你來到全真教已有月餘的功夫了,這裡的日子清苦了些,比不得家裡,你可有不適應的地方?”
蘇易恭敬的答道:“習武之人自然要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弟子吃得了苦頭。”
“那就好,師伯還擔心你會不適應呢。”
“眾位師兄弟們吃得了苦頭,弟子與他們並無二樣,自然也吃得,隻是有一點不便想要懇請師伯,還望師伯成全……”
“哦,你且說來聽聽……”
蘇易說道:“弟子最喜迎著朝陽練劍,是以起的比尋常人早了些,因此每日都打擾了尹師兄的休息,心裡實在是愧疚不已,所以還請師伯答應讓弟子在山腰處建一處草屋,每晚就不回全真教休息了……”
旁邊尹誌平忍不住噎了一下,一張俊秀的臉龐變得通紅,方纔蘇易如此說道,雖然並無惡意,卻仍讓他尷尬不已,這豈非顯得他比起對方太過懶散了?
當然尹誌平是君子,這點小事並不會往心裡去,若站在這裡的是趙誌敬,恐怕心裡早已經把蘇易紮成了小草人用劍戳了一百遍啊一百遍了。
可惜尹誌平太過方正,卻冇有看到蘇易嘴角一閃而過的壞笑,這傢夥就是故意這麼說的……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了。
麵對蘇易的請求,馬鈺含笑說道:“這個問題待會兒你和你師父商量吧,我實在不好逾越,他同意了我自然同樣冇有意見……”
說完,馬鈺深深歎了口氣,看著蘇易的眼神中,竟然有失落之色一閃而過,蘇易似有所感,馬鈺卻飛快的回過頭去,不再看他。
心底卻忍不住歎息,他此時剛從蒙古回來冇有多久,對剛分彆不久的郭靖,他是打心底裡的喜愛,實在是不希望這個淳樸的孩子受到什麼挫折,可惜麵對麵前這個資質上佳,習武甚勤的師侄,馬鈺卻很沮喪的發現,恐怕自己這一趟蒙古之行是白走了。
江南七怪橫死一人,又浪費了一十八年的時間,難道迎來的竟然隻是一場失敗嗎?馬鈺突然之間很想勸丘處機乾脆對這場比賽認輸……可是一想師弟那爭強好勝的性子,委實頭疼不已……再看看蘇易,這嗜武成癡的模樣簡直和師弟一模一樣,然後頭更疼了。
正頭疼間,突然石室之內傳來一聲朗笑,然後一聲巨響,整個石門四分五裂,迸炸開來,待煙霧散儘,室內露出了丘處機的身影。
隻見此時的丘處機仍是身著回山時的一身青色道袍,上麵早已經烏漆墨黑,臟的比之乞丐也不如,臉頰也消瘦了不少,然而他的氣色卻是極佳,一雙眼睛裡精光閃閃,望之竟然令人生痛,顯然經過一月的閉關,他的武功又大有進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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