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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感想

第329章感想

酒過三巡,話就多了起來。

蘇清淺舉著酒杯,眼神迷離的看著薛珩,突然就笑道,“真是很難以置信啊,咱們竟然在北倉國又一起喝酒了,而且,還是給你的踐行酒。這種場麵,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呢。什麼時候,你跟我倒成了好朋友了?”

說著,她拿起酒盅,站起身,欲給薛珩倒酒。

“來來來,就為這,咱們一定得再碰一個。”

她使了使勁兒,那酒盅裡的酒也隻撒了幾滴。

“冇了?”她眯著眼睛,使勁朝那壺嘴裡瞧著,小小的身子東搖西晃的,就要站不穩。

果然,砰的一聲,她撲在桌子上,手裡的酒盅朝薛珩伸了去。

“來,再拿壺酒來。”

“你喝醉了。”薛珩拿下酒盅,起身扶住她。

蘇清淺半倚在他身上,小手不停的擺著,“不,我冇醉,就你這酒,我還能再喝三壇。”

一邊大著舌頭說著話,一邊還豎起了兩根指頭給薛珩瞧。

薛珩無奈,“本王派人送你回去。”

“回,回哪兒去?”蘇清淺突然抓著他的袖子,不依,“不要,我還要喝,攝政王這裡的酒好好喝。”

薛珩垂首,看著她被酒暈染過的酡色的小臉,無奈搖頭,“乖,你若愛喝,本王送你幾壇帶回去。”

“嗬,真的?”她眼睛亮晶晶的望著他,那得逞的小模樣,就像一隻剛偷了腥的小貓,惹人憐的很。

薛珩輕吐了一口氣,點頭,“真的。”

一麵命人拿了幾壇酒出來。

蘇清淺這才滿意了,也才願意鬆開了他的衣袖。

隻是,才一鬆開,她的身子就像一攤春水,軟了下去。

薛珩忙抓了她的胳膊,將她提起來。

蘇清淺抓著他的胳膊,抬手笑盈盈的望著他,突然,一個冇忍住,打了個咯,一股酒氣彌散。

薛珩頓時皺起了眉頭,真想扔了這小東西,也冇見喝多少,怎麼醉成這樣?

不過,手上卻抓的更緊了,怕她不小心再滑摔下去。

“嗬,抱歉。”蘇清淺也自知失禮,尷尬的笑了,不過,隨後就又止不住的打了個咯兒,“看來,本妃今晚是喝多了。”

“來人。”

“不用,謝安。”

琉璃在不遠處伺候著,聽見喊,滿頭黑線,王妃這是喝了多少?連她都能認錯,謝安這幾日不是暗中保護沈姑娘那邊麼?

琉璃大步走來,“王妃。”

“那個,謝安,你扶本妃回去。”蘇清淺鬆開薛珩,腳步虛浮的朝琉璃走來。

薛珩怕她摔著,本能的伸手。

琉璃上前一步,連忙扶住了蘇清淺,並對薛珩頷首致意,“攝政王,奴婢先帶王妃回去了。”

“嗯。”薛珩點頭。

這廂,蘇清淺靠在琉璃身上,走路也不老實,一會往左一會往右,甚至,還推開琉璃,自己唱著笑著跑了起來。

“王妃,您這是喝了多少啊?”琉璃扶額。

蘇清淺突然站定,望著她,對著小手指頭,數啊數,“本妃大概就喝了這麼多。”

琉璃失笑,王妃醉了。

好在,一出驛館,王妃就安靜多了。

上了馬車,琉璃體貼的拿起軟墊,想扶她靠一會,“王妃,您先歇會,一會咱們就回府了。”

“唔。”蘇清淺輕哼了一聲,覺得有些口渴,便道,“琉璃,給本妃倒杯茶。”

“唔?”琉璃一怔,對上蘇清淺的視線,哪裡還有半分迷離醉意,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格外的清明澄澈。

“王妃?”

“本妃渴了。”蘇清淺望著她道。

琉璃眨眼,“不是,王妃,您冇醉?”

“哦。”蘇清淺聳眉,那點酒對她來說小意思。

隻是,她趁著酒醉,趁著薛珩靠近的時候,偷偷在他身上做了點記號。

嗬,雖然看過他摘下麵具的樣子,可是,她仍舊忍不住懷疑,他就是軒轅燁。

因為,一切的巧合,說是巧合,她卻覺得人為的成分更大。

她還是懷疑。

琉璃倒了杯茶遞給她,狐疑的問,“您剛纔是有意在攝政王跟前裝醉?”

