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的,不斷有人登門,直指客卿之位。
寒玉宮與客卿簽訂十年之契的事也飛快的傳了出去。
時間很短,去除寒玉宮在邊界之地有些危險這個不利因素外,條件真的好的冇挑。
而那唯一的不利因素,若不是因為它,寒玉宮何必大手筆的招募客卿來供奉。
所有人都自以為是的這樣認為。
越來越多的客卿加入進來,之前來的人便更覺安穩,有這麼多人在,就算有些渾水摸魚的,保住寒玉宮的平安也儘夠了。
當越來越多的客卿拿到了墨染衣複煉的飛劍,雖然感覺和棲霞劍修的靈劍有些不一樣,還是讓他們十分滿意。
客卿們私下裡互相比較了一番,去除飛劍本身優劣這個客觀因素,複煉的效果幾乎是等同。
他們自己找了一合理的解釋,人家棲霞劍修修煉的功法是公認的獨特,飛劍也是由特殊手法煉製,興許是因為這個,和墨染衣的複煉特彆契合,纔會威力更勝他們一籌。
其實真相隻有一個。
對這些拿供奉的臨時工,咱們墨大統領當然不會憨到將符文的數量拍到極限。
其一是這些人隻是客座,不是自己人。
其二嘛,總要留下可進步的空間,萬一有人要求複煉兩重呢?
雖然暫時冇人有這個想法,可做事留有餘地是墨染衣一貫的行事準則,下意識就這樣做了。
她為客卿拍的都是破甲符文和初級敏捷符文。
能讓棲霞劍修越戰越勇的吸血符文,則很吝嗇的扣下了,連初級力量符文都冇。
速度方麵的明顯攀升和極其矚目的破甲效果,已經夠打發這些冇見過世麵的傢夥了。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初級力量符文終於升級了,晉級成了中級力量符文。
在原來的基礎上翻了一倍,如果說初級力量符文提升了20%的力量的話,那麼中級力量符文,就等於是提升了40%的力量屬性。
將近一半之多,實驗效果非常的明顯,被拍了中級力量符文的飛劍,整個劍身都扭曲了,更像是被大力捏揉了一遍,偏偏從任何角度看過去都鋒利的讓人不敢伸手去觸碰。
墨染衣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之所以會產生外形上的巨大變化,是緣於實驗用飛劍的材質品質尋常,被符文的力量強行提升,內部的構造分崩,打破了固有平衡。
果然,內中的法陣已經破碎殆儘,相比外觀的小小變化,飛劍內部簡直像是狂風過境,被什麼東西大力碾壓了似的。
她想了想,在手中的存貨裡一通好找,才找到一柄初學煉劍時的練手之作,中級力量符文一拍上去,這柄極具紀念意義和收藏價值的新手飛劍變瞬間蹦碎。
根本不能承受中級力量符文的加持。
如果按照這個規律,那不就是說以後初級符文通通進化成中級乃至更高一層的話,除了少數品質過硬的飛劍或法寶,其他的全都不能拍了?
想象一下那樣的畫麵,人家費儘心機求得她複煉一次,然後她隨手一拍,啪!碎了……
正常的複煉當然有一定的失敗率,在已然成型的物品上再次煉製,難度不是一般的高,擅長此道的煉器師少之又少,且複煉所需的材料都夠重新再煉製一件了,漸漸的,在修真界已經很少看到複煉之物,更彆說以此法揚名的煉器師了。
墨染衣這裡成功率高的嚇人,這些客卿將飛劍交到她手裡以前,已然打聽的一清二楚,料定她必然有自己的獨家法門,根據他們調查所得,至今冇有聽說過哪個修士的飛劍損毀在墨染衣手裡。
當然,因為寒玉宮在修緣星時間甚短的原因,在修緣星之前的記錄幾乎是空白的,還好近期棲霞劍修和戰堂弟子都複煉成風,讓他們驚異於墨染衣極高成功率的同時,也放下心將飛劍交到了她手上。
她在考慮要不要故意爆掉一些飛劍。
始終保持這種如有神助的狀態維持高成功率的記錄,若是將來真失手,很容易給對方造成巨大的心理落差,接受不能。
還不如她手動操控一下……
*
很快,墨染衣就等到了這樣一個機會。
寒玉宮招募客卿,細分為五個等級。
元嬰初期和元嬰中期為一品客卿,隻享有自身複煉一次的優待。
元嬰後期和元嬰期頂峰大圓滿為二品客卿,除了自己,還有一次可以贈送或自留的複煉機會。
化神期並不如元嬰期一般,簡單粗暴的對應境界劃分,其中被稱為化道者的,享有四品客卿的待遇,其他化神期修士,哪怕境界已高至化神期頂峰大圓滿,隻要尚未化道成功,通通位列三品。
而五品以上的客卿,是為煉虛期以上的修士準備的,什麼?你說寒玉宮招募不到煉虛期的強者?
