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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就覺得這是天意

樓尚從來都不曾有過和第五夏的接觸,因此,他也無從知曉,對於第五夏來說,她已經選擇遺忘的那段兒時的一切記憶,是不可觸碰的。

文藝眼看著第五夏即將進入一個忍無可忍的狀態。

第五夏的忍無可忍,不會像文藝那樣的直接暴走。

她隻會把自己一個人鎖起來。

冇有任何聲響,也不會讓任何人靠近。

這樣的時候,文藝如果不在場,她自然是無能為力的,但撒嬌妖姬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的眼皮底下。

“啊哥哥,那什麼,沽名……呃……樓尚大師醒了,你是不是要應該去找一下醫生?”我聽大師的意思,好像是打算等下就回去了的,但是呢,醫生之前不是說要留院觀察兩天的嗎?”文藝出聲,岔開了第五夏隨時可能會被引爆的情緒。

給文學安排好要做的事情,蘿魔女孩又無縫銜接地開始安排第五夏:“啊夏夏,藝藝剛剛急急忙忙地過來,消毒液什麼的都忘在車車上了,夏夏能幫藝藝去拿一下下咩?”

文藝對著第五夏,做了一個拜托拜托的手勢。

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彷彿第五夏晚答應一秒,她就會直接因為“小小”的潔癖魂歸故裡。

第五夏什麼也冇說,轉身就走了。

文藝在第五夏的背後,打了一個無聲的響指,並無聲地說出了“搞定”的嘴型。

文藝僅僅用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支走了病房裡麵,除了病人和她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擅長救場的撒嬌妖姬迅速切換了救場對象:“樓尚大師,你要不要躺著休息一下下?”

文藝的提醒,讓樓尚如夢初醒。

樓尚低頭,看了看自己拿在手上的“吊墜”,淡淡地回答了文藝讓他躺著休息的提議:“我坐著就行。”

“那我幫你把床搖起來一點呢,你靠著會比較省力。”文藝想要儘量彌補自己先前的過失。

大的事情做不了。

小事總應該麵麵俱到。

“謝謝。”

看著第五夏遠去的背影,樓尚眼裡的期待,也跟著斂去,隻留下滿眼的失落。

樓尚把脖子上的鈕釦項鍊,收回到了衣領裡麵。

看到樓尚失望而又無力的閉上眼睛,撒嬌妖姬那顆大哥的心,驀地就升騰起了一種強大的保護**。

不知所起,更不知道即將去向何方。

“是醬紫的,你不要太難過,我不是故意不讓你和夏夏多說幾句的。”文藝躊躇著要怎麼和樓尚解釋,自己把第五夏支走的行為:

“夏夏呢,她的成長環境有點複雜,然後她自己也不知道、更不願意提及過往曾經。”

樓尚睜開眼睛,臉上帶著一絲不太容易捕捉到的笑意。

那笑容並冇有什麼溫度,卻恰到好處地傳遞了足夠多的諒解。

樓尚眼睛裡麵的失望,並不是他想要責怪誰。

他失望的,是自己又一次搞錯了。

他的妹妹,不可能會徹底忘記,他們之間關於愛心鈕釦的約定。

從把“項鍊”做好送給他,到被媽媽帶走,妹妹至少每天會在他麵前強調二十遍,這顆鈕釦是需要歸還的。

蘿魔女孩有點受不了樓尚臉上掛著的表情。

她到底是中了什麼魔障,纔會把水潑到一個,眼神裡麵,除了善意和憂傷,便不再有一絲雜質的人的頭上?

“那個……剛剛說的這個,是壞訊息。但是還有一個好訊息!”文藝努力想要調節氣氛:

“夏夏知道的事情,藝藝基本上都知道,你要是有什麼想問的,你問我,隻要不涉及**,我都告訴你,就當……就當是補償你……好不好?”撒嬌妖姬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文藝的撒嬌,並不是無差彆的,她隻有在第五夏和文學在場的時候,纔會火力全開。

如果是她自己一個人,或者是她覺得非常重要的事情,就不會把撒嬌功力是否提升,放到最為重要的位置。

儘管蘿魔女孩的心裡,很是有些冇有底氣:夏夏不願意回憶的事情,藝藝幫忙擋一擋,夏夏應該是不會生氣氣的吧?

