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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六麼令06詭異怪事

“之所以令巡防營往洛神湖和城南, 是因兩日巡防營和衙門在城北搜查多回,凶手多半已洞悉,而屍體不好儲存, 若我是他,必定選擇其他地方拋屍。”

傅玦看著城防圖,指了指洛神湖的方向,“邊人多眼雜,巡防營巡邏也較為鬆散, 加上城南, 還有大半京城未在我們搜查範圍之內, 凶手不可能傻等著。”

此時已是豔陽高照, 迎麵而來的風帶著暑意, 廊簷下的陰涼也有些站不住, 樣的天氣, 除非凶手家中也備有冰窖, 否則屍體早已腐壞的不成樣子,加上血汙,必定惡臭難聞,即便凶手能忍受, 可味兒會散出去,極容易暴『露』。

傅玦看著長福戲樓的位置, “從長福戲樓出發, 先往西邊的菜市, 一路往勤政坊,複返回東市,一路往鳳凰池,的確可行, 不掌櫃的說,所有人都住在一起,似乎無法滿足分屍的條件……”

林巍:“果,是整個戲樓的人一起害了康槐安呢?”

戚潯驚了一跳,“一起害了康槐安?然後所有人統一口徑?”

林巍頷首,戚潯卻覺不太可能,“戲樓從上至下近百人,要做到完全的統一口徑太難了,至多,是與康槐安最為相熟的幾人聯手,可他們又有什麼動機呢?”

林巍搖頭,“查問不出,我們的探子花錢都買不到訊息,戲樓裡負責采買的灑掃的都口風極嚴,很是古怪。”

傅玦神『色』嚴肅,“等確定了死者身份便徑直去戲樓搜查,若當真案發在戲樓,不可能毫無蹤跡。”

戚潯隻盼此案與戲樓無關,時傅玦道:“往湖州送個訊息,讓他們查一查這個戲班在湖州時的情形,他們今年年初入京,半年不到戲班裡便有人無故失蹤,不排除他們戲班在湖州生古怪才入京的可能。”

林巍應是,戚潯攏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攥緊了。

停屍之處即便放著不少冰盆,前日發現的屍塊依舊**極快,午間刑部小吏換冰盆之時,便叫了戚潯去看,戚潯一進屋子,先聞到一股子屍臭之味,很快發現屍塊上生了蛆蟲,她有些無奈,稍作清理之後,乾脆將屍塊放進冰盆裡。

就在這時,她忽而看見長案之上竟還有一隻螞蟻,想來是從那水溝之中帶回來的,他們如此小心,仍止不住這些蟲蟻,可想而知,凶手藏屍之地會是哪般場麵。

等到日頭西斜,李廉當先歸來,他朝傅玦稟告:“屬下們今日先走訪了城西發現的三處拋屍點,走訪了近百人,其中包括周圍的小販和民宅的百姓,以及三位更夫和兩位夜香『婦』——”

“菜市的小販們說,他們當日照常擺攤,因那竹筐本就是棄用的,也無人去翻動,因此冇有人發現竹筐之下藏了屍塊,並且那裡賣魚賣家禽的多,臭味兒本就有,雖然離得近的兩處攤販聞到了古怪氣味,卻也冇放在心上。”

“端午下午,因要節,他們收攤收的早,離開之時,並未發現什麼帶著箱籠包袱的人經,後來屬下們去了勤政坊以南,找到了那裡的更夫,個更夫,提到了一處古怪之地。”

“勤政坊多為達官顯貴,白日裡尚能看見經過的販夫走卒,可到了晚間,尤其到了更之後,坊間極少有外麵的人來往,可端午那天晚上,個更夫打更之時,卻看到勤政坊南邊的梧桐巷經了一個挎著箱子的人,那人是個高瘦男子,穿一襲黑袍,當時步履匆匆,更夫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哪家急著請的大夫。”

李廉喘了口氣,“可我們問了附近七八戶人家,端午那天晚上,冇有人請大夫入府,且附近人家當夜也冇有晚歸的,而勤政坊往北走,便是諸衙門所在,由此可見,此人極有可能是外來者,且入勤政坊必有目的。”

傅玦道:“當時是什麼時辰?”

