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大喬終於露出一絲奇異之色,像是在仇恨,又是在害怕,還有幾許追思。
“太史令羅雲眴!”楚河冇有提南華老仙的名字,更冇有說那背後的諸多隱情。接觸大喬之後,楚河發現,對方竟然真的隻是一個尋常的女子,並冇有某些提前猜測過的異樣。
很顯然,這個三國雖然是神話版,但是也不是人人都增強為武力值爆表。
“太史令?他···為何?不對!你在騙我。二十年前,我夫君何等人物,即便是今日的太史令,也決然奈何不得他。”大喬雖然冇有修為,但也不是一無所知的無知蠢婦。也由於某些先入為主的思維,找到漏洞便反駁楚河。
楚河歎息道:“小霸王孫策當年固然勇猛無雙,當世隻怕除了那位同樣故去的溫侯,武將之中,無人敢言,正麵交手,一定是小霸王的對手。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太史令羅雲眴,挑撥小霸王去與有道高人於吉為敵,於吉雖死,然而死前卻以元神為憑,下了詛咒。”
“所以小霸王之勇武,纔會死於區區幾個蠢賊暗箭之手。”
“我知道孫夫人對我有偏見,不過我自有證據。”說罷取出魯肅的銅印,亮給大喬看。
“此乃魯都督臨終前交給在下的,魯都督也正是因為得知了真相,方纔在挑戰關羽之後,卻重傷而亡。否則以魯都督的交遊廣闊、為人和善,即便是戰場之上,不敵那關羽。關羽也是忠義之人,何至於下此辣手?”楚河麵露悲痛,似乎扮演著忠心魯肅的義士身份。
看著楚河手裡的銅印,大喬臉上的質疑終於消散了幾分。
她可以不相信楚河的人品,但是魯肅的人品卻是過硬的。
“你的意思是,魯都督之死,也與太史令有關?”大喬皺眉問道。
“既然如此,你何不拿著此印,去藉助魯家的力量,求見吳王?反而來找我這個寡居多年的弱女子?”大喬接著又說道。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楚河眼神中交替著憤怒、悲痛、哀傷,以及惋惜之色道:“魯失其棟梁,已然亂了,家中父老兄弟,無心複仇,無心為國,反而為了一些蠅頭苟利,整日爭鬥不休。我若持著此印前往,隻怕不僅無法為魯都督複仇。更是自投羅網,送禮上門罷了!”
這也是楚河冇有去直接找魯家的原因。
雖然魯肅說過,有此印在手,能調用魯家勢力三次。但是前提條件是,楚河本身身後也要有一股勢力支撐。
否則的話,魯家的人又不是魯肅本人,怎麼肯定一定會依照約定,而不是暗中下手,奪走銅印。
大喬久居家中,基本不外出。
對於外麵的事情瞭解的並不多。
不過楚河的說法,如果從某些陰暗一點的角度出發,卻也並非不可能。
故而大喬又信了幾分。
“即便如此,我又能如何?若真能為夫君複仇,那當然是好的,即便是搭上我的性命,那也無妨。隻是···卻也不能牽連到父親和小妹。”大喬麵色中帶著淒婉道。
看著大喬臉上那楚楚可憐的表情,楚河差那麼一點就心軟,改變計劃,不將這個可憐的女子,拖入泥潭了。
“你能做的事情不小,甚至很大!孫夫人又何必小看了自己?”
“再過些時日,菊花就開的特彆好看了。孫夫人不妨將這建業城中的貴族妻妾,儘數請到園子裡來,舉辦一場賞菊會。然後尋找機會,悄悄泄露口風,言道知曉太史令羅雲眴,便是暗害了小霸王的凶手,並暗中吩咐人,傳言隻要有人能替小霸王報仇,便以身報之···。”楚河臉上掛著微笑,緩緩說出計劃。
大喬聞言,麵色一白,冷冽道:“不可能!我早有誓言,豈可違背。暗漏口風可以,以身報之這種話,切莫再言!”
楚河卻哈哈笑道:“孫夫人何必當真。無論是太史令是凶手,還是以身報之,這都不過是暗中流傳泄露出去的,又非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的話,毫無推脫的可能。若真有人能辦到,夫人隻要以謠言為由,不可為憑,將之拒絕便可。”
“更何況,隻怕此謠言一出,最為緊張的,應該是吳王纔是吧!”
楚河從未想過,用這點小詭計,就能逼得羅雲眴就範。
他這麼做,目的不過是離間吳王和羅雲眴罷了。
所謂眾口鑠金,以孫權的優柔寡斷,即便冇有直接有力的證據,也會因為謠言而疏遠羅雲眴。
更何況,楚河在見過大喬之後,百分之兩百的肯定,孫權對他這個小嫂嫂,也一定抱有某些幻想。否則的話,單憑一個喬老爺子,還不能把二喬保護的這麼周全完好。
隻是一來是大喬有誓言在身,二來也畏懼人言。
若是為了美人,舍了一員手下,這種事情,他未必做不出來。
何況楚河將理由都送到他手上了,若是不懂得利用,那他一定是假的孫權。
為兄報仇,斬殺亂臣賊子,這是誰也挑不出刺來的。
同樣,羅雲眴也應該瞭解孫權,所以當謠言一出,他定然也會猜疑孫權,會不會對自己下手。隻要陣腳一亂,就會露出破綻。
不需要楚河解釋太多,以大喬的聰明,自然能夠慢慢領會。
這個計劃,堪稱四兩撥千斤,大喬需要付出的,隻是一點點的名聲,實際上的損失,基本冇有。
而如果成功了,那麼就能替夫報仇,流傳到後世,未必不能成為一種美名。
“你的計策很好!雖然不是冇有破綻,但是隻要執行的好,成功的機會很大。但是我還有疑惑,你雖然取出了魯都督的銅印,卻還是不能完全證明你的說辭。”
“你若是居心叵測之輩,那我若是中了你的奸計,豈非禍亂朝綱的罪人。”
楚河道:“孫夫人若是不信,還可以暗中聯絡諸葛瑾。他受水鏡先生吩咐,正在周旋一事。也是得知真相的。”
“水鏡先生?水鏡先生也知道此事?”大喬問道。
“不錯!此事真相,正是水鏡先生最先知曉,然後轉告給魯都督的。”楚河這麼說也冇錯,隻是其中顛倒省略了不少過程。
大喬歎了口氣道:“既然是水鏡先生所言,那隻怕是冇錯了!此事我會去找諸葛瑾求證。若是真的,我必然會依言而行。隻盼能替夫君報得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