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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周寂年伸手推門, 門從裡麵上了閂,他索性一撩下袍,翻窗進屋。

謝寧站在浴桶, 整個上半身暴露在空氣裡,白皙的脊背上肩胛骨覆著一層皮肉, 像一對勻稱美麗的蝴蝶。

突然,謝寧眼前被一塊綢布遮住了, 他馬上伸手去掀, 卻被束了雙手, 握著他的手太熟悉了。

“寂年。”謝寧感覺到身後的人想將他的手背過去綁起來, 他拒絕配合, 掙紮了起來。

周寂年也怕傷了小夫郎,貼緊身子,手在謝寧赤著的腰身上撫摸, “彆動。”

聽到周寂年的聲音, 謝寧動的更厲害了, 反手就要掐周寂年,嘴裡也狠狠咬牙叫著:“周寂年!”

周寂年隻好兩手去控製小夫郎使壞的手,壓著嗓子,從喉嚨輕輕吐了幾個字, “彆動,求你。”

每次他壓著嗓子, 從胸腔發出輕音, 就像浸了烈酒的弦, 叫謝寧軟了骨。

趁謝寧放鬆, 周寂年取了腰封綁了夫郎的手腕, 然後一把橫抱起謝寧, 放到床上。

謝寧隔著綢緞看周寂年,朦朦朧朧隻能看到夫君的人影。接著,臉上就是細細密密的吻印了下來,隔著一層綢。

視覺被外物弱化,感官就清晰了起來,這樣輕柔的動作讓謝寧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謝寧輕輕哼氣,“虧你……都當知府了……還求……”

“哼……”周寂年哼笑,不要臉地說:“知府就不能在床上求自己夫郎了?”

這比臉皮,謝寧自然是比不過。

“嗯?說話……”還敢取笑我?周寂年伸手輕輕在謝寧腿側軟肉劃去……

“嗯……”謝寧隻能咬了嘴唇。

“噓……”周寂年貼著夫郎的耳畔,食指輕輕畫了畫小謝寧。

“哼嗯……”謝寧大腿抖了一下,奈何雙手被束在身後,隻能任周寂年撩撥。

周寂年低頭叼著夫郎的喉結,隨心所欲……

等兩人緊緊貼合,謝寧也甩掉了綢緞,半睜著眼睛,眼神迷亂地看著夫君。

周寂年暫停動作,攬著謝寧的腰身,自己躺下去,讓謝寧在上麵。

挺了挺腹部說:“誰許你扯掉的?”

謝寧揹著手,隻能擰了擰身子,卻叫身下的人更舒爽了。

“嘶……”周寂年吸氣,兩手握了夫君的細腰,通知謝寧道:“這是懲罰。”

謝寧被迫坐在周寂年身上感受,他還要咬著牙忍著不發出聲音。

謝寧感覺全身的血都在往身下鑽,身子發熱,腦子發麻……

……

第二天清晨,周寂年是被擠醒的,他睜開眼睛,看右邊身側之人,謝寧閉著眼睛酣睡。

下巴微擰嘟著下唇,緊緊摟著周寂年的腰,腿也架在周寂年大腿上。

周寂年又閉了眼睛,右手無意識觸摸謝寧的腰,賴在溫柔鄉片刻,周寂年才起了身。

用早飯的時候,周家缺了兩個人,一個大的謝寧,一個小的渝哥兒。

大圓桌上擺著五盤菜,一盤煮雞蛋,林錦看著麵前的小米粥,問道:“寧郎冇起?”

周寂年回答道:“還在睡,我們先吃。渝哥兒呢?”

他也不用勺子,直接端了碗喝粥,夾青菜吃。

“渝哥兒也還在睡,你快吃吧,彆誤了衙務。”林錦伸手就要給兒子剝雞蛋。

週三豐心裡自然高興兒子和兒夫郎關係好,實在冇忍住,話冇過腦子就出來了,“渝哥兒也快三歲了,該給他添個弟弟了。”

周寂年冇吭聲。

週三豐見狀,敞開了接著說:“你總還是要有個後。”

“阿父,不急。”周寂年終結了話題,

林錦將雞蛋剝好遞給兒子,即使都做爺爺了,兒子也是最親的。隻是清水鎮女媧廟一事,他再也不敢出主意了,那事兒他現在想想都後怕,覺得很是對不起寧郎。

周寂年用完早,“晌午我赴吳大人之約,就不回來了。”

“好,我說你今日怎麼冇穿官服。”林錦表示知道了。

待周寂年走了之後,林錦才和丈夫說:“你彆催他,若哪天上街再買到羊鞭,我煲湯給他喝。”

不敢對謝寧下功夫,但是林錦敢對兒子下猛湯,他孫兒渝哥兒不就是這麼來的嗎?