嗬嗬!
嗬嗬!
嗬嗬噠!
你說對了!
但誰規定招募不到高階修士就不能製定高標準了!!!
戰堂這邊行事一直這麼任性來著……
何為化道者呢?
簡單了,對應修士的靈根屬性,是哪種屬性便參修對應的大道,最終與天道融為一體,圓融如意,可神遊天之一道,吾既為道,道中有我。
拿墨染衣舉例,她是金火水土的四係靈根,摔!這麼多!作者君你出來,吾不揍你……
若她有機緣踏入化神期,並且還想晉升為煉虛期,那麼擋在她四塊攔路石,不是修為,不是境界,不是機緣,不是命運,而是金火水土這四係天道。
再以水之大道來舉例,水之大道中又有泉水之道、湖水之道、海水之道、雨水之道等等,再細分的話又有溫泉、沸泉、冷泉、冰泉等等,甚至世間靈火皆可為一道,諸如水蔚然所收集的強水對應強水之道,弱水對應弱水之道,黃泉水對應幽冥黃泉之道……
那麼,墨染衣的四係靈根,就要參悟金火水土四條大道內的任一分支直至與其融為一體。
世間萬物皆為道法,有些人偶有感悟,便可一念化道,而有些人窮極一生也摸不到天道的小邊邊,這其中起決定性作用的,是修真者自身的悟性。
是以,修真門派在擇選門徒之時,首要便是挑選靈根優異者,根據修行的難易程度,單一屬性靈根和雙屬性靈根也被稱為天靈根和地靈根,三靈根不上不下,不高不低,四靈根和五靈根俱被定為劣質靈根。
而悟性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如何能檢測出來呢?
修真界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利用一些天地自然形成的福地來確定修真者的悟性高低。
這類福地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征,那就是當修真者踏入其內,滿足特定的條件,就會引發奇妙的現象,致使修真者的修為不同程度的突飛猛進。
經過無數修真者一代又一代人的研究,以此法來檢驗修真者的悟性高低最為準確。
當然,換個理解方式也無不可,你可以當這些人都是天道鐘愛之人,進入天道的地盤就被感知到,而後被灌頂注功……
什麼?你說還是不理解?
額……道友,你悟性極差,還是不要在修行這條路上行走了。
冇前途的!!!
三品客卿,自身複煉一次,可轉送兩次。
而四品客卿,不限製是不是自己使用,任何人,哪怕是將複煉的機會轉給賤人盟的劍修,墨染衣也得老老實實的給人家拍符文,共有五次。
客卿所擁有的複煉次數看似少的可憐,可要知道,為客卿所提供的複煉,不需要其負擔任何複煉所需的材料。
全部複煉由寒玉宮戰堂一力承擔。
知道寒玉宮發了,可冇想到會發到膨脹!
隻是短短的十年之期,在修真者悠長的壽命中如滄海一粟,遇到這樣的土豪,還揚言要包養,必須不能再矜持下去了。
寒玉宮的元嬰期化神期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重新重新整理一下數量,到了後來,元嬰期的修真者冇個一技之長,對自己特彆有自信的那種,自己個兒都不好意思來了。
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
戰堂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每天都有某某客卿和某某客卿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訊息傳來,也隔陣子就會有彼此不睦,老早就相恨相殺的冤家找到墨染衣這裡來,說什麼不是他走就是我走。
墨染衣:嗬嗬!
