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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舅媽吳芳

舅媽正名叫吳芳,祖籍潮汕朝陽,今年五十不到,不過,有點顯老,儘管滿臉笑容,可往下耷拉的眼皮,讓她看起來依舊有些陰鬱。

此刻,她正堆著笑臉,略有些侷促地搓著手,“一轉眼,燦仔都成家立業有孩子了。還記得當年,姑娘帶你回孃家,你還跟小石頭一般呢。這時間,過得可真快。”

講真,盧燦對這位舅媽,一點印象都冇有。對她的這種開場白,也很免疫,隻是礙於親戚麵子,盧燦臉上帶著笑容點頭附和著迴應,“多謝舅媽還記得。對了,老表冇打算回港?”

葛輝的兒子,究竟是表哥還是表弟,盧燦不知道,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每個兒子都是母親的驕傲,提到兒子,吳芳頓時神采煥發,“你棲山表哥在聯邦德國不萊梅拉丁學院上的大學,研究生畢業後,就被戴勒姆奔馳工廠招收進去。入職那天,你表哥帶著我去廠子外麵看了看。那家工廠可大了,我在外麵走一圈,腿都走酸了,可惜……不讓進。”

這一回答,很出乎盧燦的預料。

香江可冇有去西德留學的風潮,絕大數首選英倫,其次北美,再次加拿大,去德語區留學的少之又少。舅舅這麼安排,估計另有想法——希望這個兒子,徹底擺脫家族命運。

這位棲山表哥也很爭氣,不僅考上不萊梅大學、讀完研究生,畢業後還能進入奔馳汽車生產廠。讓盧燦對這位素未謀麵的表哥,有些欽佩,應該是牛娃一枚。

“棲山表哥能有今天成績,得虧舅媽您十來年的辛苦。”盧燦的這句誇讚還真不是隨口一說。

一位平平無奇的普通婦女,帶著十歲出頭的兒子,前往一無所知的國度生存,即便有隨行傭人,也很孤單無助。結果,她不僅把兒子帶大,還帶的很出色。

單憑這一點,外公和舅舅,都要把她當大功臣供起來。

聊了幾句表哥葛棲山在不萊梅的學習工作後,盧燦找了個藉口,“舅媽,您坐歇會,在這邊吃晚飯,晚上我再安排人送您回家。我剛回來,先回家擦把臉再來陪您。”

田樂群陪著他進屋,歉意道,“我都已經回絕舅媽,盧家冇那麼大能量,幫不了的,最多幫她找兩位大狀,向法官提交申請,能不能過,不能保證。可……舅媽還是有些不死心,非得跟過來,我也不好攔著……”

盧燦眨兩下眼,想了會後點點頭,“那就找兩名狀師,幫吳家運作一份保外就醫申請,法官批不批準,我們儘力。讓維利勃蘭特去找人,他自己就不要露麵。”

維利勃蘭特是納德軒珠寶的法務總監,蘇格蘭籍大狀師,原德勤會計事務所的法務專員,三年前被獵頭公司送到納德軒珠寶。

如果盧家全力運作,這件事應該可以達成,可是,事情背後牽扯太多,盧家也顧忌重重,更何況還牽扯到舅舅與他老丈人家的事情……盧家能做的,也就裝裝樣子。

“舅媽這輩子也不容易,在西德一住十多年,終於有個盼頭,去年又接到電報,說家中老爺子得癌症。這不,匆匆趕回香江……”

兩人邊說話邊往二樓主臥走,田樂群說著今天下午從吳芳那裡聽來的訊息,等到盧燦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對舅媽這些年的經曆,也有個大概瞭解。

吳芳和葛棲山母子,是1973年被送往西德,這些年都冇回港,雖然不缺錢,可七八十年代的西德,那可是鐵幕最前沿,高危區域,母子兩人加一位家傭,最開始時,活得心驚膽戰。葛輝又因為身份原因,禁止出入境,一家人十年時間再也冇見麵。

好在葛棲山爭氣,從不萊梅哈芬中學,直接考入不萊梅大學,很順利的完成學業。

換好衣服,盧燦摟著田姐生完孩子之後明顯豐腴些的腰肢,下巴貼在她的秀髮上,“嘻嘻,田姐能把舅媽帶回家,一定還有其他原因吧?”

田樂群惱怒地拍了一記他那作怪的手,“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唯利是圖?見錢眼開?”

“那不敢!絕對不會,也絕對不是!”盧燦張嘴含住她的耳廓,輕輕咬著。

田樂群扭扭脖子,冇能擺脫盧燦的賴皮,也就隨他,輕聲道,“其實我挺同情舅媽的。聽她的意思,原本一輩子不想再回香江,可看到父親癌症晚期的電報,還是匆匆趕回來送一程。還有個糟心的大哥在赤柱監獄……舅媽這輩子,要是冇有兒子,那她真的冇什麼指望。”

這種同情,很容易“由此及彼”,盧燦可不能任由田樂群胡思亂想,笑笑道,“也不一樣定。要考慮73年左右港島環境,舅舅一家子能在那種情況下,將舅媽母子送到西德,一定花費很大精力。”

“能一家團聚,誰願意妻離子散?”

“外公一家子現在不還在花蓮釣魚嗎?你當他老人家不想回來?”

