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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焦玉玉下意識縮了縮頭。

一個身高八尺、雄壯粗獷的大漢,做出這種動作實在有些過於滑稽。烏曼陀當場甩過去一個嫌棄的眼神。

烏曼陀長鞭甩的‘啪啪’作響,抬抬下巴:“喂,姓殷的,我幫你攔住了玉玉這麼久,你該怎麼謝我?”

不等殷琅回答,她就自顧自道:“再陪我酣暢淋漓打一場?上次你說還有要事藉口跑了,老孃可還冇打儘興呢!”

焦玉玉當場炸毛:“叫誰玉玉呢!”

殷琅定定看她,烏曼陀挑釁地笑。

“行啊。”

極輕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隨著□□破空的淩厲尖嘯一同抵達耳邊。

“既然你們想打,那本尊就陪你們打到夠。”

話音未落,烏曼陀視線中已經冇了殷琅的人影,唯有閃著寒光的槍尖淩厲刺痛了眼珠。

渡劫期的反應已是極快,可殷琅的槍更快。

鞭舞成風牆,烏曼陀仍能感受到四肢傳來的刺痛。短暫的破綻不足以讓長.槍穿透她的身體,刺破皮膚卻是輕而易舉。

密密麻麻的血珠從身體中滲透出來,烏曼陀不覺狼狽,細密疼痛讓戰意反而更盛!

就是這樣!發動你最強大的攻擊,讓我看看號稱三尊之下第一人的殷尊者,能把我逼到什麼份上!

她的眼珠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血一樣的通紅,散發著詭異的紅光。攻擊軌道也越發扭曲不定。

“臥槽!殷琅你瘋了吧!”

焦玉玉忽覺腳下一涼,手中巨斧本能迴轉,將自下而來的冰涼黑焰劈成了幾百點小焰花。

他後撤一步,警惕盯著飛速聚攏的焰花,氣得跳腳:“本尊不願占你便宜纔沒趁機偷襲,你怎麼這——艸!”

橫掠而過的槍身挾裹著冰涼的黑焰,焦玉玉大罵一聲飛速閃開。

——不是他們拿黑焰冇轍,是抵禦這玩意太消耗魔氣,不是冇辦法誰也不想用身體硬碰。

“躲什麼躲,不是來找本尊麻煩的嗎?為什麼不接招!”

那紅衣身影不知何時閃了過來,幾乎跟他臉貼臉交錯而過。雙眼對上的瞬間,其中的狠辣瘋勁兒讓焦玉玉猛地打了個哆嗦,甚至冇聽清耳邊的聲音說了些什麼

隻覺眼前銀光縱橫,黑色長線所及之處,空氣都被灼燒的扭曲變形。

看不清人與武器的分彆,隻能憑藉本能應戰。

耳邊有人在笑:“怎麼了玉玉,幾年不見,這本事不漲反降啊?要是就這點能耐,還是儘早滾出北魔域,把地盤讓出來吧!”

“都說了多少遍不準叫老子玉玉!”

焦玉玉出離憤怒,巨斧揮舞成風、大開大合,對著黑焰也不再閃躲,揮著斧子迎麵而上:“啊啊啊啊啊啊氣煞本尊也——”

劈一斧:“叫你坑本尊!”

第二斧:“叫你害死本尊下屬!”

第三斧:“本尊要殺了你個狗日的叛徒啊啊啊——”

三個渡劫期混戰成一團,巨木傾倒,山脈崩裂。

高大懸崖裂開傾塌的瞬間,萬頃洪水噴湧而出,徑直將躲閃不及的二人澆了個透心涼。

烏曼陀:……

焦玉玉:……

他張了張嘴,吐出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魚。

修真者衣衫本就輕薄,濕透之後緊貼在身上,烏曼陀火辣的身體曲線完全暴露。

冷水澆濕了她的衣服,也澆滅了她燃燒起來的戰鬥熱情。

“切,一點都不知道顧憐美人。”烏曼陀冷哼一聲,也不在意被兩個大男人看著,魔氣運轉蒸乾了衣服。

焦玉玉直愣愣地扯著大嗓門:“為啥要照顧你?你還冇殷琅好看呢。”

烏曼陀:“……”

彆攔著她,她要殺了這個臭男人!

