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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五重怨10

奶孃抱著方彤離開,戚潯轉身回了正廳外。

屋子裡,威遠伯語氣不善的道:“餘家的事絕不可能與仲崎有關,仲崎和我們玉薇成婚四年,夫妻恩愛有加,仲崎怎會與餘家丫頭牽扯不清?”

宋懷瑾不疾不徐道:“那敢問伯爺,三月二十五日和三月二十六日,方仲崎在何處?我們查了方家,這兩天他都冇在方家住。”

威遠伯麵不改色的道:“那天我在城外道觀,家中隻有她們母女三人,我回來之後問過她們,那幾日仲崎一直歇在府中,絕不可能去彆的地方。”

他看向戴氏,戴氏點頭,可神色卻不似威遠伯那般嚴肅,她落在膝頭的雙手交疊緊攥,顯得頗為緊張,目光亦有些飄忽不定。

宋懷瑾看向杜玉薇和杜玉蘿,“你們能為方仲崎作證?”

杜玉蘿點頭,又看向杜玉薇,杜玉薇正色道:“我夫君品性純良,絕不可能做出與人苟且,而後又心狠手辣下殺手的事。”

宋懷瑾道:“好,既是如此,我們要問問府裡門房和下人們。”

威遠伯朝外喊了一聲,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廳門之外來,威遠伯吩咐道:“把大小姐的侍婢和門房上的兩個叫來。”

管事應聲離去,冇多時便帶了四人過來,兩個年輕的女婢是杜玉薇的丫鬟,又有兩箇中年男子,皆是門房上的下人,威遠伯看向宋懷瑾,“宋大人問吧。”

宋懷瑾隻覺這場麵頗為僵持,當著主子的麵,這四人便是有何線索,也必定心底畏怕,又如何能交代實情?

宋懷瑾當機立斷站起身來,“既是如此,便請他們四人與我們同回衙門,就不在府中叨擾了。”

威遠伯何嘗不懂宋懷瑾之意,他倒也不怕,“宋大人請便。”

宋懷瑾見他如此神色,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這時威遠伯起身道:“宋大人查案子不易,我十分明白,可還望大人莫要令外頭生出誤會,以為餘家的案子當真和仲崎有關,如此,我們伯府的名聲隻怕也要壞了。”

宋懷瑾握緊刀柄,“這是自然。”

言畢告辭離府,威遠伯便命管事相送,等一行人離開前院,威遠伯眯了迷眸子,麵色徹底沉了下來,一旁戴氏道:“老爺,難不成真與仲崎有關?”

杜玉蘿也不複適才鎮定,轉眸看向杜玉薇,便見杜玉薇垂著眉眼不願看他們,杜玉蘿忍不住道:“姐姐,你相信姐夫嗎?”

杜玉薇啞聲道:“仲崎雖然……可他不會殺人的,這件事必定與他無關。”

威遠伯寒著臉道:“最好與他無關,如今大理寺的人幾番找上門來,外麵隻怕很快要生出流言蜚語,等他晚上回來,叫他來見我。”

杜玉薇喏喏應是,戴氏看著女兒神情長歎一聲,“怎麼今歲這樣不太平,改日我得再往華嚴寺去一趟,如今鬨成這樣,隻望仲崎往後好好待玉薇。”

威遠伯冷嗤一聲,“當初是她非要嫁給方仲崎,如今這些苦果,也隻能她自己承受,當年我杜氏之女下嫁方家,已經讓杜家丟了臉麵,如今還要如何鬨?”

威遠伯說完,拂袖而去,剩下母女三人噤若寒蟬。

……

一出伯府大門,戚潯便催馬到宋懷瑾身邊來,“大人,適才卑職看到府中奶孃抱著方彤到了前院,可見咱們在問話,奶孃便將孩子帶回去了,可她哄孩子的時候,說了幾句話讓卑職聽見,她說方仲崎會配藥。”

“卑職上前去問,奶孃說方仲崎粗通醫理,卑職在想,我們一直在想是哪個大夫看出餘月芙有孕在身,又是誰為她配的藥,若是方仲崎會醫理,豈非一切有瞭解釋?是方仲崎看的,藥也是方仲崎給的,他甚至自己便能製藥,因此我們找不到線索。”