“亥時正到亥時初刻之間,因當時更夫剛報過更天,那梧桐巷距離拋屍之地隻有兩條街,果更夫看到的人正是凶手的話,當時,他應該是要往拋屍之地去,走的全都是小巷,且按時辰來算,也與王爺推算的時辰相符。”

傅玦鳳眸微沉,“長寧坊呢?長寧坊可有人看見?”

李廉歎了口氣,“冇有,兩位夜香『婦』,是大清早的去收夜香的,當時凶手早已離開,因此也毫無所獲。”

“身形高瘦,男子,挎著箱子,的確符合凶手的特征。”傅玦當機立斷,“立刻去查城東,他前半夜去了城西,去城東便是後半夜,著黑衣在夜裡不顯眼,全走的是小巷子,一定是十分熟悉路徑的——”

傅玦看了眼戚潯,“戚仵作推測此人懂些醫理,甚至知道仵作驗屍的習慣,那此人極有可能是大夫,『藥』鋪掌櫃小廝之類的身份,且時而出診或送『藥』,你們調查的時候,可往幾個方向查問——”

李廉連忙應下,冇多時便往城東去。

既發現了疑似之人,眾人心底都輕鬆了一截,隻是死者身份尚未確定,即便對長福戲樓有所懷疑,也無法大張旗鼓的去搜查,傅玦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果今夜找不到,屍骨可會腐壞骨化?”

戚潯點頭,“死者到處拋屍,多遇野貓野狗和蟲蟻蠶食,且他碎屍,屍塊塊頭不大,若是扔到荷塘淤泥之地,幾日後,根本難以分揀。”

湊不全死者軀體,便會缺失許多至關重要的線索,傅玦目光落在城防圖上,“凶手不辭辛苦,穿越京城東西南北拋屍,既是想讓屍體麵目全非,也不全是如此,他已碎屍烹屍,若想徹底毀屍滅跡,還不用彆的法子……”

“拋屍,無懼百姓和衙門發現,說明他心底多有狂悖,或者,十分享受這般引起大家恐慌之感,而他對死者般殘忍,不但令其死無全屍,還將其屍骨到處拋灑,任由野狗啃食,當是對其恨之入骨。”

傅玦再何描畫凶手的心思,也覺難有定論,若戚潯所言,世上有些人,不能以常理推斷,時戚潯:“此人此殘忍無,或許不僅憎惡死者,也頗為憎恨這世,他或許經某些磨難,心底戾鬱難消,死者變成了發泄的口子。”

林巍聽著他人之言,忍不住道:“人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若死者真是康槐安,一個小小的無不良嗜好樂師,礙著他什麼了呢?”

傅玦這時道:“你說得對,他一定有某種動機,覺得死者礙到他什麼了,他行徑雖是瘋狂,卻並非毫無章法,若隻是單純發瘋泄憤,城中有更弱勢更無依無靠者,不論是康槐安還是馬洋,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傅玦沉聲道:“還是要儘快確定死者身份,從死者的方向查。”

日頭西垂,天邊晚霞似火,眼看著暮『色』將至,巡防營卻還未有訊息傳來,戚潯留在刑部待命,也覺頗為煎熬,直等到天黑時分,江默帶著兩個包裹回來了。

跑了一日,江默滿頭大汗,頗有些狼狽,兩個包裹皆用了氈毯,見到傅玦便:“王爺,在柳兒巷附近,找到了死者的腿骨——”

氈毯打開,裡頭是幾截皮肉模糊的屍骨,江默忍著不適:“是在柳兒巷附近的水溝裡找到的,拱衛司的獵犬幫了大忙,找到的時候,屍骨被啃,加上腐爛,已經生了蟲,卑職做清理,隻是已不能看了。”

骨頭被砍成幾截,骨頭斷麵極為粗糙,其上皮肉也被烹煮過,然而此刻被啃食大半,外加上腐爛,隻剩下一層青白腐肉連在上麵。

江默嘴唇發白,麵頰上卻被曬得通紅,兩個跟回來的屬下,更是看也不敢看屍骨,足見今日這差事讓大家吃了不少苦頭。

林巍也有些歎然,“江校尉,你們辛苦了,還冇用過晚膳吧?”

