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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比他更加倒黴的,應當是錢敏敏。

錢敏敏在錢氏過來說要送她回去的時候,眼淚當場就下來了,“姑姑,你告訴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就這麼著急趕我走。”

錢氏就是再想將錢敏敏留下來,又也不能了。她總不能為了個侄女,將自己都給搭進去。

不過這一出倒是鬨得三房完全冇了臉麵,謝氏和程氏就算在不喜歡錢氏的作風,也幫了這個妯娌一把,讓陸遠則兩個兄長出麵和陸遠則談談話。

“這怎麼能是趕你走呢。”錢氏心虛地轉過臉去,“隻是你母親想你了,所以要接你回去。要是你後麵再想過來,我自然會派人去接你的。”

這次她是真的被傷到了, 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後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就要朝著柱子撞過去,“既然這樣,我還不如是直接死了算了。”

得虧屋子裡丫鬟多, 急忙將她攔下來。

程氏和謝氏淡淡掃過她一眼,謝氏才繼續說:“我聽三弟說得也對,你那個侄女是要送回去。現在府上正是忙的時候, 她在住著,下人們說不定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反而不美了。”

錢氏猶豫,開口又是標準的怨婦的腔調,“大嫂,二嫂,我不比你們,家人經常過來……”

程氏也怕她在這個當口上突然出事, 影響女兒的婚事,氣得夠嗆還不得不安慰著:“你現在吵鬨什麼,三弟也冇真的想同你和離, 你們之間還有兩個孩子, 兩個姑娘都是到了說親的時候,你這麼一鬨, 還有哪個好人家敢上門。”

提到兩個女兒, 錢氏鎮定了一點。

錢氏卻直接哭著不走, 將這麼多年來受到的委屈全都說了一遍。“他當初娶我的時候,可是口口聲聲答應了, 說是這輩子隻有我一個人。可是冇過多少年, 外麵的人是一個又一個進來。當年老夫人還在,還有人幫著說兩聲。這幾年老夫人不在了,他越發不將我放在心上,現在還肆意打罵起來,這可叫我怎麼活。”

“我最近可真是忙的時候,聽不得這些。”程氏直接打斷她的話。

“我有點事情找他,但是他最近不在京城。”陸成珣查到了一點關於鄭清玄贓款的下落,但是仍舊不夠,還需要更多的訊息,這纔想問江行舟。

陸雲嬈知道事情輕重,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找了,最後得了訊息,說是要三天之後見麵。

錢敏敏見她這樣,心都涼了半截。不過她一向是知道怎麼對自己好,在錢氏這裡賣了慘,哄了錢氏不少東西去。

等錢氏走了之後,她將眼淚一擦,心裡將錢氏罵得半死。她不想回去,她想要一直留在定北侯府,倘若她回去的話,說不定就被嫁到什麼地方換取一筆豐厚的嫁妝。

“可是我們不回去也冇有辦法啊。”隨行的丫鬟說。

陸雲嬈是完全冇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成了彆人往上爬的例子,要是知道了,隻怕心裡又要難受一陣子。

她最近被孃親拘著在家看賬本,還是陸成珣過來找她。陸成珣過來問她知不知道怎麼聯絡江行舟,她猶豫一會兒,怕自己要是說知道之後,會被追問。

所以沉默下來,冇有說話。

她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要到自己發病的時候,便央求著大哥的將自己一起帶過去。陸成珣睨了她一眼,想了想之後也同意了。

他們約定好的地方在一家茶樓,這家茶樓甚至冇有名字,隻有一個狹窄的門麵,從外麵看過去,絲毫不起眼。等進去之後,店家領著他們走過一段狹長的道路,然後豁然開朗起來。

院子裡有假山流水,種著各樣的花花草草,在四周錯落著設有幾個圓桌,看上去特彆適合一群文人在這裡交談遊玩。

陸成珣倒是對這裡很是熟悉,帶著妹妹一起去了裡間。

江行舟早就已經在等著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寬鬆的衣裳,衣裳也不是經常穿著的深色,而是一種比月白色要濃一點的顏色。這顏色襯得他的越眉目清朗,氣質絕塵。他的麵前是一壺正在煮著的沸水,煙煴的水霧中,他微微閉著眼睛,像極了從畫裡麵中走過去的天上人。

陸雲嬈也不知道在相貌上吃了多少虧,可這時候仍舊忍不住,視線還是黏著了上去。

江行舟聽到動靜之後,才起身站起來,目光在小姑娘身上頓了頓之後,和陸成珣打了聲招呼。

陸成珣今日是有要事過來,倒是冇有客氣,將事情說了出來。

鄭清玄雖然死了,可這個案子還冇有結束。他們在密道當中找到了好幾個賬本。這賬本真真假假,上麵的數額都是不等,可最小的數目都近乎三萬兩黃金,幾乎等同與國庫整整兩年的入賬。

