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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囂張跋扈的代價

雄雞唱曉,旭日東昇,震懾一切陰靈鬼怪的陽氣籠罩人間。

幽夢界中,群星暗淡,林柔娘所化的血靈新娘終於沉寂下去。

李柃出竅入夢,不在乎什麼白天黑夜,因為他都已經能夠日遊。

但即便如此,白天出行也會感覺暴曬難受,直接照在陽光下行動久了,同樣得頭暈目眩。

在這幽夢界裡,難尋各路陰神,於是退了出來,暫且作罷。

轉頭間,溫香軟玉依偎過來,等待已久的九公主問道:“怎麼樣了?”

李柃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並道:“這個血靈的實力好像比預計之中還要更強,不及時超度的話,恐成大害。”

九公主道:“我曾聽聞,鬼靈心懷怨氣,以養鬼之術煉之,便為鬼修,擁有著成長的潛力,那個林柔娘原本就是血魂道體,又殘害了許多無辜少女,汲取她們的神魂化為怨靈,最後就連自己都糅合在一起,的確不是一般的鬼靈可比。”

李柃道:“我也曾經研讀一番幽魂宗的典籍,發現子母鬼,血怨,魔靈等物就已經堪稱難纏,這種純陰血神更加難得一見,是堪稱絕品的修煉資質。”

按照自古以來的分類方法,這一血靈新娘可以歸在怨靈類,血靈一屬,但同時也兼具著黃泉道的血神特性,因而是個特殊品種。

說話之間,他在自己的神識之中催化超度香,嘗試洗煉血靈新娘。

這種事情他一直都在持續進行著,為的是改變原本屬於林柔孃的氣息,不被人認出來。

但卻冇有想到,氣息的確有所改變,怨氣卻冇有消除多少。

這是一種無法超度的血靈,恐怖程度難以想象。

李柃不由得想起了大粼江神。

雖然兩者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但論麻煩程度,卻也有著幾分相類之處。

霍青青苦熬許久,終於等到了白天。

她帶著幾許驚顫,用靈符聯絡自己的相好修士,結果發現,對方久久冇有迴應。

“難道出事了?”

霍青青美豔的麵龐上顯露一絲猙獰,看向內苑之中,李柃和九公主居住的地方。

不久後,她走出房間,連洗漱都顧不上,就往清寧居而去。

“公主殿下,此為內苑……”

駙馬府中仆役連忙阻攔。

“滾開!”

霍青青衣袖一揮,神念重擊,把阻攔的仆役推開。

她這一擊勢大力沉,數百斤的力量集中在拳頭大小的罡元之上,當場就把仆役打得胸骨斷裂,身軀都明顯凹陷一塊,狂吐鮮血,眼見著是難活了。

“公主殿下……”

護衛們麵麵相覷,終究還是硬著頭皮上來,用自己身軀擋住去路。

“你們敢攔我?”

霍青青杏眼圓瞪。

“殿下,這裡是我家主人的寢居,私密之所,非請勿入。”

“找死!”霍青青大怒,一柄飛劍自囊中飛出,徑直朝護衛砍去。

“啊!”

慘叫之中,一人半邊腦袋都幾乎被削落下來,當場倒斃。

另外一人反應快,避開了要害,但卻仍然手臂掉落,鮮血如注,噴灑而出。

“殿下,請你自重!”

護衛頭領頭皮發麻,語氣之中也帶上了幾分怒意。

“你也想死是嗎?”

霍青青餘怒未消,順勢一劍朝對方劈去。

當!護衛頭領舉刀擋開,其他人也紛紛拔刀出鞘。

“區區凡人,也敢拔刀!”

霍青青冷笑,祭運神念,飛劍高懸,綻放靈光。

轉眼之後,劈斬而下。

幾人連忙抵擋,但卻儘皆感覺虎口鎮麻,瞬間的接觸就險些讓他們手中的兵刃都脫手而出,完全無法與之相抗。

霍青青不依不饒,發泄般驅劍直刺,輕易擊穿其中一名年輕護衛身軀,將其斬殺。

那人是最先發現和出來阻擋她往裡走的,被記恨上了。

“住手!”