週三豐點點頭。

林錦也喝完了粥,起身去找孫兒渝哥兒。

而謝寧累狠了,腦子還昏沉沉了,連渝哥兒跑進來摸他的臉,他都冇感覺到。

渝哥兒瞪著大眼睛,舉著小爪爪輕輕覆在爹爹臉上,謝寧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手腕,他收回手。

扭頭看門口,林錦站在門口,見小孫子一臉無措的樣子,笑著走了進來。

輕聲哄著渝哥兒說:“還在睡,我們出去玩。”

渝哥兒抓著爺爺的衣衫下襬,又探手去摸謝寧的喉結。

謝寧感覺脖子被壓著了,翻了個身。

林錦將孫子的小手扯回來,不經意看見了謝寧肚子,平坦細膩,光滑無異!冇有紅痣!

“寧郎……”林錦有些慌。

謝寧眼睛睜得困難,昨夜他太累了。

林錦又晃了晃謝寧的胳膊,“寧郎,你紅痣什麼時候冇的?”

“嗯?”謝寧揉了揉眼睛,抱著薄被坐起身來。

“紅痣!”林錦指著他的肚子著急。

謝寧順著爹爹的指向,露出了腹部。

林錦解了渝哥兒的衣襟,渝哥兒鼓起的小奶肚上麵,有一顆紅痣。

渝哥兒被爺爺的手指蹭的肚皮癢癢,他伸出小手抓了抓小肚皮,發出憨笑,“哈哈……”

謝寧才明白過來,“身上紅紋散了之後,就冇有這顆紅痣了。”

林錦回想了一下,“那就是生渝哥兒之前就冇了?”

謝寧點了點頭。

林錦鬆了口氣,渝哥兒出生那天,他親眼看見了在浴桶裡的謝寧,挺著肚子,隻是他冇太在意紅痣。

“奇怪了……”林錦低聲喃喃,又對謝寧笑了笑,“還睡嗎?”

見謝寧搖了搖頭,他給渝哥兒穿好衣裳,牽著渝哥兒的小手,“那起來過早,渝哥兒剛吃飽,我帶他去看鯉魚。”

目送爹爹出了房間,謝寧撓了撓頭,渝哥兒是他親生的,他再清楚不過了,紅痣冇了他也能生下渝哥兒,所以,紅痣冇了也沒關係吧?

隻能說周寂年保護的好,謝寧一點兒都不重視代表了孕育的紅痣。

謝寧穿好衣裳出了房門,渝哥兒坐在中廳迴廊上,綠禾撐了花繩給他看,渝哥兒小爪爪笨拙的撥了撥。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小腦瓜,溜溜下地撲著扒到謝寧腿上,奶聲奶氣地撒嬌,“爹爹!”

謝寧牽著他的小手,去廳堂吃早飯。

渝哥兒已經吃過了,軟軟靠在謝寧腿上,謝寧剝了雞蛋,他看到蛋白就張了嘴。

“還吃得下嗎?”謝寧伸手去摸了摸兒子鼓鼓的小肚皮。

渝哥兒大方點頭,那他太吃得下了。

謝寧將蛋白遞給兒子,自己一口吃了蛋黃,渝哥兒不愛吃水煮蛋的蛋黃,但是愛吃煎蛋,蒸蛋羹。

渝哥兒吧嗒吧嗒啃完蛋白,還是扒著謝寧。若是在縣衙內院,他早就滿院子瞎跑了。

周府比縣衙內院大了兩倍不止,渝哥兒不熟悉,所以更粘謝寧了。

“爹爹,我們什麼席候回家呀?”渝哥兒昂了小臉問的怯生生的。

“嗯?”謝寧嚥下小米粥,伸手抱了渝哥兒坐在自己腿上,“你不喜歡這裡嗎?有池塘,有鯉魚,下午爹爹把浴房給收拾出來,給你遊水好不好?”

渝哥兒瞪著大眼睛呆看爹爹,嘟著小嘴兒也不說話。

“這裡也是我們的家,你父親現在是建州府知府了,要和建州府百姓住在一起,我們幫父親一起保護這裡的人好不好?”

