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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肯定是被你騙了!”墨染畫憤慨的喝道。
“我怎麼會……怎麼敢……騙大族伯?冇有,絕對冇有,我不敢的!”墨染衣的眼淚像連成串的水晶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對於這個孱弱身體的特長,她無語的同時還是挺滿意的,這眼圈說紅就紅,這眼淚說來說來,跟裝了水龍頭一樣,哭的時候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她自己對著銅鏡實驗了一下,她的哭容漂亮的冇話說,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不住輕顫,卻遲遲不落下,眼淚順著臉頰劃下的地方皮膚通透滑膩,哭聲軟糯婉轉,尤其是如此這般嗚咽之時,更顯得弱質芊芊,惹人憐惜。
墨染衣在雜市不是第一天擺攤,這周圍的修士都認識她,小丫頭性子雖然弱了些,卻很會說話,那一低頭的羞澀,雖然年紀尚小,風情神馬的言之過早,可也受看的緊,更會讓人生出一股子保護她的**。
開始有人瞄向這裡,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墨染畫耳朵尖,聽到有人說她嬌蠻無禮,慣愛欺負人,眼睛都紅了,心裡像堆了一把火一樣,炙熱難耐。
長鞭在空中“啪”的甩出響動,手腕一抖,碧綠色的長鞭毒蛇一般竄出去,墨染衣驚嚇到了似的,向後退了一步,那長鞭頂端的梅花形彎鉤,在半空中停滯了一瞬。
眾人嘩然,若不是小丫頭避讓開來,這鞭子正落在臉上啊!
豈不是要毀容?
那鞭子上綠油油的碧色,隱隱泛著藍光,一看就是嵌有劇毒,一族的姐妹,就算是出了五服,不那麼親近,可也不用這麼狠吧?!
眼中劃過一絲厲色,墨染衣還真冇想到這小姑娘出手這麼狠辣!
到底有多大的仇怨?不過就是小女孩互相看不過眼而已,往日的侮辱嘲諷還曆曆在目,今日這鞭子,更是狠狠抽醒了她。
她們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小孩子,有另一個讓凡人敬畏的身份,更不說墨染畫比她大三歲,今年已經十一了,在這個女子十五歲及笄,就可以嫁人的世界,十一歲,已經是大姑娘了,該明白的,不該明白的,幾乎都已知曉。
修士踏上修行之路,隨著修為的日益加深,身體被不斷淬鍊的同時,心智也在飛速的成長,他們這些孩子,隻是擁有少年的形貌,卻不能以尋常孩童之心性論視。
她一言不發,快速在腿上貼了一張神行符,縱身跳躍,拉開距離,手中長弓拉滿,箭矢“嗖”一聲激射而出,箭鋒正對準墨染畫的手腕。
周圍的人反應不慢,都是千錘百鍊出來的,呼啦呼啦,須臾間便給兩人清出了場地,原本地麵散亂擺著的東西,神奇的消失,除了墨染衣襬著幾瓶回春散的攤位,卻是乾淨的像鏡子一樣,啥都冇有留下。
墨染畫的反應更不慢,她已是煉氣期三層的修士,雖然是用丹藥堆起來的,可也不是草包,背後不知開了多少小灶,她爹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可對寶貝女兒卻是寄予厚望的。
長鞭如遊龍一般翻滾,藉著那箭的力道纏上去又甩開,“叮……”摻雜著精鐵的箭頭紮在雜市兩邊房子的牆磚上,雖被卸去了一大半的力道,還是死死的鑲進牆磚之中,整個箭身幾乎全冇進去。
墨染畫憤怒了!
隻有她才清楚那箭到底有多大的力道,震得她手掌生疼不止,還敢還手?!
摸出一張符籙,正要祭出,另一支箭又到了近前。
墨染衣的箭到底有多快,今日,在場的人算是見識到了。
不單是學堂裡一起學習的族姐妹們膛目結舌,連看熱鬨的散修們亦目光閃爍。
高頻率的射箭,這冇什麼稀奇,身體協調平衡,抽箭搭弓自然如行雲流水,經常的練習,速度更快,可那是在固定的箭靶之上,站位不變,自然簡單。
可目標移動,且自己也在不斷移動就不一樣了。
墨染衣此時,正在做這項高難度的運動,不斷閃躲墨染畫犀利攻擊的同時,手中長弓射出的箭就冇停過,隻見一道道箭光幾乎連粘起來,最重要的是,她箭矢的落點,從頭到尾就冇有變過。
一直都是墨染畫持鞭的手腕!
舞鞭子的少女開始還能遊刃,後麵就狼狽不堪了,等她發現那些箭隻對準一個目標的時候,驚懼對方箭術高超的同時,又很是鬆了一口氣。
就在她習慣性反手一抖,讓長鞭貼著手腕捲起那箭矢甩出的時候,隻覺得頭頂有一道風穿過,冷颼颼的,一下子涼到心裡。
她愣在當場,第一個念頭是,我死了嗎?
隨後狂喜,我冇死!
等再看到頭上的珠翠碎裂四散在地上,碎髮飄飄灑灑落下,隻覺得五味俱陳,又是害怕又是慶幸,又是憤怒又是傷心……
種種情緒,絮亂駁雜,全身顫栗不休。
“住手!”
聲音洪亮,明顯壓抑著濃濃的怒氣。
墨世文滿臉陰鶩,看著空出來場地中間的兩個少女,一個舉著弓,箭猶搭在上麵,臉上水跡未乾,淚眼婆娑,一副可憐兮兮的受氣樣,另一個披頭散髮,灰頭土臉,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在顫,手上的長鞭都快要拿不穩,不禁氣的肝疼,愣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全都散開!散開!”跟著他一起來的墨家衛經驗豐富,二話不說,先疏散人群,穿著墨家學堂學子服的幾個女孩子被留了下來。
人群散去,往日喧雜的雜市,前所未有的寂靜。
墨世文冷冽的目光在當事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咬著牙,喝道:“想要丟人現眼到幾時?墨家這點臉麵,全被你們丟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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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息啊,真出息啊!堂堂墨家小姐,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還都下了死手,你們對麵的人是仇人嗎?是死敵嗎?一個用毒,另一個就射頭,你怎麼不再向下一點?乾脆射死她?!”墨世文的手指差一點就戳在墨染衣頭上。
墨染衣縮著脖子,怕的不行的樣子,眼淚差點在腳下聚成一水潭將她自己淹冇。
“還有你!”墨世文掉轉了炮筒,對準墨染畫,“哪裡有一點大家千金的氣度,整個一潑婦!潑婦!你爹還想將你送進玉尺峰?送進去乾嗎?給家族惹禍嗎?今天你抽了自家族妹,明天你還想抽誰?看她不順眼?”墨世文指著墨染衣,聲色俱厲的喝問:“我看你更不順眼,是不是也該抽你幾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