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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張老住院

五彩瓷分為白地釉上五彩和青花五彩兩大類。

白地釉上五彩是在已經燒成的白釉瓷器上施彩繪畫,二次燒製而成,青花五彩是先用青花料在坯上描繪出一定的紋樣,罩上透明釉入窯燒製,再以紅、黃、綠、紫、赭等色彩在已燒成的瓷器上進行描繪,最後再入窯以700c低溫燒成。

從工藝流程上就可以看出,青花五彩要比白地釉上五彩更繁瑣複雜。

不過,不要以為白地釉上五彩就那麼簡單。譬如盧燦手中的五彩大盤,屬於標準的白地釉上五彩,製範和繪製非常規整。

形製上,二十朵仰蓮瓣斂口,弧形深腹,兩台層式圈足,穩重大方,通體施白釉,釉麵滋潤。

盤體裝飾,大部分以墨彩勾勒輪廓線,後填五彩。

盤內壁分十二塊梯形麵,每塊麵內飾繪洞石盆景花卉紋;梯形塊麵下有短筒式壁,內繪四組花卉圖案;盤心圈內繪雙魚在荷花間遊動紋飾,鯉魚軀體肥碩、實形魚鱗、尾鰭較粗、腹部露白較窄;盤外壁飾上下二道鼓釘帶,中間繪四組花卉蟲草紋。

底足外圈內飾四件綢帶雜寶紋。

所有花卉紋樣均為碩大而盛開的花朵居中,勾連形葉片圍繞花朵,整體紋樣疏密得體,錯落有致,采用填色暈染技法,所填色料不溢位輪廓線,給人以渾然天成之感。

這絕對是古伯出手製作的精品!

這件瓷器,在形、釉、胎、工四個方麵,已經趨於大成,唯一的缺陷就是做舊,古意依舊不是很明顯,與那件青花抱月瓶有些類似,也就是“不夠老”。

也不知古伯是不是故意留下這一破綻。

盧燦托著大盤,看似在仔細觀察,實則腦海中翻騰巨浪,太多塵封的記憶被浪潮捲起。他知道,古伯會製瓷,但是,古伯的製瓷水平有多高,還真不清楚。因為記憶中,古伯教過他基本的製瓷方法,但是,最後卻撇開了他,讓他一人在景德鎮的小窯口,自己摸索。

古伯有這麼高的水平,為什麼不教自己?

霍正廷見盧燦盯著盤子許久,便湊過來低聲問道,“這盤子,價值很高?”

盧燦一激靈,扭頭笑笑,“這東西……我看不透。”

話音未落,一直盯著盧燦的張盛,臉色忽地變得陰沉下來,勉強打了個哈哈,“盧先生,這麼大開門的東西,你……認為它有毛病?要不……這件東西,還是我自己留著吧。”

古董行中,很多時候“看不透”等同於“不看好”。講真,張盛冇有想到,盧燦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看破這件五彩大盤——這件瓷器是真是假,他心裡明鏡兒。

盧燦微微一笑,將盤子放回紙盒,手壓在盒蓋上,拍了拍,“這件東西,稍後另說。張老闆,我們先聊聊雙聯章和這件賭鏽吧。嗯,雙聯章,你開個價。”

張盛伸出一根手指,笑著晃了晃。

這種手勢看似行內規矩,可漏洞非常多,張盛能拿出賭貨和贗品出來,自然不是老實人,盧燦纔不上當,笑笑,“各地風俗不一樣,咱不玩那套,張老闆還是直說吧。”

“一萬,港紙或者外彙券!”張盛對香江古董市場的價格,頗為瞭解,報價卡在這件物品在港島的市價銷售上。

“那我還一口?”盧燦挑了挑眉,將第二隻盒子,往第一隻盒子旁邊攏了攏,“這隻賭鏽物品,至多也就五百八百港紙,算添頭。”

張盛看了看那隻疑似漢代銅鑲玉卮杯的盒子,東西是從象崗古墓中出土,他花費一百塊從一位工人那裡收來的,就這麼白送,有點不甘心,便伸手按住盒子,“盧先生,你很清楚的,剛纔我要的報價,並不苛刻。”

盧燦微笑搖頭,“張老闆,你也應該清楚,那是香江市價,可這裡是國內,如果張老闆要送到港澳黑市,運費折扣就要拿走將近一半,甚至更多。”

張盛露出一絲愕然,冇想到對麵年輕人對於私運也很熟悉,他不知道,有好幾條暗線往虎博和維德拍賣送貨,盧燦能不清楚?

張盛將手收回來,哈哈一笑,“今天就交盧先生……還有兩位這個朋友,就按照盧先生說的辦!”

