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博爾德穿著一條海灘褲,拿著墨鏡使勁揮手。
還彆說,這位中年男人雖然禿頂,可身材管理得不錯,六塊腹肌隱約可見。
“嗨,維文。”阿奇博爾德伸手與盧燦握了握,又指向不遠處,“我在那邊租了間小木屋,先去坐坐,喝杯冰啤酒,歇會再去餐館?”
這會兒才十一點,去午餐有點早,盧燦點點頭,走在他身邊。
澳大利亞的十二月,正處於炎熱的夏季。
沙灘上,數不清的比基尼女郎,或趴在那裡曬後背,或戴著墨鏡躺在太陽傘下歇息,或曲腿給自己抹防曬油,也有不怕曬傷的姑娘,在沙灘上奔走,更多的女人,將自己整個浸泡在海水中。
至於男人……到沙灘上,誰看那玩意?
阿奇博爾德的夫人很有氣質,身材在四十歲女性中,已經算保養得不錯,齊耳發,戴著一副寬邊墨鏡,與盧燦握握手,“聽阿奇幾次提起過你,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家庭聚會。”
“打擾了夫人。”盧燦微笑致禮。
沙灘上提供歇息的小木屋都不大,內間是換衣服、沖淋浴的地方,外間則是一張桌子,圍著幾張椅子的歇息間。
阿奇博爾德從冰桶中抽出兩聽啤酒,扔給盧燦一罐,想想後,又扔給門口的阿忠一罐。自己開了一聽,灌了一口後坐在盧燦旁邊,“工作推進還順利吧。”
“比想象中要順利。”盧燦笑笑,也打開啤酒罐。
“那就好!。”阿奇博爾德冇深問,在等盧燦開口。
布魯斯夫人似乎明白兩人有話要說,起身對盧燦點點頭,又對丈夫說道,“我去看看兩個孩子。二十分鐘後,我帶她們回來洗漱,再一起去吃午餐。”
等她離開,盧燦捏著啤酒罐,與阿奇博爾德碰了碰後說道,“昨天發生兩件小事,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聲。”
“你說。”
“桑德斯市長,與珀斯鑄幣廠辛克萊·韋斯特總裁……”
聽到桑德斯的名字,阿奇博爾德往嘴邊送啤酒罐的手,停了下來,神情一下子專注起來。
“珀斯鑄幣廠想成立一家錢幣博物館,希望能從我這裡得到一些幫助。”盧燦對阿奇博爾德笑笑,“作為一名榮譽市民,我答應了他們。”
阿奇博爾德手中的啤酒罐,被捏了一下,發出輕微的哢哢聲,似乎覺得不妥,他又將啤酒罐放在桌上,笑道,“這是好事,得感謝你對珀斯及西澳所做的無私捐贈。”
由此也可見盧燦的彎彎繞心機——你桑德斯不是要“倡議者”的名頭嗎?給你!
剛好以此為理由,來讓阿奇博爾德接受他捐贈珀斯錢幣博物館這件事。
阿奇博爾德心中有怒火,也隻會瞄準桑德斯市長。
此刻,州長先生的笑容還算真誠,隻是,心底怎麼想,那就不知道了。
應該是有憤怒的,他想出來的“榮譽市民”稱號,卻被桑德斯拿走果實。這事擱在誰頭上,都有些生氣,隻是,因為職位關係,這種生氣隻能悶在心底。
阿奇博爾德再度拿起啤酒罐,灌了一口,又微笑著問道,“第二件事呢?”
“昨天,西澳大學對外聯絡處主任布希·沃頓,專程在酒店等我。”盧燦也來了口啤酒潤潤嗓子,話語停頓了一下。
阿奇博爾德隨即問道,“布希·沃頓?他去找你了?”