林巍好死不死問到晚膳,江默緊緊抿著唇,那兩個屬下卻忍不住跑出屋子乾嘔起來,林巍悻悻乾笑,“……想必你們是吃不下了……”

傅玦道:“其他人還在城南?”

江默點頭,“是。”

傅玦肅然道:“你們辛苦,不今夜不能讓你們休息了,你們一個時辰修整,之後帶著拱衛司的獵犬往城南走,務必找到死者的頭顱和軀乾。”

江默應是,“王爺放心,些差事不算什麼。”

傅玦道:“去休息吧。”

江默點點頭,拱手行禮之時視線一錯,下意識的往戚潯身上看了一眼,戚潯正戴上麵巾護手,在箱籠裡麵挑選刀具。

他飛速的轉身退出去,卻是冇發現傅玦已經捕捉到了他的目光。

傅玦若有所思的看向戚潯,發覺戚潯挑了一把鋒利的好似匕首一般的刀子,她站起身來看著那幾節骨頭,“是小腿脛骨,應該是左腿上的,卑職打算將腐肉全部剔掉,當做骨頭來驗,王爺覺得何?”

傅玦頷首,“準了。”

戚潯便開始剔骨,刀刃在骨頭和腐肉上上下劃拉的聲音沉悶又尖銳,林巍站了片刻便有些忍不住,強壓著不適感走了出去,傅玦站在一旁,靜靜地冇動。

幾節骨頭剔完,便是完整的人腿骨,戚潯時在骨麵上發現了幾絲細微的印痕,很快,她直起身子來,“王爺,幾乎可以確定死者是康槐安了,他的小腿脛骨骨折,雖已痊癒,卻留下了痕紋,樣的傷勢不算重,修養兩三月便可,與康槐安的傷勢相符合,除非還有彆的十六七歲奚琴的樂師,也曾骨折失蹤了。”

李廉雖然冇有找遍京城所有需要奚琴演奏的館子,可光些條件已經足夠,傅玦很快道:“去召一隻獵犬直接去長福戲樓,我們馬上出發——”

他一聲令下,林巍立刻去吩咐,冇多時,召獵犬的人便出發了,傅玦又派人通知覃文州和李廉,冇多時,傅玦帶上戚潯和其他差吏,一起出了衙門大門。

上了馬車,戚潯心底沉甸甸的,隻盼此案與玉娘無關,傅玦見她心事重重,便道:“你是在擔心那個戲伶?”

戚潯微訝,抿唇:“王爺怎知?”

“你幫過她,自然希望她與此案無關。”

戚潯喉頭苦澀一片,“卑職的確這樣想。”

傅玦冇多言,馬車走過衙門長街上了主道,直奔東市,待馬車停在長福戲樓之前時,恰是戲樓第場晚戲散場之時。

最後一批客人正三三兩兩的朝外走,忽然看到許多公差催馬而至,自然是嚇了一跳,門口的夥計見狀也忙去找掌櫃,不多時,掌櫃的從裡頭迎了出來。

一看還是傅玦,掌櫃惶恐:“不知王爺今日來是為了何事?”

傅玦大步進門,待剩下幾個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將你們戲樓的人都叫來大堂等候,失蹤的康槐安基本斷定已經遇害,此番要從你們戲樓查起。”

掌櫃的麵『色』大變,“什麼?當真是淮安遇害?”

他驚愕之後,麵上浮出幾分悲痛來,一邊指揮下人去喊其他人,一邊急的直拍手,“是怎麼回事呢,難怪幾日未歸,卻是被謀害了嗎?”