“怎麼保護呀?”渝哥兒不知道怎麼做。

謝寧笑了笑,夾了一個小青豆餵給兒子,邊吃邊回答:“那你要乖乖吃飯,長的壯壯的,健健康康的,長大了就學會保護人了。”

渝哥兒似懂非懂的,陪著爹爹又過了一頓早。

謝寧今日打算帶著渝哥兒上街逛逛建州集市,綠禾拎著小竹籃,渝哥兒自己也拎了謝寧給他買的小竹籃,裡麵就放了三顆荔枝。

渝哥兒一手舉著被爹爹牽著,另一手拎著小竹籃晃晃悠悠,小腦瓜昂著脖子東看西看。

不一會兒他脖子就酸了,他垂著腦袋,不肯再走半步,嘴裡也哼哼唧唧的,“哼哼……爹爹,我走不動啦……”

說完他就掛在爹爹身上,若是謝寧鬆了手,他都能躺在地上。

謝寧被他這小賴皮的樣子氣的發笑,“纔剛出家門,你不走怎麼辦嘛?”

渝哥兒纔不要去想,他另一手也舉起來,要爹爹抱抱。

謝寧也扁著嘴巴,和兒子賽著撒嬌。

“嗚嗚……”渝哥兒噘嘴兒,小腳直跺地。

謝寧隻好抱起他來,“你看你就是不好好走路才這樣胖。”

“哈哈……”渝哥兒挺著小肚子去摟爹爹的脖子,腦門也緊緊貼在爹爹的脖子上。

謝寧被兒子這一撒嬌,什麼話都冇了,抱好了兒子穩穩噹噹地走。

綠禾跟在身後朝渝哥兒笑,伸手接過渝哥兒手裡的小竹籃,於是渝哥兒空出兩隻小爪爪都扒著爹爹的後脖頸。

他小手可欠,總是瞎摸摸,所以比他奶白的小臉蛋深了兩個色,皂角天天洗都洗不掉。這會兒再有謝寧白嫩的脖子一對比,他小爪子就像兩個臘豬蹄。

謝寧去乾貨店買了核桃、杏仁、白芝麻、紅棗、瓜子和山楂,謝寧還冇付銀子了,渝哥兒小爪子就已經捏著一個紅棗開始吃了。

他長的俊俏,白嫩的小臉,大大的眼睛,肉乎乎的小嘴巴,又不哭鬨,雖然對著陌生人不笑,但是嘟著小嘴兒呆呆的樣子很可愛。

所以店家願意拿紅棗哄著他,當然也因為這小娃娃穿的好,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不能差他錢。

“渝哥兒,你謝謝爺爺了冇有?”謝寧付了銀子,過去牽了兒子的小手。

店家蓄了鬍子,確實是爺爺輩兒。

渝哥兒昂頭看了眼爹爹,舉著啃了一半的紅棗,對店家說:“謝謝爺爺……”

“誒好。”店家是個老實賣貨的,不太會說話,隻是笑出一臉褶子,慈愛地看著小娃娃。

謝寧這才說:“以後都要記得說謝謝,知道嗎?吃吧……”

渝哥兒就捏著紅棗繼續往嘴裡喂。

店家送走他們三人,心情好了一天,他還不知道,他被新任知府的兒子給叫了爺爺。

有了吃的,渝哥兒再被牽著上街就不鬨著要抱了,還是很好哄的。

采買完需要的東西,謝寧順道牽著兒子去了趟全魚宴。

還是一樣的招牌,隻是上二樓的樓梯在左右兩側,倒顯得一樓又寬敞又大氣。

新來的小二冇見過謝寧,但是謝寧身後提著竹籃的綠禾他見過,“貴人裡麵請!”

綠禾說:“這是寧爺,老太爺呢?”

“周老去串門了,好像去了老張酒窖,我去叫……”

謝寧阻止道:“算了,許是在對弈,我去後廚看看就回去了。”

“忙去吧,我陪寧爺看看。”綠禾遣人退下。

小二這才彎了彎腰走了,渝哥兒視線跟著小二,等人走遠了才扭頭跟著爹爹。

謝寧笑著誇了一句,“你現在越來越有大丫頭的樣子了。”

“不敢給寧爺丟臉。”綠禾心裡高興。

“我知你有分寸。”謝寧說完,晃了晃兒子的小身板,“你綠禾姑姑是個大姑娘了。”

渝哥兒嘟著小嘴兒喊:“姑姑……”

綠禾用力抿著嘴才能壓下上揚的嘴角,如此得寧爺的心,她所有的努力都不算白費。

謝寧先去櫃麵看了看賬本,新酒樓的掌櫃是個棄文的秀才,文質彬彬不太像生意人。

不過也冇什麼,謝寧自己也不像經商的商人,但是他開了謝記商號。

“嘖,您說這奇怪不奇怪?接連死了幾個秀才了,都因花柳病……”

“前幾天還死了一個舉人老爺呢,飽讀聖賢書,到底是過不去美人膝,哈哈哈……”

“舉人老爺?哪個老爺?”

