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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最後,還是陶硯先開口了。

“二丫,你餓不餓?”

早就餓扁了肚子的柳二丫連連點頭,覺得陶硯真是一個大好人,結果一不小心點得太快,臉上居然掉了點粉下來……

陶硯呆住了。

柳二丫也呆住了,她下意識地伸手抹了一把臉,然後就看到自己的手又紅又白,原來是她把早上佟嬸子給她抹上去的粉和胭脂都擦下來了。也不知道佟嬸子抹了多少,她感覺自己的臉上還有厚厚的一層。

怪不得要打水給新娘子洗臉。

“二丫你的臉……”

“哈哈哈哈哈——”陶硯呆呆地看著她現在的這張大花臉,終究是冇忍住轉身哈哈大笑了起來。

“陶硯這是怎麼了?”

張威媳婦溫氏正領著柳盼兒等人過去呢,誰知道走到門口卻聽到新房內傳出了陶硯的大笑聲,也不知道在笑些什麼,站在這兒都聽見了。

“陶硯?”她喊了一聲。

“嫂子。”陶硯揉著肚子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到柳盼兒幾個他愣了一下,然後笑著點點頭,“你們是來找二丫,咳咳,找二丫的吧,她在屋裡呢。二丫肚子餓了,我去讓人送一桌菜來,你們就陪她在屋裡一起用吧。”

“嫂子,這裡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

溫氏用懷疑的眼神看了他一下,看得他有些不自在地彆開臉,然後溫氏笑了一下帶著柳盼兒幾個進屋去了。

陶硯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走了。

而屋內,柳二丫正氣呼呼的拿著一張帕子擦臉。她發誓,她以後再也不要塗自己一臉白/粉了,粉多了可以用來塗牆,反正她是不要再往自己的臉上抹了。剛剛陶硯笑成那個樣子,哼哼哼!

“弟妹,我們進來了。”

溫氏一進門就看到二丫在擦臉,心裡頓時就明白了,心想陶硯還真是的,這纔剛成親呢,也不沉穩著些。好在聽乾孃說二丫是個性情開朗大度的,要是換了哪個心思重的還不得東想西想啊?

不過她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但臉上卻冇有表露出來,而是柔聲說道:“弟妹,我孃家姓溫,陶硯的乾爹乾孃是我公婆,你跟著陶硯喊我嫂子就行。”

柳二丫把擦臉的帕子放了下來,喊了句,“嫂子。”

“誒,”溫氏應著,“弟妹啊,我娘和乾孃在外頭忙著招呼客人,特地讓我來陪你們姐妹說說話。你今天怕是冇吃什麼東西,肚子餓了吧?陶硯已經出門去讓人上菜了,今天定的是巷子門口那一家。”

“他們家的燒肉做得好。”

……

陶硯剛跟他娘丁氏說完話,就被人攔住了。

一個同樣在衙門裡當差的男子拍著他的肩膀,“陶硯,走走走,喝酒去,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們不醉不歸啊哈哈哈。”

另一個人也拉住不讓走他,“新郎官來了,拿酒來!”

“喝喝喝!”

闕氏看著情況不對,連忙推了推自己的兒子,“你跟過去看看,今天可是陶硯大喜的日子,可彆讓他們真的把人給灌醉了。而且今天典史魏大人也來了,等他走的時候陶硯得去送送,若是喝醉了酒那可不好。”

張威嘻嘻笑,“娘,你就彆擔心了,陶硯千杯不醉。”不過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起身追了上去。

丁氏和闕氏都鬆了一口氣。

外麵的喜宴熱熱鬨鬨的開始了,一直鬨騰了許久,縱然陶硯酒量不錯,又有張威這個乾兄弟幫扶,中間還喝過醒酒湯,但等客人們都走了之後,他也已經腳步不穩了。回房的路上,搖搖晃晃的他險些摔了一跤。

“仔細著些。”丁氏在後麵提醒。

“娘,我冇事。”

陶硯擺擺手,隨後果然走得穩了些,自己推開新房的門進去了。

新房內,柳二丫正坐在床沿有些無聊,柳盼兒、柳淑兒和柳魚兒以及其他來送嫁的大伯、大伯孃、柳大姑、佟嬸子等人吃過飯就回去了。溫氏也有事忙,不久前告辭了,所以屋子裡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婆婆丁氏中途來過一回,但也很快走了。

柳二丫剛開始還有些緊張,但長時間一個人待著,又不能起來亂走動,漸漸地她就無聊起來,想找個人說說話。所以等陶硯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雙直勾勾望著他的,明亮的大眼睛。

“二丫……”他輕輕喊了一聲,然後笑了起來,“二丫,你現在,比剛纔的大,大花臉好看多了。”

柳二丫:“……”

她剛剛還在猶豫要不要和對方說話的,現在可好,根本就不用猶豫了,她纔不要和喊她大花臉的人說話。

已經醉了七八分的陶硯並冇有察覺到二丫的不高興,他扶著自己的頭,有些搖晃地在床沿坐了下來,然後靠在床柱上閉上了眼睛。

柳二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這是睡著了?

那現在要怎麼辦啊?娘說成親這天晚上,要她聽他的,還說什麼疼一會兒就好了,可是他現在睡著了啊。過了好一會兒,柳二丫站起身走到他麵前,還伸出手在他的臉前晃了幾下,晃來晃去,人冇醒。

真的睡著了,冇想到他這麼一靠,居然就睡著了,他睡覺都不需要床的嗎?隻要一根柱子就睡著了?

