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殺的最多的就是化神……
但這話不能說。
畢竟還要將升級工具人帶回去好好用。
“看到了，恭喜！”墨染衣細聲道。
“我是不是師門目前修為最高之人？”南宮藏鋒抬起下巴，很是驕縱的問道。
墨染衣忍的很辛苦，好想揍他。
她揮揮手，一眾劍修迅速遠離，用很奇異的目光偷瞄這個大言不慚的男人。
化神是不假，但你確定要用這種口氣和統領大人說話？
“你想說什麼？”墨染衣傳音問道。
“我知道寒玉宮今時不同往日，但你應該知曉我若迴歸，師門將更上層樓。”南宮藏鋒傳音的時候正常多了，不像直接說話那般欠打。
墨染衣暗暗鬆了口氣。
南宮藏鋒雖然渣，但基本的智商還是有的，如果不犯病，他們還能夠正常交流。
“就憑你還稱‘寒玉宮’為師門，我可以收回以前的話，允你歸宗。”墨染衣淡漠的道。
哪怕心裡有打算忽悠這廝回來幫整個門派升級，話不能直說，該拿捏還是要拿捏。
“墨染衣，我已化神！你個元嬰憑什麼允我？宮主不在，我是師門修為最高之人，按例，當一個太上長老都毫無問題。”南宮藏鋒陰沉著臉，好似十分氣惱。
她卻一眼看穿他的虛張聲勢。
“南宮，彆裝了，咱們誰不知道誰，你那升級是怎麼回事，咱們兩人都心知肚明。”墨染衣輕笑傳音：“你這個化神，就好像紙老虎，一捅就破，化神期的境界是有了，但實力呢？怕是要大打折扣。太上長老你就彆想了，就算你是實打實的修為也不行，讓一個化神坐我寒玉宮太上長老的位子，豈不被邊界內外笑掉大牙！”
“十年未出，我也不怪你孤陋寡聞，隻能說今時不同往日，寒玉宮不再是十年前的寒玉宮，化神修士……已經不稀罕了！”她真不想打擊人，但還是讓對方認清現實的好。
南宮藏鋒沉默了，在他和秦芷卿“少不更事”的光陰，墨染衣這個陰險的女人，早就在暗中知悉他們的“身份”，看著他們的笑話，觀察他們的奇異之處。
“我還能帶人組隊升級。”南宮藏鋒一字一句的傳音，對這一點他不信墨染衣不動心，畢竟她曾經搶過他的經驗。
“你也隻能組隊。”墨染衣很無情的揭他老底：“你實力不足，無法單刷，劍陣是最好的選擇，藉助劍陣之威，不但可以越級殺敵，數量也多，刷經驗會更容易，況且你還能偷經驗，將劍陣中所有人的經驗都轉嫁到你一人頭上。”
“你……”南宮藏鋒冇想到墨染衣看的這麼透徹，此時是真的有些羞惱了。
“南宮……”墨染衣歎息一聲，語重心長起來：“修士的境界不是越高越好，我們的強大在於自身，如果不能完全掌控自身的力量，再高的境界也冇用，你能發揮的隻有那麼多。而你的敵人，尤其是規模龐大的戰場上，同境界捉對廝殺，這樣就很吃虧。”
南宮藏鋒有些發愣，冇料到墨染衣會對他說這些，他也是這幾年靜下心來，才慢慢想明白的。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再提升境界，而是該停下來，補補你的技能。”墨染衣和他說話真是怎麼自在怎麼來，也不擔心他暴露。
“那你說，我該怎麼補？”他覺得說的都對，遂虛心求教。
“我也隻知你一個大概，給不出一個具體的方法。”墨染衣話鋒一轉，道：“這些暫且放到一邊，現在全門上下都搬去了邊界，和劍盟連戰幾年，再加上今天又殺了劍盟這麼多人，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南宮藏鋒，我現在很認真的問你，你確定要在此時回來嗎？修緣星還要封禁二十年，我們外有劍盟這個強敵，不死不休，內裡萬仙宮還亂著，不知道以後是什麼情況，裴子秋大人是站外宮的，我們已經站隊，外宮勝，寒玉宮水漲船高，如果敗，就什麼都冇有了。”
南宮藏鋒擰起眉頭，問她：“你們是怎麼想的？現在站隊太早了！”
他比寒玉宮任意一人都要瞭解萬仙宮內宮和外宮的情況，錯綜複雜。
“冇有實力，冇有選擇。”墨染衣平淡的陳述：“這裡是修緣星，我們是萬仙宮下的附屬門派，隻有為上者挑揀我們。”
“太冒險了！”他也不知是對墨染衣說，還是對自己說。
墨染衣心中好笑，“不冒險我們還在千崖山窩著呢，是危機也是機遇，萬仙宮不亂，劍盟不來，寒玉宮何時纔會有出頭之日？”
南宮藏鋒一錯不錯的望著她，麵貌和記憶中一般無二，氣質卻天翻地覆。
和以前一樣慣愛扮相，剛剛的推心置腹，一派知心小姐姐的模樣，他聽過就算，並不走心。
就像墨染衣說的，誰不知道誰啊。
但他始終有一個疑問，不問不快：“墨染衣，咱們這種情況，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旦被人發現，切片搜魂都有可能，你應該不會不知。可你一意為寒玉宮打算，儘心謀劃，為什麼？”
為什麼？
世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她身上的種種奇異，真的無人知道嗎？
不見得。
但他們不曾提及。
師傅護著她，出雲峰的師弟們尊敬她，戰堂的兄弟們擁戴她，一門上下，聽她一人之言，敢拚敢殺，搏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她為什麼這麼勇啊？
因為身後站著整個宗門，每一個人，都給了她一份勇氣。
讓她站在人前，無比篤定，劍鋒所指，人心所向。
這些……南宮藏鋒是不會懂的。
“因為我知道，個人的強大難以和龐大的勢力抗衡，修真者的本質是掠奪，與天爭，與人鬥，寒玉宮是我們的根基，經營好它能做許多事……”
……
南宮藏鋒被墨染衣“說服”了，單打獨鬥確實不可取，尤其是他。
萬劍歸宗簡直是為他量身定製的劍陣，如果他能掌握，修緣星上可以橫著走。
二十年，足夠他培養一批服從他的班底。
如果將經驗分攤，讓所有人升級，劍陣的上限將被不斷拔高。
嘶！
到那時候……他，南宮藏鋒，將是何等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