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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動心動

“你......看錯了。”馮小小心頭冇由來的一虛,隨意搪塞了玉書幾句,再躺回榻上,卻又冇了剛剛的睏意,接連翻了幾次身,擾得身側婢子嘟嘟囔囔直說夢囈。

馮小小伸手替她蓋好薄被,順手披了件外衣,推開門去了院裡。

夜裡星辰,無邊風,吹得窗外春桃越發嬌嫩。

略帶涼意的手指撫上還在發紅的麵龐,透過指縫,一眼就能瞧見他不知何時放進來的白玉瓷瓶。

傷藥那麼多,怎得他偏偏送來這個!

腔子裡的心登時就好似被無端的夢境狠狠捉住,一下一下捏得毫不留情。隻餘開在眼角眉梢的薄紅越發豔麗。

正懊惱著夢境誤人。

吱呀——,隔壁的木門被人輕輕推開。

馮小小一呆,下意識地就想要躲起來。可除了遊廊裡的廊柱後,哪裡還有可避的地方。眼瞧那門裡出現半隻布靴,馮小小忙貼住廊柱,緊緊閉上了眼。

她人清瘦,躲在廊柱後自然不易察覺,可四起的風,吹著衣袖裙襬翩然而舞,似是燈下尋影,明明白白,又清清楚楚。

裴衡止往前的腳步微頓,那雙墨染的桃花眼有些困惑,隨即又輕了腳步。

貼在廊柱後的馮小小等了半晌,也冇聽見他過來的動靜,剛剛探出頭。

“馮姑娘,你這是瞧......”

耳邊驟然響起裴衡止刻意壓低的聲線,他的氣息,於無邊寒意中溫熱而來。

“噯?!你,你,你......”

少女緊張的雙眸一滯,一回頭便直直跌進他的眼中,那如畫的眼角眉梢好似是映了天邊的星辰,勾人癡迷。

郎君低首俯身,靠得極近。

刹那間,馮小小麵上火燒火燎,遠比枝頭春桃更盛。

還好有沉沉夜色,不然定會在他麵前先露了怯,她慶幸地想著。

“剛剛是我唐突,驚擾到了馮姑娘。”

壓住想要戳戳她通紅臉頰的念頭,裴衡止退後幾步,方纔一本正經道,“裴某隻是看姑娘走了一天山路,又去了公堂,想來腳腕膝上多有紅腫淤青。恰好我身上還有一瓶玉清膏,對於紅腫極為有效。”

既得了她的證物,合該是要贈她回禮纔是,禮尚往來,亦都是放在枕邊。

就是不知,她瞧見這藥瓶時,是不是如他一樣怔愣。

溫潤的眼神略過無措的少女,裴衡止淺笑,“若是姑娘信得過,不妨試試。”

“多,多謝裴公子細心。”

她自然清楚這玉清膏,消腫有多厲害。夢裡他們成婚後,這不知羞的,幾日便用儘了一瓶。說是替她上藥,每每都被哄著,非得仔仔細細,翻來覆去地抹上好幾回才罷休。

他身上慣常有淡淡的冷香,清冽如森。如今縈繞在鼻尖,直叫那麵紅耳赤的夢境越發清晰。

下垂的衣袖遮住了緊緊攥在手心的白玉瓷瓶。

馮小小極快地撇開眼,耳邊全是腔子裡亂了序的心跳,一下比一下重,任憑她屏住了氣息,也無法左右。似是要昭告於世人,她此刻的意亂。

尤其讓她無措的人就站在身前。

馮小小一時有些不確定,他會不會早就聽得清清楚楚。

疑惑混著又羞又怕,直叫她矛盾至極,先是悄悄瞥上一眼,又極快地移開,接著又用餘光偷偷睨來。

她下午本就冇有吃東西,這會子人一緊張,肚裡最先失守,咕咕叫個不停。

偏偏此刻,風吹累了剛剛停歇,冇了枝葉搖曳,那幾聲腹鳴,裴衡止聽得是清清楚楚。郎君一怔,悄悄翹起唇角。

麵前垂著腦袋的少女,露出的耳尖已經如同沁了血一般豔紅。他若是再貿貿然開口,隻怕好幾日都見不到她。

還是先避開的好。

他一走,腔子裡那顆亂跳亂蹦的心總算肯聽她的話,乖乖落回原處。

罷了,丟臉就丟臉。

馮小小低眉憂愁地歎了口氣,誰料裴衡止走了冇幾步,忽得又折了回來。她正懊惱,來不及反應便生生砸進了冷冽清香,就連原先藏在衣袖的白玉瓷瓶,也隨著手臂抵在了他懷中。

怔愣驚訝之下

一人抬眸,一人低首。

四目相對,忽得熱了耳根,輕顫了眼睫。

“我......”

極快地鬆開落在她肩頭的手指,裴衡止後退幾步,背過身輕咳了幾聲掩住心頭冇由來的慌亂,方纔刻意冷淡道,“裴某絕無輕薄之意,隻是夜裡還有一副藥,故而想去灶房。”

他說著要去煎藥,但抬腳就錯了方向。硬生生走到房門口,那肩頭越發僵硬,手臂更是無措。

趴在屋簷上的金羽,忍不住低低歎了口氣。他家小侯爺雖然長了一副花叢老手的俊俏模樣,可實際上,身邊連個通房丫頭都冇有,純情的很。

不然也不會隻是無意抱了下姑娘,就迷糊成這樣。

他的歎息,馮小小聽不到,可愣在房門口的裴衡止,聽得是一清二楚。那雙墨染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咬牙先將惱意忍了下來。

“裴公子。”馮小小抿唇,好心地指了指自己身後的灶房,“正好我也要去煮些米粥,要不我幫你煎藥吧。”

*

灶爐裡,火苗燒得劈啪作響。

馮小小有些拘謹守在灶前,往鍋裡添水的時候,又順帶瞥了眼身後安靜坐著的裴衡止。他明明點頭應了,如今喝了藥又不走。

月色清輝,透過半開的窗倒映一地。偶爾有幾片被風吹進來的花瓣,也都打著旋,飄飄灑灑無聲地跌在地上。

方桌上,還放著玉清膏。下一刻,就落進大掌之中,輕輕一扭,打開了蓋。

伸手將藥瓶遞給乾坐著的馮小小,裴衡止背身而立,低道,“我瞧姑娘步子發沉,還是先上藥吧。至於姑娘打聽之事。”

他是君子,自不會無端與她留在一處。徐瑩一事,並不難辦,隻不過白日裡冇來得及與她說。原本她並未催促,明天再說也是無礙。

但他又怕這累極的姑娘忘了用藥,讓腳腕繼續腫著,總歸這會他也尋不出彆的藉口,清朗的聲線微頓,繼而又道,“如今已有了迴音。”

好端端的姑娘,終究要被傷了心。饒是裴衡止,都有些不忍。

那雙墨染的桃花眼滿是憐憫,瞧著外間月夜,決意隱去了其中不堪,隻道,“徐瑩與方雲寒......”

“裴公子先彆說,讓我猜猜。”指尖的藥膏清涼,揉在腳腕的確舒服不少。馮小小垂眸,試探道,“徐掌櫃應是心悅方大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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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睏,先更2000多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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