幾個夥計腿腳利落,不多時,後堂之中還未完全卸下裝扮的七八人便走了出來,有前日見的張煥和黃皓然,他們聽聞康槐安遇害了,都萬分驚詫,可前來查案的是臨江王,也無人敢問,視線轉來轉去,都看向了跟著傅玦的戚潯。

等了半盞茶的功夫,已經在後宅準備歇下的眾人也被叫了來,一時間大堂內擁擠不堪,三五十人聚在一起,紛紛麵『露』焦急之『色』。

戚潯一轉眼看到了和柳凝香站在一起的玉娘,玉娘也看到了她,眼底既有疑『惑』,有些心驚膽戰,戚潯隻好示以安撫。

大部分人都來齊了,等了片刻,拱衛司差吏牽著一隻獵犬趕到了戲樓,驟然出現般多人,獵犬狂吠了兩聲,嚇得戲樓內眾人麵白心慌,那差吏趕忙安撫,才讓獵犬安穩下來。

傅玦這時便:“康槐安失蹤五日,今日衙門尋到關鍵線索,此番案子的死者極有可能是他,與他相識之人皆有嫌疑,眼下要先搜查你們的屋宅,但凡問心無愧,你們便不必驚慌,也不損毀你們的私物。”

傅玦讓幾個衙差留下看管他們,自己帶著掌櫃和其他人往後麵去,出大堂後門,便是幾間廂房,戲伶們更衣裝扮,往後便是戲樓後院,有戲樓廚房和幾處下人居所,傅玦令獵犬依次走了一遍,其他人也跟著細緻檢視,卻並無發現。

於是一行人出去後巷,往那兩處宅子走去,當先入西邊樂師們所居之處,一進院子,便看到一處小型空地,乃是排戲所用,往裡,便是數處廂房,傅玦讓掌櫃將各處打開,要麼是存放戲服兵器之地,要麼便是樂師們的住所。

些地方平日裡不『露』於外人,若有與案子有關之地,也必在此處,可獵犬一路跑下來,卻毫無反應,戚潯心思細緻,一路看下來,也不是尋常居所,待入東麵的宅子,便見宅中雅緻的多,可幾處房舍走下來,也皆是戲伶們日常起居之地。

傅玦複返回康槐安所居之處。

掌櫃的指著眼前的廂房道:“宅子裡都是二三人同住一處的,與槐安同住的,便是皓然和張煥,剛好這屋子隔斷出來有三間,他們一人一間,平日裡也多有照應。”

都是樂師,三間屋子便也大同小異,無戲伶們那般雅緻錦繡,倒有些像書生的居所,除了幾樣琴笛樂器之外,便是文房四寶和許多書冊,有許多樂譜。

傅玦在康槐安的小屋裡看,掌櫃的:“他幾日冇回來,屋子也未動分毫,他走的時候也冇帶什麼,東西都是原分原樣的……”

“他當日離開之時,穿何衣?可帶了銀錢?”

掌櫃的不知這般細緻,便叫來黃皓然和張煥,人進來時麵白如紙,顯然被康槐安遇害的訊息嚇住,張煥翻了翻康槐安的抽屜和床榻,便道:“錢袋當是帶了的,他身上銀錢不算多,出門帶個一兩銀子就足夠了,離開那日,我記得穿著一件靛藍棉衫,是十分常見的款製,也不何惹眼,他平日也是這般穿著。”

傅玦翻看康槐安的櫃閣,見其中有兩件成『色』較新的長衫還掛著未動,便明白,他穿常見的衣物,銀錢帶的不多,多不是去赴鄭重之約,也非去采買金貴之物,看起來,不是一次尋常至極的出行,甚至可能是出門散步。

此,卻如何被凶手盯上呢?

戚潯在看康槐安的書案,屋子狹小,書案也不大,其上文房四寶皆是尋常,卻有一本未寫完的曲譜,黃皓然見她看去,便道:“是我們近日要演的新戲文,淮安正在為戲文打譜,還未完工——”

“什麼戲文?”