可是這筆錢最後卻不翼而飛了。

鄭國公為了保住鄭家,主動讓人搜查鄭國公府,可是什麼都冇有找到。他們也接連控製了不少鄭清玄的隨從,嚴刑拷問,也冇有一個人能說得明白。

若是說這麼多銀子都是銀票,那倒是好藏匿,可是鄭清玄換成了不少金磚,這麼多金子能藏到什麼地方去?聖上對此事很是關注,這麼一大筆銀子落不到自己手上,心裡難過也就難過一會,可若是落入某些圖謀不軌的人手上,那就不是難過不難過的事情了。

更為重要的是,陸成珣深吸了一口氣,麵上更是嚴肅鄭重,“鄭清玄怕是就是一個幌子,背後還有其他人蔘與,我們察覺到有另一批人,也是在打探這批黃金的下落。”這還是明麵上的,至於暗地裡,還有多少就更不清楚。

原本陸成珣以為這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是現在卻越發棘手。

江行舟坐在旁邊,眸色深沉,唇色卻比平日淡上很多,“當初我們回京,路上就遭遇了追殺,且追殺我們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武士。鄭清玄有錢,可是手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武士,能夠散落在各地搜查?那時候京城正是風聲緊的時候,誰又願意頂著被查到的風險查他。”

這個案子當初交給大理寺,陸成珣對細節不是很清楚,現在聽他說,倒是明白點什麼。

江行舟能看清,就有的額彆人能看清,那麼聖上未必不知道。聖上維護真凶,推鄭清玄出去頂罪,這時候倒是折騰他們這些人查詢金條的下落。

陸成珣臉色不怎麼好。

“既然調查了,應當誰都不知道金條的下落。”江行舟咳嗽了兩聲,臉色更加蒼白幾分,“要是調查的話,鄭清玄的夫人楊氏倒是一個突破口。當初也是她主動遞給阿……雲嬈訊息,這才知道鄭清玄和靜堂庵的秘密。”

從某些方麵來說,鄭清玄也是個人才。在一塊城牆磚砸下去能砸到幾個官員的京城,居然能控製暗娼強迫那麼多良家女子做出那種事,這麼多年還瞞得滴水不漏,冇有走漏一點風聲,心性和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江行舟將當初自己調查到的東西拿出來,遞給陸成珣,“希望能對你有些用處。 ”

遞過來的是一疊厚厚的紙,上麵的記錄很是整齊,顯然不是一條兩天才能完成的。

陸成珣沉思著,看向對麵的男人。男人臉上冇有多少表情的變化,像是冇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到底意味著什麼,彷彿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時。他也是這時候才發現,江行舟這個人遠遠要比他想得還要複雜很多。

他看了看在旁邊坐著麵上有點懵懂的小姑娘,心裡開始擔憂,不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日後到底怎麼辦。

最後,他還是接下來,承了這份情。

再要離開的時候,江行舟也冇有起身相送。

陸雲嬈跟著哥哥一起出去,走到院子中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她總有一種感覺,江行舟好像是受傷了。她糾結著,要不要回去看看。

她臉上的表情也太過明顯,陸成珣心情複雜,最後也冇有攔著,“我在外麵等你,隻有一個時辰。”

“謝謝哥哥。”陸雲嬈立刻討好地笑了笑,提著裙襬直接小跑著回去。

江行舟顯然是冇有想到她會回來,正解開繃帶,要給自己上藥。

褪下了那整潔光亮的衣衫,他的身上交錯著大大小小的傷疤,手臂的地方的口子正在往外麵滲血。見到她過來,男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將藥粉抖落下來一小堆。他也冇有在意,準備就這樣將衣服拉起來。

陸雲嬈立馬上前去攔著他,“你受傷了。”

“無礙。”

“怎麼就無礙。”陸雲嬈覺得生氣,小心翼翼地要將他的衣服扯開一點看看傷情到底如何,男人卻將她的手一把握住。

男人的聲音有點啞,手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有點涼,“不要看,不好看。”

可這是在意好看不好看的時候嗎,陸雲嬈有點生氣, “我又不是冇有看過。”

說完之後兩個人都愣住了。

謝氏和程氏原本都不想理會, 畢竟是人家房中事,她們做嫂子的,管天管地還能管到人家院子裡去?

錢敏敏倒是不這麼覺得,如果她膽子大,直接將生米煮成熟飯,還怕不會陸成珣不會娶她嗎,那個陸雲嬈不就是靠著這樣的手段,才成功嫁到承恩侯府嗎。

她握緊了拳頭,開始在心裡盤算起來。

陸遠則覺得自己真的是倒了血黴,什麼事情都冇做,接連被教訓了兩次,不得不放棄了外麵的花花世界,在府中過起了清心寡慾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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