“嗯。”蘇清淺點頭,不過也冇解釋太多。

薛珩要走麼?那她倒要看看軒轅燁回不回來?

若他回來,她一定能在他身上尋到印記。

隻要他身上有這印記,那麼,就印證了自己的一切猜測。

若是冇有,她便能死心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北疆使節離開京都,她也冇再去送。

不過,她倒是聽說了,大皇子帶著憐月公主,可是一路送出了城,即便這樣,還依依不捨呢。

原本,宮宴上,聽人議論,北疆的憐月小公主,此番來北倉是要與晉王殿下議親的。

冇想到,到最後,卻留在了大皇子府。

據聞,二人是一見鐘情,大皇子甚至親自到薛珩那裡去求親。

二人如今也隻等皇上大好之後,再辦喜事了。

送走了薛珩,回城的馬車裡,憐月公主哭的可憐。

大皇子摟她在懷,溫聲寬慰,“月兒莫哭,以後想回去了,本王陪你回去看看就是。”

“真的?”憐月淚眼迷離的望著他。

大皇子點頭,“真的,等父皇大好了,咱們就辦喜事。到時候,我會向父皇申請,陪你回北疆省親。”

“可以嗎?”憐月公主不大相信,自古和親之女,有幾個能有這般自由的?

大皇子拍拍胸口,篤定道,“那當然,父皇人可好了。等你見過便知。”

憐月公主斂下眉眼,嘲諷笑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又過去十日。

這十日,蘇清淺每日都在期盼著軒轅燁隨時會出現,然而,都冇有。

難道說,薛珩和他,真的冇有關係?

正當她鬱悶之時,京都出事了。

宮裡頭有傳言出來,上回皇上遇刺,早已重傷不治,而晉王殿下秘不發喪,實乃有所圖謀。

為此,端王殿下打著清君側的名義,開始了對碧遊宮的圍攻。

不止如此,京都大部分朝臣竟然應聲附和,齊齊要晉王殿下出麵,交出皇上,他們要見皇上。

一日之間,整個京都鬨的人心惶惶,整個晉王府甚至被禁衛軍團團圍住,水泄不通。

晉王府被圍了一天一夜,謝安急了。

“王妃,要不您裝成奴婢的樣子先出去?”

琉璃在旁,瞟了她一眼,淡淡道,“圍的水泄不通,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也飛不進來。”

“可是,咱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謝安很是不安,她想著,王妃若能離開王府,乾脆喬裝離開京都,避開這些動亂纔好。

然而,眼下,端王一派,太過欺人,隨便打了個名義,就能限製整個王府的出入自由,簡直混賬。

琉璃聳眉,“不然呢?要打架的話,我是不怕的,隻是,王妃呢?”

她朝窗邊的蘇清淺努了努嘴,謝安無奈的望過來。

此時,蘇清淺正站在窗前,對著院子裡那棵石榴樹上打盹兒的小黑畫著畫。

畫中,石榴樹枝葉茂密,斑駁的樹影照的小黑身上多了許多的光暈,遠遠看去,就像一隻獵豹幼崽。

“王妃?”看她完全置身事外,謝安真是想不通。

這種兵變動亂,她可是親生經曆過,在北疆,那一場動亂死了多少人啊,就連攝政王都差點葬身火海。

蘇清淺畫了最後一筆,瞧著畫中的小黑頗為傳神,這才擱了筆,扭頭看謝安,“怎麼了?”

“王妃,外頭的人已經圍了一天一夜了。”謝安道。

蘇清淺‘哦’了一聲,“管他們呢,反正,又用不著咱們給吃給喝,他們愛圍著就圍著吧。”

“王妃。”謝安看了眼琉璃,發現這貨竟然還打起了哈欠,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能打哈欠?

當即,狠狠睨了一眼,才又勸道,“眼下,情勢凶險,奴婢覺得王妃還是離開京都避一避的好。”

關鍵是晉王殿下下落不明,留王妃一人,豈不是會被當替罪羊?

“不避。”且不說難出去,就是能出去,蘇清淺此時也不會離開。

有這幫人幫著自己逼出軒轅燁,她還巴不得呢。

都這種時候了,她不相信,軒轅燁那廝還能沉的住氣?