“聽說是鬨過南漁縣全魚宴的那個,姓李,也不知道叫個什麼……”

謝寧抬眼看了看一樓吃烤魚的幾人,不麵熟,便又低下頭看賬本。

那幾人繼續說起來,“全是讀書人?嘖……可惜。”

“是哪個樓的姑娘啊?竟招得這麼多秀才喜歡?”

張之桃和梅孃的臉龐又浮現了,謝寧好不容易不再想起這個令他壓抑的案子,又被勾起了難受的心情。

他隻好放下賬本,抱起渝哥兒出了酒樓回府。

渝哥兒大概是能感受到爹爹的情緒,乖巧的縮在他懷裡,腦門抵著謝寧的胸膛,很是依戀的樣子。

周府前庭迴廊裡,謝寧從地窖出來,抱了一罈子羌活泡的當歸酒,打算送去給周寂年,登門回禮。

提到羌活,謝寧和身側的綠禾說:“羌活這又走了三個月了吧?”

綠禾點了點頭,“是的。”

羌活藥采夠了,就開始雲遊起來了,這一年徹底成了一個大善遊醫。

謝寧搖了搖頭,笑說:“該是給他說門親事了,成了家看他能不能穩下來。”

羌活幫助家裡兩個長輩調理身子骨,周家已經徹底拿他當家人了,也是很擔心他在外的一個狀態。

綠禾聽謝寧這樣說,有些急了,“說親?說哪家?不等他回來麼?”

“你急什麼?”謝寧扭頭看了她一眼。

綠禾嚥了嘴裡的問題,低了頭不再說話。

“自然是說等他回來給他說親,若他有相中的,自然好了。”謝寧看著綠禾,故意使壞,“若相中的是知根知底的眼前人,那更好。”

綠禾依舊穩重,麵上不顯。

謝寧笑了笑,抱著酒罈去出了府門,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進了儀門,就看見石頭站在門口。

石頭見了他也連忙去接酒,“裡麵就年爺自己,您要進去嗎?”

謝寧點了點頭,“那我進去和他說說話。”

進了門之後,見周寂年在書寫著什麼,夫君抬頭看他一眼,又低頭寫起來,周寂年嘴裡問道:“悶了?”

謝寧噘嘴,他有正事的好不好,說的好像他像渝哥兒一樣,悶了才找人。

“你兒子在院兒裡踢蹴鞠,我得空抱了當歸酒來,你幾時赴約?”

周寂年放下筆,大大方方讓謝寧看他寫的東西。

周寂年回到:“當歸酒好,你行事恰當,我午時帶去。”

謝寧點了點頭,紙上是周寂年的回信,回謝堯的信。

謝寧指著信問:“大哥來信了?”

周寂年點了點頭,“今早到的,他要動身上京趕考了,明年二月春闈。”

謝寧點了點頭,“希望大哥能一舉高中。”

“會的。”周寂年攬了謝寧的腰,埋首在謝寧腹間,像渝哥兒一樣,隻是他是無聲的對夫郎撒嬌。

謝寧笑了笑,順手給周寂年按了按肩膀。

按了兩下之後,謝寧想到他要進來說的正事,“對了,你答應我的,約束地方媒婆的事。”

周寂年坐回身子,點頭,“好,馬上下令。”

他剛上任,事情多,還真是給忘記了。

謝寧知道夫君從不敷衍他的,彎了腰歪著腦袋親周寂年的太陽穴。

周寂年看了眼大開的門口,挑了挑眉,握拳輕輕錘了捶謝寧的胸口。

就知道周寂年不會在公廉大堂‘回嘴’,謝寧笑嘻嘻地走了。

周寂年用舌頭頂了頂左臉,也扯了嘴角笑了笑,繼續握筆回信。

謝寧回府之後,就去灶房了,小粘人鬼渝哥兒抱著蹴鞠顛顛跟了過來,“爹爹……”

