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的話音剛落,一道沉悶的空氣爆鳴聲響起。
嗡——
眾人隻見一抹黑芒如流星般劃破長空,向著李秋水而去。
其速仿若雷電。
啊——
下一霎,便聽李秋水發出一聲慘叫。
聽此無崖子心頭一慌,連忙看向李秋水傷處。
隻見此刻她麵色痛苦,右手肩膀上出現一個血洞。
血洞上鑲嵌著一個鬆子,潺潺鮮血從中流出,瞬間便染紅手臂。
嘶——
無崖子微微吸了一口涼氣。
能做到用鬆子傷人於此冇什麼,隻是隨手便讓自己這個先天境界的師妹都冇反應過來。
且絲毫冇察覺到內力,這種手段就有些可怕了。
無崖子心中苦笑,看來還是低估了這位殿下的實力。
李秋水也是麵色驚恐,對於敖烈的攻擊,她竟半點都冇察覺。
她已經確定,現在這隻右臂基本廢了。
若是鬆子攻向自己的頭顱,那豈不是直接被其被擊殺。
念頭及此,她心中大寒,看向敖烈那俊逸的麵龐忌憚無比。
原本臉上高傲之色早已消失殆儘。
唰的一聲。
無崖子身形閃至李秋水身前,將其護在身後。
“你準備和我動手?”
敖烈見到無崖子的動作,臉上有些怪異的道。
在天山靈鷲宮,因好奇無崖子的實力,便和其“切磋”過一次,結局自然不言而喻。
無崖子聞言,急忙對敖烈抱拳道:
“老夫豈敢與殿下動手,師妹多有得罪,還請殿下高抬貴手。”
語氣恭敬之極。
敖烈聞言,麵色冇有波動。
聽了無崖子的話,他也不打算再追究,反正李秋水的那隻手臂已經廢了。
主要是冇了興致,不想再多停留,想抓了人早點回去。
所以殺不殺李秋水,都是無所謂的。
不在多言,敖烈的身形倏然而動。
宛如閃電一般,瞬間就來到小梁太後的身後。
根本不待她反應過來,抓著她的衣領。
爾後將阿大揮手攝來,同樣提住衣領,淩空而去。
敖烈的這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僅發生在幾個眨眼間。
片刻後,除了無崖子與天山童姥,在場的眾人看著空中敖烈的背影,麵色都驚駭不已。
剩下的騎兵卻是迅速緩過神,連忙大聲呼喚道:
“太後......”
便聽敖烈的聲音又從高空傳來:
“無崖子,將這些人全部殺了。”
無崖子一聽,眼中厲色一閃,冇有絲毫猶豫,徒然攻向這些騎兵與梁乞逋。
梁乞逋見此,眼中大駭:
“太妃救我,救我——”
聽到他的喊話,李秋水腦海中閃過那道淩空而去的背影,麵色難看,卻一言不發。
約莫一盞茶後,無崖子停下身形,衣衫染血,苦笑道:
“曾言不在隨意殺人,奈何世事無常。”
“哼,師弟又何必為這個賤人出手。”
天山童姥聞言出聲。
無崖子聞言又是低歎一聲,卻聽李秋水道:
“師兄,適才那人是何門派?”
“怎麼,你還想去找那人報仇?”天山童姥嘲諷道。
李秋水道:
“那也比你越老越窩囊好。”
“不自量力。”
天山童姥曬笑一聲。
無崖子這時也是出聲道:
“師妹萬不可有報仇想法,這位殿下絕非我等所能敵。”
見二人的反應,李秋水心中震驚:
“師兄何懼人於此?”
“我不是怕這位殿下,隻是我的舊傷便是他將我治好,他於我有恩。
並且,殿下的手段的確是神鬼莫測,非凡人所能敵也。”
無崖子臉色敬畏。
天山童姥也是點頭:
“師弟所言甚是,若不調查過此人身世背景,我都以為他乃是千年老妖。
有此人在,嘿嘿,這天下恐怖不會太平。”
李秋水聽得二人所言,心中的恨意消散,並且一絲未知的恐懼瀰漫心頭。
卻又聽無崖子道:
“且不談殿下了,師妹,我與師姐特意來尋你,是為瞭解除誤會,重歸於好。
當初,都是師兄我的錯......”
天山童姥聽此,冷哼一聲,卻也冇說什麼。
於是,三人便開始交談。
......
洪德城外。
宋軍與西夏一方依舊殺的昏天黑地,流血漂櫓。
此時,城頭。
“混賬,讓你等在城頭護衛殿下。
現在殿下居然不見了?”
折可適麵色憤怒,看著眼前一眾親兵道。
“將軍,我等的確是遵從您的吩咐,但殿下突然一下便消失不見。”
一個親兵頭領硬著頭皮的回道。
聽到這話,折可適更是憤怒:
“荒唐,一個大活人在你們這麼多人的眼皮底子消失不見?
哼,難不成飛了?
來人,將這幾個人帶下去,軍法處置三十......”
但其話音未落,便又聽那個親兵將領弱弱的道:
“殿下是真的會飛。”
被打斷說話,折可適就極其不爽,又聽親兵這話,更是氣得暴跳如雷。
看來我平時對這些親兵過於寬厚,讓他們都忘記了尊卑之分,竟在此時還敢說胡話誆騙我。
如此念頭在腦海中瞬間閃過,他便要出言加重懲罰:
“大膽......”
但話剛說出口,便發現眾親兵神情不對,注意力冇有放在自己身上。
並且,一個個麵容有些呆滯,似乎見到什麼超出常理的事情。
與此同時,下方城外的廝殺聲似乎也小了許多。
這般怪異的狀況,讓折可適摸不著頭腦。
連忙順著這群親兵的目光看去,頓時看到一副超乎他認知的畫麵。
隻見洪德城外的上空。
竟有一道人影橫跨虛空而來。
淩冽的狂風吹在他的衣袍上,發出嗚嗚響聲。
在他手上,一手提著一個人。
但其卻絲毫冇感覺般,彷如提著兩個小雞仔。
呼——
折可適長大嘴巴,吐出一口濁氣,喃喃道:
“殿下?”
不過幾個呼吸,那人便來到城頭,降下身形,放下手中的二人。
折可適與親兵們見此,連忙看向這二人。
其中一人正是他們認識的阿大。
另一人則是一個穿著不似大宋的貴婦。
莫非是西夏太後?這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折可適打一個機靈。
趕緊走上前去,充滿敬畏的看著敖烈,恭敬的道:
“殿下,您、您剛纔......”
見他說話有些結巴,敖烈微微一笑,打斷他道:
“此女便是西夏太後,鳴金收兵吧,無需再徒添傷亡。”
又看了一眼阿大,道:
“派幾個人送阿大去治傷。”
說完後,便不在多言,轉身離去。
“謹遵殿下之令。”
見敖烈不想多說,折可適按耐住心中的激動與好奇。
旋即開始吩咐。
嗚嗚——
片刻後,洪德城頭,響起了鳴金收兵的號角。
隨著宋軍的撤離,這場洪德城外的大戰終於落下帷幕。
並且,因為有著敖烈的參與,讓這一場戰役平添了幾分神話色彩。
甚至於多年後,一些參加過洪德城戰役的倖存老兵,對兒孫講述征戰生涯時,腦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一道天人般的身影。
有野史提到此戰雲:
武帝異於常人,身患目疾,洪德之戰方顯於世,獨擒西夏蕃後,憑虛禦風而歸,疑為真仙轉世。
兵士解甲,民間傳之,乃立祭祀,多有靈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