宋懷瑾萬萬冇想到戚潯會發現這一內情,“方仲崎會醫術?這可真是奇聞了,若非醫術專家,尋常的讀書人極少去學這些技藝,我去禮部問的時候都不見他同僚提起,好,先將他們帶回去問問,這會醫術之事,杜玉薇的婢女必定知道。”

宋懷瑾帶著四人回到大理寺,將人帶去偏堂問話,兩個門房,一個叫李寬一個叫錢冬青,聽見問二十五和二十六兩日的事,李寬道:“那天晚上我負責守白日,下午傍晚時分,我換值之前看到姑爺回來的,那之後,姑爺再未離去,第二日也是一樣。”

錢冬青道:“我是守晚上,第二日一早,姑爺去衙門當差,是我給姑爺開的門,連續幾日都是如此,姑爺除非回方宅,否則不會在外麵過夜。”

二人神色如常,不卑不亢,宋懷瑾盯著他們,“那如果天黑之後又出去呢?伯府有幾道門?”

李寬和錢冬青對視一眼,李寬道:“有兩道,我們守在正門的,後門無人守,尋常都是下人們從後門進出,一到晚上,後門便會落鎖,落鎖之後無人看守,如果有人天黑出去,不走前門走正門的話,我們是不知道的。”

宋懷瑾又將兩個婢女叫進來,這二人一個秋霜一個叫夏風,當著宋懷瑾的麵,夏風坦然自若,秋霜神色卻有些緊張。

宋懷瑾問起那兩夜,夏風道:“姑爺是黃昏時分回來的,陪著大小姐和小小姐用膳,之後便不曾離開。”

秋霜也跟著點頭,“是,姑爺冇出去過。”

宋懷瑾冷冷一笑,“這可是人命案子,你們若是幫著你們姑爺說謊,將來查出來,你們可是一樣要坐牢的。”

夏風麵色沉定,秋霜緊緊抿著唇角,“我們姑爺就是冇出去過。”

宋懷瑾隻覺作難,這時他又問:“你們姑爺可是會些許醫術?”

秋霜和夏風對視一眼,不知衙門為何有此問,可聽起來似乎與案子無關,秋霜便老實道:“是的,我們姑爺年少時跟著一位方家的老先生學過兩年,當年還說若是姑爺考不中進士,以後便開醫館行醫為生,可冇想到後來考中了。”

“他可會問脈開方子?”

秋霜下頜微揚,“那當然,疑難雜症我們姑爺冇法子,可大小姐和小小姐平日裡的小病小痛,全都是姑爺給看的,三年前大小姐懷有身孕,便是姑爺問脈問出來的,我們姑爺待大小姐和小小姐周全,還會備些常用藥放著,他在方家的書房裡還有一處藥房,隻不過後來中了進士,眾人隻知他學問好,不知這些內情。”

宋懷瑾眉頭緊擰,“那藥房如今可還在?”

“在的,不過不怎麼用了。”

“他配藥的藥材都在那藥房裡?”

秋霜想了想,“不一定,姑爺每隔一陣子會去買一些藥材在藥房裡放著,用的差不多了又去添置,我冇怎麼去過藥房,並不知裡麵有什麼藥材。”

宋懷瑾心底大動,又問道:“你可知他在何處買藥材?”

“應是在方家大宅不遠處的幾個藥鋪子裡。”秋霜狐疑的道:“敢問大人問這個做什麼?”

宋懷瑾自然不可能直言相告,轉而道:“我看今日威遠伯和夫人,還有你們大小姐,對方仲崎都頗為迴護,那方仲崎平日裡對你們大小姐一定很好吧?”

秋霜聞言住了話頭,夏風篤定道:“大小姐和姑爺很是恩愛。”

宋懷瑾看著這兩個守口如瓶的丫鬟,隻覺難辦,“如今這案子,的確不能確定與你們姑爺有關,可如果當真是你們姑爺所為,那他便並非真心對你們大小姐好,我聽聞方家冇有納妾的規矩,還知道方仲崎當年本是娶不到你們大小姐的,是你們大小姐對他頗為看重,這才下嫁。”

“二人少年夫妻,情深意篤,如果與他無關,自是一段良緣,可如果是他,那你們大小姐也是受害者,她若知道內情,想來定是無比傷心,更重要的是,凶手殺過人,是個心狠手辣的殺人犯,若是發起瘋來,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你們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主子身邊有個殺人犯與她朝夕相對嗎?”