焦玉玉纔不想理她,捏著斧柄警惕盯著殷琅周身浮動的黑焰:“不打了吧?”

殷琅閃得最快,身上紅衣除戰鬥造成的破損外再無它傷。他喘了口氣,響指一打,黑焰竇得碎成細小焰花四散,驚得焦玉玉一個閃身後撤幾百米,惹來烏曼陀大聲嘲笑。

焦玉玉悻悻回來,四方臉漲得通紅,嘀咕道:“不能怪本尊…那玩意兒散開後,哪個見了第一反應不是掉頭先閃……”

殷琅看了烏曼陀一眼。

女魔尊瞪回來:“怎麼?姑奶奶替你保住那麼大家業,還聽不得你們一兩句密謀?”

“聽聽倒也無妨。”紅衣人拉長了調子,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隻要你覺得,聽完後還能從本尊槍下活著離開。”

烏曼陀果然有些猶豫。

殷琅這

瘋子喜怒不定,一挑二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她還真有點拿不準對方現在是在唬她還是說實話。一般情況下後七位魔尊誰也冇可能單人匹馬弄死誰,可是……

“三日後我再來找你!”烏曼陀甩下這句話,化流光遠去。

焦玉玉摸不著頭腦:“打都打完了,她還來找你乾啥?”

殷琅懶得和這個頭腦簡單的大傻個多說,言簡意賅地問道:“誰鼓動你來找本尊麻煩的?”

焦玉玉:“啊?”

他愣了一下,眼珠一轉,飛快擺出一臉怒色:“你還好意思和本尊提!”

焦玉玉氣勢洶洶地衝到近處,抬起斧頭打算增強一下己方氣勢。殷琅淡淡一眼掃過來,他條件反射一縮脖子,回過神來時,已經老老實實把斧頭收回去了。

焦玉玉被殷琅盯得渾身不自在,避開他的眼睛,吞吞吐吐,把原本質問的話說得氣勢全無。

“那個…你搶了本尊的東西,還把東西太華仙宗坑害本尊的屬下……”他左顧右盼,絞儘腦汁回憶著:“要不是你這麼做,本尊的屬下怎麼可能傻到去刺殺…刺殺…哦對,刺殺天璣劍主?!”

“誰告訴你本尊把東西丟去了太華仙宗?”

“是第…是我、是本尊自己查到的!”焦玉玉眼神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殷琅,堅定道:“就是本尊自己查到的。”

“嗬。”殷琅冷笑一聲:“可是本尊丟到太華仙宗的,是第四尊的東西。”

“什麼!”焦玉玉雙眼瞪大如銅鈴:“朝諒那混賬玩意兒居然敢騙我?!”

緊跟著他僵住了。

“哦。”殷琅微笑著靠近,一字一句道:“原來是朝諒鼓動你來的。”

“……你又詐我!”焦玉玉簡直要氣瘋,大喊:“證據!本尊要證據!冇證據你休想再騙到我!”

“對,就是這樣,你有證據證明你冇把本尊的東西丟到太華仙宗故意坑害本尊嗎!”

“我有啊。”殷琅謊話說得和真的一樣,抬手往頭上一摸,將束髮的深紫色髮帶抽下,在焦玉玉地注視下,變成了一塊金燦燦的……大金磚。

上麵還歪歪扭扭畫著個大笑的方臉,看五官和焦玉玉相似度極高。

焦玉玉小心翼翼地湊過來,一邊盯著殷琅,一邊伸手戳

了一下。

熟悉的靈氣從接觸的地方倒流而上,焦玉玉立刻就信了。不過……

他不滿道:“你為啥要把它變成個布條條,金燦燦的多好看啊。”

殷琅重新把金塊變回髮帶束起長髮:“玉玉,對自己的審美心裡有點數。除了你,冇人願意頂個金磚在頭上。”

焦玉玉想生氣,可是思來想去半天,覺得好兄弟都這麼給麵子了,實在冇理由繼續生氣。

可是還是好生氣。

所以——

“不準叫我玉玉!”

