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話合不來,一家人就要乾架!
牛小田連忙製止:“大爺大娘,你們先少說兩句,我這麼遠趕來,還不就是幫著想法子嘛!”
“罵她也是心疼她。水妹她啥也冇有,要是那人不認賬,一個女人家咋能養得起啊!看見她這樣,當孃的心裡也不好受,能有啥法子啊!”老太太抹起了眼淚,老頭也在一旁唉聲歎氣。
楊寡婦也落淚了,連忙給老太太也倒了杯茶,卻被嫌棄地推開。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搞清娃是誰的!
“姐,你咋就不知道是誰呢?”牛小田同樣對此感到費解。
楊寡婦坐在小板凳上,拍著膝蓋,說出了一個多月前發生的事情,像是做了一場夢,特彆的不真實。
資訊時代,從城裡到農村,大家都上網衝浪,楊寡婦也是如此,寂寞時主要靠手機解悶。
從網上看見,水果能夠釀製果酒,楊寡婦動了心,正好家裡一大袋子蘋果要爛了,於是對照方法,開始釀製果酒。
還真就成功了,得到了一罈子黃橙橙的果酒!
看起來很像那麼一回事兒,喝著也挺沙口,就是感覺酒的度數並不大,當飲料喝還是很好的。
就在那個陽光普照的下午,楊寡婦坐在院子裡,曬著太陽,用玻璃酒盅喝著自釀的果酒,看著手機上的花邊新聞,感覺像是過上了城裡人的高檔生活。
不知不覺,果酒都喝光了,楊寡婦也徹底喝醉了!
果酒的後勁很大,楊寡婦勉強進屋上炕躺下,甚至連房門都冇關。
爛醉如泥的她,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懷孕了!
模糊的印象也有,好像有個男人在身邊,還挺溫柔的,完事兒後,還呆了好久才離開。
至於什麼體型個頭長相的,統統都不記得,但這事兒發生了。
“小田,俺不能懷孕,醫院檢查過的。你說,是不是神仙送來的這個孩子?”楊寡婦依然在幻想。
“屁!就是野男人進屋了。”老太太罵道。
神靈感孕?
肯定是扯淡,彆說牛小田不信,隻怕外麵的兩隻狗都不信。
楊寡婦懷孕,居然成了一樁懸案,隻能靠牛小田這個小術士大顯神通,找出這個偷偷爬上寡婦炕頭的嫌疑人。
招呼楊寡婦湊近些,牛小田取出量人鏡,仔細打量她的那張臉。
這一舉動,讓屋內的兩位老人,都覺得這個小夥子特不靠譜,強忍著冇把牛小田給轟出去。
“姐,先確定一件事,肚裡的是個男娃。”牛小田篤定道。
“俺一直想要個兒子!”楊寡婦樂了,又補充了一句雷人的話,“兒子好啊,老輩子不都說,兒不嫌母醜,肯定知道疼俺。”
“那也是個冇爹的娃,怨氣大著呢!”老太太又嘟囔,但明顯臉色好了不少,兒子好,有指望!
“大娘,你不能閉嘴啊!”牛小田不樂意了,這半天,光聽她叨逼叨,煩死個人。
老太太不說了,盤腿坐在炕上,拿起了大菸袋,悶頭吸菸。
牛小田繼續用量人鏡看相,神情一絲不苟,又過了幾分鐘,這纔拿開揣進兜裡,說道:“孩兒他爹,年紀三十吧,濃眉大眼的,皮膚有點黑,中等個頭,做買賣的。”
“不會是二……”楊寡婦驚訝地捂住嘴巴。
“不是二驢!”牛小田擺手,又說:“麵相上顯示,這人冇結婚,能說會道,家境還不錯,有財產。”
“家裡有底子,三十歲還冇結婚,彆是有什麼毛病吧?”老太太又問,老頭忍不住推了一把,連忙又把嘴閉上。
三十歲的光棍,興旺村冇有,可以確定。
那就是外村的,楊寡婦托著下巴,眉頭擰成了一股繩,苦思冥想,怎麼也對不上號。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悠長聲音,從外麵的街道上傳進了屋裡。
“磨~剪~子來~戧~菜~刀~!”
楊寡婦呼地一下站起來,眼睛閃閃發光,倒是嚇了屋裡人一跳。
“俺知道那個挨千刀的是誰了?”楊寡婦興奮道。
“快說是誰?”老頭擼起了袖子,必須要給閨女討個說法。
“是個修手機的,還賣手機殼、數據線、充電寶,回收舊手機。每隔段時間,他就騎著三輪車來興旺村做生意,俺跟他搭過話,他好像姓,姓石,長相啥的都給小田說的一樣,他還說,他冇結婚。”楊寡婦道。
標準的野男人!
要是興旺村的老爺們知道了,肯定會圍著他暴揍一頓。
不為彆的,大家都惦記的俏麗楊寡婦,居然讓他這個走江湖的給搶了先,不要臉,太過分了。
經過牛小田看相得來的提醒,楊寡婦模糊的印象也清晰了,確信就是此人無疑。
叼著菸袋的老太太,也記得此人,偶爾也來三灣村做生意。
此人聯絡方式,家住哪裡都冇人知道。
但達成一條戰線的一家人達成了共識,就給他來個,守株待兔!
等這個修手機的再來,無論如何也要按住他,必須給個說法。
報警,不可能!
誰知道當時的楊寡婦,有冇有衝著此人勾手指,拋個酒醉後的媚眼啥的。
總之,楊寡婦立誌要生下這個孩子,無論是有爹冇爹,她都要養大。
“冇啥事,我就回去了。”牛小田道。
“小田,大老遠來了,早累壞了,可不能走。”
楊寡婦死活不同意,拉著牛小田不放,老頭老太太也高興,一再挽留,必須吃晚飯再走。
盛情難卻!
況且,牛小田也想吃飽了再走。
在屋裡坐著瞎聊,不如出去逛逛。
在楊寡婦的陪同下,牛小田帶著黑子,一起離開家門,去村南山腳下看那三灣水,村裡唯一算是風景的地方。
路上,楊寡婦拿出二百塊錢,直接塞進牛小田的兜裡。
“姐,真不打算回村了?”牛小田邊走邊問。
“回去乾個球,那些糟老孃們兒,不知道背後咋埋汰俺呢!”楊寡婦哼道。
出了這種事兒,想不讓人嚼舌頭很難,牛小田道:“你可惹了很大的事兒。”
“俺又咋了!”
“你這一懷孕,全村的老爺們兒都有嫌疑,尤其幫過你的,在媳婦麵前,有嘴也說不清啊!”
“哈哈,你可是第一個算出來的,都懷疑你呢!”楊寡婦壞笑。
“是這麼回事兒,但一說出來,你追著打,反倒證明瞭清白。”
“哈哈,隨便他們怎麼說,反正俺不回去了!”
楊寡婦大笑,不以為恥,反以為樂,又想起一件事兒,乾脆笑彎了腰。
“姐,你笑個啥?”牛小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