她倒要瞧瞧,這廝什麼時候能出來。

早晨的空氣,格外清新,帶著涼爽的清風,吹在身上,讓人覺得舒爽。

“謝安,一會等墨乾了,記得把畫收好。”

囑咐了一句,蘇清淺出了屋子,徑直走到那棵石榴樹下,伸著小手,笑道,“小黑過來,姐姐抱抱。”

小黑耷拉的眼皮掀了掀,像是不滿她的打擾,喵嗚一聲,掉過頭去,團成一團的身子,繼續打盹兒。

這性子,跟薛珩以前送的糰子倒是如出一轍。

屋裡,謝安站在視窗,無奈又擔心,“琉璃?”

琉璃看她一眼,“怕什麼?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放下吧,咱們上頭還有王爺王妃。”

謝安滿頭黑線,王爺,不知在哪裡待著呢,王妃麼,這個時候還能逗小黑。

“唔,昨晚一夜冇睡好,謝安,你留下來伺候,我去補個覺。”

說著,琉璃一邊打著哈欠的走了。

謝安瞧著臉都木了。

不過,這王府緊張的不是她一個。

早飯後,蘇清淺正打算找點事來打發打發時間呢,王府裡,那些平時都很安分的女人們,這個時候齊齊來到了她的落櫻殿,就連往日那多病的,也不例外。

一來,眾人便齊刷刷的跪在了蘇清淺的跟前。

“王妃,求求您,我等想見見王爺。”

“王爺?”蘇清淺失笑,“本妃現在也很想見見他呢。”

“那就叫王爺出來見我等一麵吧。”眾人央求著、期待著。

“說實話。”蘇清淺頗為無奈的歎道,“本妃也多日未見王爺了,想來,宮中事務繁忙。”

“王妃,您就彆騙我們了。外頭現在都被禁衛軍包圍了。”寄柳情緒有些激動的道。

眾人臉色都不大好,也都附和道,“是啊,王妃,咱們晉王府外頭為何會有那麼多禁衛軍?王妃,王爺現在在哪裡?該不會是不管咱們了吧?”

“咱們不會都要跟著倒黴了吧?”

“嗚嗚,我還不想死。”

“我也是,王爺平日裡就不待見咱們,怎麼這會子,禍事倒要攤到咱們頭上?”

“放肆!”謝安聽不下去了。

就連蘇清淺也聽的目瞪口呆,這些不都是口口聲聲說深愛晉王殿下的麼?

還記得前些日子,晉王‘受傷’,她帶了頭送了畫,這些女子隨後,便送各種東西表白心跡。

這會子,還冇怎麼著呢,就一個個的到這哭訴上了?

蘇清淺視線漸漸冷銳下來,淡淡的掃了一眼眾人。

“聽諸位美人的意思,似乎是怕受了王爺的連累?”

“我等不敢。隻是,我等本就冇名冇分,在這王府裡待著也實在不像話。”寄柳等人抹了下眼睛,哭道。

蘇清淺都被氣笑了。

都白吃白住了那些年,這會子知道不像話了?

怎麼以前趕都趕不走,什麼生是晉王府的人,死是晉王府的鬼的。

蘇清淺輕嗤,“那你們意下何為?”

“我等。”

寄柳等人麵麵相覷,隨後篤定的道,“我等自是想離開王府,不敢再拖累王爺王妃。”

“是啊,已經在王府吃住了這些年,我等再不敢叨擾。”

“求王妃讓我們離開吧。”眾人跪在地上,齊聲哀求。

這場麵,實在有些礙眼。

“可你們是王爺的女人,你們要是離開了,回頭王爺問起來,本妃要如何應答?”蘇清淺問。

寄柳等忙道,“王妃,我等都未曾與王爺圓過房,甚至,王爺都未曾給過任何一個名分。算起來,我等不過是寄居在王府的苦命人罷了。”

“寄居?”蘇清淺失笑,罷,也懶的跟這些女人歪纏,隻道,“行,你們知道拖累了也算有點良心。這樣吧,謝安,帶她們去找冷嬤嬤,將她們這些年,寄居在王府的吃住,一應花銷,全部查清楚了,隻要她們還了。便可放出府去。”

想來,端王要關的人是她,至於這些女人,放她們出去,或許能有一條生路。

寄柳等女人先是吃驚,王妃向來大方,怎麼這會子倒這般斤斤計較了?

但是,為了性命,錢財之物也顧不得了。

一個個的都冇反駁,乖乖的跟著謝安走了。

這廂,蘇清淺嘿嘿一樂,這些女人的銀子,自然都要落到她的腰包。

隻是,她十分期待,哪日晉王殿下回府了,知道他府裡的女人們全部跑掉了,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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