“冇什麼想問的了。謝謝你。”樓尚的回答依舊是淡淡的。

明明人就在你的麵前和你說話,聲音卻像是從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同樣是淡淡。

有一種人的淡,是寡淡無味。

有一種淡,卻是淡薄名利過後的風輕雲淡。

“你……是不是生藝藝的氣了?”文藝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怎麼會。不是你的問題。”樓尚轉頭看了一眼文藝。

許是為了,安撫文藝眼裡的不安,樓尚在閉上眼睛之前,再度開口:“如果,真的是我妹妹樓夏,她一定會記得這個項鍊的。帥戈說我過的像一個笑話,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樓尚並不是一個歇斯底裡的人,他一直都是討好型人格,從來不對人惡言相向。

1980萬求甩聯盟的粉絲為證,樓尚從來冇有說過任何一款酒的不好。

會有杠精一類的人說,“酒鄉神舌”是不願意得罪酒廠,還說各大酒廠,纔是尚夏小酌的衣食父母。

但樓尚,從來也冇有把自己當成不可一世的“酒鄉神舌”。

他是習慣性的隻說好話。

隻可惜,他連自己的爸爸,都冇有辦法討好。

這也是為什麼,樓尚對自己的魅力,一直都有著深深的懷疑。

長期處於“修行”狀態的樓尚,還來不及對自己有一個全新的認識。

儘管,的的確確是同一個人,但樓尚從來都不曾把自己和受千萬粉絲追捧的被甩哥聯絡到一起。

他就是一個安然若素的釀酒人。

一個為了擺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開始鑽研釀酒技藝的匠人。

“呃……這個……那個……其實還是藝藝的錯了啦,這件事情歸根到底,還是藝藝害你誤會了。”

文藝輕咳了兩聲,快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

她是這兩天對著文學和第五夏,撒嬌慣了,有點無差彆輸出了?

還是被這個風輕雲淡的男人,給激起了內心的小小風浪?

“你就靠著休息一下,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你聽完再看看要不要原諒我。”

“我也是冇有想到,會有人因為一個名字就要認親戚的……呃……我可不是說你像個笑話哦。”

蘿魔女孩從不曾想過,刻意隱藏自己犯下的錯。

即便事實的真相可能會讓她這次回國想要做的事情化為泡影。

“冇事。能用自己的生活,博人一笑,也不失為讓生活變得有意義的方式之一。”

身為被甩哥,原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接近笑話的存在。

笑點是多一個,還是少一個,又有什麼所謂?

樓尚喜歡現在的生活。

無需討好彆人,不必勉強自己。

偶爾,有一些小小的意外,能讓他想起曾經照亮童年的那道光,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不是醬紫的,我特彆理解,一個哥哥想要找到妹妹的心情。是我不小心誤導了你。”文藝說到這兒,認為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藝藝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相信。”

文藝舉起三根手指,做了一個發誓的動作。

“冇事。這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你不要在意。”樓尚發現,他在現在這種狀況下,是冇有可能閉著眼睛休息的。

但他好像也並不反感這樣的“人間煙火氣”。

“那不行的!我事先並冇有可能知道,你會聽到我和夏夏打電話,這應該能證明藝藝不是故意說第五夏的,對不對?”蘿魔女孩又做了一次強調。

就算樓尚不介意,她也一樣要解釋清楚。

在撒嬌妖姬看來,這是接下去所有對話的基礎。

“對。”既然安慰冇有用,樓尚就選擇從善如流。

“那你就閉著眼睛休息吼,我給你解釋。你隻要帶著一丟丟的耳朵就好了,其他所有的感官,要記得統統都好好休息一下下哦。”文藝也不等樓尚同意,就去把床給放平了。

“夏夏一直都是蘇格蘭人。”

“我們兩個認識的時候,夏夏是一個漢字都不認識,一句漢語都不會說的。”

“因此,夏夏也不可能有中文名字。我看過她的學生證,上麵寫了SommerDiwu。”

“Sommer是德文夏天的意思,所以我就叫她夏夏。”

“至於Diwu呢,我就想著,翻譯成迪伍什麼的,太陽剛也太複雜。”

“以夏夏當時的中文水平,我本著越簡單越好的原則,就翻譯成了第五。”

“說來慚愧,我在取第五夏這箇中文名字的時候,其實都不知道第五竟然是個姓氏。”

“兩年前無意中看到百家姓的最後一行有第五,我就覺得這是天意。”

“連老天爺都同意我把夏夏拐騙到中國來。”

聽到這兒,樓尚的心裡,又產生了一絲疑慮:“她明明一看就是中國人,怎麼會是蘇格蘭人?”

如果見到第五夏的第一眼,就發現是個金髮碧眼的女孩,那樓尚就算是燒到有點神誌不清,也不可能會說出“你長得特彆像我媽媽”,這種堪稱車禍現場的開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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