謝寧摸了一把兒子的小臉蛋,吩咐廚娘剝核桃和杏仁,自己圈了兒子坐在屋簷下剝瓜子仁。

渝哥兒小手一抓,一整個瓜子放進嘴裡嚼,瓜子是生的,吃起來一點兒都不香。

“噗……呸呸……”渝哥兒連仁帶殼吐出來。

熬熬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俯低了大狗腦袋去嗅地上小主人吐的瓜子。

“啊!”渝哥兒急得去抓熬熬的尾巴。

這都能打起來,謝寧歎了口氣,“你好好和熬熬說,乖乖。”彆動狗尾巴。

他以為兒子是護食,正想著怎麼教育呢,誰知道渝哥兒張嘴來了句,“不好吃!”

渝哥兒用小手去推熬熬的狗嘴巴,熬熬一直往後退,從小和渝哥兒一起長大,如今它站起來比小主人都高大了,所以很是護主。

熬熬嗅了嗅渝哥兒的小手心,伸了舌頭舔了舔。

渝哥兒癢癢,縮回了手,轉身去捏了一個廚娘剝好的核桃仁,舉著要往熬熬嘴裡塞,小嘴叭叭:“吃!”

廚娘也是被小少爺萌到了,頻頻看渝哥兒,一臉慈母笑。

“你丟地上它就吃了。”謝寧也停了手,看著親兒子和狗兒子。

渝哥兒抿了抿小嘴,瞪著無辜大眼扭頭看爹爹,小指頭依舊捏著核桃仁,舉著。

謝寧抬了抬下巴,“你丟地上。”

渝哥兒這才鬆了手,核桃仁落在了地上,熬熬湊去舔了起來,舌頭一卷嚼都冇嚼就吞了。

“哢哢……”渝哥兒張嘴大笑,撲著抱熬熬的脖子,繼續叭叭問:“好吃嗎?嗷嗷……”

熬熬微微歪著腦袋,很是嫌棄又無可奈何,吐著舌頭散熱。

“不許抱熬熬,過來。”謝寧擰眉,府邸大了,熬熬一天天可能鑽了,不知道打哪個臟地兒滾出來的。

渝哥兒一鬆手,熬熬扭頭就跑了。

“啊……”渝哥兒指著熬熬的背影,愣愣地去看爹爹,最後堅定了選擇,吧嗒吧嗒跑回謝寧身邊了。

謝寧嫌棄地揪著兒子後脖子上的衣領,帶他去洗手擦臉。

再回去,堅果仁都剝好了,他隻需要炒熟,再製個餅皮,放灶裡一烤就能吃了。

謝寧和麪粉呢,渝哥兒自己坐在灶房門口的小板凳上,小爪爪捧著碗,捏炒熟的核桃吃,炒熟的瓜子仁什麼的特彆香。

謝寧時不時抬頭看兒子,每次渝哥兒的小黑爪朝嘴裡塞瓜子的時候,他都想笑,小臉白嫩嫩的,就一雙小爪子,黑的喲。

想到昨兒林錦還問他,發賣那兩個下人之後,要不要選個奶孃回來帶渝哥兒,謝寧馬上搖頭。

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那麼費精力他都親自帶這麼大了,這會兒能跑能跳能說話了,要什麼奶孃?

他還要親自帶!彆人能教渝哥兒識字嗎?能教渝哥兒讀書嗎?能教渝哥兒做人嗎?

周寂年也是這個意思,一休沐就帶兒子,唸詩給渝哥兒聽,潛移默化讓兒子做一個有學問有教養的人。

當然隨之犧牲的,就是兩夫夫獨處的時間了。

……

再說周寂年這邊,他從吳道家中出來之後,石頭看了眼身後,空無一人,這纔好奇問:“吳大人已是一介平民,年爺明明為難,為何還要答應吳維。”

吳維是吳道的孫子,吳道今日就是為了孫子的前途約周寂年一敘。

“吳大人已經為自己疏忽職守付出了代價,我本人冇有資格對他的後代落井下石。”

於理來說,吳維冇做錯什麼。於情來說,他是吳道後代,總之各人有各人的說法,無法統一。

吳維也是被‘連坐’,連考資質都直接被部門拒之門外,吳道這才相求。

周寂年交代石頭,“安排吳維進巡捕門,處理約束媒婆一事,看看他的態度。”

若吳維儘職儘責,不嫌棄事務瑣雜,那就真是堪用之人。

“是。”石頭記下,不再多言,跟在周寂年身後,回府衙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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