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羲咦了一聲，突然道：“這不就是滴血認親嘛！你倆可彆是兄妹啊！！”
這要是兄妹就有意思了。
係統996：“宿主，你幫我問一下重羲，笑死我，到底對他有什麼好處？”
有情人終成兄妹？？
妙啊。
遙知知三人罕見的同時看向重羲：真是有夠無語的啊。
遙知知：“你覺得可能？”
她長的就這麼不像個人？
“天帝難怪死的早。”就這張嘴，能活這麼多年實屬不易。
“郯淵！你找茬啊。”非要提他的死活嗎？
死人冇有尊嚴？
“本君隻是想教你怎麼做人。”以免出門被人打死。
“你先做個人再來教我吧。”一隻妖，笑死人了。
“……”遙知知看著這兩人，嗯，都是重羲的錯。
“還收屍嗎？”
這人怎麼找不到重點呢？
“……收，當然收了啊，道友你不能看著同胞曝屍荒野的吧！！”
“那你就好好做個人。”
“你……你這黑白不分，胳膊肘往外拐的……”重羲抓狂，他該怎麼說她，怎麼說都好像不對。
可是他好生氣啊。
“花開了。”郯淵眉眼雀躍，得意之色難以掩蓋，即使是垂眸，也掩蓋不了那飛揚的眼角。
眾人低頭朝著遙知知手裡看去。
玉石展開確如花朵綻放，在遙知知的手中花瓣舒展開來，晶瑩剔透逐漸變紅。
儘歡側目看著那花逐漸變紅，心中像是被人緊抓一般，儘管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是親眼目睹之時儘然這般難以接受。
脖頸之間青筋暴起，眼睛亮來了駭人。
郯淵！
“這花也不過如此嘛。”她還以為多驚豔呢，一般般。
就像是一朵大紅的牡丹，好看是好看，隻是名不副實。
而且她竟然冇有半點驚喜，一切好像都在意料之中啊。
“哪裡是花好看，是情悅人罷了。”郯淵。
“那它還有用嗎？不會是一次性的吧。”
這要是一次性的東西，她定然要吐係統996一臉血。
委實血虧啊。
郯淵：“過半把個月，等血被吸收了，就會恢複之前的樣子了。”
要不然這東西也不會之間隻有一個了。
“那就好。”不是一次性的以後循環利用起來也能做一比小買賣。
收起驗心石，遙知知心花怒放，她纔不承認她這是因為高興呢？
“重羲，你的屍骨呢。”心情好了，就喜歡做一點善事。
“謝謝你還記得我啊。”
“那怎麼能忘記呢？”畢竟還有寶貝不是嘛！
“嗬嗬。”
遙知知攤了攤手，頗為無奈。
“走吧，我帶你去。”重羲轉身，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正經和沉重，或許任誰見自己的屍體心情也不會很好。
遙知知以為憑藉重羲那龜毛的性格，她見的怎麼著也還是一具靜靜的躺在某個繁華之處，被落花點綴安靜沉睡的美男子。
可當她看見那亂水泉中浸泡的白骨之時，突然啞口無言，那白骨散落在亂水泉中，不是一具完整的骷髏。
唉。
遙知知長歎一聲，她無法細想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白骨不整的模樣，隻是心中酸澀，堂堂天帝至尊，為天下就義之後，竟然連屍骨都無人收容。
遙知知蹲下身，從裙子上扯下一塊紅布，一塊一塊的將重羲的屍骨撿了起來，冇撿一塊，心中就沉重一分，一共二百零六塊，一塊不少。
二百零六塊，人身上就隻有二百零六塊骨頭啊，這分明就是被人生生拆散，一塊一塊取下來的啊。
不知不覺，眼淚突然流了出來，遙知知聲音沙啞的道：“重羲，我來帶你回家了。”
流落異鄉，屍骨無存，任誰見了不曾歎息，任誰見了不曾悲痛欲絕。
本是九天神，該高坐九霄雲顛，卻偏偏在這畸腳旮瘩的角落裡被淩虐而亡，了此餘生。
這世間冇有歸宿，她算是他的歸途。
屍骨由她帶回，為他立碑禱告。
“知知，我來幫你。”郯淵蹲下身，替她將重羲的屍骨包好，看著遙知知滿目淚痕，他不知道為什麼。
重羲到底和她之間有什麼淵源。
重羲突然渾身一震，眼神濕潤，胸口像被掖住一般。
家，他想回去啊。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啊。
“知知，冇什麼寶物，隻有泉水之中的那一枚戒指，戒指裡有我所有的積蓄，你…帶走吧，抱歉了。”
他……騙了她。
他的寶物早就被冰魘拿走了。
“我的屍骨，你哭什麼，哭喪啊。”重羲自嘲的笑了笑。
可是看著遙知知痛心不已的模樣，又忍不住放低了聲音安慰道：“你不要哭，你來了，我就解脫了。”
“真的，我從未有這麼開心的時候。”重羲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原諒他被人心疼的時候，其實心裡是在滴血。
他是誰啊，他是天帝啊，這世間有人念他，恨他，害他。
可是卻從未有一人為他哭泣過。
可是如今為他哭泣之人，是他最不願意讓她傷心的人啊，他們本是萍水相逢，卻徒留給了她滿地的狼藉。
郯淵抬眼看了重羲一眼，眼神微微斂起，神色莫名，似有一瞬間的驚詫和敵意。
遙知知忍住憋回眼淚，語氣嗚咽含糊不清的道：“我冇哭，是風沙太大迷了眼了。”
重羲耷拉著腦袋：“我的仙魂還能在堅持個須臾年，也不算真的死了啊。”
“你要是太傷心，心裡太過意不去，那你就……多來點小龍蝦，讓我做個飽死鬼。”
等到仙魂也堅持不住了，他就是真的掛了。
遙知知突然轉頭，眼神幽幽：“你還是人嗎？”
都死了還想白吃。
小龍蝦不要錢？
“我這不是效仿周幽王嘛？”重羲聳聳肩，他這不是為了博卿一笑。
“大王，你的江山早就亡了好嗎？”
“小妲己，孤王已經知道了。”重羲扶額，一副痛心的模樣，表演誇張。
遙知知破涕而笑：“今年金掃帚獎冇你我不看。”
“那為了你的快樂，我的在努力一點啊。”重羲笑著靠近遙知知，還未動幾步，就被郯淵擋在了中間。
郯淵眼皮輕掀，漫不經心卻又帶幾分輕蔑和疏離：“靠那麼近乾什麼，人鬼歧途。”
早日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