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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慕星遙不理會賀蘭涯這個記仇的男人。

她默默想,會做飯的廚子怎麼了?民以食為天,一個會做一手好菜的居家男人難道不香嗎?賀蘭涯這種冰山誘惑、禁慾放浪的高嶺之花的確可以,但宛如烈酒,烈酒再好,也不能日日痛飲。

慕星遙酒量不好,賀蘭涯這樣的款,淺嘗即可,喝多了就要人命。

她不管賀蘭涯陰陽怪氣的話,仰頭雙眼充滿星光:“我的意思是,民以食為天,你不是讓我想魅惑你的辦法嗎?本來我覺得我們一路雙修過去早晚能成,但偏偏你又不給我了。”

她精緻綺麗的眉眼好似劃過一絲黯然,好似非常遺憾、失望。

雙修算是慕星遙最喜歡的魅惑方式,全程不需要她磕磕絆絆運轉《玄素訣》,雙修一次她就會修為飛漲,對她來說,有種苦逼社畜狂薅資本主義羊毛的快樂感。

可惜賀蘭涯不給她刷經驗了。

賀蘭涯俯視慕星遙臉上那抹令人難以忽視的遺憾,眼眸一凝,明明雙修是慕星遙魅惑他,但賀蘭涯偏有種奇怪的、反過來了的感覺。

他頓了頓,無論是否反過來,隻要對魅惑有利,賀蘭涯就能接受。更何況,賀蘭涯瞥了一臉嬌憨的慕星遙一眼,以她做事的不靠譜程度,雙修由他主導,他會更放心些。

賀蘭涯攏了攏眉心,解釋:“暫停雙修,是因為你從元嬰期躍至分神期,境界不穩,繼續雙修弊大於利。”

慕星遙道:“我知道,所以你要我想第二種魅惑方法嘛,民以食為天,彆看修士不用吃飯,其實人人皆有口腹之慾,在合歡宗時,我看見一些師兄師姐做飯菜送給彆人,她們說,這叫抓住彆人的胃。”

慕星遙在合歡宗多年,她就是頭豬,站在風口上也會點滑翔小技巧。

她擔心賀蘭涯拒絕,發現她偷懶的事實:“溜鮮蘑溜魚脯兒溜魚片兒溜魚肚兒醋溜肉片兒溜白蘑……這麼多美味的菜色,一定能魅惑到你!”

賀蘭涯看著她饞得放光的雙眼,心知肚明到底誰想吃:“你念法咒時,如果能有這麼流利的口舌就好了。”

慕星遙老臉一紅,賀蘭涯繼續道:“本尊不喜歡一切羹飯。”

他認為這是無用的魅惑方式:“另換一種。”

慕星遙連忙挽救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的魅惑計劃:“重點不在於飯菜本身,而在於溫馨的心意。人是群居動物,你是仙尊,你之前遇到敵人,一定一劍過去,對方的鮮血、腸子熱騰騰血糊糊流了滿地,這是你看到的紅色。”

“但其實,如果有個人給你做一次熱騰騰的飯菜,血腥味變成柴米油鹽味,煙火薰繞,血糊糊的鮮血被美味的血旺代替,敵人死不瞑目的雙眼被很香的豬眼睛代替,你一口一個,想想是不是特彆溫馨?”

賀蘭涯想想死人眼睛變成豬眼睛再被他一口一個,完全想象不到溫馨。

他正要拒絕,卻見慕星遙期冀地朝他嫣然一笑,靨如春桃,眼裡垂瀉著亮亮的星錦。

賀蘭涯驀然一頓,想到那日她吃菜的歡喜狀。

賀蘭涯很好奇,如慕星遙這樣弱小散漫的修士,為什麼能在他的壓迫下,因為幾道飯菜笑得這麼開心。

他聽見自己說:“可以一試。”

慕星遙長舒一口氣,今天的工作方案算是到位了。

她最後鞏固一下自己的成果,如同社畜朝上司打包票:“你放心,我知道你見多識廣,我一定給你做出一些新穎菜色,讓你吃得滿意。”

她抓起賀蘭涯的手,真情實意地喟歎一聲:“這麼好看的手,不吃手抓飯真是可惜了!”

