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莊園》?”
“但凡你們玩過這破公司出的經營類遊戲,都會覺得玩法很眼熟對不?”
“眼熟就對了,前麵這破公司出過五款XX莊園,全是一樣的玩法,按鈕位置都不帶變的!”
“換皮撈錢不可恥,誰不喜歡乾一次活賺多份錢?ojbk,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關鍵是這遊戲策劃直接把腦子忘家裡了!”
“你看看新手禮包給的都是啥玩意,玉米種子?土豆種子?辣椒種子?看把你能的,在三國種美洲作物是吧?你怎麼不把紅薯棉花也整上,湊夠穿越五寶呢?”
“喂?策劃在嗎?你家電腦還冇聯網嗎?做策劃前不知道先上網查查資料嗎?哦,你用腳寫的策劃對吧,那冇事了!”
“我覺得吧,這遊戲估計得把背景設定為曹操提前一千三百年搶先發現美洲大陸,要不然冇辦法圓過去!”
曹衝,主職富二代,業餘遊戲測評員。
今天曹衝正在直播玩遊戲,有人提出讓他測評一款叫《三國莊園》的經營類遊戲。
曹衝從善如流的關掉正在玩的遊戲點開《三國莊園》玩了一下,結果玩著玩著就覺得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當即對著十幾萬觀眾向遊戲公司和遊戲策劃口吐芬芳,瘋狂輸出了一堆優美的中國話。
曹衝噴完慢悠悠關掉電腦,躺下舒舒服服地睡覺去。
冇想到這一睡,睡出了大問題。
先是他怎麼都醒不來,耳邊不時傳來隱隱約約的啼哭聲,聽起來是個女人在哭。
這女人是誰?
要知道曹衝的人生裡就冇有女人這種角色,他媽和他爸離婚了,直接把他扔給他爸養活。
他爸呢,是個風流種馬,平生最愛到處播種,孩子生了一籮筐,估計都不知道他這個兒子長什麼樣。
這對父母平時也就冷酷無情地讓助理每個月給他打幾個臭錢(約莫幾十萬)。
接著是他腦海裡出現了另一份記憶,且還有在他腦袋裡紮根的趨勢。
這份記憶的具體內容是這樣的——
“他”是曹操那個與他同名同姓的第七子曹衝,一個曆史上名不見經傳的存在;多虧了“他”小時候去稱了隻大象,才勉強被小學教材提了一嘴!
自從稱了大象之後,曹操就對“他”百般疼愛,逢人就要炫耀一通,父子關係十分親近……
曹衝稀裡糊塗地接收完這段記憶,就發現自己腦海中又出現了一個新東西,一個非常眼熟的遊戲介麵——
勝敗兵家事不期,捲土重來未可知!玩家身體已經死亡,是否使用初級複生丸複活?
是/否
曹衝瞠目結舌。
這不是《三國莊園》的遊戲介麵嗎?!
初級複生丸,顧名思義,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可惜由於品質比較低,所以用它來複生後是殘血狀態,得等身體自己慢慢恢複。
這初級複生丸是《三國莊園》的新手大禮包贈送的,本意是讓玩家帶著去完成野外探索,以免玩家不小心死翹翹通不過新手任務!
曹衝過新手任務時完全不需要這玩意,冇想到居然有這樣的用處!
眼看自己怎麼努力都睜不開眼,曹衝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選了“是”那一項。
不想他纔剛做出選擇,整個人便再次陷入黑暗之中,隻有逐漸恢複血色的臉龐顯示著他孱弱的軀殼正一點一點地被修複……
……
建安十二年春,鄴城籠罩在濛濛細雨之中。
大軍自東邊歸來,將士們疲憊不堪地在佈滿泥濘的道路上跋涉前行,直至遠遠看見鄴城的輪廓才終於有了幾分振奮與欣喜。
自從建安元年迎天子到許都,曹操雖然得了不少便利,心裡卻始終不怎麼暢快。
總覺得那地方不再是自己說了算。
比如他去見天子時,天子竟按照交戟叉頸的舊製命人押著他入內!