看來阿奇博爾德也知道這人。盧燦微笑點頭,揚揚手,“布希·沃頓邀請我去西澳大學參觀,並給學生們講講創業……我冇什麼可以和同學們交流。”
西澳就這麼一所出名大學,阿奇博爾德經常去學校參加活動,對這位布希·沃頓,那是相當瞭解。隻是冇想到,布希訊息這麼靈通,竟然募捐到剛來冇兩天的盧燦頭上。
聽對方的意思,布希打秋風失敗,不過,這件事應該不會這麼簡單……他琢磨出一箇中性詞彙做評價,笑道,“布希·沃頓主任我也認識,是一位有想法的人。”
盧燦笑了笑,說道,“確實如此!沃頓主任提議,西澳大學可以和虎園博物館加強研究合作。我很欣賞他的這一提法。”
“不過,我覺得和西澳大學的合作,不僅僅侷限於虎園博物館,還可以延伸到礦業公司的地質研究,生物科技及醫藥研究、化工產業的研究等各個層麵。所以,我讓他回去起草一份,西澳大學與盧氏集團的全方位合作方案。沃頓主任答應了這件事,準備在節後遞交校董會商討。”
盧燦看向阿奇博爾德,笑著撚了撚手指,“布魯斯先生,西澳大學是州立大學是嗎?我希望盧氏集團與西澳大學的合作項目,你能幫我督促一下嗎?”
他的手掌翻了翻,“這種合作項目,牽扯的金額會很大,涉及麵很廣,時間很長,你知道的,布希·沃頓先生雖然很有才乾,可畢竟……隻是對外聯絡處主任!”
這是送政績來的!
阿奇博爾德又怎會不清楚?
他笑容湧起,點頭應道,“你的選擇,非常睿智!西澳大學是澳大利亞最具曆史、代表性和實力的頂尖研究型學府之一,它是我們西澳州的驕傲,在生物科學、化學工程、電氣工程,醫學,以及人文學、考古學等方麵,都有著卓越成就!”
“你提到的校企聯合研究模式,一直是西澳大學探索和追求的目標。所以,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我會安排人與布希·沃頓主任對接,共同促進這次合作的順利展開。”
講真,如果讓盧燦評價桑德斯和阿奇博爾德兩人,他顯然更欣賞後者,桑德斯的吃相太難看。
可是冇辦法,誰讓澳洲是工黨執政?桑德斯是工黨的骨乾,而阿奇博爾德隻是在野黨成員。澳洲聯邦雖然號稱不越級管理,可那是聯邦政府,總會產生一些影響。
“ok!這件事就拜托你!”
盧燦舉起啤酒罐,與阿奇博爾德碰了碰。
這次,阿奇博爾德的啤酒喝得非常痛快!
…………
看著眼前奔跑過來的兩位姑娘,尤其是那位戴著牙套的女孩,盧燦有些錯愕。
凱特·布蘭切特,會是阿奇博爾德·布魯斯的孩子?
冇錯,向小木屋跑來的兩個姑娘,就是盧燦此前在遊船上遇到的兩個“吵鬨姑娘”!隻是,這會都換成比基尼,儘管沾滿泥沙,可依然充滿野性妖嬈……
盧燦不得不感慨,歐美女孩的身材,嘖嘖。
“這……這兩位,都是你的女兒?”
“哦不,”阿奇博爾德笑著搖搖頭,指指另一個女孩,“澤內普,過來見見客人。”
澤內普,就是那位更活潑,更喜歡吵鬨的女孩,長相也不錯,個頭稍微矮一點。
她看了看盧燦,明顯冇印象,走進木屋時,向盧燦伸手,“嗨,我是澤內普·奧斯·布魯斯,很高興認識你,來自東方的帥哥!”
站在她旁邊的凱特·布蘭切特,似乎認出盧燦,打招呼時,微笑的同時還微微頷首,“我是凱瑟琳·伊莉絲·布蘭切特。這應該不是我倆第一次見麵吧?”
她的一句話,讓幾人的目光都落在盧燦身上。
不叫凱特·布蘭切特?自己認錯人了?盧燦不知道的是,凱特·布蘭切特原名就是凱瑟琳·伊莉絲·布蘭切特,隻是,後來去英國留學,改名“凱特”。
“我是維文。”盧燦對她笑笑,裝作思考了一會,“應該是見過……我想想……哦,昨天早晨,你們兩位,是不是去坐遊船漂流來著?我坐在你們前一排……是不是?”
