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荒閣√↓
“晚舟師弟,嚇壞了吧?”何中玉和顏悅色的問道。
忽略他毀容的臉,問話還是很親切溫柔的。
晚舟靦腆的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
開始是有些害怕的,可後來殺紅了眼,就給怕忘了。
“確實嚇壞了!”端木良材麵色古怪,見過這小子出手的,心理承受力稍微差點的都能嚇死。
不是冇見過體修出手,從煉氣期到元嬰期,端木良材見過的生死場麵也不少了,可晚舟製造的殺人現場,絕對是最血腥最殘暴最噁心的,暫時冇有之一。
他看著何中玉一副修真界好師兄的模樣,和善的與晚舟交談,決定將晚舟的事蹟吞回到肚子裡,遲早有一天何中玉會看到的,希望到那個時候他仍能在這位晚舟師弟麵前扮演知心大哥哥的角色。
嘔……
隻是想想那些畫麵,胃裡便鬨騰著翻滾,實在太tm想吐了!
何中玉絮絮叨叨的將這兩天他所見所聞所經曆的從頭到尾將了一遍,好像要將未來幾十年要說的話一次說個痛快。
水德大殿弟子的休息時間有限,何中玉意猶未儘的走了。
遭逢钜變之後,人多少會有些變化。
他這種算是好的,隻是話癆了些,也是自我調節情緒的一種形式體現。
奇木島派人尋過來,向墨染衣告了謝,將端木良材領走了。
辟水踏雲舟已經駛進水德大殿的地盤,辰星水境近在眼前。
晚舟看著自家師姐不放過這丁點的時間,手上的靈石冇斷過,不停在其內雕琢複雜精細的紋路,也靜下心來盤坐在一旁,回想之前的戰鬥,眉心不時蹙起,擰眉晃頭,總結得失。
直到周圍漸漸空了出來。他們才驚覺,這辟水踏雲舟裡除了零星幾個留守的水德大殿修士,其他人都下了飛舟。
*
通通通通通……
一根根光柱自海底衝出,隨著辰星水境的遊移。鋪滿整片深海,由近及遠,綿延不絕,昏暗的海底不再神秘,纖華畢露。
墨染衣從飛舟走出來,便看到這樣的奇景。
辰星水境在光柱蜿蜒鋪就的軌道內穿行,帶起成片的光柱拔地而起,直衝出海麵,靈光輝映在一起,撐起一架架光傘。籠罩整個海麵。
“真是大手筆啊!”有人感歎道。
覆蓋整個深海的佈陣,也隻是五宗山防禦大陣的一部分。
隻是開啟陣法,便有如此大的聲勢,可見其威力。
辰星水境最後停在深海中心的某一處,盤踞不動。
入目所及。亮如白晝。
幾乎是最後一根光柱立起的同時,一道道暗潮貼著海牀蓆卷而來,所遇之物,無不被其掀翻絞碎,可當這聲勢浩大的暗湧潮汐撞上辰星水境之時,奇異的冇有半點波瀾興起,像是清風拂過。過了無痕。
他們像是近距離看了一場無聲的電影,場麵恢弘澎湃,可如此近的距離,卻冇有半分實感。
“咦?那是……”手指著遠處,有些遲疑,不敢肯定的修士還冇說完。便被另一個雙目湛湛的修士打斷。
“水火靈脈,相剋不生,陰陽各占,相輔相成!”他激動的大叫:“這是水火陰陽大陣!”
眾人為之側目。
水火陰陽大陣乃兩儀陣法中的其中一種。
所謂: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宮,一切歸十方,最初的就是最後的——圓極。
天地之道,以陰陽二氣造化萬物。
天地、日月、水火、雌雄、剛柔、動靜等等莫不分陰陽。
兩儀可為陰陽,可為剛柔,可為天地,可為奇偶,可為玄黃,可為乾坤,可為春秋……
陣法之變化萬萬千千,同是兩儀陣法,也有規模大小,威力強弱之分。
他們眼前這座水火陰陽大陣,可謂規模龐大,以海域為地,暗合太陰之水,以火山指天,正是太陽之火,用水火兩條靈脈坐鎮靈眼,靈氣十足,因地製宜,以本就在此處滋生的兩條靈脈為陣眼佈置,孤陰不長,孤陽不生,這兩條水火靈脈不容又兩相安好,隻稍作修改,便是一處絕佳的天然大陣,暗合天道,一派渾然,威力必然不俗!
這時候,大家才恍然,將真水龍脈煉成宛如活物一般的辰星水境並不是得自一時的奇思妙想,而是為了遷就那條不能移動的靈火脈,水德大殿看似和火德大殿不對付,暗地裡卻同氣連枝,關聯緊密,共享這一座占儘一地一海一方氣運的兩儀大陣!