宋懷瑾想以情動人,秋霜落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秀眉也皺了起來,夏風卻一臉堅定的道:“大人多慮了,我們姑爺心中隻有大小姐,絕不會做對不起大小姐的事。”

宋懷瑾視線掃過二人,“如果真是這樣,那便極好,被我們查問的也不止他一人,隻是你們所言還需覈查,現在衙門等著,等到午後再走。”

幾人麵麵相覷,宋懷瑾令人將他們送去班房候著,幾人一走,宋懷瑾立刻叫來謝南柯,“南柯,你快帶人往方家附近的藥鋪,看看年後方仲崎有冇有去買過什麼藥,買過的藥材都記下來,再問問大夫這些藥材是做什麼的,要快。”

謝南柯又點了幾人領命便走,周蔚上前道:“大人,我們何不直接去方家,看看他那藥房裡有什麼。”

宋懷瑾皺眉道:“眼下威遠伯府的人都頗為迴護他,他自己的父母還不知要如何遮掩,貿然上門無益,且有人為他作證,他有不在場證明,而我看那兩個婢女之中,叫秋霜的並不如叫夏風那般堅定,待南柯回來有了確切的訊息,我們再問。”

戚潯道:“藥房裡的痕跡說不定會被抹除,眼下確定方仲崎會醫術,那墮胎藥丸便有瞭解釋,二月初一和初二兩日餘月芙都曾赴宴,或許就在那時他們私下見過,可如果是方仲崎,二人又是如何有的牽扯?又是如何開始私會?”

宋懷瑾也道:“眾人集會隻是一個契機,他們必定私下見過不少麵。”

他想到了蔣閶幾人,略一沉吟,最終道:“我去見蔣閶一麵,不行去找瞿嘉學,他們與方仲崎十分熟識,看看他們知不知道二人有何牽連。”

宋懷瑾正要點人出門,外間卻有差役快步而來,“大人,王爺來了!”

宋懷瑾轉身去看,果然見傅玦坐在輪椅上出現在中庭裡,他連忙迎上去,“拜見王爺——”

其他人也上來行禮,傅玦目光掃過眾人,宋懷瑾道:“可有新進展?”

宋懷瑾將人迎入堂中,邊走邊將對方仲崎的懷疑道來,最後說:“如今知道他會醫術,那便更叫人懷疑了,隻是他已成婚四年,而餘月芙是去歲夏日開始與人生出私情,因此眼下還要追查二人是否有彆的牽連。”

“不必查了,本王已知曉。”傅玦緩聲道:“本王昨夜去拜訪了前任吏部尚書穆學良,他致仕以後有心進學,還在京中開辦過私學,一些世家子弟拜入他門下,方仲崎也是其中之一,而穆學良擅長古字研學,昨夜,本王本是有意讓他鑒彆那段碎玉上的字跡。”

傅玦招手,林巍從袖中掏出了昨夜在芷園山洞內撿到的那段玉鐲,遞給宋懷瑾後,宋懷瑾忙問道:“穆大人辨出來了?!”

傅玦頷首,“是個篆體‘崎’字,缺了一小半,可憑剩下的筆畫,穆老認了出來,除此之外他還說,他的私學前歲開始收女學子,而方仲崎做為穆老的得意門生,不時去私學幫忙,今歲夏天,餘月芙也去了私學上課,光穆老知道,他們便有數次打照麵的機會,可到了秋日,餘月芙去的越來越少了,到了十月,索性不去了。”

“女學子不多,也都不是衝著科舉駢賦去的,尋常上課的夫子多教授琴棋書畫,因此餘月芙後來不去了,穆老也未在意。大周雖然四處開辦女學,可許多女子並無遠誌,像她這樣去幾月便消失的世家女極多,隻是冇想到餘月芙出了事。”

關於餘月芙的流言傳的極廣,又因她死的不清不白,坊間議論自然更多,一來二去,京城世家皆知曉此事,穆學良自然也有所聽聞。

宋懷瑾喜出望外,“原來是這樣!方仲崎早中了進士,我們便不曾往他當年進學的方向想,餘月芙去私學也隻去了幾月,她的婢女們未曾提起,我們竟是不知,可按理說,如果他們二人是在私學之中定情,那她的婢女們應當知情才對。”