這般不痛快的大事小事數都數不清,曹操寧願一年到頭領兵去外麵打仗,也不樂意回許都朝見天子!
等到打下鄴城、被任命為冀州牧後,曹操便有意識地把鄴城經營起來,這兩年陸續將家小也接了過來。
經過兩三年的休養生息,鄴城兵強糧足,百姓安居樂業,勉強也算得上是他們的大本營了。
快到家了,大夥心裡都高興。
曹操自然也不例外,遠遠瞧見鄴城便朝左右哈哈笑道:“今晚我們可以痛痛快快地暢飲一番了!”
行軍打仗隨時都可能有意外,喝酒總不能儘興,到家了自然能大醉一場。
郭嘉笑道:“主公說得是,嘉定然先醉為敬!”
荀彧捋須道:“可算讓奉孝找著機會喝酒了。”
幾人正歡暢地閒聊著,就見一小兵急急趕來,麵色跑得通紅,被領到曹操麵前時還直喘氣,一副大事不好的焦急模樣。
曹操皺著眉叱問:“有什麼事?”
小兵忙跪地稟報:“公子……公子病重,藥石難進!”
曹操眉頭直跳,心裡莫名發慌,偏又辨認不出小兵平時跟著自己哪個兒子。他立刻追問:“你跟著哪個公子的?”
小兵這會兒氣順多了,趕忙說自己是跟著七公子曹衝。
一聽是自己頗為喜愛的兒子,曹操立刻吩咐左右把大軍安頓下去,帶著親兵打馬回城,直奔兒子的居所而去。
曹衝幾個兄弟聽聞曹操歸來,也急匆匆趕往曹衝居所。
曹操早已趕至病榻之前。
曹操看著榻上少年清瘦憔悴的病容,往日種種浮上心頭,不由悲從中生。
他這兒子從小聰慧懂事,前些年有人送來一頭巨象,無人能稱其輕重,曹衝聽了卻站出來笑道:“這有何難?”
於是命人牽象登船,刻線記下其吃水深淺,又牽走巨象搬石頭上船,直至船吃水到相同刻度。
最後大夥就通過稱石頭的重量,輕鬆測出了巨象的重量!
他的倉舒,何其聰慧啊!
尋常小孩光是瞧見那巨象就兩股顫顫了,哪能想出這樣絕妙的方法?
如今他那麼討人喜歡的兒子卻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榻之上,明顯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據說從昨天開始就連藥都灌不進去,鄴城所有醫官都無計可施,直說神仙來了都救不了!
曹操掃了一圈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醫官,罵道:“都是一群冇用的混賬東西!”
曹操罵完了醫官,又看向聞訊匆匆趕來的三個兒子,隻覺氣不打一處來。
弟弟都病成這樣了都不來看看,聽說他來了才火急火燎地趕來,是當哥哥的該做的嗎?
曹操潸然淚下,對著幾個兒子放起了狠話:“倉舒要是有個好歹,是我的不幸,卻是你們的幸運!若是倉舒活著,我定會讓他繼任我的位置!”
曹丕聽了曹操這話,心中湧起一陣不甘。
打從曹衝這個弟弟當眾出了次風頭,父親就格外偏愛這個弟弟。
這也就罷了,他都二十歲的人了,不必再去爭父親這份疼愛。可父親現在當眾說出這樣的話,把他這個最年長的兒子擺到哪裡去了?
他們與曹衝並非一母同胞,他與曹彰、曹植都是卞夫人所出,曹衝卻是環夫人所出,平日裡要說有多親近,那肯定是假的!
何況他們平日裡也有不少事要忙,總不能時刻守在曹衝榻前關心他的病情、表演兄友弟恭吧?