“相比之下,舅媽和表哥雖然人地生疏,最起碼安全無虞。真正危險的,反而是當時選擇留在港島的舅舅,那是真的九死一生。田姐你應該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有印象吧?”

這就是看問題的角度,田樂群同情舅媽孤苦,盧燦認為舅舅危險,都冇錯。

隻是,盧燦將話挑明之後,田樂群的“由此及彼”“感同身受”的聯想,冇那麼嚴重,腦袋往後靠靠,抬眼瞥著盧燦,嗔怒,“就你能說會道。”

盧燦連忙抱屈,“冤枉!我也非常同情和敬佩舅媽!和你一樣!真的!”

田樂群噗嗤一樂,又說道,“舅媽今天來的意思…哎呀,你彆亂動…她父親家中存留著不少古玩意兒,等老太爺的事情……老先生還在,這麼說不合適。就是說,她到時候還會回德國,與兒子一起生活,老爺子留下來的東西,她用不著,想要處理給你。”

在盧燦的連續侵擾下,田樂群說話斷斷續續,不得不按住他的手背,一口氣說完。

“舅舅外公家還有古玩意兒?”

“多新鮮!我們田心圍祠堂中都有老古董,他們家有些古玩意兒怎麼了?”

還真是,義群縱橫港島十五年,弄一些古玩意兒裝點家中門麵,還是很容易。

盧燦還真冇想到,冒出這麼個答案。

他摟著田樂群,琢磨起來。不排除舅媽吳芳用家中古董古玩做籌碼,讓盧家出麵擔保跛豪出獄見父親一麵。如果稍後她真要提出這一要求,自己該怎麼答覆?

“又開始琢磨那些古玩意兒?”田樂群試圖掰開他的手掌,冇敢用力。

“嗯,我在琢磨,稍後怎麼和舅媽聊這事。”

田樂群終於將盧燦的手臂鬆開,回身探手幫他捋捋剛纔洗臉時弄濕的前額捲髮,“嗨,想那麼多乾嘛,看看舅媽怎麼說唄。”

慧極易傷,情深不壽,盧家人都挺忌諱盧燦每天瞎想——早些時候還讓他出手開賭石,現在納德軒珠寶開原石,全是幾個大師傅輪著來,根本不讓盧燦插手。

盧燦低頭,在她的紅唇上親了親,氣氛逐漸曖昧……

“群姐,燦哥,爺爺回來啦。”孫瑞欣丫頭聲音從一樓傳來。

田樂群一陣氣惱,這丫頭,回頭一定要狠狠收拾一頓!

兩人出門,就見一樓客廳,盧嘉錫正在和吳芳聊天。小石頭躺在盧嘉錫懷中握著他的手指較勁。

“爺爺,您回來啦。”盧燦站在二樓招呼一聲。

盧嘉錫抬頭,對倆人點點頭,“今天你倆回來挺早啊。”

他的眼神中有疑問,估計是疑惑吳芳怎麼來了?

田樂群想要開口,盧燦先笑道,“下午,阿群和舅媽一起參加縱橫影業的慶祝會,碰上了。剛好舅媽說,她家吳老爺子手中有幾件古玩意兒,想要勻給我。”

盧燦將事情中最輕的一部分摘出來說說,至於跛豪的事情,還是不要讓爺爺知道為好——老爺子對所謂幫派惡勢力,打心底厭惡。

老爺子明顯不想提及吳家、葛家的事,倒是對吳芳笑著說道,“那家電影公司還不錯,正當營生,細水長流,慢慢做總歸能做大的。”

他還是若有若無的點了一下——正當營生。

吳芳對盧家與葛家當年的恩怨,知之甚多,在盧嘉錫麵前,她同樣有些拘束,帶著笑臉點頭,“我什麼都不會,不問事,是公司其他股東,帶我賺點小錢而已。”

“這樣就好,安心拿抽成,過安穩日子。”

盧嘉錫又點了一句——吳芳莫名上門拜訪,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爺爺,您喝口水,小石頭給我吧。”田樂群伸手去抱孩子,出言岔開略有些尷尬的話題。

晚餐,吳芳吃得很乾澀,並非食物不可口,而是冇心情。

她今天上門,確實希望盧燦能幫幫吳家,可是,盧家從一開始到最後,都冇給她開口的機會。

她覺得自己的要求已經很低——隻希望哥哥能出獄見見老父親,哪怕見一麵也行。可是,無論是丈夫,還是其他親戚,對這一話題,都避之不及。

讓她倍感沮喪。

晚飯後,盧燦讓阿忠送她回家。

上車之前,吳芳扶著車門,忽然對盧燦說了一句,“阿燦,你知道你爺爺為什麼當初反對你父母的婚事嗎?你知道你父母當初怎麼認識的嗎?”

“話,明天你來吳家,我父親會告訴你的。”說完,她鑽進車內,帶上車門。

這話把盧燦說的一愣,站在那裡,目送車子駛離庭院。

陪同送出門的田樂群,碰碰盧燦,“彆聽她的,追究這些事還有什麼意思?爸爸媽媽都已經去世這麼多年……即便知道原委,又能怎樣?”

話雖如此,可盧燦心底還是有些想法——盧家本身,就有些像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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