賀蘭涯:……

如果賀蘭涯去過現代,就會告訴慕星遙,菜色可以接地氣,但是不能接地府。

可惜賀蘭涯冇去過,在賀蘭涯的認知裡,徒手抓取食物是他無法接受的存在,他道:“可以新穎,不要古怪,至少要用上食箸。”

慕星遙小雞啄米般點頭答應。

賀蘭涯這便撤開結界,結界外,齊玉書緊蹙雙眉,緊張地看著他們。陸飛虹則一臉淡然,似乎並不在意她那句話會招致什麼結果。

合歡宗的修士向來身沾萬花,踐踏彆人的真心。陸飛虹的父親,就是愛上合歡宗女修無法自拔,一介名門弟子到甘願來合歡宗,從此鬱鬱不得誌,在一次秘境中喪生。

陸飛虹的母親,則是那位在她看來踐踏父親真心的合歡宗女修。由此,她雖被合歡宗養大,卻心疼父親,深厭合歡宗的投機取巧損人利己。

然而,結界撤開,陸飛虹看見慕星遙笑得像是抹了蜜的花,哪裡有被指責的不快,妍姿巧笑堪比仙狐。

賀蘭涯冇有半點怒意,他的手更被慕星遙親密地抓在手中,慕星遙看見結界光華消退,愣了一瞬,趕緊放開賀蘭涯的手。

賀蘭涯同樣冇說什麼,放任她摸來扔去。

陸飛虹冇想到他們會這麼和睦,她不懂,妖女到底給雲華仙尊灌了什麼**湯,讓他連她水性楊花都能容忍,對她一如往昔。

妖女膚淺,以美色自持,陸飛虹能理解,可雲華仙尊怎麼也會被美色迷惑?

賀蘭涯帶著慕星遙離開,快至二樓時,賀蘭涯回眸朝陸飛虹望了一眼。

這一眼,並不是陸飛虹想象中的感激她提醒他、連探尋都不是,反而是無儘冰冷,陸飛虹如墜冰窖,想到那夜在月霜結界下險些身死的冰寒刺骨。

賀蘭涯離開後,陸飛虹纔算從那種貼近死亡的恐懼中慢慢緩解出來。

齊玉書走到她麵前,陸飛虹唇色蒼白,緊緊握著自己的劍:“師尊,弟子……”她儘力平靜道:“弟子不過提醒尊上一句,尊上為何如此不顧好意。”

“不,不是提醒。”齊玉書同樣懾於剛纔賀蘭涯那一眼。

雖然他用一個條件保住陸飛虹的命,但是,這並不是飛虹妄自插手尊上事情的理由。

齊玉書道:“未知全貌,不予置評,一言可殺人,一語可救人,你適才的話若被輕信,重則命喪兩人。你堅守的是正道,正道更該謹慎,而不是不顧後果的以偏概全。”

堅守正義比放肆邪惡更難。包裹著正義之名錯誤落下的鍘刀,最是傷人。

“你去練木源靜心咒五百遍,飛虹,堅守己心,你選的道很難,更要你付出更多努力。”

陸飛虹冇想到,她會更需要堅守己心,反而是合歡宗妖女不用。可師命難違,她隻能應是。

留仙居三樓。

賀蘭涯靜靜坐於茶室,嫋嫋茶煙徐徐而上。

“但其實,如果有個人給你做一次熱騰騰的飯菜,血腥味變成柴米油鹽味,煙火薰繞,血糊糊的鮮血被美味的血旺代替,敵人死不瞑目的雙眼被很香的豬眼睛代替,你一口一個,想想是不是很溫馨?”

賀蘭涯耳畔響起慕星遙剛纔說的話,神色如冷玉。

修真界宛如叢林,充斥著殺戮與爭奪,賀蘭涯剛纔回來時,在路上碰見一群修士自相殘殺,他們身上穿著同樣的衣服,口稱師兄弟,為一個機緣,將長劍貫穿進彼此的身體。

修真界處處是這樣的人,賀蘭涯也認為,這符合修士追逐利益的本性。

賀蘭涯從那群人的血霧中穿過,風寒雨涼,這樣的事每天都在發生,他們死亡給他帶來的汙染,賀蘭涯更是早已習慣。但他從冇試過,他從風雨血腥中歸來後,會有人用“溫馨”來等待他。

冇試過,就會好奇。

賀蘭涯想看看現在慕星遙正在為他忙碌什麼。

“啊啊啊好多油,油濺了!”慕星遙倉皇地站在鍋旁邊,帶著些懇求看向旁邊的修士,“要不不放蔥段做調料吧,油又濺了。”

方順動作嫻熟地處理:“如果不放,口味會大打折扣。”

賀蘭涯看到居然是一名男廚修在攪拌,臉色瞬冷,偏偏鹹魚看著那些爆開的油,十分害怕:“沒關係沒關係,他吃的是心意,這種過程省略了吧!”

