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遙知知的壞笑，係統996心中一緊：“我告訴你嗷，這是女主的，你不能拿？”
“放心，我不拿，我就是助他們一臂之力嘛！”
遙知知翻完整本書，看著最後一頁，轉頭回去將之間的筆撿了過來。
係統996：……
係統9969：“你要乾嘛，字那麼醜，改幾個字人家難道看不出來嗎。”
一筆的手一頓，對啊，字跡不同啊。
“係統，你這有冇有什麼模仿彆人字跡的外掛。”
“冇有。”不可能有的。
不可能作假的。
遙知知癟了癟嘴：小氣。
既然不能，那她隻有自己來了。
她又找來一張紙，對著殘捲上的字跡一遍又一遍的臨摹。
不知過去了多久，突然起身。
“唉，還好這人的字也不怎麼好，也算是異曲同工吧。”不知過去了多久，突然起身。
拿過經卷，便往最後一頁寫。
大約半個小時，遙知知將筆一扔，看著自己寫的字很是滿意的拿起來，對著燭光照了照。
係統996看著燈下的幾個字，頓時傻眼。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什麼鬼。
遙知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司道友看見這會不會有什麼心裡陰影。”
“宿主，你這不好吧。”
“我又冇拿走。”等著墨跡乾透，遙知知在地上蹭了蹭灰，又將秘籍塞了回去。
拍了拍手道：“走，去旁邊在看看。”
“好叭。”
………………
無塵殿。
仙侍扶著一瘸一拐的諸青璿：“青璿師姐，你冇事吧。”
諸青璿看著殿門口道：“師尊回來了？”
仙侍：“仙尊回來多時了。”
諸青璿：“扶我回房吧，今日就不去拜見師尊了。”
仙侍：“好。”
剛走幾步，殿門口出現了一道身影：“回來了。”
諸青璿眼睛一亮：“師尊！”
寂無名看著諸青璿一副狼狽的樣子，有些意外。
平素她最愛惜羽毛。
“何事。”
諸青璿勉強的笑了笑：“師父，冇事，就是不小心磕著了。”
她的勉強，寂無名不是看不出來，隻是她既然不願意說，罷了。
他不強求。
“日後小心些。”
“前日給你的曲譜，練得如何了。”
諸青璿低頭，眼底有些慌亂：“這幾日太忙了，練得……”
寂無名心中瞭然：“友人多年一見，是好事，但是也不可荒廢功課。”
“是。”
寂無名抬首，玄空霞光還剩下最後的餘暉，色彩迤邐，雲天之間，不失為一幅人間致景。
眼神微動，對著諸青璿道：“既然如此，你便早些休息吧。”
說完，轉身準備離去。
“師尊。”諸青璿連忙叫住。
寂無名身影停住：“怎麼了。”
不知為何，諸青璿心中委屈頓生，明明這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可是他真的不聞不問了。
她又是真的難過。
“我…”山路上亂石嶙峋，她是真的痛啊。
你知道嗎？
師尊。
看著諸青璿欲言又止的模樣，寂無名看向旁邊的仙侍：“怎麼了。”
仙侍連忙對著寂無名一拜：“回稟仙尊，今日諸師姐在雲葭海市被鶴白仙君……罰跪在林道之上了。”
寂無名眉間緊鎖的聽完，視線回到諸青璿身上：“這便是你的冇事？”
“說。”
仙侍渾身一僵，連忙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無一隱瞞。
“遙知知？”又是遙知知！
寂無名輕斂雙眸，抬手修長的指尖抵在眉間。
真是頭疼啊。
諸青璿突然跪下：“師尊，此事是我的錯。”
放下手，寂無名眼睛睜開：“你是有錯，隻是既然鶴白罰了，本尊便不追究了。”
“你下去吧！”
諸青璿雙腿跪著連忙往前蹭了幾步，著急的道：“師尊。”
寂無名靜靜的看著諸青璿，她眼裡有緊張，又不甘，也有委屈。
可是他卻漸漸看不透她到底想要什麼了。
良久，寂無名緩緩的開口：“夜幕了，既然都抄了五百遍了，那便在多抄三百遍，讓她明日一早親自送到無塵殿吧。”
正好學學規矩。
仙侍：“是。”
“你，進來。”寂無名轉身，這話是對諸青璿說的。
諸青璿咬了咬下唇，眼神複雜：“是，師尊。”
寂無名寢殿院中。
合歡花樹下。
寂無名坐在石凳上，看著地上的諸青璿：“憂思多慮，於修行是大忌。”
“尤其是你，修煉音律，當心無旁騖。”
諸青璿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寂無名，滿頭白髮，卻難掩天神風姿綽約，玉冠高束，眉眼間似天山之雪，林中冷霧。
唇齒涼薄，氣質沉寂，冇有一處，不在告訴她，眼前之人是天宮的神，雲中的仙，絕不是凡塵之中，世俗之間的男子。
入門十載，她從未見他有一刻的歡愉。
“師尊，若是有一天，我辜負了您的期待，您……會傷心嗎？”
會傷心嗎？
寂無名抬首，心中也在問自己，會傷心嗎？
答案卻是早就在他的心間。
“不會。”
諸青璿猛的看向寂無名：“為何。”
為何不傷心？
“因為本尊對你冇有什麼期待。”
冇什麼期待！
冇什麼期待！！
一字一句的迴盪在諸青璿耳邊，她心中酸澀，手指輕輕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寂無名：“為什麼。”
寂無名眉間緊鎖：“因為你是徒兒，你的前途我可以引導，但是不會橫加指責。”
“你要你想要的，走你喜歡的路，做你喜歡的事情。”
“你永遠都是我的徒兒。”
諸青璿蟾翼輕顫，櫻唇微張，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眼前之人眼神乾淨利落，就如同這無塵殿一般井然有序，一塵不染。
天下眾生是他的全部。
從此在無二了嗎？
他這一生可有變數？
可有人是他這一生可以不按規矩，不尊禮教，不顧眾生之外的變故。
她不甘心啊，近在咫尺，卻相隔天涯，這讓她如何能甘心。
“徒兒，緊尊師尊教訓。”
抬首，明眸善睞，玉麵芙蓉，窈窕之姿。
寂無名起身，朝著室內走去，關門之前，回首道：“下去休息吧，桌子上的藥記得帶上。”
諸青璿轉頭，便看見石桌之上，一枚光潔的玉甁靜靜的待在上麵。
她心中暖意橫生，將玉瓶緊緊的扣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