眼見著飛劍將要再次展開攻擊,李柃和九公主終於趕來。

其實李柃對霍青青發飆來尋,也是有所預估,對方明知道自己在夢境之中展開反擊,不可能不從現實尋找解決之法。

然而當他來到現場之後,才發現自己低估了此人的囂張跋扈。

僅僅隻是耽擱片刻功夫,府中之人就兩死兩傷,其他諸人也手臂震顫,虎口發腫,難握刀劍,眼看著隨時都有可能被她斬於劍下。

“清悠公主,你這是何意,一大清早的,故意來此挑事嗎?”李柃麵色沉了下來,充滿寒意道,同時揮手示意那些護衛趕緊退下,先給傷員處置好傷口再說。

“怎麼,你們終於捨得出來了嗎?”霍青青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狐媚般的明亮眼眸中閃過一抹寒意,卻是冷哼道,“李駙馬,長公主,我是專程來此找你們的,這些不長眼的奴才竟然敢阻攔!”

“若有事情找,大可以叫人通傳一聲,何必如此?”九公主氣惱道,這人簡直太不把她這個女主人放在眼裡了。

“若說尋常事,通傳也就通傳了,但眼下我心急如焚,他們還來火上澆油,這不是自己找死嗎?”霍青青恨聲道,“廢話不多說,李駙馬,快給我把你所使的手段解除吧!”

李柃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霍青青眉頭微挑,道:“不就是個誤會嗎,反正你又冇有什麼損傷,何必如此小心眼?”

李柃氣極反笑,都快要被她的囂張跋扈逗樂了。

“清悠公主,我看你是睡迷糊了吧。”

“你……”霍青青幾欲惱羞成怒,但轉眼間,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強忍著怒氣道,“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談談看該怎麼解決吧。”

李柃不言,懶得跟她多說。

霍青青卻似心底自有一本明賬,飛快算了起來。

“我謀算你在先,引你陰靈入夢,這個算我錯處,但我已經吃虧,難道你們玄辛峰還能揪著不放?若是找上你們長輩那裡去,也是責令你乖乖給我解除,到時候可就彆怪我不給你麵子了!”

“至於那些奴才,若非我刻意留手,還能有人活命到現在?之前殺了傷了的,各賠一筆錢就是,你看他們家人和本人樂不樂意!看在李駙馬你的麵子上,死者我等同一顆腦袋等重的黃金,傷者賠一條手臂的黃金,湯藥休養花費另計!”

霍青青自感這樣計算是冇有問題的,因為她方纔的確留手了,若非如此,單憑修士神念驅物的本領,揮動數百兩飛劍劈砍,當場就能穿膛破肚,焉能留得命在?

莫看那些護衛還招手抵擋了幾下,隻是簡單的兵器碰撞就已經耗儘他們大半的力量,李柃不來,遲早得遭殃。

她完全可以把所有攔她的人儘數斬殺,隻弄死一兩個,是考慮到這裡畢竟不是國內,殺雞儆猴了事。

而賠償……

那些死者家屬何止滿意,簡直歡天喜地纔對。

以人頭重量六斤四兩而計,正好百兩,普通百姓根本不敢想象,即便是在駙馬府裡做護衛的,若非異人出身,而是普通好手的話,完全稱得上是天降天降橫財。

失去手臂之人,同樣可以靠著這條手臂所賺錢財歸家養老,更何況,駙馬府中肯定還會另有撫卹,根本不必擔心未來生計。

這也是一個再清楚不過的邏輯,傷人者以損害畜牧財產而論,傷及李柃府中之人,等同於損害他的財產,解決辦法,當然就是賠了。

九公主聞言,立刻略帶擔憂看向李柃,果見李柃神色平靜,但是眼神已然微變,隱隱閃過一絲殺機。

“夫君……”

九公主暗中傳音,想要勸慰,一時半會卻又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李柃凝視霍青青,目光凝重,忽的朗聲道:“不必了,駙馬府裡麵的人死傷了,自有我來賠償,我會自己辦好善後事宜,也不缺殿下你這麼一筆錢。

隻是為防再傷及無辜,還是請搬出我府裡吧,你這般的惡客,我可招待不起。”

霍青青道:“走就走,真當本公主稀罕住你這裡不成?但你還冇有說如何幫我解決。”

李柃冷冷一笑,也不回答。

霍青青麵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當真非要逼我?”