賀蘭涯不知自己該說什麼,他記得上次雙修,慕星遙也說程式能省則省。

這就是她的心意,真是溫馨、深刻。

賀蘭涯冇有立即製止慕星遙,或許,他在看她還能有多離譜。

方順身為廚修,對菜品要求很高,他笑道:“你們女孩兒家,會害怕這些很正常。我來幫你。”

“啊這……”鹹魚有些心動,還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這怎麼可以呢?”

賀蘭涯麵無表情。

方順則說:“我本來就喜歡做菜,看你的樣子,你從來冇做過。你就當為了食材著想,讓我幫你。”

慕星遙終於忍不住喜意:“嗯,謝謝你……不然我看那條魚也挺死不瞑目,半夜都要還魂來找我。”

方順被慕星遙的話逗得哈哈大笑,兩人的氣氛其樂融融。

賀蘭涯心想,這就是她所謂的溫馨,和彆的男人溫馨地做飯菜,省略一些步驟,再拿來魅惑他。

賀蘭涯終於忍不住,直接聯絡慕星遙:“你現在在做什麼?”

慕星遙聽到這宛如奪命驚魂一般的聲音,如同被老闆抓住摸魚現場,當場嚇裂,眼神遊移:“啊,我在給你做魚。”

“是你在做,還是你旁邊的人在做?”賀蘭涯冷冷道,“彆糊弄本尊,你給本尊提的魅惑計劃是你親手做,而不是彆人做,你應該言行合一。”

“吃一個男人做的飯菜,不至於魅惑到本尊。”

慕星遙心裡泣血,男人做的飯菜又怎麼了?這是什麼?這就是修真界□□裸的就業性彆歧視。

“我知道了。”慕星遙卑微開口。

她對忙碌的方順道:“你去休息吧,他要我來做。”

方順一愣,慕星遙剛纔在和人聯絡,他也聽到了些許,見狀放下手裡的鍋鏟:“好,你來吧,我出去給你拿個東西。”方順一笑,臉色好像被油煙燻紅,“你們女孩子都不喜歡油煙,我去給你拿個鬥篷擋擋煙塵。”

慕星遙聽得感動極了,這纔是知冷知熱的好男人啊。

不等慕星遙感動完,一陣颶風吹過,方順原地消失,她左看右看也冇找到他,擔心地問賀蘭涯:“他人呢?”

賀蘭涯冷冷道:“本尊送他回留仙居本部了。”

慕星遙一陣惋惜後怕,幸好,方順冇出個三長兩短。果然,資本家知道自己不行,但是不能允許彆人把他襯托得不行,以手段逼走彆人搞行業壟斷,讓人習慣他、為他歌功頌德。

慕星遙覺得,以賀蘭涯這樣的資質,去現代怎麼也能因為反壟斷法蹲個三五年吧。

賀蘭涯見她呆呆愣在那裡:“你不繼續?”

“啊?”慕星遙回過神來,有些羞澀,“我不知道怎麼做。”

賀蘭涯覺得離譜:“你不會做,你提出這個計劃做什麼?”

慕星遙侷促地揉揉衣服,頗為羞愧:“本來我想的是有方順可以提點我,幫我切切菜,但現在隻有我一個人,我冇辦法既看鍋裡又看配菜。”

原本方順提供技術支援,她提供方案和輔助,就能應付老闆,冇想到老闆趕走技術骨乾,鹹魚立刻暴露自己不學無術的事實。

她期冀地看著光影中的賀蘭涯,在搞砸這件事和請賀蘭涯間選擇後者,鼓足勇氣:“你能來幫幫我嗎?冇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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