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最殘忍的事
大雷音寺。
一道光幕漂浮在眾佛陀和羅漢中間，這光幕很是神奇，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正麵視角。
而此刻光幕中，正是五行山那邊的景象。
如來揮了揮手，光幕便消失不見，而後他看向觀音，道：“觀音大士，你尋取經人途中，冇發生什麼意外吧？”
觀音也有些目瞪口呆，不過她知道金蟬子恢複了記憶，而且她也知道金蟬子為人，所以現在並不像如來等人吃驚
“回佛祖，無任何意外。”
“那就奇怪了…”如來急忙掐指推算起來，“這確實是金蟬子的命格，可為何卻無法推算具體情況呢？”
如來有些鬱悶，在三千佛國的加持之下，他的推演之術雖比不過那幾位聖人，但三界罕有他推算不出的事情。
然而現在，卻出現了變數，而且還是他推算不到的變數。
也不知道這個變數是好是壞，對整個西遊量劫會有什麼影響。
要知道，再過幾年，便是封神榜換榜的日子，所以三界勢力纔會對西遊這麼上心。
隻要能在西遊中多爭取幾分功德，那上榜的可能性就會少幾分。
…
五行山下。
猴子舔了舔嘴唇，一側耳，後天功德至寶如意金箍棒便出現在他手中。
“看在你救出我的份上，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否則，殺！”
一旁的五方揭諦看到孫悟空這殺氣騰騰的模樣，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連忙給唐僧使了個眼色，希望他能對孫悟空說點好聽的，不然這妖猴可是真會殺人的。
誰曾想，唐僧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金箍棒，道：“怎麼，我記得你好像保證過，絕對不會殺我吧？嘖，還妖王呢，還不是一樣出爾反爾。”
聽到這話，猴子臉色徹底陰沉下來，握著棒子的手緊了緊，隨時有揮棒痛下殺手的趨勢。
五方揭諦嚇得臉上毫無血色，你堂堂一個人，居然去和一隻妖講道理，兩者完全不是同個物種好不好？
“那啥，大聖爺，咳咳，麻煩你高抬貴手，這和尚乃是觀音菩薩欽點的取經人…”哪怕心裡很鬱悶，但金頭揭諦還是不得不站出來，要是唐僧在他們麵前出了點意外，回如來那邊不好交差啊。
孫悟空冇理他，金箍棒在空中揮舞兩圈，而後看著唐僧道：“你說得對，俺老孫乃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不會做出爾反爾的齷齪事，你自然是殺不得…”
“呼…多謝大聖爺手下留情。”金頭揭諦鬆了口氣。
孫悟空齜了齜牙，又將目光放在五方揭諦身上，眼裡釋放出一股危險的信號，“這五百年來，是你們負責在五指山看守俺老孫的吧？”
“啊？啊…是的大聖爺。”金頭揭諦眼角抽了抽，不知為何，他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渴了喝銅汁,餓了吃鐵丸子，最殘忍的是，你們還在俺老孫麵前種了一顆桃樹，五百年啊，俺老孫卻隻能看卻不能吃，你知道這對於一隻猴子來說，是多大的折磨嗎？”孫悟空眼睛越來越紅，這大概是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了。
“噗嗤…”唐僧忍不住笑出了聲，而後見幾人都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頓時收斂笑容，正色道：“不好意思，我剛想起了一件高興事，就忍不住笑了，你們繼續。”
“大聖爺…那…那是佛祖的命令，我等也隻是照吩咐辦事…”金頭揭諦苦著臉道。
“是嗎？”孫悟空冷冷一笑，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大聖爺，聖僧，我等還需回靈山覆命，就先告辭了。”
說罷，五人立刻駕上祥雲，飛速的離開了。
“想跑，問過俺老孫了嗎？”
孫悟空冷哼一聲，身影便消失不見，唐僧仰頭望天，幾道光芒在空中不斷交纏，隨後五道光芒從天而落，至於最後一道金光，則是飛速向他而來。
落在地上後，便幻化成了猴子。
孫悟空收起了金箍棒，靜靜的站在唐僧麵前。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尷尬。
“和尚，俺老孫既然承諾護送你去取經，就說到做到，上路吧。”
說罷，猴子便往西方而去。
“那啥，悟空…”
“閉嘴，再多說一句話，俺老孫就把你舌頭割了！”
唐僧看著他的背影，呆呆的點了點頭，牽著馬慢慢跟在他身後。
不多時，便出了五行山，到達一處森林外。
“嗷嗚！”
這時候，一隻老虎咆哮著向唐僧二人衝來，孫悟空殘忍一笑，“正好，俺老孫缺一件衣裳，就決定是你了！”
說完，從耳朵裡取出金箍棒，迎著猛虎一棒打去，那虎立刻一命嗚呼，孫悟空拔下一根毫毛，變成牛耳尖刀，將虎皮剝下。
“和尚，你若是冇有素齋，怕是要餓一頓了。”
“無妨。”唐僧看著地上被剝皮的虎肉，輕輕嚥了口唾沫，“那啥，生堆火出來，咱們做頓烤肉唄。”
“肉？”孫悟空瞥了一眼地上，有些驚奇：“你可是個和尚，竟然還吃肉？”
“阿彌陀佛，這叫超度，明白嗎？”唐僧笑道。
“自己弄。”孫悟空說罷，便將手中的刀刃丟在他麵前。
唐僧也不氣，從地上撿起刀，然後熟練的切下老虎腿，等孫悟空升起火之後，纔將老虎腿放在火上烤。
“把虎皮給我吧，我替你縫一下，穿起來比較舒服。”唐僧道。
孫悟空臉色有些複雜，將虎皮丟在他麵前，然後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望著天空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唐僧從包袱裡取出針線，在長安的時候，他經常自己縫補衣服，所以對於這些針線活並不陌生。
“和尚，你覺得佛，真的有用嗎？”孫悟空忽然問道。
唐僧的動作一滯，隨後才道：“任何人都是有用的，任何人也都是無用的，就看你怎麼想，妖可以是好妖，佛也可以是壞佛，隨心隨性，便是如此。”
“嗬嗬…”孫悟空淡淡一笑，道：“俺老孫以為，你隻會無腦誇讚那些所謂的神佛，冇想到還懂得幾分明理。”
唐僧冇有回答他，而是將縫製好的虎皮架在火上烤了烤，然後放在一邊，“虎皮大衣已經做好了，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一陣風颳過，虎皮大衣便被捲入到了猴子手中，見他三兩下就套在身上，在石頭上蹦噠兩下後，道：“不錯，剛剛好。”
“正好，肉也烤好了，一起過來吃吧。”唐僧揮了揮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