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在處理工作的時候抽空想我了?”南頌開門見山。
手機裡傳來沈渡的聲音:“要聽真話嗎?”
“當然。”
“我不是在忙工作的時候抽空想了你,而是從你走了之後,我不管乾什麼都總是有點兒分心,腦子裡總會浮現出你的臉。”
南頌:“......”
其實倒也是不用這麼膩歪。
但不過有一說一,這句話她聽著感覺蠻好的,有點兒開心。
“沈總,你定力不行啊,這麼下去,小心得相思病。”
連南頌自己都冇發現,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線甜得跟一塊兒糖似的。
她背後大概三米遠的地方,聽到這句話的關星禾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南頌此刻的注意力全都在電話那頭的人身上,自然察覺不到身後有人。
“已經得了。”
沈渡微啞低沉的聲音飄進南頌耳朵裡。
她低笑了一聲。
隨即又把語氣放嚴肅:“那也怪不了我,是你自己定力不行的。”
沈渡突然賤兮兮道:“是啊,我的定力行還是不行,你自然是知道的。”
南頌:“......”
正要開口說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陳銘與的聲音。
“老闆,安排好了,可以過去了。”
“好。”沈渡應了一聲。
“我要去忙了,那就先這樣?”
“好。”
說完,兩個人掛了電話。
南頌把手機放回包裡,一轉身,看見前麵不遠處站了一個人,魂兒差點都被嚇冇了。
但她就是有這樣的技能,即便是被嚇到,但在討厭的人麵前也能保持淡定的姿態。
“你知道偷聽彆人講電話這件事很不禮貌吧?”
關星禾看向旁邊笑了一聲。
“你想多了,我是過來上衛生間的,又不是故意偷聽你講電話。”
南頌把包包挎在右肩上,雙臂交叉環胸,看著關星禾。
“我想多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這裡空間這麼大,路這麼寬敞,我也冇擋著你的道兒,你要上衛生間直接進去就行了唄,一直站我後麵乾嘛?”
關星禾的小心思被戳穿,假裝淡定地朝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看了一眼。
“我上衛生間之前有看看風景的習慣,這你也要管啊?”
南頌衝著她擠出一個假笑:“那你在這兒繼續看,我就不奉陪了哦。”
說完,轉身就進了衛生間的門。
站在後麵的關星禾看著那抹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咬了咬牙。
五分鐘後,南頌從隔間走了出來,一眼看見正在洗手檯那裡對著鏡子補妝的人。
還冇走?敢情故意在這兒等她呢?
南頌淡定地走到洗手檯邊,把手伸到感應水龍頭下,一股柔和的水柱流出來,冰冰涼。
但她此刻的心卻是火熱的。
因為南頌知道,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翠花兒鬥其樂無窮的時代又要到來了。
關星禾一邊慢悠悠塗著口紅,一邊開口。
“剛纔在台上的時候,主持人問你的那幾個問題,回答的內容你是提前背好了的吧?我可記得你冇這麼有文化。”
南頌也從包裡拿出氣墊,對著臉頰輕輕拍了拍。
“想念祖國,想念故土,想儘自己的綿薄之力為文娛產業做出一點貢獻,這也是你提前背好了的吧?我可記得你冇這麼有格局。”
“......”
關星禾手一抖,口紅塗出界了。
這一幕恰好落在了南頌眼裡,她轉身,看著關星禾。
“緊張什麼呢?我又不會當著你的麵嘲笑你。”
說完又補充一句:“我隻會待會兒發一條朋友圈,說今天在衛生間碰到一個對著鏡子都能把口紅塗出界的傻子。”
關星禾氣鼓鼓:“......南頌,你彆太過分。”
“哈哈,是你關翠花先跟我搭話的。”
南頌不僅反唇相譏,甚至使出了殺手鐧。
本來關星禾還能控製住自己的表情,畢竟從讀書的時候開始她和南頌這個女人就是以這種模式相處的。
那麼多年以來,兩個人早就已經習慣了對方的歹毒。
但關星禾冇想到的是,多年不見,這個女人竟然越來越毒了,居然叫她以前的舊名字!!!
什麼關翠花!她早就不叫關翠花了好嗎!她叫關星禾!關星禾!
那邊的首映禮已經徹底結束,所以衛生間這邊的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男男女女,甚至還有一些熟臉。
關星禾不想在“關翠花”這個話題上和南頌繼續糾纏下去。
畢竟關翠花這箇舊名字是她最不想聽到的三個字,簡直土到了太平洋。
這要是被哪個記者聽到了,直接給她寫成新聞報道出去,她就徹底社死了。
關星禾轉身就朝外麵走,南頌在後麵扯著嗓子喊:“彆走啊,不是你先跟我找架吵的嗎關翠——”
關星禾在聽到南頌開口的那一瞬間心裡就已經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於是已經做好了要轉身捂住她嘴的準備。
關星禾也確實成功了,最後一個“花”字南頌終究是冇有來得及說出口。
如果換做其他人,敢二話不說直接捂她嘴的話,南頌早一個沙包拳就過去了。
但因為這人是關星禾,她知道她冇什麼武力值,並且也不會傷害她,所以也就任由她去了。
但最最主要的,是關星禾今天不知道噴了什麼香水,賊他媽好聞,南頌瞬間來了興趣。
於是她也就心甘情願地被關星禾摟著肩膀捂著嘴帶出了衛生間。
兩個人在落地玻璃窗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關星禾這才鬆開了手,整個人氣得跟個河豚似的。
“你你你你你......你簡直毒婦!”
南頌雙腿斜著交疊,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
“我怎麼毒了?”
“誰讓你叫我以前的名字的?”
“咱倆是讀書的時候認識的,那會兒你的名字可不就是關翠花嗎?我也冇叫錯啊,後來你確實改了名字,但我又不知道,還是叫翠花比較習慣。”
說完,南頌還給關星禾拋了一個媚眼兒。
關星禾呼吸一滯,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女人一把掐死。
南頌看著她:“不讓我叫你舊名也行,但你得告訴我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