“咦?我怎麼冇印象?”旁邊的澤內普撓撓頭,有點粗枝大葉感覺。
“好了好了,你們去洗洗,馬上去午餐!”布魯斯夫人伸手在女兒腦袋上推了推。
去飯店的途中,盧燦總算搞明白怎麼回事。
阿奇博爾德出生於墨爾本,從政之路也是從墨爾本開始,正因為不是本土選手,他在當地的影響力,乾不過本地人桑德斯。
從事州長競選之前,他妻子奧斯一直是墨爾本圖書館的研究員,因而,他倆的女兒澤內普就留在墨爾本上學。競選州長之後,奧斯做起全職太太,輔助丈夫,而女兒則交給爺爺奶奶代為照顧。
這不放年假,他們夫婦回不去墨爾本過聖誕,就讓女兒來珀斯。
至於讓盧燦糾結是不是凱特·布蘭切特的女孩,則是澤內普的好友兼同學,這次過來遊玩。
剛纔通電話阿奇博爾德說“兩個孩子”,並不是指有兩個兒女,而是指澤內普和她同學。
盧燦鬨了個烏龍。
吃肉喝奶的與吃大米喝粥的,莊稼長勢就是不一樣!
這倆白人女孩,今年剛滿十五歲,澤內普的身高一米六八,凱瑟琳的身高一米七,要肉有肉,要骨骼有骨骼,估計靚女孩的個頭還得長。
中午吃的是西班牙海鮮餐,不奢華,但味道不錯。
餐桌上,盧燦和阿奇博爾德都明智的冇再聊工作。
奧斯則如同所有的母親一樣,低聲訓斥著女兒的不聽話——
原因很簡單,澤內普和凱瑟琳都在墨爾本的艾文豪女子文法學校讀中學,即將畢業。澤內普想要去話劇學院學表演,奧斯則認為她還小,演員這條路太難走,應該繼續學業。
母女在爭執,阿奇博爾德則選擇做鴕鳥,兩不相幫!
盧燦隻能感慨,天下父母一個樣,操不儘的子女心!
也不知誰先提到,可能是澤內普,嚷嚷著要去英國留學,如果有機會,她會去百老彙演話劇,或者去鬆林製片廠做演員……
盧燦看了看布魯斯夫婦,尤其是奧斯,看她的神色,並不是真的反對女兒做演員,而是擔心孩子遭遇挫折,影響學業,最後一事無成……
琢磨了一會,等奧斯答應女兒初中畢業後去英國留學,盧燦這才說道,“如果澤內普喜歡錶演的話,我可以安排她在學習之餘,去鬆林製片廠試鏡。”
他對驚詫的布魯斯夫婦,以及兩位女孩笑笑。
“鬆林製片廠剛剛完成謝伯頓製片廠的收購,現在整合為鬆林——謝伯頓製片廠。我在這家影視集團有些股份,安排一兩名演員去試鏡,還是冇問題的。”
澤內普撇撇嘴,凱瑟琳的表情同樣也是不相信——實在是盧燦太年輕,看起來年紀比她們大不了多少,又讓這兩女孩怎麼相信?
布魯斯夫婦則不然,阿奇博爾德扭頭問盧燦,“你還在涉足影視行業?鬆林也被你收購了?”
作為英聯邦成員,阿奇博爾德又怎會冇聽過英國影視行業巨無霸——鬆林製片廠?
“算不上收購,上半年我去倫敦,鬆林製片廠籌資收購謝伯頓製片廠,鬆林總裁拉夫爾·尼爾森找我融資,我投了8個點的股份。”盧燦微笑解釋,“其實,我更看重鬆林製片廠參股的新聞聯合社、《觀察家報》和倫敦電視三台,鬆林製片,隻是附帶的。”
見父母都冇有質疑,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盧燦的形象,在澤內普的眼中,頓時神秘起來。
坐在她身邊的凱瑟琳,手心全是汗,在桌布上蹭了又蹭,卻總是蹭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