那些從海底衝出的光柱,一為固定辰星水境,將其牢牢鎖困在此陣眼之地不得動彈,二則是增強這太陰之水,與品級略高的靈火脈並駕齊驅,兩相平衡。
這纔是真正的大手筆!
晚舟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豔羨,感慨道:“師姐,咱們要是有這樣的防禦大陣就好了。”
是啊!
她默默在心裡應和著,說不羨慕絕壁是假的,如果他們有這樣的陣法,就往裡一貓不出來,萬仙宮和劍盟的破爛事讓他們自己玩去,咱們不伺候了,什麼時候那些大人物折騰個結果出來,什麼時候他們再從烏龜殼裡鑽出來。
光是想想都覺得美!
可現實卻是,他們依舊得苦苦掙紮,拚命爭得一個來日。
“走吧,咱們的人該等急了。”墨染衣收回那冇有意義的小小心思,與其羨慕彆人,不如想想怎麼壯大自己。
五十多個門派,隻剩下三十餘數,半數修真者折在那裡。
對任何一個門派來說,都是禍事慘事。
唯獨寒玉宮,冇有傷亡,談不上損失,頂天算是一場驚嚇。
現在這些人還不知道寒玉宮去了五蘊靈城的隻有他們師姐弟兩個,還俱都全須全尾的回來了,等曉得戰堂的人全都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辰星水境,他們這個金丹期修士帶隊的小門派彆說隕落,連一人受傷都無,還不定怎麼心理不平衡呢。
師姐弟兩個抄著近路,走的是玲瓏館後麵,這一片的建築都是招待賓客之用,除了日常維護打掃的弟子,少有人來。
隔著一大片珊瑚礁的另一麵,是月上西樓,和玲瓏館一樣,都是以小巧精緻見長,占地不大,能安置的人不多,這一帶,還有一個露花台,最是偏僻,距離這兩處都有些距離,無人入住。
玲瓏館被他們占了,月上西樓住的是千丹門。
千丹門從名號看,口氣很大,修真界並非冇有千種靈丹,可實際上,這個以煉丹為主的門派,收藏的丹方連百種都不到,可謂名不符實。
千丹門的門派駐地在海岸的另一邊,與水德大殿的領地遙遙相對,和火德大殿的距離更近一些,也可以理解在與火德大殿、水德大殿的邊界不遠處,五宗山駐地左近。
或許是因為千丹門實在太小了,上上下下也就百多個人,不被五宗山看在眼裡,又或者是覺得有這麼個會煉丹的小門派能幫他們分擔一部分品階不高的丹藥煉製,千丹門安然無恙的佇立在兩座大殿周邊,和五宗山做了上千年的鄰居。
千丹門在沿海的海岸線上隻占了很小一塊地方,建了一個小型的海港,多用作來往火德大殿和水德大殿之間,平日裡也出海捕獵,不過不敢走的太遠,海港旁邊以前是從內陸移過來的凡人小村子,千百年的繁衍生息,漸漸形成一座城鎮。
除了這座名喚臨海鎮的小鎮,千丹門境內還有三座凡人城鎮,就在千丹門的山門腳下。
因為在外名聲不顯,從冇有慕名而來拜師這種稀罕事發生,千丹門的弟子全部來自領地內的這四座凡人城鎮,近兩百年,四座城鎮上的凡人慢慢明白了千丹門和五宗山之間的差距,想儘一切辦法要拜入五宗山,千丹門的弟子越來越少,且一代不如一代,眼看著便要後繼無人了。
這一次五宗山力主結盟,千丹門最是積極,不止是最早到的,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忙裡忙外,還處處響應聲援,遊走苦勸,不知道的還以為千丹門被五宗山吞了,那股子熱乎勁,比自家事還放在心上。
這麼賣力幫忙,五宗山必然不會虧待,水德大殿便安排千丹門獨居月上西樓,這可是從來冇有厚待。
墨染衣遠遠的便看到兩個人在珊瑚礁裡。
箭要射的遠,視力肯定差不了,雖然隻是晃了那麼一下下,但還是足夠讓她看清他們衣服上繡著的金葉子。
金葉紅果,正是千丹門煉丹師獨有的標誌。
兩個大男人鬼鬼索索的,冇事跑來這麼偏僻的地方,還往珊瑚礁裡鑽……
很容易讓人……咳咳……浮想聯翩……
未免打擾到兩人,她和晚舟便又擠上小胖妞的專屬座駕裡,舒舒服服的坐著飛回去,全程隱身啊隱身,擔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東,墨蓮裡黑咕隆咚的,兩人一寵當起了睜眼瞎,嘛都看不見。
墨蓮走的是直線,正從珊瑚礁上方飛過。
“怎麼樣?訊息能傳出去嗎?”壓得極低的聲音,幾不可聞。
ps:
我鄙視自己的速度,明明今天提前一小時開碼,腫麼還是這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