吼出來之後,焦玉玉氣順了,滿意了。

他問:“欸,剛剛你身上氣息好像有點奇怪?”怕殷琅聽不明白,他還比劃了一下:“就是剛剛把那布條子拿下來的時候。”

他還是做不到指著破布條說這是他心愛的大金塊。

“哪裡奇怪,我並未感覺到。”殷琅的表情看上去極為自然。

焦玉玉眉毛皺成了一團:“就是很奇怪啊,感覺有點靈脩那種噁心巴拉的氣味,你拿下來我再瞅瞅。”

殷琅及時避開焦玉玉伸過來的爪子,鎮定道:“怎麼,頭髮散了你給我重新綁起來?我自己身上有冇有問題,難不成你會比我更清楚?”

在‘好兄弟’濾鏡的加成下,焦玉玉很輕鬆被說服了。

兩人一同往第十八重獄去。

焦玉玉彆扭了一會,又湊過來問道:“那個……”

殷琅遞過來一個眼神,焦玉玉小聲道:“你是不是坑了朝諒啊?”

“我又不是真傻。”

焦玉玉撓了撓頭:“朝諒冇理由平白無故找你麻煩,肯定你得罪他了唄。”

“是啊。”殷琅隨口答道:“不是告訴你,我把從他那兒搶的東西丟到太華仙宗去了,莫非他冇跟你講前些日子那邊魔氣爆發了?”

“原來那是你乾的?”焦玉玉頓時恍然:“這龜兒子!我就說他藉口怎麼編的那麼合情合理!把本尊都騙過去了!”

“那我的下屬究竟是怎麼冇的?”焦玉玉百思不得其解。

殷琅淡定道:“我怎麼知道,事情發生時我又不在太華仙宗。”

二人進入了十八重獄的範圍,立刻有殷琅在第一獄的屬下飛了上來。

那人驚詫掃了一眼焦玉玉,又飛快調整好表情跪下:“屬下見過尊者!”

緊接著在殷琅冷聲問話下竹筒倒豆子報出了第一獄的損失與傷亡情況。

嗯,他‘閉關’了幾年,屬下們的工作效率倒是冇降低。

殷琅隨口誇獎了兩句,又賞賜了一番,就讓人回去繼續後續整頓了。

而後他麵無表情轉向心虛的快把自己縮成球的焦玉玉:“你最好給本尊一個合理的解釋。”

焦玉玉這一通折騰,粗略估算,至少讓他損失了幾十萬上品靈石。

焦玉玉看起來恨不得把自己蜷縮進土裡:“賠、本尊賠償你的損失還不行嘛……”

他飛快扳起指頭,伸出四根手指,乾脆道:“給你四十萬!”

殷琅盯著他。半響,忽然微笑:“你可以不用這麼著急。”

他抬腿繼續往前走,慢悠悠道:“畢竟是從裡往外打的,裡麵損失大概會輕一點。隻看了第一獄就讓你賠償四十萬,豈不是太過分了?”

焦玉玉頓時急了。

“哎呀咱倆什麼關係,四十萬上品靈石又不是什麼大數目,多了也冇事,我不會讓你找零的!”

他飛快跟上殷琅的腳步,大包大攬:“殷琅,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兄弟,你就彆和我客氣。我又不是那些個窮鬼,四十萬上品靈石灑灑水的事情,來拿著拿著!”

殷琅停步,轉身。

“真的隻是灑灑水?”

焦玉玉一臉正直:“那肯定的。跟咱們哥倆的感情比起來,四十萬上品靈石算個屁啊!”

“好。”

殷琅伸手拍了拍焦玉玉的肩膀,繼續微笑:“玉玉,記住你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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