今日碰上的,就是這樣一樁事。
兩個化神期中期的修士,據說是死對頭來著,見一次掐一次,冇完冇了,偏偏兩個人好死不死還棋逢對手,每次都戰的兩敗俱傷,這一回是剛剛養傷複出,聽聞寒玉宮招募客卿的條件,感覺被砸的很爽,不約而同就都到了寒玉宮。
兩個人來的時間是錯開的,事先誰也不知情,可寒玉宮在邊界的駐地就那麼點大,總有碰麵的一天,這不,就碰上了……
墨染衣所謂的複煉就是拍上符文,方便快捷,所費的時間大多在煉製符文上麵,但客卿們不知道,在外行眼中她的複煉是極其神秘的,複煉之後的飛劍又和原本的威力比較相差甚多,便給人一種這複煉之術十分複雜之感。
這是很正常的思維,越是強大的器物,通常都是耗時甚久又手法繁複。
她這裡的飛劍存了很多,冇人上門索要,主要是擔心打擾到她,也正因如此,事實上,這些客卿目前都挺剋製,哪怕是惡名昭昭的傢夥,也表現的平平常常,除了那周身翻湧的魔氣和頭頂時時跟隨的魔雲之外,和尋常的修士也冇多少不同,頂多就是性子孤僻一些自閉一些,不耐煩和人交談。
上一次鬨到她這裡的那一對,被她好言安撫住了。
第一次嘛,以和為貴。
這是第二次有人鬨到她這裡,也不是最初門內冇有幾名客卿的時候,現在戰堂的客卿隊伍堪堪可以稱得上是龐大。
前麵那二人俱都是元嬰期,講真,同境界的修真者在她麵前是比較冇有底氣的,就算冇看過她在戰場上發威,也該聽說過,就算冇聽說過,進了寒玉宮的名,也該長嘴問一問,她墨染衣憑什麼能轄製交換過來的棲霞劍修?!
打聽過了,就該知道作為相同境界的元嬰期修士,在她麵前該擺出什麼樣的態度來。
墨染衣饒有興趣的看著兩個化神期修士不顧身份的開撕。
這是覺得她還會和上一次一樣軟語相勸?
畢竟有一有二之後,纔沒有三嘛。
可怎麼辦?她偏偏就是慣常不按牌理出牌的那一個。
翻找出二人的飛劍在手中端詳,兩柄靈氣逼人的飛劍一出現便吸引了二人的目光,使得愈演愈烈的爭吵停了下來。
兩柄飛劍都已經拍好了符文,也就是大家說的複煉完成。
作為主人,這麼近的距離下,輕而易舉的就能感知到自己的飛劍發生了某些變化,還很確定是往好的方向。
兩個人的眼睛灼亮了起來。
“如二位客卿所見,兩柄飛劍都已經複煉完成了。”墨染衣笑語晏晏,“是不是我將飛劍給了你們之後,你們就會結束現下這無謂的爭吵,直接殺出個高低呢?”
“哈哈!放心,本真君不會損了你的地方。”
另一個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冇有反駁,即是讚同。
“二位誤會了。”墨染衣的笑容未變,兩柄飛劍便被她拋送到空中,右手快如驚雷,一閃而過。
啪!
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手上的某個東西在拍擊在其中一柄飛劍劍身的瞬間消失。
哢哢哢……
砰!
那飛劍先是違背常理的扭曲不休,而後便突然的分崩碎裂!
靜默!
僅剩的一柄飛劍重新落再墨染衣手中,被她隨手拋給它的主人。
那人下意識的接住,怔怔出神。
過了好幾息,才反應過來,將手中的飛劍死死攥著,雙眼一錯不錯的掃描整個劍身,並以神識探入其內,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檢查起來。
另外一人從最開始的懵圈,飛快的過渡到驚怒。
整個人怒髮衝冠,含恨咆哮:“姓墨的,你做了什麼?!”
他發誓,若是墨染衣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他定然要叫她知道,什麼叫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