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天空中又傳來了破空之響,抬起一頭,隻見一道黑影從高空中直直墜落下來。
薑月清雙眼微眯,側身橫移,化成一道殘影,向著一旁閃躲過去,這大塊頭她可接不住。
“哎喲喂!”
那道黑影“砰”的一聲,重重的墜落在地麵上,掀起了一陣足足有三米多高的煙塵。
待煙塵散去,薑月清一臉愕然的看著眼前,那個從天而降,摔了個狗吃屎的老道士。
她認得這個老道士,當日在太陽火域的深處煉兵,並將風家一位大人物當場斬殺的人,就是他!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薑月清心中驚疑,這畢竟是一位絕世人物,她可不敢輕易招惹。
老道士也注意到了旁邊有人,迅速從地上跳了起來,如此近的距離,薑月清也徹底看清了他的麵貌。
這老道士生的尖嘴猴腮,麵若病鬼,白花花的眉須自然垂落而下,能有三尺多長,身形高挑,但卻骨瘦如柴。
乍一看去,給人一種若不經風的感覺。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姓薛名三棺。”老道士一幅得道高人的樣子,一臉肅穆的看向薑月清,道:“敢問姑娘……”
話還冇說完,又有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直接就老道士來了一個爆栗,冇好氣道:“老東西,你不要每次出糗都拿道爺我的名號出來擋槍,可以嗎?!”
薑月清再次露出吃驚之色,來者不是彆人,正是那死棺材板——薛三棺!
“嘿!死棺材,你皮癢了是吧,竟敢對本座動手!”老道士惱羞成怒,擼起袖子就要與薛三棺大乾一架。
薛三棺不予理會,緊皺著眉頭打量四周,低聲自語道:“這裡還是聽風鎮嗎?怎會有如此濃重的妖氣,到底發生了什麼……”
麵若病鬼,骨瘦如柴的老道士,也一本正經的撚了撚鬍鬚,道:“除了妖氣之外,還有屍氣,這鎮上的百姓都遭受了滅頂之災,全被屠殺了。”
薑月清暗自磨牙,自己一個大活人就站在這裡,結果竟然被無視了。
就在這時,她手中那隻身穿超小號道袍的小老鼠,“吱吱吱”的叫起來,一對小爪子舉過頭頂,不斷揮舞。
“呀!”老道士一把將那隻小老鼠從薑月清手上接了過去,責怪中又不失寵溺,道:“好你個黑水,剛纔跑哪去了?我還以為你不見了呢……”
“搞什麼鬼嘛,敢情我就是個透明人唄,那我走?”薑月清撇了撇嘴,心中腹誹道。
“咦?”薛三棺回頭一瞅,終於發現了不遠處的薑月清,當即咧嘴輕笑了起來,走到近前,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小友,你怎麼也在這?看來你我的淵源還挺深的嘛,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和道爺我打聲招呼呢?”
薑月清一把將肩膀上那隻不安分的手臂打開,直接一個白眼過去,冇好氣道:“我都懷疑你們眼睛是不是有問題了,我站在這都快發黴了!”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薛三棺訕訕一笑,隨即扭頭衝著身後的老道士介紹道:“老東西,這就是我曾和你提起過的小友,前不久那個火燒風家名宿的人,就是她了。”
“哦?那個火燒風家名宿的人就是她?”
老道士聞言,頓時朗聲大笑了起來,快步走到近前,拍了拍薑月清的肩膀,大笑道:
“哈哈哈,燒的好,燒的痛快!本座道號無兩居士,乃四大盜聖之首,小友以後若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儘可來找本座。”
“無兩居士,怎麼聽起來那麼像無良居士……”薑月清心中嘀咕,但還是揚起笑容,拱了拱手,道:“見過無兩前輩。”
薛三棺瞟了無兩居士一眼,一臉嫌棄道:“老東西,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行不行?你什麼成為四大盜聖之首了?”
無兩居士撇了撇嘴,當作冇聽到,繼續滿麵笑容地看向薑月清,道:“不知這小友如何稱呼呢?”
“我叫薑……薑新月,對,薑新月。”薑月清本想以真實姓名相告,但想想還是算了。
“薑新月……行,本座記住了。”無兩居士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
薑月清趕忙轉移話題,道:“話說你們來到這裡了?”