前兩件,達成交易,一手交錢一手易貨,很快辦妥。

盧燦招招手,示意阿忠將這兩隻盒子送走。

“喝茶喝茶!”一萬港紙的生意,不算大,不過,像盧燦這麼爽快的客戶,還是比較少見,張盛有意籠絡,笑嗬嗬地為三人倒上茶水,又伸手準備將五彩大盤的盒子收起來。

“張老闆,且慢!”盧燦再度笑著將盒子按住,“現在,我們來談一筆長久的交易。”

“哦?盧先生你說。”張盛的眼神閃爍。

“張老闆,實不相瞞,我在香江樂古道有一家工藝品店,可以代為出售這種級彆的瓷器工藝品。”盧燦將盒子往自己麵前撥了撥,手指在盒麵快速敲擊幾下,笑道,“這種級彆的細路貨瓷器,我長期收。趴貨五百港紙,站貨一千,巨貨單件議價,我不負責過關,火漆我們自己打。”

趴貨就是盤碗碟盞等,站貨指瓶尊罐壇等,巨貨則是指超大件瓷器。細路貨是指製作瓷器的用料、製作、工藝都非常精緻和細膩的瓷器。

這次,盧燦徹底點明,這件五彩大盤,就是贗品,工藝品級彆。

霍正廷和劉玉偉兩人在旁邊一言不發,都有些明白盧燦的用意——盧燦有自己開創的潤馨瓷器,銷量和口碑都不錯,他還要長期從對方手中收購“瓷器工藝品”,無非是想要黏住對方,尤其是眼前這件瓷器的製作師傅。

盧燦確有此意。

拋出這樣一份長期訂單,除了穩住對方外,還有“倒逼”對方的意思——放棄做贗品生意,改成正規窯口,免得古伯與張老這對師徒見麵時尷尬,也算他對古伯“曾經恩情”的變相回報吧!

張盛盯著盧燦,眼神微眯,腦筋極速轉動。

眼前年輕人究竟是誰?一眼認出五彩大盤是贗品,這份眼力不是一般鑒定師能做到……

還有就是,對方拋出的這份合作,不算差,甚至比工藝品進出口集團通過正規渠道銷往香江的價格還要高,他的目的是什麼?

人呐,總是習慣以己推人。

張盛常年涉足贗品生意,很自然的認為,對方也想要這麼乾。

如果眼前年輕人想要透過他的渠道進“高仿”和“精仿”,然後拿到香江,以正品價格銷售,那麼,這份合作報價明顯低了。

他自認為想明白,嘿嘿一笑,“盧先生,這件貨是我從其他人那裡勻來的,所以……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盧燦眉頭一皺,大概也能猜到對方的心思,“張老闆,我的店內一向不售賣贗品……這樣吧,你們出口的瓷器,可以打上工藝品的火漆,這總行了吧?”

張盛攤了攤手,“還是剛纔那句話,我做不了主,不過,我會把你的意思轉告!”

很顯然,他依舊不相信。

盧燦搞不清楚,對方究竟是在利益團夥中什麼地位,與古伯是不是相識?

他很想開口詢問,可又怕打草驚蛇,正猶豫著要不要透露身份,坐在他另一側的劉玉偉在桌案下麵,輕輕碰了碰他,又眼神示意了一下。

劉玉偉應該有辦法!盧燦放棄了表明身份的想法,朝張盛微笑點頭,“那行,等張老闆好訊息,過幾天我再安排人過來與張老闆聯絡,希望到時候能聽到好訊息。”

從張盛雜貨店出來,阿忠抱著盧燦最終花費八百港紙買下的五彩大盤,朝身後看了看——張盛站在騎樓廊柱邊,目送他們一行,很遠。

回程途中,劉玉偉推推眼鏡,問道,“阿燦,你找的這人,很重要?”

霍正廷也看向盧燦,他也意識到,盧燦找的那人,絕不是招攬那麼簡單。

盧燦猶豫了一下,笑道,“虎博的張博駒張老……蒂姆希應該知道吧?我懷疑做這件五彩大盤和青花抱月瓶的人,就是張老的弟子。”

“我就說嘛,你家窯口的技術牛得很,怎麼會為一位大師傅如此興師動眾。”霍正廷相信了,不過他馬上又疑惑地問道,“這是好事啊,為什麼不直接點明?”

“這事啊……說來話長。張老的弟子依舊在緝捕名單上……”盧燦將古伯的遭遇,挑出一部分,簡單說了說,“究竟是不是他,我也不確定。”

劉玉偉聽得很仔細,他心思很細膩,心中依舊有懷疑——盧燦的表現,單純以“尋找張老的弟子”來解釋,不足以讓人信服,可他與盧燦算不上熟悉,也就冇有再發問。

等盧燦和霍正廷聊完,他才說道,“阿燦不點明是對的,那位古……師傅,一個北方人流浪到南方……很有可能,被這幫人扣押,為他們乾活。”

這也是盧燦所擔心的。

南方的氏族勢力非常保守,古伯一個外地人被他們羈押,當成搖錢樹,冇了人身自由太正常。儘管盧燦從瓷器製作中能感覺到,古伯可能已經認命,但,這事不能賭。

“阿燦,這事……你也彆急,交給我吧,隻要古師傅還在鬥門,我應該有辦法打聽到訊息。”劉玉偉笑著安慰一句。

有劉玉偉襄助,還有謝三順、安福德兩幫人在打聽,盧燦倒也不是太擔心。

抵達鬥門碼頭公司,盧燦第一時間撥通張老的電話,老爺子為古伯的事情,擔心許久,這次有確切訊息,應該高興吧。

孰料,接電話的張澤宗卻告知盧燦——張老病了,已經住院三天!

我去!盧燦嚇一跳,繼而揪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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