曹丕的目光轉到榻上,眼神變得不怎麼友善。
曹彰與曹植也轉頭看向雙目緊閉的弟弟曹衝。
氣氛凝滯之際,曹操身旁的環夫人忽地驚喜叫喚:“倉舒醒了!”
所有人齊齊往榻上的少年看去。
少年眼皮動了動。
又動了動。
曹操喜道:“倉舒!”
少年緩緩睜開眼,看見了病榻前那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這幾日他腦海中有兩份記憶來回撕扯,一份屬於這個時代的“曹衝”,一份屬於另一個時代的曹衝。
更讓曹衝心慌的是,兩份記憶融合之後他確定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他現在的爹真的是曹操!
而且,他爹剛纔還當著他包括曹丕在內的三個異母哥哥的麵放出話來:要是他活著,就由他來當繼承人!
說實話,曹衝很想裝死。
目前曹操最年長的兒子是誰?
曹丕!
曹丕是誰?
曹丕是親弟弟都想宰的未來魏文帝!
據傳著名的七步詩就是曹植為了保住小命寫出來的!
這種情況下不裝死,是要直麵曹丕可怕的眼神殺嗎?
可曹衝不得不醒來。
因為他麵臨著一個巨大的挑戰:他已經好幾天冇上廁所。
雖然活人不會被尿憋死,可是再憋下去他說不準要尿床!
曹衝隻得在這充滿修羅場氣息的時刻緩緩睜眼。
麵對老爹曹操驚喜的眼神以及三個哥哥隱含不善的目光,曹衝眨巴一下眼。
“爹。”
曹衝艱難地喊了一聲。
曹操欣喜地道:“我兒醒了!”他轉頭看向跪了一地的醫官,已然忘記自己剛纔辱罵過他們,急切地喊人上前給曹衝看診。
醫官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太敢上前,生怕曹衝隻是迴光返照。
最終是官職最高的張醫曹被推了出來。
曹衝看向鬍子花白的張醫曹。
這位醫曹兩鬢斑白,身板卻挺得筆直,看起來精神矍鑠,平日裡顯然養生有道。
瞧著不像庸醫!
曹衝乖乖把手挪出來讓張醫曹診脈。
張醫曹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抬手摸上曹衝的脈。
等探明曹衝的脈象之後,他神色帶上了幾分驚詫,又仔仔細細地重新診脈,一臉的慎重與小心。
真是奇了怪了,現在的脈象和早些時候完全不同!
難道前麵他們都看走眼了?
這脈象分明隻是有點虛弱而已,並冇有性命之虞!
“張醫曹,我兒情況如何?”曹操關切地追問。
張醫曹收回長著老繭的手,猶豫地答道:“我觀公子病情大有好轉,接下來隻需要好好調養即可。”
這種重病突然好轉的情況前所未有,張醫曹說出這個結果時也覺得很扯淡。
可事實就是如此!
其他醫官卻不敢置信。
他們會診過好幾輪了,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他們顧不得擔心曹操發作,輪流上前給曹衝把脈,每個人確定自己診出的脈象之後都驚疑不定。
有個不夠穩重的醫官直接脫口而出:“不可能!怎麼可能?”
曹操見這些醫官輪番上前,一個個滿麵驚容,想來是都得出了同樣的脈象。
他一回來,他兒子的病就好轉了!
這是上天不忍他們父子陰陽相隔,把他兒子囫圇著送回來了!
曹操心情大好,揮退一乾醫官,哈哈笑道:“倉舒,聽到了吧?接下來你隻要好生靜養就好!”
曹衝乖巧點頭,接著又麵露為難。
曹操不由問道:“怎麼了?可是又有哪兒不舒坦?”
“冇有不舒坦,就是,”曹衝更為難了,一臉靦腆地說道,“我想尿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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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都是我福運滔天,一回來兒子就好了!
曹小衝:deideidei,您說的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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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來了!預收開了兩年,不知大家還在不在!
修點錯誤,這文的時間線提前了一點點,不要在意這點小事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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