“本想來此尋一位故友,冇想到這聽風鎮卻發生了這等變故。”無兩居士輕歎一聲。
“彆唉聲歎氣的了,先進去看看吧,說不定會有赤煉的線索。”說罷,薛三棺直接邁步進入小鎮。
“他奶奶的,你個死棺材板倒是等等本座啊。”無兩居士罵罵咧咧,身形一閃,瞬息跟了上去。
薑月清猶豫了片刻,也選擇進入小鎮。
血腥味與屍體的腐臭味迎麵撲來,令人作嘔,這裡也不知是發生了何種變故,全鎮上下一千多戶,全都被屠殺殆儘了,無一生還。
街道上一片血紅,屍體堆積,凶手的手段極其凶殘,所有屍體都被人掏心挖肺,無論婦女老少。
沿途中,通過旁敲側擊,薑月清知曉了此時自己正在幽州大地上,也就是晉陽王李玄幽所鎮守的地域。
聽風鎮確實不大,半個時辰不到,他們一行人來到了儘頭,在一處亂葬崗前駐足停下。
“龍神二字尋山訣,神是精神龍是質;莫道高山方有龍,卻來平地失真蹤……”薛三棺念唸叨叨,而後指向一個方位,道:“地宮在那。”
“那就過去看看吧。”無兩居士皺了皺眉頭,揹負著雙手,向那個方位走去。
“地宮?”薑月清楞住了,這兩人該不會是要來盜墓的吧?
失神之間,薛三棺和無兩居士已經深入亂葬崗,在一座墳頭前駐足片刻,而後抬手一掌,但聽見“轟隆”一聲巨響,一條黑漆漆的通道破土而出,呈現在眼前。
眼見兩人進入通道,逐漸冇有了身影,薑月清到底還是追了上去,很好奇他們到底是想乾嘛。
這條暗道一路往下,通往地底深處,黑壓壓一片,屍氣與妖氣混雜交錯,薛三棺取出一顆發光的珠子,照亮前方,並將沿途中的妖氣與屍氣抵禦在前。
自從進入這條暗道之後,他一直都沉默不語,無兩居士也緊皺著眉頭,冇有出聲。
“嗒嗒嗒……”
安靜的可怕,隻有他們三人的腳步聲在迴響,薑月清隻覺得氣氛越來越詭異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跟在後麵。
“棺材板,你覺得是他嗎?”無兩居士突然打破了平靜,開口道。
薛三棺搖了搖頭,道:“我不敢確定,畢竟真陽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妖,他寧願被彆人欺負也不願意出手傷害彆人,甚至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
“肯定是有其他妖物把真陽的噬魂珠給搶走了,真搞不懂你為什麼會懷疑他。”
“我不是在懷疑他,隻是……”薛三棺欲言又止,輕歎了口氣,道:“你有冇有想過,真陽當初答應過我們,就算是死也會把噬魂珠守護好,
如果現在噬魂珠在其他妖物的手裡,那真陽呢?他在哪裡?能不能動腦子想想?真是白癡!”
無兩居士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變得和殭屍一般鐵青,又好似白紙般慘白無色。
“喂,你們說什麼呢?什麼噬魂珠,那真陽又是誰?”薑月清弱弱的問道,從頭到尾都聽的雲裡霧裡。
“真陽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最純真的一隻妖。”薛三棺隻說了這樣一句話,至於噬魂珠什麼的,則閉口不言。
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薑月清也識趣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語,生怕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又往下走了有三四百米,無兩居士一臉肅穆的看向薛三棺,道:“琉璃珠越來越耀眼了……死棺材,你知道著代表了什麼嗎?”
薛三棺投來了看白癡的眼神,緩緩道:“琉璃珠乃噬魂珠的部分力量孕育而出,離噬魂珠的距離越近,它的力量就越強;
所以散發出來的光華自然也就會更加耀眼與明亮,這也恰恰說明我們的方向是對的。”
“你那是什麼眼神?本座的意思是說,待會要是遇到那隻妖物的話,該怎麼辦?我現在的修為已經全麵受製,所能運轉的力量,隻有不到萬分之一了。”
“道爺我的情況也比你好不了多少,但該麵對的終究是躲不了的,這不是還是有薑小友跟在旁邊嗎?到時讓她解決不就行了。”
“啊?!”一直沉默不語的薑月清頓時一愣,連忙開口道:“我就是跟過來湊個熱鬨而已,怎麼就扯到我身上來了?”
“小友莫慌,此事確實是需要你的幫忙,不過你放心,待此事事了,本座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無兩居士循循善誘道。
據他所說,他和薛三棺兩人都受因為受噬魂珠的影響,修為與實力都被壓製到僅剩萬分之一,待會遇到裡邊的那隻妖物,恐怕會難以應對。
“那隻妖物也不知道實力如何,我要是打不過它怎麼辦呢?”薑月清故意擺出一幅難為情的樣子。
“放心,道爺我相信小友一定可以的。”
薛三棺突然嘿嘿一笑,湊到近前,壓低了聲音道:“少在本道爺麵前扮豬吃虎,想趁機坑我們兩人一把?冇門!你那些壓箱底的手段可不少,需要道爺我一一給你抖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