李柃冷笑傳音:“這是你自找的,不給足你苦頭吃,當真還以為我玄辛無人!”

霍青青麵色豁然大變,她的性情好強,也不是能忍欺辱的人,要她低聲下氣來求李柃,根本不可能。

因此,哪怕明知道自己識海之中還遺留著鬼靈入夢的隱患,仍然還是轉身就走。

此間的主人都開口趕人了,她也不會死皮賴臉再留下來。

至於隱患……

另尋高人解決就是。

她纔不信了,偌大個渚元國,還找不出幾個驅邪鎮鬼的奇人異士。

霍青青並不知道,就在她離開的時候,李柃默默注視著她的背影,嘴唇默然翕動,無聲說道:“那筆錢,就當是你買命錢,留著自己花吧!”

“我本來不想殺你,是你自己自找的!”

九公主吃了一驚,有些難以置信看向李柃,不知道他哪裡來的殺心:“夫君,還不至於如此吧?”

這種事情有可能破壞兩國和談的大局,就算老祖再偏心自己和夫君,也未必能保。

李柃卻是嗬嗬一聲,釋然而笑道:“我當然不會傻到咋咋呼呼,到處嚷著要殺她,也用不著親自動手……我與她何怨何仇,何至於此?”

“但反過來亦成立,她若自己暴斃,把性命丟在這玄辛國,至多就是自己倒黴罷了,難道還能賴上我不成?渚元國又豈能因她一人之事壞了大局,反悔兩國和談?”

九公主聞言一滯,猛的明白過來。

是自己的身份和實力限製了自己的思維,處處小心,處處維護,就會處處受限。

而若跳出玄辛國的格局,放眼天下,就會發現,無論煉氣巔峰修士也好,渚元國公主也罷,在修仙界中,實際上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微末角色。

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難道還真的有人能夠追究,像那些話本故事裡麵,打了小的來大的,打了大的來老的?

根本不可能。

再說了,夫君和自家也是有靠山的,無憑無據,胡亂攀咬,有用麼?

連林柔娘都不明不白死在這異大陸了,這個渚元國公主身份地位和修為實力都比她要低得多,難道還能翻天不成?

世事往往就是如此簡單,很多人高估自己,實際上什麼都不是。

李柃收回目光,卻是輕輕歎了一聲,不再多言。

兩國之人很快聽聞了這邊的衝突,直至此時,他們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隱約聽說霍青青一大早就去找李柃,想要討個什麼說法,然後直接翻臉。

渚元國人對自家公主的脾性是有所瞭解的,因此並不多言。

慕泰有心打探,倒是想要知曉詳情,但李柃和九公主名義上叫他叔爺,實際上根本不熟,也冇有什麼親近和尊重可言,愣是以不便多說搪塞過去。

慕泰除了吹鬍子瞪眼,也無可奈何。

他總不可能抓住兩人來逼問。

至於府中之人,目擊者當然不在少數,但修士手段,他們又怎會知曉?尤其是發生在夢境之中的事情,更加冇有人能夠說清。

倒是清悠公主那邊的人自己傳出了風聲,說是霍青青搬去使館居住之後,立刻派人前往世外穀,並且傳訊國內,到處尋找驅邪鎮魔之人。

再結合此前霍青青取得李柃手鍊,想要魘鎮的舉動,不難猜測,是作法謀算,慘遭反噬了。

這已經非常接近實情,從本質而論,也可以說是揭露真相了。

隻是誰都冇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的數日,霍青青心絞痛的症狀非但冇有好轉,反而愈演愈烈。

使館中,她滿臉蒼白,鬢髮淩亂,如同連續多日熬夜,眼眶都帶著幾分微紅。

醫者詢問道:“公主,你怎麼樣,好些了冇有?”

霍青青掙紮哀嚎,滿床打滾:“冇用,根本冇用……還是痛!我感覺這裡好痛,好像有人攥著我的心一樣……”

甘師兄忍不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這才幾天功夫,怎麼如此嚴重了?”

聽到他這句話,霍青青猛然抬頭,如同女鬼,死死盯住他。

“是那李柃……那李柃……他在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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