“《謫仙令》,是凝香和夢海唱演的,她們已記了詞,今就等槐安的曲,可冇想到,真的是槐安嗎,不認錯了呢,能讓我們見見他嗎……”

黃皓然似乎還有些不能置信,說著說著,眼眶先紅了,張煥也忍不住直歎氣,直直望著傅玦,可眼下遺體尚未找全,難道讓他們看那些碎屍嗎?

傅玦道:“現在還不好讓你們認屍,且不是他的可能『性』極小,且他失蹤至今未歸,本就頗為古怪,隻憑失蹤這一件事,你們也早該報官了。”

黃皓然道:“我們是要報官的,可冇想到還冇去衙門,衙門先來探問了。”

林巍在旁:“衙門會當做命案查,若查到後麵找到了他的下落,人若還活著,那倒是一樁好事。”

黃皓然聽到此處,更咽道:“其實衙門來查問的時候,我們也知道可能凶多吉少了,槐安『性』子乖覺,我們日常都拿他當弟弟看待,他也斷不可能這麼久不回來。”

張煥也眼尾微濕,傅玦打量他人,想看看兄弟情深是真是假,卻未從人麵上看出破綻。

三間屋子相連,屋內的傢俱器物也相差無幾,康槐安櫃中衣衫整齊疊放,床榻上也是整整齊齊,傅玦目光掃過去時,看到他床頭掛著個靛青棉布錦囊,連錦囊上也毫無紋飾,足見其人『性』情純直,傅玦難以想象誰害他。

居所搜查無果,傅玦帶著眾人重新回到前堂,眾人聚站一處,傅玦剛進門,便看到個黃裙小姑娘紅著眼睛低泣,見他們回來,小姑娘連忙將眼淚抹去。

傅玦在主位落座,“五月初三到端午當天晚上,你們歇在何處?都可有人證?”

眾人麵麵相覷一瞬,掌櫃的:“我們晚上都住在一起的,彼此都有人證。”

傅玦目光一掃,看向那低泣的黃裙小姑娘,“你叫什麼?”

小姑娘頓時慌了,一把抓住身旁玉孃的手,玉娘大著膽子:“回稟王爺,她叫春杏,是照顧民女的丫鬟,她……她與槐安一起長大,頗為親厚,知道他可能遇害了,便十分擔心。”

堂內眾人皆是神『色』悲慼,玉娘說到最後一句,也更咽起來,姑娘們見狀紛紛紅了眼,傅玦目光清冽,不怒自威,玉娘說完,也握住春杏的手低了頭。

傅玦看向掌櫃,“康槐安不曾與人結仇的話,那你們戲樓可曾與人生仇怨?”

掌櫃的一聽,眼瞳瞪大,“王爺不問小人還未想到,是了,淮安若真是被仇人所害,那或許……或許是被與我們打擂台的幾家戲樓害的!”

傅玦和戚潯麵『色』一凝,掌櫃的接著:“我們年初入京,後來很快盤下戲樓,唱了幾場之後,便頗得了些聲望,尤其我們的凝霜和凝香兩姐妹,唱的極好,戲樓並不愁生意,可冇兩月,我們戲樓便接連生了幾件怪事,後來一細查得知,乃是有幾家同行忌憚我們,故意找茬鬨事,包括淮陽侯府那次,也多得是人煽風點火。”

傅玦還不知曉此內情,“生什麼怪事?”

“第一件,便是淮陽侯那件事,淮陽侯起先雖來得多,也送了禮,可並未表『露』什麼,外間卻先傳起來,說淮陽侯要讓凝霜做小,才引得淮陽侯夫人上門大鬨。”

掌櫃的深吸口氣,“第二件,是有人來找凝香,也不說自己到底是哪個戲樓的,隻說要花大價錢讓她去彆處唱戲,凝香自然拒了,可冇兩日,凝香收到了一隻死老鼠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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