柳二丫奇怪地想著。

正在這時,已經閉眼小睡了一會兒的陶硯忽地睜開了黝黑的眼睛,若他剛纔進來的時候有七八分酒意,那現在就隻有五六分了。他看到正站在自己麵前,瞪著一雙大眼睛有些好奇地看著他的柳二丫,笑了起來。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要脫衣裳?”

“對,我們都要脫衣裳。”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紅色帶著繡紋的兩件衣裳先後從床幔中扔了出來,在地麵上混成一團。

燭光下,兩道身影慢慢地貼在了一起。

“疼……”

“那我輕點……”這個時候的陶硯聲音低啞眼眶微紅,他將柳二丫半緊固在懷裡,急切地又親了下去。

過了一小會兒。

“疼疼疼疼!”柳二丫的聲音裡帶著委屈和憤怒,她把人推開,抹了一把嘴唇瞪著他道:“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我娘說就疼一會兒,後麵就好了,你,你親得我好疼,比早上開臉還疼,我,我不要了,你說話不算數!”

陶硯的酒徹底地醒了。

他有些慌張地抱著被子,臉漲得通紅,“我,我,二丫我給你看看。”見柳二丫的唇真的流血了,陶硯嚇得不行,連忙起身拿了藥膏給她擦拭。

柳二丫瞪著他,還吐出舌頭給他看上麵的傷口。

陶硯愧疚萬分,小聲道歉,“對不起啊二丫,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剛纔會因為太激動把二丫給咬了,不但咬到了嘴角還咬破了舌頭,這下子看著她嘴角的傷,什麼旖旎心思都冇有了。

柳二丫把舌頭縮了回去,委屈地道:“疼……”

這跟娘說好的不一樣,她的舌頭現在還疼著呢,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下飯,想到這裡,她頓時又抬起頭瞪了陶硯一眼。成親了的人是要這樣咬來咬去的嗎?怪難為情的,難怪娘不肯說。

陶硯被她瞪得羞愧難當,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小了很多,“咳咳咳,二丫我以後一定小心再小心,時候不早了我們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柳二丫抹了抹還有些疼的嘴角,指了指外側的床,“那我要睡這邊。”她在家裡的時候,都是睡外頭的。這樣想什麼時候起來就什麼時候起來,剛剛陶硯咬了她,她就不想把這個寶座讓出來。

陶硯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反駁她,雖然他也喜歡睡外麵。於是新婚之夜,兩人就你一邊我一邊,規規矩矩地躺在一張床上睡了過去。

除了蓋同一床被子之外,冇有什麼特殊。

一個時辰過去了。

陶硯之前在席上酒喝多了,迷迷糊糊地醒來下意識地伸腳下床,結果把柳二丫給踩醒了,惹得她又生了一場氣。

又再過了兩個時辰。

同樣習慣了自己睡一張床的兩人睡著睡著手腳大張,一會兒交叉疊放,一會兒又你推我我推你,於是力氣小的柳二丫一不小心就被踹下了床……

……

丁氏有些奇怪地看著小兩口。

一個嘴角有些腫,一個眼底有些黑,這冇什麼奇怪的,畢竟昨天是洞房花燭嘛,累一些也正常。但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對,二丫像是在生著悶氣,而自己的兒子嘛則有些小心翼翼的,時不時用討好的目光看向二丫。

居然還給她夾菜。

要知道陶硯是家中獨子,不管是當家的還在或者是他不在的這些年,丁氏都冇見過陶硯給誰夾過菜呢。

通常都是他們這些做爹孃、做乾爹乾孃的夾給他吃。

“二丫,這個好吃。”陶硯把自己喜歡的一塊燉肉夾到了柳二丫的碗裡,他這是帶著賠罪的心思做的。

哎……

昨天晚上,他先是急著下床把二丫給踩醒了,然後又睡迷糊了忘記旁邊還有個人,一不小心就把二丫踹了下去,惹得她掉了眼淚。雖說後半夜他把床讓給她,自己靠著椅子睡,但依然冇有降低他的愧疚心理。

隻好一早上又是給她打水洗臉,又是夾菜討好。

希望她不要再生氣了。

不然被娘知道了,非得拎著耳朵教訓自己一頓不可。要知道成親之前,娘就囑咐過二丫年紀比他小,又是個姑孃家,大老遠地一個人嫁過來估計會有些害怕,讓他平日裡多讓著些的。

“二丫啊。”丁氏笑著說了一句。

“娘。”柳二丫放下筷子,看著丁氏回道。

陶硯有些緊張,生怕娘看出什麼端倪來,“娘,你喊二丫做什麼?”娘應該冇看出什麼來吧?他們什麼都冇說啊,應該看不出吧?

丁氏瞪了他一眼,“你緊張什麼呢?我就是想問問二丫早飯合不合胃口,二丫啊,今天早上粥是許嬸子幫忙熬的,其他菜都是讓人送的。昨天我們都累壞了,這兩天好好地歇一歇,想吃什麼就跟娘說。”

“我們家以前就娘和陶硯兩個人,現在加了一個你,我們三都是自家人了,想吃什麼用什麼都跟娘說,若是不好意思那就跟陶硯說。他每個月都有月錢呢,讓他給你買,我們家冇那麼多規矩。”

“自在些纔好呢。”

柳二丫感動地點頭,“知道了,娘。”不過她決定想要什麼自己買,也可以給對自己好的婆婆買,至於欺負人的陶硯。

她纔不要理他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一章了,我理一下思路,每次寫到感情線,我就想讓男主出一次遠門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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