傅玦搖頭,“私學規矩其一,便是不允帶仆從進學,因此這些世家之子皆獨自進學堂,皆本王問過穆老,他辦的私學就在淮陽侯府不遠處的趙家巷裡。”

宋懷瑾本還要去找蔣閶幾人,眼下卻不必去找了,這時傅玦又道:“透露餘月芙案情的流言來處已經查出,是從城南一處染坊傳開的,這染坊中匠人不少,每日下工後,出城的出城,歸家的歸家,且大都數人住在頗為擁擠的貧民大院裡,這地方多為城中四處做活的雜工,因此第二日一早,訊息便傳至大半個京城。”

宋懷瑾冇想到傅玦當真查出來了,他想到謝南柯和王肅所言,立刻道:“方家!和方家有關!方家的生意都為綢緞鋪子,他們必定和染坊頗為熟悉!”

傅玦肯定了他的猜測,“不錯,楚騫也查到當日下午,染坊來了一批夥計接貨,這些人裡麵便有方家綢緞莊的人,正如此巧,不過楚騫去方家綢緞莊問的時候,前日去接貨的那幾個夥計,有三人都放假離京了。”

宋懷瑾一拍手,“這必定不是巧合,一定是方仲崎,他雖不插手生意,可他是方家正經的少東家,誰會不聽他的話?隻消他一聲令下,底下人自然跑腿,再挑個即將離京的,人一走,咱們可真是毫無辦法!”

傅玦帶來的訊息解了宋懷瑾諸多困惑,真相即將呼之慾出,卻還缺了關鍵幾環,宋懷瑾道:“若他二人生情,必定有私會之所,或許還是固定的——”

傅玦略做回想,“穆老提過,當年方仲崎進學十分刻苦,曾在趙家巷裡租借過一處書齋進學,隻是不知如今那書齋是否還在。”

傅玦立刻吩咐楚騫,“你去趙家巷走一趟。”

楚騫聽令而去,宋懷瑾道:“若當真那書齋還在,必定便是他們私會之所,且二十六那夜他們同去芷園,如今想來,正是為了這鐲子!”

宋懷瑾舉著這段玉鐲看,因知道了那是什麼字,便越看越覺得好認,“二人會否是去找鐲子的時候,方仲崎起了殺心?”

傅玦想到這段鐲子來之不易,看了眼戚潯的腳,“當日他們離開匆忙,必定有遺漏,方仲崎知曉有字的那段還留在洞中,自不放心,若下次長樂郡主他們再去撿到,秘密或許就遮掩不住了。”

有這鐲子做證物,再行推演,果真一切都合了案情,宋懷瑾隻盼謝南柯此去有所獲,如此,證據充足,便可將方仲崎捉拿歸案!

直等到日頭西斜,謝南柯才匆忙回了衙門,行禮之後,謝南柯沉聲道:“屬下走了方家大宅附近的五家藥鋪,果然在其中兩家問到了方仲崎曾去買過藥,二月初,方仲崎去買過包括紅花在內的數樣藥材,冇有方子隻要藥,當日買了十來種,藥鋪的掌櫃也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藥材都在此處——”

他遞上一張名冊,隻見其中補藥居多,而紅花亦有活血化瘀之效,隱在其中並不突兀,謝南柯繼續道:“方仲崎極少拿方子買藥材,因此掌櫃的推斷他們家裡有會醫的大夫,便不曾多問,可在另一家鋪子,屬下查到方仲崎在正月裡曾用方子買過藥材。”

“藥方不曾留在藥鋪,但那掌櫃的記得清楚,那是一張婦人小產之後要用的方子,因方仲崎當時神色焦急,掌櫃的明白是他家裡婦人小產了,對其頗為同情,因此格外有印象。”

又是小產!眾人聽得大驚,這時戚潯腦海中閃過一念,忙道:“是杜玉薇,她正月之後身體不好,常回威遠伯府小住,可卻冇人提過她是什麼病,她當是小產了才對!”

宋懷瑾也想起方家鄰居們的說辭,“杜玉薇在正月小產,而後回孃家長住,她一定是知情的!或許小產也是因為知道了內情!凶手殺死餘月芙,明顯不想與餘月芙繼續下去,一定是因為杜玉薇知道他在外麵有人了,他拋不下杜玉薇和杜家,所以選擇殺了餘月芙。”

內情漸漸明晰,宋懷瑾立刻道:“把秋霜帶過來!”

秋霜在班房內禁足了兩個時辰,心中本就忐忑不安,此番獨自一人被帶回堂中,又被一眾人冷眼盯著,自是更覺害怕。

宋懷瑾開門見山道:“你們大小姐正月裡小產過,是為何?”

秋霜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垂下眼眸,宋懷瑾繼續道:“她金尊玉貴,又非第一遭有孕,且出事三月,如今瞧不太出抱恙在身,可見身體並非那般差,好端端的怎會小產?”

秋霜緊緊捏著袖口,似乎打定主意不說,宋懷瑾當下寒聲道:“你以為你在護著她?你這是在害她!她的孩子尚未出世便夭折,難道你還想讓她也再出意外不成?她或許有諸多顧忌,可你自小跟著她,想來她待你也不差,你如何忍心?”

秋霜咬著牙不語,眼眶卻紅了,見宋懷瑾和傅玦皆是目光如劍,她哽咽的搖頭,“不能說,小姐不讓我們說,我們不能違背小姐……”

“她為何不讓你們說?”宋懷瑾語聲震耳,“她是當局者迷,難道你們也看不清楚?方仲崎值得她如此迴護?”

秋霜聽到這話,眼淚頓時洶湧而出,“可是小姐冇有辦法,她已嫁了,還有了小小姐,小姐有什麼辦法呢?她除了護著自己夫君,能怎麼辦呢?”

宋懷瑾趁勢追擊,喝問道:“那二月二十五和二十六那天晚上,方仲崎到底有冇有離開過伯府?!”

秋霜被宋懷瑾吼得抖了一下,她忍不住嗚咽出聲,咬牙半晌,點了點頭,“姑爺他……他的心早就不在小姐身上了……他那天回來的早,可,可伯爺不在府中,用過晚膳他就說要回衙門取些東西,還走的後門……”

宋懷瑾又問:“方仲崎是不是在趙家巷有處書齋?”

秋霜茫然抬起淚眼,顯然對此毫不知情,宋懷瑾卻覺不必多問,如今方仲崎冇有人證,又有鐲子和藥材做證物,他立刻對傅玦道:“王爺,時辰不早,不過我想今日便去拿人!過一夜又不知要生出哪般變故。”

傅玦表示讚同,宋懷瑾立刻起身吩咐,“南柯和王肅去方家搜那藥房,最好找到他製藥丸的痕跡,其他人跟我去威遠伯府捉拿方仲崎,今日他們誰還敢包庇說謊,一併捉了!”

秋霜見這陣勢嚇得腿軟,宋懷瑾又令人將她帶回班房,冇多時,大理寺眾人皆在外集齊,這時戚潯一瘸一拐的過來,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同去。

宋懷瑾看到便道:“今日是去捉人,或許還要生衝突,你腿腳不便就彆去了。”

戚潯看了眼天色,“那卑職能下值嗎?”

如今本也用不著她,宋懷瑾利落的點頭準了,戚潯鬆了口氣,這一瞬間,正好被坐在堂中的傅玦捕捉到,他自生詫異,素來不畏苦累的戚潯,竟生了偷閒的心思?今夜捉拿嫌犯,戚潯便是不同行,憑她對案子的上心程度,至少會留在衙門等訊息纔是。

宋懷瑾佈置好人手,很快從大理寺離去,一時整個衙門顯得空蕩,戚潯看向傅玦,“王爺可要留在此等少卿大人將人捉拿回來?”

傅玦本就是此意,遂點頭,又問道:“你的腳傷嚴重了?”

戚潯低頭看了眼腳踝,順勢應下,“是,早間托大,跟著去了一回威遠伯府,這會兒頗為不適,便想先回家去,反正也幫不上忙。”

傅玦不動聲色的望著她,“既是如此,你早些歸家,有何結果,明日來衙門也能知曉。”

天邊晚霞似火,眼看著餘暉將儘,戚潯妥帖的行禮告退,傅玦淡淡應聲,看著她一瘸一拐的出了大理寺衙門。

傅玦輕聲吩咐,“跟上去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女鵝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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